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2017年6月17周六
2017年6月17日 周六
首先,請允許我發自肺腑地,用盡我全部力氣罵一句——
卧槽!
卧槽卧槽!!
我自己都沒想到,今天我起床,發現我他媽居然睡在酒店!
當時我就MMP了。
昨天喝多了,今天早上起來看到旁邊睡着個陌生男人我就知道了,我他媽好像做了不得了的事情。
不是好像,是肯定,因為我全都記得!
說好的喝醉後失憶不自己前一天晚上酒後耍流氓呢?這怎麽跟電視裏演的不一樣!
現在我強忍着淚回憶,具體情況是這樣的——
昨天晚上和老葛兩人都是人生中第一次去酒吧,這家酒吧開業才一周,還在做活動,人還挺多。
剛開始我們倆還挺新奇,看啥都覺得神奇,看到有位置就坐了下來,開始對從我們面前經過的帥哥美女評頭論足。
從長相到穿衣,從妝容到舉止。
直到,我合上酒水單,“這裏太吵了,震得人腦子疼。”
老葛附和:“我也被吵得頭疼。”
于是我提議:“那走吧?”我掏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現在十一點二十,還能趕上十二點零五的高鐵。”
直到最後出門,我們兩個土老帽也沒人承認,是貧窮将我們趕了出來。
坐上公交車掏手機買高鐵票時,我發現手機不見了。
翻了所有口袋和身上背的包,手機真的不見了!
老葛在一旁已經買好了車票,扭頭問我:“沈東林你買好了沒?”
我回憶了下,最後一次掏手機好像是在酒吧,我掏出手機看時間,大概是把手機裝回兜裏時手滑,漏沙發上了。
我背上包站起來,“老葛你先去高鐵站吧,我把手機落酒吧了,我得回去找找。”
“要我和你一起去嗎?”老葛問。
我搖頭,“咱倆也不是同一輛車,你票都買好了,先回去吧,我找到手機也就走了。”
同老葛道別後,我在下一站下車,然後打車又回了“路易酒吧”。
找到之前坐的位置,已經被一位男士坐了,背對着我,見他一個人坐在那裏,大概不是和朋友一起來的。
我掃一眼他坐的沙發,沒看到我的手機,但我總覺得我手機應該是掉在那裏。
我走過去,滿臉歉意:“那個,不好意思……”
男人轉過臉來,我着實驚了下——
太他媽好看了吧!
我沈東林對天發誓,活了22年,除了在電視裏,我還真沒見過長這麽好看的。不能用帥形容,但是用漂亮來形容也不太合适,那張臉很符合中國古典審美,沒有型男的剛硬,也沒有gay裏gay氣的娘炮氣質,是介于這兩種之間,讓我只能用最原始的“好看”兩個字來形容。
男人看起來不到30,帶着眼鏡,斯斯文文的,轉過頭看我的時候眼神溫和無害,我下意識咽了口口水。
“請、請問一下,”我不禁結巴起來,“你、您有沒有看到一部手機?”
“手機?”那人開口,嗓音低沉得要命,當時我心跳大概飙到了一百三。
“嗯,”我點頭,“我手機落這裏了,不知道您有沒有撿到?”
男人盯着我看了一會兒,我臉頰瞬間升溫,心想再被他這麽看兩眼我大概要因為心動過速而死。
就在我投降,準備去問問工作人員有沒有人撿到一部手機交過去的時候,男人又開口了:“我手機借你,打個電話,看看這裏有沒有你的手機響。”
我一想也是,要是手機掉縫裏了,別人哪那麽容易就能撿到。
連聲道謝接過他遞給我的手機,撥了自己的號碼,很快手機裏便傳來移動贈送彩鈴的聲音。
我直愣愣盯着他身下的沙發,三秒後反應過來,視線上移繼而盯着男人的臉。
“怎麽了?”他問。
“我手機開得震動。”我垮下臉,“你有感覺到震動嗎?”
他忽而笑了,從上衣口袋裏摸出手機,遞給我:“是你的吧?”
我接過手機,腦袋有些發懵,看看手機,确實是我的,又看了看他,“你撿到了?”
他從我手中拿回自己的手機,“嗯,不過我總要确認一下這是不是你的手機。”
我這才明白過來,連連道謝,見他眼鏡下細長清秀的眼睛彎了彎,“謝我的話,請我喝杯酒?”
我頓了下,想起之前看的酒水單,有些肉疼,但轉念一想我這手機四千多,如果他不獅子大開口我起碼能請他好幾杯,于是咬了咬牙,在他左手邊的沙發坐下,“好,你喝什麽?”
他忽然問:“你喝過酒嗎?”
“什麽意思?”我反問他,都到酒吧了,沒喝過酒的算是極少數中的少數了吧?
男人沉吟片刻,說:“因為,你看起來像……嗯,未成年。”
“……”我扯了扯嘴角,“謝謝誇獎,不過我已經22了。”我伸出手指比了個二。
男人點頭,而後招來服務生,“ketel one martini,”說完看了我一眼,又道:“再來一杯長島冰茶。”
我睜大了眼,其實很想說:咱說好了只請一杯的啊!
他似是看透了我的想法,輕笑:“你的我請。”
我立刻囧起來,感覺我的貧窮被人窺見了,有些丢人。
服務生退下,他推了推眼鏡,略顯漫不經心地問我:“22歲?”
“咋了?”我回。
“大學畢業了?”他又問。
“畢業了。”
“這麽晚一個人來酒吧男朋友不擔心嗎?”
我手一揮,“哪有什麽男朋友。”
媽的,寫日記的時候才反應過來,他這是不是套我話呢?
男人這時候頓了下,将臉扭向一邊,這下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了。
我把身上的背包卸下來放在腿上,也學他的話問他:“你這麽晚一個人來酒吧你女朋友知道嗎?”
他轉過臉來,漆黑的眸子裏隐約帶着些笑意,用我的話回答我。
“哪有什麽女朋友。”
這次換我笑了。
不一會兒酒被端上來,他将其中一杯推到我面前,“長島冰茶。”
“冰茶?”我問。
他淡笑不語。
當時關于酒吧裏為什麽會有茶這一點我還不太明白,只是猜想或許有人來酒吧就不是為了喝酒,只想喝茶呢?
不過兩杯下肚後,我就明白了。
誰說名字叫“長島冰茶”它就是“茶”了?就是欺騙像我這樣沒去過酒吧的人的。
我這人,在此之前只喝過一次酒,高中畢業那天,同學聚會一感動,沒剎住閘,喝啤酒喝多了,結束的時候拉着暗戀了兩年的某位男同學表白,後來他就成了我的前男友。
那次之後我便發現酒這東西害人,往後能不喝咱就盡量不喝,所以我到現在也不知道我酒量到底如何。
所以這個“長島冰茶”到底是什麽酒?不過才喝兩杯我怎麽感覺昨天晚上喝過酒的我好像不是我了?
我記得之後我一邊喝着酒一邊跟他叽裏呱啦聊了一大堆,從讀書到旅行再到最近比較熱門話題,然後我發現,我跟他好像以前就認識似的,越聊越合拍,很多的點都不謀而合,簡直有種他鄉遇知音的感覺。
這時候手機震了下,我打開,是老葛發來的微信,問我找到手機沒,我回她找到了。
再一擡頭,他就靠在沙發裏,雙手環胸,懶洋洋地看着我,眉眼賊他媽溫柔。那一瞬間,我心跳陡然咯噔一下,就好像某個開關被打開,呼吸都有點重。
氣氛有點暧昧。
我摳着手機,說:“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他坐起來,端起酒喝了一口,“大晚上你一個女生也不安全,去哪裏,我送你。”
我愣了下,木呆呆開口:“去高鐵站。”
我的回答估計他也沒想到,夜深人靜半夜一點多我一個孤苦伶仃手無縛雞之力還喝得醉醺醺的女孩子要去高鐵站獨自一人踏上回家的動車,怎麽想都很奇怪,但他什麽也沒說,放下杯子站起來,“到門口等我,我去開車。”
當時我就乖乖去門口等他了。
現在想想那時候我怎麽敢?
啊?
怎麽敢?
月黑風高,夜深人靜,女子獨自乘坐陌生男子的車,然後XXXXX……我就不多描述了。
這其中的原因,我想大多還是因為我內心其實也是期盼着能和他發生些什麽的吧。
突然想起一件事來,我喝了酒好像沒付錢?
酒吧老板會不會從江州追到槿城來砍我?
後來坐在車上,車裏放着周傑倫的告白氣球,我胳膊撐在窗沿上,眼神渙散,“你喜歡周傑倫?”
“聽他的歌。”他說:“去哪個高鐵站?”
就這個時候,我也不知道是腦子進水了還是被門夾了,鬼使神差說了句:“其實不去高鐵站也可以。”
話音剛落,我和他同時愣住,過了好大一會兒,我真是覺得丢人丢到姥姥家了,開始琢磨以什麽樣的姿勢從車上跳下去比較安全,車速明顯放緩了,他這才扭頭盯着我,問我:“那你想去哪?”
聽見他說話,我內心頓時平靜下來,沒答他,盯着他漆黑的眸子,表情特認真,“你知不知道,”我一字一頓,“你長得特好看。”
他倏地笑了,笑起來更好看了。
“想操。”我舔了舔略發幹的嘴唇,補充道。
車猛地就在路邊停了,我下意識朝窗外看,不知道這裏能不能停車,會不會被抄車牌,下一秒,腦袋就被一雙大手有力地掰回去,接着唇就被堵上了。
也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解的安全帶,半個身子探過來,半句廢話沒有上來就是親,很直接,我喜歡。
他嘴裏有酒精的味道還有淡淡的尼古丁味,兩種味道混合在一起讓我意外得不反感,反而還有點喜歡。
我頭一熱,心想老娘也不是沒談過戀愛的純情小女生,接個吻而已,who怕who啊?
于是我們倆就在“誰接吻技術更高超”這個項目上來回切磋,直到越來越熱,越來越燥。
就在他的手探進我的衣服摸上我內衣搭扣的剎那,殘存的理智喚醒了我,制止住了接下來的事情。
“不要在車上。”我說。
接着我就被糊裏糊塗帶進了酒店,他拉着我進電梯,電梯門剛關上,我被夾在電梯和他之間,他俯身就吻了上來,比在車上那次帶了些力道,讓我明顯感到回吻他都有些吃力。
到了樓層,他放開我,拉着我的手去找房間。
關上房門,他把卡插好打開燈,我站在他身後,猶豫了下還是提議:“要不要洗個——”澡字直接淹沒在他嘴裏。
這次簡直可以用霸道來形容了,把我摁在門上,一邊親一邊手探進我上衣,力氣之大,我就跟一只待宰的小綿羊似的,毫無招架之力,任他宰割。
兩人從門口一路親到床邊,等我身體沾到床,徹底躺下的時候,我上身已經只剩一件羞恥的粉紅色小內衣了,還被他推到了脖子上。
我害羞得完全不敢看他,緊閉着眼任由他雙手上下游走,時不時艱難地回應着他。
嗯……
他活兒不錯。
……
太羞恥了剩下的都是不可描述。
來來回回折騰了幾次,最後我癱在床上被他抱去浴室洗了個澡。
第二天早上等我醒來看到臉前這張俊臉,第一反應是——
這當媽的到底咋生的這麽俊的兒子?
而後才是——
我他媽的闖禍了。
一掀被子,身上雖然穿着衣服,但是渾身上下酸疼的肌肉和大腦深處的記憶就跟放電影似的把昨晚我幹得羞恥的事情全部快鏡頭重新放了一遍,這不是演習,我他媽真的幹了件不得了的大事!
他被我的動作吵醒,緩緩睜開眼,起先帶着些許迷茫,而後慢慢轉為清醒。
他沒戴眼鏡,那雙細長勾人的眼睛赤/裸/裸暴露在我面前,我心神一蕩,瞬間就跌進去了。
估計是我當時的表情太白癡,他“噗嗤”一聲笑出來,在我額頭上輕輕淺淺落下一個吻,嗓音低沉略帶些沙啞,“醒了?”
我木讷的“嗯”了聲,整個人有點懵逼。
“你叫什麽?”他問我。
“嗯。”我壓根沒注意他說了啥,滿腦子都是悔啊!
酒害人啊!
酒後亂性啊!
司機一滴酒,親人兩行淚啊!
……
他伸手捏了下我的臉,輕笑:“嗯什麽嗯?”
我直勾勾盯着他,他從床上坐起來,揉了揉頭發,扭頭問我:“洗澡?”
我搖頭。
他便獨自進了浴室。
而後,我火速起床穿好衣服,找到背包從裏面翻出錢包,裏面只剩三百塊錢。我把三張毛爺爺都抽出來擱在床上,背上書包準備溜之大吉,走了兩步後又退回去,把脖子上的純金項鏈摘下來,一并留在了那裏。
我知道我這種行為很渣,睡了人就跑,我也知道留的那三百塊錢可能還不夠這一晚上的房費,但是我只有這麽多現金,所以把項鏈留那了,這回真的是把全身家當都留給他了,希望他不要找我負責。
前腳我剛踏出酒店,他的電話緊接着就打了過來,看到號碼那一剎那我慌了下,然後默默挂斷電話,将這個號碼拉進了黑名單。
我很清楚昨天晚上我做了什麽,但這只能算一場你情我願的意外,不需要有後續。
其實我很後悔,當時那麽好的條件下,我完全可以加個微信先做朋友,以後還可以有後續發展,而我非沖動的選了最不該選的那條路,爽是爽了,再往後呢?反正我是完全沒臉再見他了,可惜了難得見到長相合胃口三觀又對盤的人。
後來我可以說是夾着尾巴逃了,慌裏慌張趕緊攔了輛出租車就奔高鐵站去,也不心疼錢了,生怕那人從酒店追下來拉着我要我負責,或者嫌錢給得不夠,畢竟房費和昨晚的酒錢都是他付的。
在出租車上買了最近一班回槿城的高鐵,付錢還是用的微信,身上真的一分錢都沒有了。
讓我由衷的感謝現在的全民互聯網時代,出門無需帶現金,只需一部手機,帶你走遍全國各地。
等我坐上高鐵,手機來了條短信,起先我壓根沒注意短信是啥,現在手機短信對我的用途就只有接收驗證碼和取快遞,剩下的都是垃圾廣告。
我戴着耳機一個人內心十分平靜地玩王者榮耀,接着一連彈出兩條短信提醒,當時我正準備看戰績,短信彈窗突然出現,沒剎住手指點下去的速度,手機界面直接從游戲跳進了短信。
……
真的,對面正在殺主宰,我操控着老夫子正準備偷摸過去看看能不能把主宰搶了,現在老夫子還在路上,操控他的我卻在看什麽狗屁短信,當時想把發短信的人掐死的心都有了。
一連三條短信,都是同一個號碼。
“你走了?錢和項鏈是什麽意思?睡一晚的價錢?我的價錢?你可真看得起我。”
“為什麽不接電話?”
“不想再與我有聯系了是嗎?”
我手指摁在鍵盤上原本想回他,猶豫了下還是沒回,直接拉進了短信黑名單。
我是槿城人,家在槿城工作也在槿城,而江州,如果不出意外我應該不會來了,既然這樣,我又何必跟他牽扯不清,還是斷幹淨為妙。
回到家,老沈和娘親都不在,我把包扔在沙發上,進廚房倒了杯冰水一口氣喝下去,然後再把自己也扔到沙發上,臉埋在靠背裏。
唉——
這是我第一次做這種事,以前沒做過,在此之前更是想都不敢想。這次,我也講不清到底是什麽原因,喝酒占一部分,剩下一部分我自己都不明白。
不過本寶寶怕了,不敢了不敢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手機在口袋裏震起來,是夏西桉,我滑開接聽鍵,桉桉的聲音立刻炸過來:“東子,你猜我今天幹了件什麽不要臉的事?!”
我有氣無力:“果真不愧為好姐妹,不要臉的事都一起幹!”
“诶?”桉桉瞬間八卦起來:“你做了什麽不要臉的事了?說來聽聽。”
“想聽可以,八卦二十元一條。”
回答我的是桉桉中氣十足的一聲:“滾!”
我從沙發上坐起來,揉了揉蹭成鳥窩的頭發,把昨晚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太色/情的橋段自動剪切,只講事情,不講細節。
結果,夏西桉這犢子聽完之後只言簡意赅給了我四個字——
“拔/吊無情。”
我怒:“滾!”
……
這事現在天知地知桉桉知我知,還有那位我也不知道叫什麽的男人也知道,除此之外不會再有第四個人知道,我準備買個帶鎖的盒子把這個日記本鎖起來。
太危險了。
這要是被老沈和老娘看見,我怕是會被吊起來男女混合雙打。
現在我有點後悔當初怎麽随便找了個本子就當日記本了,應該買個密碼本的。
剛才娘親還在微信上語音問我為什麽還不睡覺,吓得我連忙關了燈。看一眼時間,還沒到十二點,明明剛才她出來上廁所距離我只有一道門的距離,卻懶得非要用微信語音。
本來不想把這件事記下來的,人都爬床上了滿腦子都是昨晚的畫面,最後也沒忍住寫下來了。這種事情僅此一次不會再有第二次,我腸子都快悔青了,但确實又是我睡完就翻臉不認人,實在沒臉再聯系他,糾結了半天,還是算了,雖然無法與一位帥哥做朋友,但我睡了他呀,想想也值了。
人生得意須盡歡,這輩子能有幾次睡帥哥的機會,知足常樂。
晚安。
作者有話要說: 一夜/情……
約/炮……
乃們看看就好,千萬別學哈……
這是不對滴
這篇文我真是構思了很久
寫成這樣我也不知道是成功還是失敗
但是如果有看文的小同學,還請乃們不要吝啬乃們的評論,在評論裏多和我說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