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你說什麽?”

回過神來的宋齊軍仍舊不敢置信,

“你懷孕了?”

“你懷孕了來找我幹什麽?”

江玉做夢也沒有想到宋齊軍竟然會這樣問,她摸着自己的肚子,臉色有些煞白, 嘴角挂着勉強擠出來的笑。

“孩子是你的,你要做父親了, 齊軍哥, 你難道不高興嗎?”

“你拿什麽證明那孩子是我的。”

江玉見宋齊軍懷疑這孩子不是他的, 她的心頓時涼了半截,然後連忙抓住了宋齊軍的袖子,

“齊軍哥, 你怎麽可以說這樣的話,我心裏就只有你一個人,并且我就和你發生過那一次,孩子一定是你的。”

“你人這麽随便,我怎麽能相信你說的話哪。”

宋齊軍猛地甩開了江玉的手,像是嫌髒似的,用手打了打袖子上完全不存在的灰。

“你怎麽可以這樣說我?我哪裏随便了,你說,你說啊……”

江玉有些崩潰, 她沒有想到在宋齊軍心中,她竟然是一個随便的人, 齊軍哥不是一直說喜歡她嗎,為什麽會這樣?

“你說你哪裏随便了,還沒有結婚你就逼着我和你發生關系,你這麽不自愛, 誰知道你會不會和其他人也發生關系……”

“啪”

江玉再也聽不下去,直接給了宋齊軍一巴掌。

宋齊軍的臉被打的偏向了一邊, 此時他臉上印着一個巴掌印,他用大拇手指擦去唇角血,看向江玉的目光中滿是冷漠。

“打夠了沒,要是沒打夠,這邊也來一下。”

宋齊軍偏了偏頭,把另外一半臉面向江玉。

“你怎麽可以這樣無恥。”

江玉忍不住往後退了幾步,她之前雖然知道了宋齊軍偷圖紙的那件事,可她依舊沒有放棄他,因為她知道他最後一定是會返城的,并且回了城就有大好的前程在等着他。

“我無恥?”

宋齊軍輕笑出聲,似笑非笑地看着江玉。

“你到底想怎麽樣,直接說吧。”

“我要你娶我,咱倆去領證結婚,否則我就會去告你耍流氓,讓人家判你一個流氓罪。”

江玉雖然看清了宋齊軍的卑劣,看清了宋齊軍壓根就不想負責任,可她依舊舍不得宋齊軍,只要她嫁給宋齊軍,以後一定會跟着他返城,然後過上令別人豔羨的日子。

宋齊軍現在明擺着就是不想負責任,她只能這樣威脅他,她就不信,宋齊軍寧願去坐牢也不願意娶她。

這個年代,犯了流氓罪,輕則坐牢,重則木倉斃。

“行啊,我娶你,咱明天下午,在這裏碰面,然後去開介紹信,再去領結婚證,我想領了結婚證再告訴大家,在這之前,你不能走露風聲,即使包括你家人也不能說,如果我從別人那聽到了什麽話,你就找其他人結婚去吧。”

宋齊軍眼底閃過一抹異色,他答應的幹脆,讓江玉有些吃驚。

“你就……這麽答應了?”

江玉總感覺有哪裏不對勁,好像是他答應的太爽快了些,之前不是還不認她肚子裏的孩子嗎?

“你都用流氓罪威脅我了,我咋可能不答應,難道有問題嗎?”

宋齊軍有些不耐煩地瞥了她一眼。

“你要是不想結也行,我無所謂。”

“結,我想結,那我今天把戶口本偷出來,明天下午我在這裏等你。”

江玉以為宋齊軍是在擔心她家裏人不同意她和他結婚,所以想先斬後奏,她只能這樣安慰自己,否則她找不出其他的原因。

一路跟着他們過來的王娟躲在暗處,她不敢上前怕被發現,只能那樣遠遠地看着,她是越看越生氣。

江玉和那宋知青,拉拉扯扯的一看關系就不尋常,她忽然想起來,那宋知青好像喜歡那江玉。

江玉有了宋知青,為啥不知足,還要去勾引她的大牛哥?

江玉并不知道王娟誤會了她和李大牛,她此時正沉浸在宋齊軍願意去和她領證的喜悅中。

第二天。

等江玉拿着戶口本來到後山的時候,一直等到太陽下山了,她才像發瘋了似的跑到了宋齊軍的屋子。

打開門,只見屋子裏空空如也,就像是這屋子不曾住過人的一樣。

“他哪,他哪,他去哪了?”

江玉抓住了秦苗,問道。

秦苗被抓疼了,她連忙掙脫開江玉,往後退幾步,像是看神經病似的看着江玉。

“你是說宋齊軍吧,他一大早就走了。”

“走了?他去哪了?”

江玉心中已經隐隐有了答案。

“還能去哪,返城去了呗。”

秦苗丢下這句話,頭也不扭地離開了。

“返城了,返城了……”

怪不得他說下午去領證,怪不得她不讓她說出去,怪不得……他會答應和她領證,原來不是因為她威脅他,而是他早就打算今天早上返城了。

她被抛棄了,被宋齊軍抛棄了,那宋齊軍從頭到尾就沒想過要負責任,更沒有想過要認下這個孩子……那她怎麽辦,她肚子裏的孩子怎麽辦?

江玉仿佛已經能看到在不久的将來,她就會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被人各種說閑話……不行,這個孩子不能留下。

江玉摸着自己的肚子,臉上閃過一絲決絕。

“你來流産,你丈夫哪?”

都說虎毒還不食子哪,面前這個小姑娘瞧着柔柔弱弱的,咋就這麽狠心。

江玉被醫生打量的有些不自在,

“我沒有丈夫。”

“沒有丈夫?那你是咋懷孕的?”

醫生頓時看江玉的眼光變了,這小姑娘看着年紀不大,難道是沒結婚就懷上了孩子?

江玉臉色頓時煞白,眼底滿是慌亂。

“我……有丈夫,我意思是他有事不能過來。”

“這樣啊。”

江玉不知道醫生到底信沒信她說的話,她此時心中滿是忐忑不安。

“流産,必須要丈夫陪同,并且拿着村子裏的介紹信,我們才能給做……”

江玉失魂落魄地走出診所,醫生的這句話依舊環繞在她耳邊。

“大夫,剛剛那個小姑娘來看啥病啊,我是她嬸子。”

王彩蓮是偷偷地跟着江玉過來的,她這兩天就見那江玉很不對勁,那江玉有的時候一個人在那摸着肚子,并且吃飯的時候嘔吐不止,飯量也比之前大了起來。

“你是她嬸子?你侄女懷孕了你都不知道?”

“懷孕了?”

果然是懷孕了,王彩蓮就說,那江玉這些天的反應,和她懷安娃子的時候一模一樣。

不對,那江玉咋會懷孕啊?

這事要是傳出去,可不是江玉一個人丢人現眼啊,就連她這個做嬸子的都會被人指着脊梁骨說閑話。

“大丫,你去哪了?真是急死個人,我找了你一上午。”

陳桃花見閨女回來了,連忙追問道。

“媽,我就是去外面轉了轉,你找我啥事啊?”

江玉此時臉上帶着牽強的笑,應付着她媽。

“是你爺見你這兩天總是吐,說着要帶你去縣城裏的診所看看哪。”

“我不去。”

江玉吓得往後退了一步,要是去診所,那她懷孕的事肯定會被發現。

陳桃花見閨女一聽說去診所,吓得臉色慘白,她有些不解。

“你這是咋了,臉色咋這樣難看?你爺也是為你好。”

“我沒咋,我就是昨天晚上沒睡好。”

江玉幹巴巴地說道。

“是大丫回來了?”

江老根借來了牛車,他把牛車停在了自家院子裏,準備下午帶大丫進城看病去。

“大丫,你身體咋樣了?你放心,吃了晌午飯,爺就帶你進城。”

江老根見大丫臉色這樣白,心忍不住揪了起來。

江玉聽到江老根要帶她去看病,她整個人慌得不行。

“爺,看啥病,我沒病,我就是這兩天吃的不對胃了,休息兩天就行了,別浪費那個錢了。”

“浪費啥錢,這錢花了還能掙,你這孩子就是太懂事了,你真的就是吃壞了東西?”

江老根滿臉憂色。

“是真的,我休息兩天就沒事了。”

江玉神色有些躲閃,不敢看江老根的眼睛。

“爺,那我回屋子躺會去了。”

“去吧去吧,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江老根擺了擺手,江玉見江老根不再執意帶她去縣城,頓時松了一口氣,就在她轉身剛想走的時候,身後忽然傳來了王彩蓮的聲音。

“你給我站住。”

“老二媳婦,你這是幹啥?”

江老根見二兒媳滿身怒氣地進了門。

“爹,我不幹啥,你應該問問你的好孫女都幹了啥不要臉皮的事。”

王彩蓮望着江玉的目光中充滿了鄙夷,這江玉是有多不知道廉恥才能幹出這種丢人的事啊。

“二嬸,我怎麽得罪你了,你為啥要這樣罵我?”

江玉眼圈頓時紅了起來。

“老二媳婦,你這個做嬸子的咋能這樣說大丫。”

江老根臉子頓時沉了下來,他還沒死哪,這老二媳婦就敢欺負他的孫女,這簡直是不把他這個公公放在眼裏。

王彩蓮忍不住冷笑連連。

“我可沒有這種和別人亂搞男女關系,懷上了野種的侄女。”

聽到王彩蓮的話,江玉的臉色頓時變得沒有血色,身子顫了一下,二嬸她……怎麽會知道這件事的?

“老二媳婦,你在這胡咧咧個啥,你難道是瘋了不成,大丫咋可能會幹出這樣的事?”

“彩蓮,我知道你是因為上次送別人糧食的事,還在氣大丫,可你也不能這樣說我閨女啊,再怎麽說大丫也叫你一聲二嬸啊。”

陳桃花見王彩蓮這樣說她的大丫,她有些生氣。

“你們要是不信,就帶着她去城裏的診所。”

王彩蓮說到這頓了一下,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臉色慘白的江玉。

“哦,忘了告訴你們了,大丫剛從城裏的診所回來,人家診所裏的大夫親口給我說的,你的好女兒,你的好孫女,咱江家捧在手心裏的人,她懷孕了。”

“大丫,你二嬸她說的是真的?”

江老根不敢置信地看向了江玉。

江玉沒有想到,她二嬸竟然跟蹤她,她在江老根的質問下,只能點了點頭,承認了。

江老根見孫女承認了,整個人頓時感覺天塌了。

“爹。”

王彩蓮連忙上前扶住了即将要暈倒的江老根,江老根可不能有個好歹,到時候去看病,還要花錢。

“這是咋了?”

江有福拿着鋤頭從莊稼地裏回來,剛進家門,就見他大嫂一個勁地抹眼淚,他侄女臉色白的像雪一樣,而他爹像是受了什麽刺激似的。

“你那好侄女,她和野男人鑽了洞,做了那丢人現眼的事,你沒瞧見,你爹都被她給氣暈了。”

王彩蓮拿眼挖了江玉一眼。

“大丫,你咋能幹出這種醜事,看把你爺氣成了啥樣。”

江老根聽着老二媳婦那麽大的聲音,恨不得讓別人都知道他家的醜事,他氣的一把推開了老二媳婦。

“爹!”

江有福見他爹身子晃得厲害,連忙丢下了手中的鋤頭,扶住了江老根。

被江老根推的差點摔倒的王彩蓮,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她好心扶他,他竟然還不領情。

“爹,做了這種丢人現眼的醜事的是大丫,不是我,你要是有啥怨氣,就沖她撒,幹嘛這樣對我啊,要不是我好心好意告訴你們,你們到現在恐怕還被蒙在鼓裏哪。”

“你……你給我閉嘴!”

江老根指着王彩蓮的手一個勁地發顫。

“憑啥叫我閉嘴啊,我又沒說錯,這事本來就是大丫做的不對。你說,家裏有了啥好吃的都是緊着她吃。

家裏每年發的那點布票,都是攢着給她做新衣裳,地裏的活她從來沒有幹過,沒有為這個家掙過一個工分,就連平常穿的衣裳都是讓我這個做嬸子的給她洗……

把她養的跟個嬌小姐似的,就指望她以後出息了,別忘了我這個二嬸,可你們看看,她就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咋就這麽自甘下賤啊。”

王彩蓮後悔死了,她要是早知道江玉是這種人,她才不會昏了頭似的去伺候她。

“彩蓮,大丫他可能就是一時糊塗,你咋能說的這麽難聽。”

陳桃花雖然也氣女兒做了這樣的事,可她到底是她閨女啊,她見不得王彩蓮這樣說她閨女。

“我說的這些話咋難聽了?這才哪到哪啊,我還有更難聽的哪。”

王彩蓮此時一肚子氣,往日裏她對江玉的不滿,此時全部都爆發出來了。

“你看她還沒結婚哪,就被人給搞大了肚子,這是有多耐不住啊,簡直比村子裏的寡婦還不要臉哪,這要是被別人知道她幹的這種醜事,我都替她臊得慌……”

“你給我住嘴,還嫌不夠丢人啊。”

江老根見老二媳婦那張嘴,說話是越來越難聽,氣的把手中的煙杆朝她砸了過去。

“哎呦!”

“我地娘啊,流血了……”

王彩蓮捂着額頭,見手上沾了血,頓時坐在了地上,拍着地,鬼哭狼嚎了起來。

“打人了,打人了,快來人啊,快看看這一家子都是啥人啊,他孫女不正經,和野男人鑽了洞,懷了野種,他不打他孫女,竟然打我,我可是為他們江家生了孫子啊,我是他們家的功臣,他怎麽能打我啊。

我說了實話就挨打啊,快來人,快來看看啊,江有福,你沒良心,你就這樣看着你媳婦被打,你還是個男人嗎……我是為你們好啊,我要是不告訴你們,恐怕你們還被這死丫頭蒙着哪……我哪做錯了……”

“爹,我媳婦也沒做錯,要不是她把這事告訴咱,恐怕只有大丫肚子大了起來,咱才知道。”

江有福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江玉。

“不過,這事大丫确實做得不對,一個好好的黃花大閨女,還沒說婆家,咋就能幹出這樣的事,這要是讓別人知道了,咱家還咋在村子裏擡得起頭啊。

再說,咱平日裏這麽疼大丫,是為了啥,那不就是指望着她以後嫁個城裏人,到時候,咱也能跟着享福,可你看看她這樣子,誰還要她啊。”

江老根知道老二說的沒錯,這事是大丫做的不對,可他看着大丫,就忍不住難過,心疼,這是他從小疼到大,寄以厚望的孫女啊。

這一刻,江老根仿佛蒼老了許多。

“大丫,這孩子是誰的?”

“是……宋齊軍的。”

江玉哭了,她也不想的,當時她聽說宋齊軍準備返城,并且他不願意帶着她一起返城,她怕他忘了她,所以只能這樣做。

可她沒有想到,那宋齊軍偷圖紙的事情敗露,沒有能返城,而她卻懷上了孩子,她以為宋齊軍喜歡她,會娶她,和她去領證,可她怎麽也沒有想到,那宋齊軍壓根就不想娶她,壓根就不想負責任。

他扔下她回了城,他就是個無情無義的小人。

“宋齊軍?他都能幹出偷圖紙那樣卑鄙的事,你咋能和他還繼續糾纏下去……”

江老根恨鐵不成鋼,氣的眼睛赤紅。

“爺,我錯了,是他強迫我的,我不敢和你們說,嗚嗚嗚嗚……”

江玉只能把這事推到宋齊軍身上,要是被她爺知道,是她強迫那宋齊軍和她發生的關系,她爺恐怕會被氣死,再說,她也要臉啊……

就在江老根一家都這樣烏雲罩頂的時候,江有財他們組的人此時正在田地裏給莊稼施肥哪。

“有財,你們組的莊稼咋長的這麽快,都快趕上我們組的了,你們不是播種時間晚嗎?”

張翠芬站在田地裏,看着江珠他們組的莊稼,忍不住滿臉羨慕,這也沒見有財他們施肥,莊稼咋長的這麽壯。

“我們給莊稼施肥了啊。”

江有財把漚好的肥鏟進筐裏,遞給江三爺,江三爺把筐運到田地裏,沈秋風正在莊稼旁邊挖坑,江玉往坑裏放肥料。

一切配合的很默契。

“啥?我咋沒有見過你們施肥?”

張翠芬滿臉好奇,她之前一直聽說有財他們組準備給莊稼施肥,可一直沒有見他們去撿糞啊。

“這不就是肥料嗎,我們這已經是第二波了。”

江有財用鏟子鏟了一些肥料,讓她看。

張翠芬來到面前,伸着頭看,

“你說啥胡話哪,這不就是一些玉米稈,樹葉,爛木頭啥的,這哪是肥料啊,這明明就是漚糟的垃圾。”

“翠芬說的沒錯,你那算是啥肥料啊,我這才是肥料。”

李二狗說着,放下了背上的筐,指着筐裏沒幾塊的牛糞蛋說道,這可是他起個大早撿來的。

“你們撿糞要撿到啥時候,再說你們撿的那點糞夠幹啥的?”

江有財忍不住搖了搖頭。

“我們這個料你別小看它,它雖說比不上你的牛糞蛋,可只要施的多,效果是一樣的,我閨女可說了,這裏面含的有什麽磷之類的,我也說不上來名字,反正這個不僅對莊稼好,對土地還好哪。”

江有財滿臉得意。

“有財說的沒錯,這确實能比得上那些牛糞啥的,其他地方都是燒着用,咱這村子偏僻,你們沒聽過也正常,不過珠珠說了,燒了它會對啥環境不好,這樣把它給切了,漚糟,比燒了它強……”

江三爺提起江珠,那話好似說不完似的。

張翠芬她們聽得一臉懵。

啥,這東西竟然能當肥料使?

……

“沈知青,你坑挖的不對。”

江珠見沈秋風挖的坑就像是土撥鼠打的洞似的,她皺着眉,不滿道。

“啊,這坑哪不對了?”

沈秋風有些懵,他認為自己挖的坑,不寬不窄,不淺不深,剛剛好。

“這坑你要橫着挖,我說的意思你懂嗎?”

沈秋風一臉茫然,江珠奪過他手中的鏟子,給他演示看。

她嘩嘩幾下子,挖出來了一條長坑,然後看向沈秋風,“像我這樣挖,明白嗎?”

“原來是這樣。”

沈秋風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極為自信地把鏟子接了過來,然後又去挖了一條和江珠一模一樣的坑,然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江珠,一副快誇誇我的表情。

江珠有些暴躁,她就沒有見過這樣笨的人,

“把鏟子給我。”

他明明都挖對了,為啥她還要兇他?

沈秋風很委屈,見江珠在瞪他,他吓得連忙把手中的鏟子遞給了江珠。

江珠像是個教不會孩子耕地的老父親一樣心累,她拿着鏟子,嘩嘩地把兩個坑之間的土挖了起來,直到最後兩個坑連在一起。

她指着坑,瞪着沈秋風。

“瞧見沒,就是這樣,你順着這條坑給我挖下去。”

“可是為啥要這樣挖啊?”

被江珠瞪着的沈秋風弱弱地問道。

“因為這樣挖,可以施肥很均勻。”

江珠深呼吸一口氣,然後耐着性子說道。

“那為啥要挖坑啊,直接把這些鋪在上面不是更方便嗎?”

沈秋風是真的不明白,他見以前那些人施肥,都是直接鋪在上面的。

江珠看到沈秋風那張滿是無辜的臉,她沒有回答,而是洩憤似的拿着鏟子啪啪幾下,把土堆拍的往裏凹了一個大坑。

這兩鏟子要是拍在人身上,恐怕還不待被拍成肉餅。

她拍完後,把鏟子收了起來,笑眯眯地看着滿臉驚恐的沈秋風。

“沈知青,你剛剛問我什麽?我沒有聽清。”

“沒……什麽,我沒問。”

沈秋風連忙搖了搖頭。

“這樣啊,那這下能好好挖坑了嗎?”

江珠笑的一臉溫柔。

“能,能。”

沈秋風連忙接過鏟子,嘩嘩地挖了起來,也不敢再吭聲了。

江珠跟在後面往坑裏填肥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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