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黃濑→秋山：形象，怎麽比得上約定？
整整一個寒假，秋山都在忙于赤司財閥的工作，單就日常生活而言，他看不出赤司有多大變化，頂多是氣勢變得更加淩厲，給秋山的感覺就像是最初看到的赤司先生。
想一想秋山還真覺得有些諷刺，最初他來到赤司宅時，就曾經想過赤司未來是否會變得像赤司先生一樣冷漠生硬，那個時候的赤司還很溫和，現在卻……
可是這畢竟沒有影響到赤司的未來，只能說他變得更加現實了。
秋山仰頭靠在椅背上，閉上眼睛小憩。寒假這近一個月讓他的工作效率有了不小的進步，處理完每天規定的文件，他有了不少空餘時間，可以好好放松自己。
睜開眼睛，從窗外投射在書桌上的陽光，将照相機的輪廓完美地照映在桌面上，秋山靜靜地看了一會兒，忽然拿起照相機，然後放進腰包裏，然後走出了房間。
盡管他已經從城凜“畢業”，不過，還是去看看黑子的情況好了。
站在學校門口，秋山看了看銅質的“私立誠凜高等學校”的牌子。
現在正是一天的課程結束的時候，不過，對大多數人來說，也是社團部門活動開始的時候。想必剛剛加入籃球部的黑子，正在和新的隊友們訓練吧？他等會兒再去體育館好了。
既然在城凜注冊了學籍，秋山對城凜的情況還是有所了解的。今年才是城凜建校的第二年，也就是說，城凜目前的高年級也只是二年級，沒有三年級的存在。
這樣算起來，他只要找個時間麻煩學校方面安排畢業考試，他就會成為城凜高校的第一個畢業生？那他就比黃濑的輩分高了，黃濑得叫他一聲學長了吧？
秋山露出笑意來，心情也輕松起來。城凜作為私立高校，校內環境很不錯，設施又都是新的，此時正是剛開學不久的春季，進入校門後便能看到絢爛的櫻花盛放。
日本還真是櫻花的國度，春天的時候看起來就像童話一樣。
秋山從腰包裏取出照相機，開始拍照。隔了一個寒假，手感變得有些陌生，不過秋山很快調整好狀态，專心致志地開始記錄眼前的景色。
治療眼睛期間，他才知道失明的感覺有多糟糕，他确實想要用這雙眼睛去看遍所有美景，可是如果能将看到的東西都記錄下來，即使他失明了，也會有人知道他看過哪些。
給黃濑看到這些的話，就是和黃濑分享了自己的所見，想想也不錯。
就在秋山順着小道走進了校內後不久，有穿着外校校服的金發少年出現在城凜的校門口，語氣裏滿是笑意：“啊，這裏就是城凜嗎？不愧是新學校，真漂亮。”
黃濑伸手抓了抓後腦勺，看到周圍人的視線，不由得無奈地笑了笑。
他只是想來找小黑子組成隊伍啊，果然下次還是做點僞裝比較好，至于現在，還是趕在被女生們包圍之前，找到體育館吧。
奇跡的世代……雖然大家有着這樣一個共同的稱號，國中畢業後，卻去往了不同的高校，而小黑子更是來到了城凜這樣一所新學校。
雖然去年城凜僅憑一群一年級就在IH賽上打入了東京四強，但是到底是新成立的籃球部，沒有經驗與歷史，小黑子為什麽會選擇這所學校？
小黑子是影吧，只有越強的光才能讓他發揮出實力來，留在這裏太浪費了。
沒錯，他還喜歡籃球，還要繼續打下去，也會繼續勝利下去，只要一想到可以和過去的隊友們交戰，就覺得又有興趣堅持下來了。
真央以前說過的，讓他不要坐井觀天，他也不希望秋山為自己擔心。現在真央還在國外治療，如果因為他的事影響了病情，那他就該後悔死了。
算算時間，再過一百多天真央就要回來了，他可要恢複最好的姿态去看真央！
找到體育館的時候，黃濑也注意到身後跟來的女生們了，還沒等他頭疼，就注意到了場上飛快繞過他人的高大身影。居然能在那種速度下繞過對手……黃濑微眯起眼睛。
高中籃球界的強者果然比他想得要多，居然這麽快就遇到了對手。
只是，被他看到了，就不是只有那個人才會的技巧了。
從剛才開始，學校裏的女生們就有些奇怪？秋山将相機放下移至胸前，有些奇怪地看着互相興奮地告知着消息，然後又驚喜地驚呼一聲後飛快跑開的女生們。
他好像聽到了……“模特”這個詞？
心裏一動，秋山将相機放回腰包，跟上了女生們的腳步。
擠在人群裏來到了體育館二樓，看着下方籃球場上的黃濑，秋山忍不住嘆了口氣，往後退了幾步靠在牆上，讓女生們擋在自己前面，不過他的身高也有一米七五，所以還能看得到下方的情況。而下面的人想要看到他，出于視角的緣故應該不會注意到。
秋山這才松了口氣，擡手揉了揉眼角，遮去嘴角揚起的弧度，只是眼神裏的柔和是掩不住的——好久不見且想念着的人現在就在眼前，心情當然會好起來。
又長高了不少啊，目測快要一米九了，就算是模特，這個身高也太過分了。秋山心裏算了算他和黃濑的身高差，接近十五厘米，估計以後也就維持在這個差值上了。
想到在國外期間被普及的“知識”，秋山又嘆了口氣。
他是做好了準備的，不過單純因為身高體格這種事……
站在場上和黑子說着玩笑話的黃濑突然脊背一涼，狐疑地扭頭看了看：總覺得剛才有人用充滿殘念的眼神看着他，不像是錯覺啊？
眼角的餘光注意到朝着自己撞來的紅影，黃濑下意識地擡起手擋住，然後挑眉看着一副蓄勢待發模樣的……嗯，小黑子的隊友和教練喊了那個人的名字，是“火神”對吧？
雖然說着“不好意思打擾你們重聚”這種話，眼神裏的戰意也太明顯了。其實他真的只是來和小黑子打個招呼啊，最好還能從城凜把小黑子挖到海常去……
就此機會看看這位火神的實力也不錯，畢竟剛才他也看到了好東西，又學會了新招式啊。雖然接下來城凜就要和海常進行練習賽，但是，他也想要繼續打籃球。
“好，那就來打一場吧。”黃濑脫掉外套和領帶，同樣準備完畢。
看着場上被火神阻攔卻依舊灌籃成功的黃濑，秋山的眉梢抖動了一下，然後用手指撫平。黑子的聲音從看臺下傳來，不大卻很清晰，而他的看法也是一樣。
“不認識”啊，這個“黃濑涼太”和他離開時的“黃濑涼太”，真的是同一個人嗎？他也看過帝光前年的全中聯賽，那個時候黃濑的表現和現在簡直大相徑庭。
有了這樣大的進步，而且黃濑還是奇跡的時代裏在國中時最弱的一個，可想而知當初的帝光有多強大……秋山蹙眉，很快想到了赤司身上。
在那種情況下，隊長的實力一定會被質疑，被一群天才包圍，如果沒有比他們更強的實力的話，是不可能繼續擔任隊長壓制住他們的行為的——那麽赤司到底變成了什麽樣子？
正頭疼着，身旁的女生因為黃濑結束了和火神的比賽，朝着樓梯處走去，似乎是打算到黃濑身邊看看。秋山被擠得不得不靠到了看臺的欄杆上，腰上突然一松，秋山扭頭就看到腰間的相機順着欄杆的縫隙掉了下去，下意識喊道：“我的相機！”
而此時，黃濑正站在看臺下方，撓着後腦勺有些不盡興，正打算扭頭去看黑子，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真央？一擡頭，便看到有什麽東西從上方落了下來，正好伸手接住。
黃濑擡起頭，一眼看到了還沒回過神來的秋山，腦子裏轉得飛快。
真央怎麽在這裏？不是應該在國外治療……提前回來了嗎？回來了多久？為什麽沒有告訴他？又為什麽會在城凜？真央穿的是城凜的校服吧？
一大堆的問題讓黃濑煩躁起來，想也不想沖着秋山喊道：“是小真央吧！”
秋山回過神來，幾乎所有人的視線都集中了過來，他也只能鎮定下來，朝着黃濑點頭：“是我，涼太，好久不見。”至于接下來要怎麽解釋，秋山一時之間居然想不到。
相田麗子看了看秋山，又看了看黃濑，朝着黑子小聲說道：“黑子，那個人也是奇跡的世代之一嗎？”可是看着不像啊，那個黑頭發的一看就不是擅長運動的人。
黑子搖了搖頭，也覺得有些好笑：“那位是帝光當時的學生會會長，秋山真央，只是他在國中二年級去了國外治病，似乎從小就認識黃濑君，和黃濑君關系很好。”
相田麗子的指尖抵在額頭上，似乎是在回想資料，然後突然一拍手：“秋山真央！”她的舉動有些突兀，日向順平被她吓到，不過也想了起來：“你是說那個……學長？”
“學長？”新加入的一年級生有些奇怪，“現在的高年級不是只到二年級嗎？日向學長已經是二年級了，還要叫別人學長嗎？”
“情況不一樣，”相田麗子搖着頭，看向正擠開人群走下看臺的秋山，嚴肅地說，“這位可是我們學校今天剛招進來的學生，也是我們學校的第一個畢業生。”
秋山聽到了相田麗子的話，擺手道，“說得太誇張了，我只是提前申請了畢業考試，但是因為城凜沒有過這種情況，所以畢業考試要後延一陣子，我只算是個特例吧。”
黃濑聽不明白秋山的話，他腦子裏還亂糟糟的理不出頭緒，不過他确定面前的人确實是秋山——既然這樣還有什麽好說的？先抱住再說！
面對着撲上來的黃濑，秋山猶豫了一下，還是由着他勒住了自己的脖子，硬是在這樣的身高差下被黃濑挂在了身上。他無奈地伸手拍拍黃濑的腦袋：“涼太已經是高中生了吧？而且這麽多人都在看着，他們可是你的粉絲啊，模特先生注意一下形象。”
接着秋山就聽到耳邊響起了極低的熟悉聲線：“說好的約定呢？”
呼吸的熱氣從耳側移向臉頰，眼看着就要移到唇邊……
“咚！”一聲巨響傳來，相田麗子捂住了臉，從指縫間偷看着面前平靜得好像什麽都沒做的秋山，還有面部着地被摔趴下了的黃濑，深深地覺得：男孩子的友情果然不好理解。
作者有話要說：小真央，模特的臉就這麽被你摔在地上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