第1章 (1)

書名:重生之晏府嫡女

作者:晏聽弦

☆、下毒

晏輕如輕輕吹着茶杯中的茶沫,作勢要輕抿一口,卻又擱在桌子上了。杯底碰擊桌面發出不大不小的聲音,卻吓得一旁坐着的晏輕姹手中冷汗滲出,把手中握着的手絹握的更緊了。晏輕如又不急不慢的拿起糕點盒子裏的一塊糕點,用手指捏了捏,放在鼻下聞了聞,然後再放下。

晏輕姹擠出一個笑臉,說到:“姐姐快些喝茶吧,涼了就不好喝了。”一邊說着還一邊把糕點盒子推過去:“還有這糕點,很是好吃呢。”

晏輕如輕笑,按住她在桌上還沒來得及收回去的手,晏輕姹渾身一哆嗦,晏輕如“哎呀”一聲,眉頭緊皺,握着她的手攤開她的掌心,只見濕淋淋全是汗,晏輕如急道:“四妹這是怎麽回事,生病了麽,怎麽如此大意啊,身子不舒服還給我來送東西,這讓姐姐怎麽收啊。”她轉頭看着碧容,道:“還不快些去請大夫。”

碧容點頭應是,快步出去了。

沒等晏輕姹解釋,晏輕如就急着讓淡婷去通知晏輕姹的生母王姨娘,再差大丫鬟雪嬌和晏輕姹身邊的大丫鬟曉荷扶着晏輕姹走了,期間一氣呵成,不拖泥帶水,讓晏輕姹愣是連半句解釋就沒有說出來就被倆丫鬟扶回了房。

等晏輕姹沒了身影,晏輕如冷笑一聲,眸子裏一片寒意,她轉身走到桌前,從頭上取下一只銀簪,浸在那杯茶中,再拿出來只見那銀簪的頭部已然變成黑色的了。

“哎呦姑娘這這四姑娘送來的茶裏怎麽有毒啊。”奶娘劉氏瞪大了一雙眼睛,指着那簪子說到。

“奶娘。”夢秋急拉了劉氏一把,提醒她不可多說,劉氏平日裏對晏輕如的飲食很是着重,所有吃食必須都經過她把關确定無誤了才可以端上來給自家姑娘食用。如今看見四姑娘帶來的東西裏居然有毒,心可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慶幸剛剛姑娘沒有一口喝下去這茶,要不她們姑娘還有命啊!

劉氏得夢秋提醒,急忙噤了聲,這四姑娘膽子夠大,嫡女都敢害,下毒這事可大着呢,見晏輕如站在那裏若有所思的想着什麽,劉氏已經沒了剛才的慌張,她走到晏輕如身旁,看着她道:“姑娘,這事怎麽辦。”

晏輕如笑笑:“當做什麽都沒發生。”她一頓,手裏拿着那簪子,掃了屋裏人一圈,再道:“誰都不許給我亂嚼舌頭根子。”

屋裏的兩個丫鬟低着頭顫巍巍的應是。夢秋可是感到了這二小姐怎麽和以前不一樣了,渾身上下多了股凜冽非常的氣勢,明明昨天還溫柔的很呢。不光是夢秋感覺到二小姐不一樣,劉氏更是覺得二姑娘像變了個人,尤其是剛剛的冷笑,她見四姑娘被扶着走了,疑心出了什麽事,就急匆匆的趕來了,卻沒想到看見二姑娘站在門前冷冷一笑,劉氏本來沒在意,可現在一想,二姑娘什麽時候這麽笑過啊!

除了剛剛去送晏輕姹的雪嬌是和晏輕如提前通過氣的,夢秋和蘭藥她們一個是一等丫鬟一個是二等丫鬟,夢秋是必須留下來侍候的,而蘭藥則是可用的,奶娘劉氏自然是和她一條心。

晏輕如拿起那茶杯信步走了出去,劉氏一路跟着,只見晏輕如走到花圃前,把杯子傾倒,茶水全數澆了花,等杯子空了以後,晏輕如看着旁邊一臉錯愕的劉氏,道:“奶娘,以後在這府裏我所有吃食你必須要把關好,那丫頭不會善罷甘休的。”

劉氏點頭一臉慎重:“這是自然,姑娘的吃食都是我一手把關的,只是沒想到這四姑娘怎麽想害姑娘你,她一個庶出的……姑娘這事你難道就這麽完了嗎。”

晏輕如勾勾唇角,眸子裏閃過一絲精光,她道:“這才剛剛開始……”

******

再說那被強行扶回房的晏輕姹讓大夫診了脈開了副安神藥,囑咐好好生歇息便走了。王姨娘得了消息,急匆匆的趕了過來,正好看見二姑娘身邊的雪嬌從裏屋出來,雪嬌行了禮退了。

王姨娘進屋看見晏輕姹正坐在椅子上一臉仇大苦深,還以為她得了什麽病,急忙跑過去抓住她的手道:“輕姹怎麽回事,怎麽這副樣子,大夫怎麽說。”

晏輕姹見是娘來,收了剛剛的模樣,拿了那診單,道:“沒什麽大事,不信你看看。”

王姨娘接過診單,見只是心神不寧沒什麽大毛病便放下心來,她坐到椅子上,問:“你怎麽去你二姐那裏了。”

晏輕姹一聽提起二姐,咽了口口水,可還是覺得嗓子幹澀,她頗為不自在的說:“我就是去看看二姐,能有什麽事啊,都是自家姐妹怎麽娘你還不讓我去看看姐姐了。”

“輕姹啊你是不是還想着那蘇瑾墨,那可是你嫡姐的未來夫家,你還想什麽,你只是庶女即使是你姐不嫁了你也不能嫁過去,蘇瑾墨可是寧國公府的嫡子,只有嫡女才能配!”王姨娘終于下了決心把這話說了出來,她再也不能看着自己女兒因為蘇家小子像得了失心瘋一樣。

聽着王姨娘的一番嫡庶言論,晏輕姹冷了臉不耐煩的說到:“什麽嫡庶,我不就是比那晏輕如有一個字不一樣嘛憑什麽她怎麽都是最好的,連夫家都是嫡子,而我卻一定得嫁個庶子!”晏輕姹自小就看着大哥晏安珩和二姐晏輕如得到的和他們庶子庶女不同的待遇,知道了晏輕如要嫁給蘇瑾墨,而自己很有可能配給一個二品官員的庶子,就氣不打一處來!那蘇瑾墨她有幸見過一回,便就像勾了魂似得對他念念不忘,溫潤如玉的少年,她将她藏在心底三年,如今晏輕如要給她心心念念的那個人,她怎麽能咽得下這口氣!

她找同是一母所出的哥哥晏安辰訴苦,誰料他給她出了個主意,便是下毒害死晏輕如,初聽這主意時,晏輕姹可是慌了神的,那可是嫡女,爹最寵便是晏輕如,她若出事爹爹一定會掘地三尺也要把兇手找出來。

晏安辰笑她膽小,先不說晏輕如本身的個性是溫柔如水,待庶出的弟弟妹妹們都是極好,沒有心機,找她下手那是極其容易,他從抽屜裏掏出一個小藥包,告訴她這種毒下了以後,不會立即斃命,而是等到夜間突發急症而亡,要是晏輕如真是這麽死了,大夫的診斷也只是突發急症,沒人會想到是毒發而亡。

這樣晏輕如死了,嫁不了蘇瑾墨了,她不就可以有機會給爹說說話,說不定爹會讓她替晏輕如嫁過去,即使是做個姨娘那也是好的。即使是不能嫁,反正晏輕如死了于他們沒一點壞處,她還落了個庶長女的名頭。

她想了想确實如此,便拿了藥,親自給她泡了花茶,又命丫鬟做了糕點把毒摻在了面裏,做完一切之後,晏輕姹便面帶笑容的對看望她的嫡姐去了。

只不過沒有想到,晏輕如卻是動都沒動那些東西,拿起來又放下,把她本來就跳的極快的心差點沒蹦出嗓子眼。

晏輕如像是故意折磨她,一點一點的消磨她的意志,最後她是實在忍不了了,便推了糕點盒子過去,誰知晏輕如就像在等她這個動作似得,一下子抓了她的手,可把她吓得渾身哆嗦,還以為晏輕如發現了什麽。可晏輕如擺出一副關心妹妹的模樣,雷厲風行的把她送回房了,硬是讓她一句話沒說上。

晏輕姹現在想來,覺得這晏輕如好像知道她下毒的事情,于是她轉念一想,該不會是她這院裏出了內賊吧!

當然,她只能這麽想。

卻永遠也想不到,晏輕如确确實實是死過一回了。

作者有話要說:開新文了,各位多支持咩~

☆、重生

她記得那日夜間胸口傳來的悶痛,似被什麽利刃生生割裂一般,她痛的渾身是汗,想喊人卻什麽都喊不出來,最後還是睡在外室的雪嬌被自己弄出的動靜驚醒才發現她的異常。

那時候她已經不行了,只覺得身體沉沉的,如墜了千斤重,彌留之際她看見爹娘哥哥嫂嫂來了,還有她的庶弟庶妹,大夫執起她的手把脈,卻是直搖頭。爹盛怒遣人去請宮中請禦醫,娘更是哭得淚流滿面……

之後她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她做了一個夢,夢到平日裏乖巧的四妹和開朗的三弟想要下毒害她,她無防備的便喝下了那一盞有毒的花茶,卻在夜間毒發身亡。

她驚得一身冷汗的坐了起來,外室睡着的夢秋聽見動靜進來,掌了燈,瞧見晏輕如驚愕的坐在床上,額上全是冷汗,淡淡的燭光讓晏輕如暫且回了神,夢秋以為她做了噩夢,問她有沒有事情。晏輕如這才發現真的不對勁了,自己不是死了麽……

她清楚那絕對不是夢,她确實是死了,她記得那日睡在外室的是雪嬌,而現在卻是夢秋。她問夢秋今日是初幾,夢秋老實答了是初六,自己是死在了初七的夜間,也就是說這是離自己中毒的前一夜。

她沒死,她又重新回到了那一日!

知道了晏輕姹和晏安辰要害她,她自然是陪着晏輕姹演了一出戲,提前交代了雪嬌,見她眼色行事。

雪嬌是晏輕如最看重的大丫鬟,以前便是這院裏的事情都交予雪嬌處理,夢秋在旁協助。

而如今,重生後的晏輕如已經變得不是以前那般相信人,除了照顧自己長大的奶娘劉氏以外晏輕如真的沒法全數相信自己院裏的人。

以前那個溫柔如水的晏輕如已經不在了,現在的晏輕如她有了計較,有了心機,而那些想要害她的人她必會如數奉還,首先便是那晏輕姹。

晏輕如坐在椅子上聽着雪嬌帶回來的話,忍不住冷笑了一聲。那晏輕姹竟然是惦記上蘇瑾墨了,王姨娘倒是個明白人,可是晏輕姹委實癡心妄想了。

蘇瑾墨她見過三四回,他們的親事是在去年的時候定下的,那時寧國公府設宴,她與哥哥随着爹娘一同去了。

蘇瑾墨一襲白衣,溫潤如玉,容貌俊美,往人群裏一站那就是很紮眼的,他富有才子盛名,又是寧國公府嫡次子,京城裏的一些閨中小姐即使是沒見過他也聽過他的名字,自然是存了幾分向往。

她已經年過十八,早就該定下親事的,可她娘卻是左挑右挑卻是沒一個相中的,帶她來這裏赴宴,也是存了挑女婿的心理。

最後不知怎麽着,和蘇夫人聊得起勁,就把倆人的親事定下來了。

這門親事于晏輕如來說沒什麽意見,于蘇瑾墨而言無所謂……

可沒想到正是這門親事害的晏輕如丢了性命,得知這事之後她多少有點不待見這門親事,但知道晏輕姹惦記自己未來相公時,晏輕如就下了決心,她不光要嫁,還要風風光光的嫁,嫁過去之後更要牢牢看住蘇瑾墨!

好在老天肯讓她重來一次,她絕對不會任人拿捏了,而對于那未來相公,尤其是那麽極品的相公,指不定會有多少丫鬟女人想要爬上他那張床……晏輕姹就是最好的一個例子。

而至于那出謀劃策的晏安辰,晏輕如決定先讓他安生一會兒。

她要于六月下嫁,而現在正值三月,有的是時間,她不急。

正當晏輕如沉思之際,蘭藥來報大少奶奶來了,晏輕如連忙起身相迎。前世時她就與大少奶奶白簫月十分要好,她與自己哥哥是情投意合,而不是經過議親才定下來的親事。白簫月是一品官員的嫡次女,名門閨秀,性子溫婉,才情出衆,有時候行事卻是雷厲風行,她哥哥晏安珩性子偏冷,不喜歡言語,且又練了一身武藝,難得是他只對自己妻子上心,其餘的女人他都不多看一眼。

只見白簫月面含笑意的走了進來,雙眸似水,峨眉淡掃,唇角彎彎,一頭青絲绾的整齊,斜插了只蝴蝶流蘇,珠花點綴,着一襲藍色衣裙,領口上繡了淡雅的山茶花,正如她一般恬靜。

白簫月一把握了她的手,笑的好似一朵盛開的薔薇,晏輕如笑道:“瞧你笑的,什麽事情讓嫂嫂你這麽高興。”

“先把人遣了,我再給你說。”白簫月神秘兮兮的說到。

晏輕如笑笑:“你們都先出去吧。”

等人都走幹淨了,白簫月握着她的手坐到桌邊,這才道:“我覺得我好像有了。”

啊,晏輕如睜大了一雙美眸,盯着她的肚子,好一會兒才回神:“你,你是說你懷孕了!”這可是天大的喜事啊,白簫月這一胎可是晏府嫡長孫!

白簫月看着小姑的驚喜模樣,臉上染上了一層紅暈,愈發襯得她明媚可人,她捏了捏晏輕如手心,小聲道:“別這麽大聲,我也不确定,只是這月的月事已經晚了幾天了,說不定過幾天就會來了呢。”

“那怎麽不找大夫看一下。”晏輕如覺得這事很大,找個大夫确診一下,要是确實懷孕了,那全家都跟着歡喜,要是沒有檢查一□體也是好的嘛。

白簫月搖搖頭,憂心忡忡的說:“萬一不是怎麽辦,而且前三個月很關鍵,我看那三弟的媳婦每次看我都是臉笑眼不笑,我還怕萬一我真的有了,她會想些法子害我,她自幼在一堆庶女裏面脫穎而出,才情是沒的說,可是自然也有她的手段,這樣的女子我怕我鬥不過。”

又是晏安辰,這王姨娘的生的兩個各個都不安分,連老三娶的都是一個不安分的主!三弟妹夏若裳是三品官員的庶女,他爹娶了七個姨娘,庶子庶女自然也多,但是夏大人卻對庶子庶女不上心,一門心思的全撲在了嫡子嫡女身上,自小便知道這嫡庶之分的差別,可她夏若裳争氣,學什麽都快,很快得了她爹的青睐,連她娘趙姨娘也跟着擡高了臉面,夏大人還專門請了先生教她,只不過還是和嫡出的有差別。所以夏若裳對嫡出的很是仇視。

若是白簫月真的有孕了,就憑他們那夫妻說不定真的幹得出謀害嫡長孫的事情。畢竟晏安辰和他妹連晏輕如這個嫡女都敢害,他們還有什麽別的事情不敢做的,俗話說——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

晏輕如拍拍白簫月的手背,給她寬心:“還有哥哥和我在呢。”

晏輕如的爹晏自清從來不管後院的事情,全部心思都撲在朝堂上了。娘親許氏有自己的一套手段,倒是把這後院管的規規矩矩,沒有那個姨娘敢冒犯。只是這也是表面上的事情,可暗下呢,王姨娘看着老實,可卻把晏安辰和晏輕姹教成那樣;杭姨娘是個不安分的主,她年輕又長的一張狐媚臉,生了最小的庶妹晏輕韻;穆姨娘是個七品小官的庶女,也是打小就知道嫡庶之分,老老實實的呆在許夫人身邊,算是許夫人半個心腹,許夫人有時候也會把府內的事情交給她打點,這穆姨娘多少也有取而代之的心理,但是她的兩個孩子卻是許夫人帶的。

想想府內的這些情況,晏輕如多少也擔心大嫂的腹中的孩子……

☆、三少奶奶

送走了白簫月後,雪嬌快步的走過來,附上她的耳朵說了一句話。晏輕如聽後,微微一笑,道:“接着留意。”

雪嬌點點頭,皺起眉頭有些躊躇的道:“姑娘,還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晏輕如道:“有什麽不能說的,說吧。”

雪嬌咽口口水,向晏輕如彙報道:“姑娘還有幾個月就要出嫁了,我們這些丫鬟必是要随着姑娘的,但是姑娘,姑爺是個什麽樣的人是也應該清楚……雲音那丫頭,這幾天總是再說,姑爺長的有多好多有才華,那天我打趣她是不是想當姨娘,雲音卻說,是個男人都不會拒絕主動送上門的女人……”說到最後,雪嬌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低着頭揪着衣袖,把這話說出來,還指不定姑娘會不會發火呢。

呵,一個二等丫鬟都想着爬上她未來相公的床了,晏輕如斜睨着雪嬌:“雪嬌想當姨娘麽。”

“姑娘!”雪嬌驚得擡起了頭,“撲通”一下跪下了,她急着說:“姑娘奴婢從來沒有這樣想過,姑娘待雪嬌恩重如山,要不是姑娘好心把我買下來,奴婢早就被賣入青樓了,姑娘教奴婢認字讀書,能讓奴婢有一個安身的地方……雪嬌只想好好服侍姑娘萬沒有一分逾越的想法。”

晏輕如微蹙眉,拉她起來,笑着拍她手背:“我只是說說,我知道雪嬌你這丫頭斷不會做背叛我的,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

雪嬌吸吸鼻子,點了點頭,晏輕如笑笑:“如果不我信任你,就不會把這事情交給你辦,所以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那是當然,奴婢一定會為姑娘好好做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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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嬌這個丫頭待她無二心,她自然也不會虧待她,等她年齡到了,晏輕如一定會給她擇一門好親事讓她出嫁。至于雲音那丫頭,她倒不想尋個理由打發了她,而是讓她做陪嫁,她且要看看她要怎麽勾引蘇瑾墨。

剛剛晏輕如和白簫月在屋子裏的談話被小芷聽了去,那丫鬟二話不說的跑到晏安辰那院裏去了,雪嬌一路跟着她,見她進了晏安辰的清和院也就沒再跟進去,不過這已經說明小芷和晏安辰那院的勾搭到一處了。依晏輕如的想法,是和三弟妹夏若裳說了大嫂可能有孕的消息……

這個消息對于他們來說着實不好,夏若裳比白簫月晚進門一個月,因為晏輕如的婚事也定下了,也就辦了晏安辰的婚事。白簫月遲遲沒動靜,卻在現在有了動靜,而夏若裳還是沒動靜,可想而之他們那一房有多不待見嫡長孫。

即使是庶出,至少占個長字也是好的。

晏輕如思忖是不是該找哥哥商量一下……

正在晏輕如思忖的時候,清和院書房裏夏若裳打發了來送話的小芷,絞着手絹一臉不忿的看着坐在書桌前的晏安辰,說到:“你聽見沒有,你那大嫂可能有身子了!”

晏安辰挑眉看她一眼:“那你呢也不過比大嫂晚進門一個月。”

夏若裳咬着下唇,一張小臉白了三分,她本就很有姿色,如今一看倒有幾分我見猶憐,晏安辰就是看中她的姿色才求爹讓他娶了夏若裳,反正都是庶出的,夏大人倒是二話不說就把她給嫁了,好在晏安辰長的也是不錯,夏若裳也就想和他好好過日子,只不過這府裏的事情卻是很讓她有幾分鬧心。

晏安辰見夏若裳白着臉欲要哭出來的模樣,心下軟了三分,誰讓他們都是庶出,結為夫妻同是一條船上的,他站起身來,走到夏若裳身前,還沒來得及開口說幾句安慰話呢,就聽夏若裳看着他極其委屈的道:“你還好意思說我,你怎麽不說說你自己,我嫁過來之前你這屋裏的丫鬟你都碰過!還有你那兩個通房,仗着跟着你時間長,我剛剛嫁過來的時候都想踩在我頭上!現在還想着納我身邊的大丫鬟當姨娘,你在我屋裏又有多少日子!你再看看你大哥,他只對白簫月一個人上心!身邊連個貼身丫鬟都沒有,更別提通房了!白簫月身邊的丫鬟更是看都不看一眼!你要是有他一半的好我都知足!”

“哎哎小點聲!”晏安辰蹙眉道,頗為不耐的看着她:“你夫君我是個男人,是個男人碰女人又怎樣!大哥那是極品還是有隐疾,只有他自己知道。你無非不就是怨我在你房裏的時間少了麽。”他一頓,換上滿臉的笑容,伸手把她拉進懷裏,撫着她的後背說到:“你也不想想,雖然這些丫鬟都是我房裏的人,可是她們為什麽這麽長時間都沒懷孕,我是自然不可能讓她們懷孕的,但是若裳啊,我知道你進門後我沒多在你房裏留,以後我改好不好,現在最重要的是大嫂肚子裏的那個嫡長孫……”

夏若裳在他懷裏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我身邊大丫鬟你不能打她主意。”

“好好。”晏安辰應付着,可心裏卻暗自嘀咕爺要碰什麽人自有爺的辦法,更何況北歌那丫鬟長的那麽标致。

夏若裳自打嫁給晏安辰心就全撲在了他身上,他如此好話哄她,她自然是沒一點怨氣了,沒錯現在重要的是白簫月肚子裏的孩子。她眯眯眸子從他懷裏出來,晏安辰很自覺的俯下頭,夏若裳對着他的耳朵就是一陣耳語。

******

晚飯的時候,一大家子基本都到齊了,晏輕如剛剛踏腳進去,就聽一個清脆的聲音喚道:“二姐”

晏輕如微笑的看着晏輕宛,這個庶妹與她一貫的親近,不似晏輕姹滿腦子的算計,她前世也是十分喜歡這個只有十四歲的妹妹。她眼睛瞟瞟晏輕姹,滿臉笑意的走上前去,說到:“四妹可好了。”

晏輕姹起身禮貌的笑笑:“多謝二姐關心,妹妹已無大礙。”

“嗯,這就好。”晏輕如有着作為一個嫡女該有的風儀,所以從小到大她都很得寵愛,如果說重生前的她是個毫無心機的好姐姐,那麽現在的晏輕如就是表面作态內裏計較。

晏輕如坐到自己的位置上沒再理會站着的晏輕姹,弄的晏輕姹不知是該坐還是該站尴尬的很,王姨娘給她使眼色讓她就這這麽站着,要是晏輕如因為一時疏忽沒有顧忌到庶妹,那等主母和老爺來後,必然會問起晏輕姹為何站着,那這樣晏輕如就有逃不掉的責任了。身為嫡姐怎麽能如此待庶妹,到時候晏輕姹再裝的可憐一點委屈一點,老爺必會罰晏輕如。

她這算盤打的倒是好,可不知晏輕如對她心中所想清楚的很,晏輕姹自然也是想到了這一方面老老實實的低頭站着不聲不吭。

入座後晏輕如身邊的晏安齊揪揪她的衣袖,小聲給她提醒:“二姐你忘了四姐了。”

晏輕如看着身邊像小大人一般的晏安齊,對他安心一笑讓他不用擔心。晏輕宛和晏安齊都是許夫人帶的,十四歲的晏輕宛自小喜歡纏着她,十三歲的晏安齊像個小大人似得時常板着一張小臉,這兩個孩子都是真心待她的。

得了晏輕如的安心一笑,晏安辰閉了嘴規規矩矩的坐在一旁。

晏輕姹一直站着,動都不動一下;王姨娘老實巴交的看着一盤一盤的菜往桌上上;晏安辰和夏若裳悠閑的坐着;杭姨娘一直照看着五歲的女兒晏輕韻沒有關注在這飯桌上發生的事情;晏輕宛和晏安齊乖乖坐在晏輕如旁邊;穆姨娘坐到晏輕宛身旁。看着這一桌子人,晏輕如不動聲色的抿了抿唇。

先是晏安珩和白簫月進了大廳,白簫月看見站着的晏輕姹看向晏輕如時正與她四目相對,白簫月對她使了個眼色,晏輕如笑笑。晏安珩什麽都沒說,就直接入座了,看見了站着的晏輕姹,他微蹙眉看着晏輕如,聲音不溫不冷,卻偏偏帶了絲寵溺,他道:“如兒這輕姹……”

晏輕如先是做驚訝狀後又做懊惱狀,她急忙看着站着的晏輕姹說到:“輕姹快坐下吧,你看姐姐怎麽把你給忘了呢……再說我們都是自家姐妹,怎麽還這麽見外。”她這一番話說的情真意切,倒真想不小心忘了晏輕姹這茬了,王姨娘唇角抽了抽,急忙拉着晏輕姹坐下,嘴上接言道:“我就說嘛,那能是你二姐故意冷落你,偏你這丫頭想不明白,看看讓你大哥和二姐費心了吧。”

晏輕姹尴尬一笑,什麽都沒說。

随後晏自清和許夫人在菜上齊之後才到,一桌人通通起身,三個姨娘道:“老爺,夫人。”幾個孩子規規矩矩的喚道爹娘。

晏自清點下頭,他五十出頭,五官深刻,不難看出年輕時也是美男子一枚,因為跟着當今聖上打天下,二十八歲才娶了許氏。

許夫人眉眼皆笑,面容慈愛,端莊大氣,往晏自清身邊一站很是般配,只見兩人入了座,晏自清略掃了在座人幾眼,道:“吃吧。”

作者有話要說:看文的親吱一聲吧=A=

☆、為妾

這頓飯吃得平淡無奇,席間晏輕如似不經意間提了提自己六月出嫁的事情,許夫人對自己女兒的事情自是上心,嫁妝很早就已經備好,晏自清雖然只說一切都交予許夫人,可是飯後卻把晏輕如叫到書房裏給了她一些銀票,讓她拿着買些自己喜歡的首飾或是留下帶到婆家,總之這些銀票全權交給晏輕如處理。

晏自清表面上不甚在意晏輕如出嫁的事情,可內心卻是比誰都舍不得,偏自己是個不善表達的父親,只能拿出點實際的東西給她了。他堅毅的面容出現一絲慈愛,拍拍她的肩膀道:“如兒啊,你嫁過去若是受了委屈,就回來給爹娘說,我們給你做主。”

晏輕如收了銀票,看着晏自清笑顏如花:“女兒自是明白。”她一頓,微蹙着眉的問道:“爹爹可知有一種毒藥,服用之後不會立即斃命而是待到夜間突發而亡的麽。”

晏自清皺眉:“你問這做什麽。”

晏輕如無所謂笑笑:“只是聽到三弟提起,有些好奇罷了。”

晏自清道:“這樣,那小子又看些不學無術的書……确實有一種毒藥,卻是産自蠻荒。”

蠻荒,晏安辰怎麽會有蠻荒的東西,晏輕如再道:“那這種毒藥是不是不會有毒發身亡的症狀而是像突發急症而亡。”

晏自清點頭,他目光越過晏輕如看向遠方像是想到了什麽,晏輕如知道爹肯定是想到了以往跟随聖上打天下的時光了,她乖覺的對他說到:“女兒就不打擾爹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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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死我了!”晏輕姹猛地拍了下桌子,在旁抿茶的王姨娘看着一臉火氣的女兒,道:“你覺不覺的晏輕如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不一樣了……”晏輕姹蹙眉,看着王姨娘道:“她那裏不一樣了,我看着她和以前一樣傻。”

王姨娘剜了她一眼:“說話注意點!”她一頓,壓低了聲音又道:“你不是說你這院裏出了內賊麽,說話還這麽沒大沒小。”

提起內賊這事,晏輕姹咬碎了一口銀牙:“娘,我想把我這院裏的丫鬟都換掉。”

“說什麽呢。”王姨娘白她一眼,怎麽這丫頭盡想些好事,上頭壓着嫡姐嫡兄還想着換丫鬟,她嘆口氣,滿目的無奈,語重心長的說到:“輕姹你以為這丫鬟想換就能換麽,你嫡姐從小到大都還沒換過幾次丫鬟呢!你還想一次都換完,你這丫頭什麽時候能醒醒!”

晏輕姹“哼”一聲:“又是晏輕如!”如果自己上面沒有這個嫡姐,是不是一切多少能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她一直在上面壓着我,婚事她是最好的,嫁妝雖是爹爹說不管,可暗下呢他沒少操心!剛剛用完飯,爹爹把她叫給書房裏去還能幹什麽,我看定是給她銀票讓她自己置辦首飾……可我呢,爹爹雖然沒說把我嫁給二品庶子,我看八成這事也就這樣了。”她哭喪着一種小臉,委屈的很,看的王姨娘心頭一陣抽痛,她握住晏輕姹的手,安撫道:“傻孩子,那蘇瑾墨就算是嫡子就算他再好又怎樣,他上面還有一個哥哥,不過我聽說,他與晏安珩是一個性子的,不怎麽近女色,就一個妻子,那蘇夫人管不了老大,就只能管老二,你想想那晏輕如嫁了過去,她娘必會讓蘇瑾墨必會三房四房的納妾,而你要嫁的那個雖然是庶子,但是人老實就行,你能看住他,讓他只守着你一個人就好!女人嘛,這輩子求的不過就是一個疼自己愛自己的夫君,娘啊只是別人送過來孝敬給你爹的,他對我卻是沒有一分半點的感情……”

說到以往的傷心事,王姨娘忍不住長嘆口氣,雖然老爺與她沒有感情,好歹還給了她一男半女,在這個府裏還能立足,也怪自己在輕姹小時候的時候說了太多抱怨的話才導致着孩子看什麽都高人一等做什麽都希望踩人一高。說到底都是自己沒教好啊……

晏輕姹是自小就聽王姨娘說些若是女人嫁不好會怎樣怎樣,所以她從很小的時候就對自己的婚事比較上心,如果沒有在十四歲那年遇到蘇瑾墨,她可能會老老實實的聽爹娘的話他們讓她嫁誰她就嫁誰,只要人老實就行,可她偏偏遇到了蘇瑾墨還對他動心了,那她怎麽還能聽從父母之命,她想争取一下,下毒毒害晏輕如已經沒戲了,但是自古以來姐妹兩人共侍一夫的這麽多,她是不是可以求求爹,讓她嫁過去當妾也好……

這個想法也只能自己想想,自己找時候去跟爹說,萬不能告訴王姨娘,否則她又要長篇大論了,王姨娘本就是妾她哪能再也自己女兒給別人當妾呢,更何況上頭還壓着晏輕如。

王姨娘看晏輕姹一陣沉默,不知在思忖着什麽,她略寬了心,希望她能想明白。

晏輕姹面上一寬,她回握王姨娘的手,說到:“娘親你放心,女兒明白了。”也只有在沒人的時候,晏輕姹才能稱自己生母一聲“娘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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