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秋山→黃濑：約定，也該還給你了啊。

離開城凜的時候秋山還在生氣，冷着一張臉什麽話也不說。黃濑摸摸摔得發疼鼻尖，堆出一臉笑湊到秋山身邊，就差沒有尾巴在身後搖了：“小真央不要生氣嘛！”

秋山停下腳步，扭過頭看了黃濑一會兒，突然緩和了表情：“抱歉。”

“啊？”黃濑還沒反應過來，真央為什麽要和他道歉？因為把他摔了？黃濑立刻搖頭：“沒什麽，我摔得不疼啊，就當是活動筋骨好了。”

秋山伸手指了指自己：“不是說這個，我向你道歉，是因為我提前回來卻沒有跟你說。”黃濑現在還沒想到，等他回過神來估計是要生氣的，索性由秋山自己說出來。

黃濑愣了幾秒，也收起了笑容，按住秋山的肩膀問道：“真央是什麽時候回來的？”與其說是他沒有想到，不如說他下意識避開了這個問題，雖然算不上欺騙，但是被秋山瞞着，要說黃濑心裏沒有一點不舒服的地方，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寒假剛開始的時候。”秋山坦然地看着黃濑的雙眼，肩膀上傳來的壓力增大，讓他知道黃濑的不快。他也不想這麽早遇到黃濑，只能說太巧合了。

“也就是說，真央已經回來差不多一個月了。”黃濑的表情很平靜，這讓秋山有些詫異，不過很快又緊張起來。在他的印象裏，黃濑很少會有生氣的時候，總是笑得大大咧咧的，有時候會叫人讨厭，不過總得來說，那種真誠的笑容還是讓秋山覺得很舒服。相反的，此時黃濑這種表情讓他很膈應——簡直不像是黃濑會有的表情。

秋山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他瞞着黃濑這麽久，黑子和赤司都知道，可是最親密的黃濑卻……“可是，真央你不是說，治療是要到六月份才能結束的嗎？真央是提前結束治療了嗎？”黃濑的話讓秋山一愣，沒反應過來下意識交代了實情：“只剩下最後階段的康複治療了，我覺得可以回國治療就這麽申請了……”

“可是國外的治療效果和設施之類的要更好吧？”黃濑的語氣難得有些咄咄逼人，“真央應該治療好了再回來，為什麽要提前回國呢？”

聽到黃濑的話，秋山突然有種扶額的沖動。

啊，他還真是個笨蛋啊，當然，黃濑也是個笨蛋就是了——盡管心裏因為他的隐瞞而不高興，黃濑更關注的卻還是他的病情。而他又過于考慮了自己對黃濑的隐瞞，忽視了黃濑對自己的重視……搞什麽啊？最重要的反而被忽視了。

秋山想笑，他也這麽做了，直接把額頭抵在黃濑的手臂上，低聲笑道：“因為我擔心你的情況啊。”隐瞞的事和此時這種心情相比，根本不算什麽。

他們都互相更重視對方的情況，這是一種讓人整顆心都柔軟起來的幸福。

秋山突然的舉動讓黃濑有些驚訝，聽到秋山的話，他更是不好意思起來，松開手抓了抓後腦勺，移開視線小聲道：“我都說過沒問題了，真央不用擔心啦。”

秋山支起腦袋，站直了身子，臉上還帶着淡淡的笑意：“我可是問過黑子君情況了，涼太老實交代吧——奇跡的世代，是怎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我可是聽說，你們在全中聯賽的最後一場，對你們的對手做了很不尊重甚至是侮辱性的舉動。”說到最後一句，秋山也嚴肅起來。

黃濑的表情僵硬了會兒，似乎想要打岔轉移話題，可是看着秋山又沉默下來，最後什麽也沒說，拉過秋山就走。秋山看得出來他是在猶豫要怎麽說，也就安靜地等他開口。

路上有不少人都認出了黃濑，不過看到秋山的時候卻是一愣，沒有立刻圍上來，也就沒有困住心情不好快速走着的黃濑，等黃濑和秋山走過，才回過神來，驚奇地讨論着兩人的身份。

都過去這麽久了，雖然當初秋山扮演的五十岚奏太很受歡迎，但是娛樂圈向來是個更新換代很快的地方，秋山這麽久沒有出現過，被遺忘也是正常的。

對路人們來說，關注的重點是——新生優質模特黃濑涼太牽着一個男生的手走在大街上，而且看起來一副心情不好的樣子。

秋山覺得有些不妥，不過他也有着自己的私心，就沒有掙脫開黃濑的手。

等兩人走到了一個兒童公園，黃濑才停下了腳步，然後直接坐到了秋千上，一下下輕輕蕩着。秋山也不催他，只是同樣坐在了旁邊的秋千上，專心蕩起秋千來。

鐵鏈晃動着，發出了“喀拉”的響聲，帶着一定的節奏，黃濑側頭看着秋山随風搖擺的衣角，忽然覺得心情好了起來，也學着秋山的樣子蕩了起來。

“想到了小時候呢。”秋山突然開口，說起的卻是別的話題。他看向遠處，也不知道視線落在哪裏，“剛認識涼太的時候，我們就經常一起去附近的兒童公園玩，那個時候我的身體還很差，只是坐在秋千上看着涼太和其他人玩。”秋山笑出聲來，“過不了一會兒，涼太就會走過來，推着我蕩秋千，或者和我比賽誰蕩得更高。”

他的語調輕快，黃濑也露出笑容來，伸直雙腿便停住了秋千，然後走到秋山身後，推着他的背幫他蕩得更高，嘴上應聲道：“是啊，我還記得那個時候，小真央總是用不了多久就會認輸，因為蕩得太高了的話，小真央會覺得不舒服，于是我們就慢悠悠地蕩着，像現在這樣聊天。”

“一切好像都沒有發生變化，”秋山的笑容柔柔的，“可是，我們都長大了，沒小時候那麽單純了。”黃濑的動作一滞，随即滿不在乎地後退一步，不再推動秋山：“我覺得小真央還和以前一樣啊，我也一樣，那個時候和小真央是怎麽相處的，現在還是這麽來。”

秋山也不說話，只是等着秋千逐漸停了下來，才回過頭看着黃濑。

如他所想，黃濑此時看起來并不像他的語氣那樣輕松。

黃濑繞過秋千，走到秋山面前，很不講究形象地蹲了下來，然後撐着下巴仰起頭，褐色雙眼直直地盯着秋山，似乎要把秋山整個人都看透：“我知道的，大家都會變。”

“可是，變得太快太多，我的變化跟不上，不能适應他們的變化。”以這句話為起始，黃濑也将自己所知道的情況緩緩敘說出來，秋山一句話也不說，只是安靜地聽下去，黑子确實告訴了他不少事，可是他也很自私，他真正想要關心想要幫助的只是黃濑，也只有黃濑，赤司那邊他确實要盡到輔佐的責任，可是他要做的是輔佐赤司成為一個合格的赤司財閥繼承者，關于這一點，秋山相信赤司自己也有把握。

等黃濑說完，秋山也暗自松了口氣。

黃濑的心态并沒有黑子所說的那麽糟糕，如果說青峰和赤司采取的做法讓黑子覺得陌生甚至反感，那麽黃濑充其量是選擇了停在原地無所作為。

他對籃球的喜歡也不會輸給其他人，可是他同樣是奇跡的世代的一員，有着無與倫比的才能，所以他不能理解黑子的想法，可是他也感覺到了其他人的陌生，不知所措。

秋山想，也許他應該更早點回來的，在黃濑感到迷茫時他就應該站在黃濑身邊，而不是等到發生之後再回來。不過，也不算太晚，更何況，他也只能起到精神支柱的作用。

想到城凜裏那個叫做火神打我的一年級生，秋山的眉梢微動，火神身上傳來的氣同樣驚人，黑子遇到了一個好隊友，也會成為很好的同伴吧？到時候，黑子會打敗奇跡的世代的。

秋山從秋千上起身，同樣蹲了下來，握住黃濑的手，笑道：“既然如此，就在高中重新開始吧。”他拍了拍黃濑的手背，放輕聲音，“你說你是在海常高中，那裏是高中籃球界的豪門，有不少實力強大的人吧？和他們一起，打敗其他奇跡的世代，登上冠軍的寶座吧。”

他的語氣很平淡，簡直不像是在激勵人，黃濑卻對此習以為常，他笑了起來，然後身子前傾，就這麽和秋山的額頭相撞：“到時候小真央可要來看我的比賽啊。”

這樣就足夠了，他只不過是想要找個可以說話的人，把這些話都說出來，他相信自己能夠好好地走下去，他也需要有人相信他、陪伴他——而那個人只會是秋山。

看黃濑恢複過來，秋山站了起來，撫平衣服上的褶皺，正打算帶黃濑找個地方吃晚飯，黃濑就猛地從地上蹿了起來，雙手環上秋山的腰際，直接把他整個人扛了起來。

“黃濑涼太！”秋山趕緊看了看周圍，确認沒人經過才皺着眉低喝一聲，氣惱道，“你在做什麽！”他不在的這一年多，黃濑怎麽變得更肆無忌憚起來？

黃濑很無辜地眨着眼睛，只是秋山現在對着他的背，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一點小小的懲罰而已，小真央居然中斷了治療偷偷跑回來，還過了這麽久才告訴我……那麽小真央之前的簡訊都是假的咯？小真央從小就跟我說不要說謊，可是小真央自己說了謊呢。”

秋山有些理虧，不過被這麽扛着他覺得不太舒服，只得用力拍了拍黃濑的後背：“好了，我道歉，快點把我放下來，這種姿勢太不舒服了。”

“放下來之前，小真央有沒有想起自己忘了什麽？”黃濑問道。

秋山頓了頓，嘆了口氣，無奈地說：“是，我想起來了。”

約定，也該還了啊。

夕陽下，相擁而吻的兩人構成完美融洽的剪影。

作者有話要說：溫馨點撒點糖，不多，不然該長蛀牙了（￣︶￣）

很好，這樣我就不用去糾結籃球的劇情了，有什麽事交給黃濑處理←＿←【喂！（#｀O′）】結果秋山你還是得兌現約定嘛╮（￣▽￣“）╭木木三扔了一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4-03-04 12：57：33

地雷我确确實實地收到了，如果你不計較排名數字我會更開心的＿（：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