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謝雲綿換上了與以往完全不同的裝扮。

他身穿一件古希臘聖子造型的小聖袍。

小聖袍用最昂貴的絲綢制成, 布料輕盈雪白。

小聖袍沒有袖子，衣襟相交，繡着金邊的袍擺, 垂落至謝雲綿的小腿。

最惹眼的是謝雲綿身上閃閃發亮的小物件。

他柔軟的黑色發叢中，卧着一頂小皇冠，金色小皇冠嵌着璀璨的鑽石, 在陽光中折射出奪目的光芒，連着他整個人都閃耀起來。

他稚嫩的脖頸，挂着一條細細的小星星挂飾, 每邁出一步, 星星就會迎着陽光一閃一閃, 讓人挪不開視線。

道具組本來為謝雲綿準備了兒童專用化妝品, 可謝雲綿的皮膚和五官出乎意料得很，完全可以本色出演。

甚至會比本色出演更要精彩。

謝雲綿并不知道自己有多麽可愛, 他走出化妝室時, 和以往一樣, 下意識向首領們跑去。

他跑起來時, 連無意掠過的風都在追随他，雪白衣擺翻飛, 黑發揚起, 陽光化作光團在他周身起舞躍動，如細雪般點綴他的身形。

謝雲綿像神話故事裏的丘比特，……輕飄飄射出的一箭就能紮中一個人的心。

導演完全看呆了, 許久, 他才反應過來, 忍不住用母語誇贊起謝雲綿。

工作人員捂住泛紅的臉, 發出小小的驚呼聲。

直播間內的子民們和他們一樣, 誇贊與驚呼聲彼此起伏。

謝雲綿徑直撲到了首領們的懷中。

因為精靈王恰好站在了謝雲綿的正對面，謝雲綿剛剛好能擁到他的懷中。

……畢竟謝雲綿總不能分成三分，讓三個首領都能擁抱到。

不過謝雲綿的身高和精靈王比起來差太多了，他做不到擁抱精靈王的腰，……只能抱住對方的大腿。

這反而讓謝雲綿看起來更可愛了。

好看可愛的小天使，軟綿綿小小一團，像小貓一樣抱住大人的大腿，軟軟的小身子蹭來蹭去。

更加致命的是，謝雲綿擡起了腦袋，一雙嵌滿陽光的暖金色小鹿眼，含滿柔軟的笑意，笑眯眯地看着大人。

精靈王：“…………”

表情管理非常優秀的年輕精靈，終于繃不住了。

精靈王想俯身親吻謝雲綿的眉心，想撫摸過對方的發頂與臉頰，想陪伴對方走過溫暖幸福的時光，想——

想讓他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小朋友。

精靈王的金色長發垂落，投下的陰影遮蓋住暗沉的眼眸。

他将這些濃烈情緒化作一聲隐忍的低語。

“乖。”

謝雲綿被精靈王柔和的草木清香所吸引，緊緊抱住青年的大腿，蹭來蹭去。

直到他感受到兩道滾熱的視線落在他身上。

謝雲綿緩緩擡起腦袋，看見人魚王和龍族首領站在他身邊。

謝雲綿：“…………”

他懵懵懂懂習慣了家長們的争寵欲，轉過身子，輪流去抱另外兩名家長的……大腿。

這讓他像一只毛絨絨的可愛小挂件，可以挂在褲腰帶随時拿出來rua的那種。

工作人員在一旁盯着謝雲綿許久，可愛到心都要化了。

……這小朋友的家庭氛圍也太好了吧。

她忍不住向首領們問道：“你們和謝雲綿小朋友是什麽關系呀？叔叔？父親？”

直播間內的子民們，聽到最後的“父親”兩字，沉默了一瞬間。

【哈哈哈，首領們喜當爹。】

【？？？偉大的崽崽神陛下可不會随便當別人的兒子的。】

【……聽到父親兩個字差點沒噴出水來，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三個首領對愛情沒有半點興趣，母胎單身。】

【嗚嗚，俺也想當可愛崽崽神的爸爸（→怪蜀黍）】

謝雲綿将埋在龍族首領褲子布料中的腦袋擡起來，露出半邊白白淨淨的臉，坦然自若地對工作人員說：

“他們是我的哥哥~”

小孩子的聲音綿軟清脆，在喊出“哥哥”這兩個音節時，更是将這份可愛放大到了極致。

首領們不約而同面色一頓，濃烈情緒在內心瘋狂翻滾。

工作人員臉頰泛紅，捂住了似乎有溫暖液體溢出來的鼻子。

……太，太可愛了。

這三個哥哥，真的非常非常寵愛他們的小朋友。她單是看着他們，就能感受到洋溢出的粉色泡泡。

沒過多久，劇組準備好了拍攝道具，要進行拍攝的地點也做了清場處理。

導演換上了工作裝，來到謝雲綿身邊，柔聲道：“綿綿，待會拍攝的時候，不必太拘謹，最好忘記這是在拍宣傳片，放開身心大方玩就好。”

他們要拍的是宣傳片，而不是故事片，所以沒有特定的演員臺詞與動作，主要展現小主角對這個瑰麗小天地的好奇與熱愛。

謝雲綿點點腦袋，乖乖應了導演的話。

他不忘拽拽導演的衣角，小心翼翼問道：“我拍戲的時候，我的哥哥們去哪裏？”

短短幾分鐘，他已經将哥哥這個詞念得出神入化。

導演：“他們可以在拍攝組裏陪着您，也可以到私人休息室裏等待。”

謝雲綿都沒意見，只要家長們離他不是很遠就行。

謝雲綿坐上劇組準備的保姆車，趴在裝有防護玻璃的車窗口，看着游樂園內的景色飛快倒退。

他看見了很多他從沒見過的景色。

小朋友們換上了巫師裝，拿着小魔法棒，在人行道裏蹦蹦跳跳。

大人們三五成群，舉着自拍杆拍照，後背是巨大威風的鋼鐵汽車人。

沒有人路過的街道也熱鬧得很，潔白的鴿群自天飛落，毛絨絨擠成一團，哄搶孩子們留下的谷粒與餅幹碎。

濃烈的風時不時會拂起一大片花瓣與落葉，攪碎漫天的金色陽光。

劇組保姆車最終停在了游樂園裏一處沒對外開放的景點。

這座游樂園內的景點，大多都選取于經典影視或文學作品裏的場景。

包括他們現在來到的這個景點。

這個景點的名字叫《b612小行星》，選自著名童話故事《小王子》。

謝雲綿看過這篇童話故事，但他不太記得具體內容，只記得小王子孤獨居住在一顆小星球上，小星球小到一天能看很多次日出與日落。

只有一朵小小的玫瑰花陪着小王子。

謝雲綿跳下保姆車，景點呈現在他眼前。

但他沒有看見童話中出現的事物。

……幾乎有半個籃球場這麽大的綠色幕布，将地面覆蓋住。

謝雲綿只能看見一大片綠。

在他疑惑之時，導演助理連忙向他解釋：“綿綿，忘記和你說了，這個場景本來種有許多玫瑰花，……但玫瑰花始終都沒有開花，這個景點也一直沒能對外開放。”

“導演已經等了很久，又加上馬上就要到開拍的時間了，我們只能用電腦特效來呈現出b612的玫瑰花。”

“你看見的綠幕，就是方便用來設計特效的道具。”

工作人員不知道這樣說小朋友能不能理解。

雖然他們也很想讓謝雲綿躺在一大片玫瑰花叢中拍下。

但并不是什麽都能如願以償。

謝雲綿沒什麽反應，他低垂腦袋，看見綠幕被風吹開一點點。

綠色布料之下，是一朵朵小小嫩嫩的紅色玫瑰花苞。

這些玫瑰花苞一直沒能盛開，安安靜靜卧在灰色土壤上，收攏的花瓣沾染上了細碎的粉塵。

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

謝雲綿指尖輕輕撫過小玫瑰花苞，內心湧上難過的情緒。

精靈王不知不覺站在了謝雲綿身邊。

謝雲綿蹲下了身，背脊彎曲，他和高大的年輕精靈比起來，像一顆白白的小奶團。

精靈王看向謝雲綿，放柔聲線，問道：“小陛下，您是在擔心這些小玫瑰花嗎？”

謝雲綿點點頭。

精靈王沒說話，俯身，朝玫瑰花苞探出修長的指尖。

——泛着暖白色光暈的光團，在他的指尖聚攏。

随即，光團像是有生命似的，鑽進了覆蓋住地面的幕布，将這些沒能盛開的小玫瑰花苞圍攏。

下一刻，謝雲綿看見了令他震驚的一幕。

——玫瑰在盛開。

不單單是露在幕布之外的玫瑰在盛開，被幕布覆蓋住的玫瑰花苞也在悄然綻放。

“玫瑰開了……？！”

謝雲綿睜大眼睛，忍不住驚叫一聲。

工作人員聽見了小孩子的聲音，下意識探頭過來看，然後和謝雲綿一樣驚訝起來。

導演聽聞玫瑰花開了，當即丢下手裏的工作，匆匆忙忙趕過來，叫道：“趕快把幕布掀開！直接拍攝玫瑰花叢與綿綿！”

道具組七手八腳地将幕布挪開，被覆蓋住的玫瑰花野完全顯露出。

這些從國外空運過來的玫瑰花，不再是光禿禿的花苞模樣。

它們在争先恐後地綻開。

導演意識到這不是在做夢，神色震驚，目瞪口呆，用母語驚呼：“這，這是奇跡吧？”

他們等了這麽久，玫瑰都沒能盛開，而謝雲綿一來，玫瑰就不約而同在盛開。

導演很快反應過來，連忙調度起工作人員：“就是這個時候！攝像機和無人機都準備好了嗎？綿綿呢？”

謝雲綿早已被盛開的玫瑰花吸引走了注意力。

他喜歡玫瑰，家裏種了好幾盆玫瑰盆栽。但他家玫瑰盛開時都在半夜或清晨，他沒有見過盛開中的玫瑰。

他順着玫瑰花野裏的小徑，來到了花野中央，小小的身子被玫瑰所圍攏。

謝雲綿隐約聽見有人在叫自己，他回過神，看見了變成一個小點的導演身影。

謝雲綿：“……”

他舉起手，示意自己在這裏。

就在他以為自己要趕回去時，突然聽見導演的聲音，從飛到上方的無人機傳出來。

“綿綿，你不用回去——”

時光倒流回前半分鐘，導演擡起頭，看見站在玫瑰花野中的謝雲綿時，心一頓。

——他看見了他夢寐以求想要拍到的場景。

午後兩三點的陽光不濃不烈，如一泓金色蜜糖水，給天與地覆上一層暖色調濾鏡。

一大片玫瑰正在無聲盛開，花瓣從收攏到舒展而開，連拂過的暖風都沾染上了玫紅色。

陽光似光團垂落，被寬大的花瓣所盛載，像清晨露珠緩緩滾落，把地面都浸成耀眼的金色與紅色。

謝雲綿在漫天玫瑰中伫立。

他皮膚白皙，頭發烏黑，五官精致，再搭配上古希臘款式的聖袍，使得他像神話中的小天使。

謝雲綿比一些過于高大的巨珠玫瑰更要矮一點，但玫瑰們并沒有将他所掩蓋，反而低垂花苞與花瓣，将他烘托而出。

渾身只有純粹的白與黑的他，被濃豔的紅色所圍攏，金光點綴他的發絲與眼睫。

花香揉碎在暖風中，吹起他的聖袍與星星挂飾，小皇冠在閃閃發亮。

他只需要站在那裏，什麽都不需要做，就會讓人聯想起b612小行星的小王子。

只不過這名小王子不孤獨。

無數朵玫瑰在他盛開。

太陽與暖風在向他獻上缱绻的愛意。

半小時後。

攝像組終于将這驚豔的一幕記錄而下。

導演驚嘆不已：“太絕了！綿綿這個孩子實在太絕了！！”

直播間內的子民們更是贊嘆。

【啊啊啊，我看到了什麽！！被玫瑰包圍的小陛下真的好蘇好帥！】

【玫瑰這種花是戀人之間才會互相贈送的吧，和天真純潔的小陛下襯托起來，真的好有反差感///3//】

【嗚嗚嗚要是崽崽神能送玫瑰給我，老母親的我就滿足了！】

【叮！您的玫瑰牌限定崽崽神已送達！】

在玫瑰花野中的謝雲綿，從遠及近地朝人群奔來。

“嘩啦——”

他撲到了精靈王的懷中。

精靈王穩穩當當地接住了他的擁抱。

……謝雲綿依然只能抱住高大精靈的大腿。

他擡起頭，看向對方俊美溫和的容貌，小聲道：“謝謝你，珀爾修斯哥哥。”

他知道是精靈王讓玫瑰盛開的。

精靈王将不小心落入謝雲綿發叢中的花瓣摘下，輕笑一聲：

“您不必感謝，這本來就是您賦予給我的力量。”

當初神明陛下創世時，賦予了精靈族能夠控制植物的力量。

神希望精靈族能讓這個世界永無荒蕪與枯萎，入目之處都是熱烈的鮮花與巨樹。

精靈族的确做到了。

他們想回報神，但一直找不到機會。

神太強大了，不需要他們的回報。

他們能做的，最多只有在神明陛下的床頭插上一朵小花、用植物之力給神泡一杯茉莉花茶、讓神殿窗前的松木林長得更茁壯。

如今出現在精靈族眼前的，是需要保護與照顧的幼年神明。

他們再也不用擔心滿腔愛意卻無處可施。

***

b612小行星的戲拍攝完後，劇組和謝雲綿來到了游樂園內的海洋區。

海洋區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海洋館，而是一片人造湖泊。

這片湖泊仿造海洋建立，湖水呈蔚藍色，湖底有機器制造出雪白色的浪花，浪花不斷翻湧，拍打向細軟的金色沙灘。

空氣中彌漫起淺淡的海風味。

謝雲綿沒見過海。

這次他第一次見到……類似于海的景點。

謝雲綿看得很沉迷。

人魚王注意到了沉浸在海洋（？）景色裏的謝雲綿，不禁感到愉悅。

……剛才謝雲綿的注意力，都被珀爾修斯給拐走了，讓他郁悶了好了一會。

人魚王靠在大樹底下，雙手抱臂，眯起狹眸，漫不經心端詳着沙灘上小孩子的小身影。

真可愛。

人魚王浮現出的小心思，與他妖兮兮的詭谲容貌反差巨大。

人魚王瞥了幾眼正在準備拍攝道具的劇組人員們。

——可當他再次将視線轉到謝雲綿那邊時，卻沒有再看見那個小小圓圓的身影。

***

謝雲綿本來是想要碰一碰海水。

可他一蹲下身，彎腰，鞋子一滑，整個人猝不及防地滑進了海水裏。

“呼嚕嚕……”

圓滾滾的小水泡不斷冒出海面，謝雲綿被吓呆了，一動不動地往下沉。

劇組人員們的驚叫聲、腳步聲、救生工具挪動的響聲，透過海面，細數傳到謝雲綿耳裏。

下一刻，謝雲綿突然感到自己的身體，被一個軟綿綿的東西拱住。

謝雲綿：“？”

他回過頭，看見了一只小海豚在頂他背脊。

“嘤，嘤嘤！”小海豚有一塊凸出的腦門，綿軟又有力，輕而易舉能将謝雲綿拱起來。

謝雲綿被拱直了身體。

……然後，他的腳尖着地了。

“嘩啦——”

謝雲綿從海面中站立而起。

他這才發現一個尴尬的事實，這個人工海最淺的區域比他更要矮，大概只有八十厘米，他站在裏面能探出一個腦袋。

剛才他太慌亂了，才以為自己掉進了一個無底洞似的深海。

……這都要歸功于拱他的這只小海豚。

謝雲綿低下腦袋，看見了卧在他腳踝處的小海豚。

這只小海豚剛出生沒多久，小小一只，所以才可以在最淺的海域裏游動。

它的皮膚呈罕見的粉色，在蔚藍色的海底中像一抹柔軟的小櫻花瓣。

小海豚揚起腦袋，朝同樣是幼崽的謝雲綿嘤嘤叫。

……它之所以保護落水的謝雲綿，——是因為它能清晰感受到謝雲綿帶有更強大的海洋生物的庇護氣息。

動物會默認保護同族首領的孩子。

就像群獅遭遇危險時，沒有孩子和配偶的獅子，會第一反應保護獅子首領的幼崽。

而謝雲綿被人魚王所寵愛着。

人魚王是所有海洋種族的王，相當于一海霸主的存在，放在哪個種族中都是當之無愧的首領。

在小海豚眼裏，謝雲綿=人魚王的幼崽=它們種族首領的幼崽。

小海豚第一反應就是将謝雲綿拱直背脊，讓他在海裏站立，這樣他就能意識到海水并沒有這麽深。

它覺得這只人類小幼崽迷迷糊糊到有點可愛。

****

劇組人員見謝雲綿落水時，差點沒吓壞，他們迅速啓動了應急救生計劃，救生員和救生設備在幾秒鐘內冒出來。

就在他們即将要開始行動時，謝雲綿突然從海裏站起來了。

劇組人員：“……”

他們和謝雲綿一樣，遲遲才反應過來這片海域是面向兒童的淺水區。

與此同時，拍攝組不經意将這一幕拍了下來。

謝雲綿的聖袍和頭發都被海水浸濕，但卻絲毫不顯得狼狽。

金色陽光與海水相折射出瑰麗奪目的光芒，映照在謝雲綿身上。

水珠順着他的發梢滾落，勾勒出他幼圓的臉廓。

一只粉色小海豚緊緊與謝雲綿相貼。

這只小海豚是海洋區的小明星，很多小孩子都想和它接觸，但最後都是求而不得。

而謝雲綿卻能輕而易舉吸引到小海豚。

海豚與小朋友這兩個元素搭配起來，像是一晌帶有椰子味的海邊童話故事。

這一幕是非常好的宣傳片素材。

不過攝像組沒能繼續拍下去。

人魚王很快将泡在水裏的謝雲綿抱起來。

工作人員拿來吸水毛毯，将謝雲綿身上的海水擦幹淨。

謝雲綿像一只乖乖的小奶貓，任由工作人員擺弄。

不過他身上的聖袍肯定一時半會幹不了。

謝雲綿擔心會影響到劇組拍攝，他偏過腦袋，向工作人員示意了一下還在淌着水的聖袍。

這名工作人員是一名十分具有親和力的女性。

她明白謝雲綿的意思，笑眯眯道:“不用擔心，在這場戲結束後，本來就計劃為您再換一款衣服。”

“因為接下來，才是重頭戲——”

“重頭戲……？”謝雲綿愣住，沒反應過來。

“對。”工作人員一邊說，一邊收好了吸水浴巾。

道具組将謝雲綿接下來要換的衣服，帶到了謝雲綿面前。

……是一套冬裝。

雪地靴，圍巾，小雪帽，羽絨服，——以及一只可以揣在懷裏的小暖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