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交托【已修】
葬禮黯然進行,曹府上下一片荒白。
凄涼的哭聲劃破天際,她傻傻的看着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的木棺,始終不肯相信那裏面躺的人會是她的兒子,前幾天還活蹦亂跳的沖兒!
夢一定是在做夢,夢醒來一切将會恢複以往,一切都沒發生。
接連的幾天她始終以這種理由來騙自己,可是為什麽這個夢如此的漫長。
一聲聲沖兒的叫聲引領她來到曹府的後花園,聲音到了這裏嘎然止住。
她神色恍惚的望向遠方的湖面,緩步行至,忽然覺得如果跳下去是不是這個夢就會驚醒,倉舒便會重新回到她身邊,此想法一出她渾身因激動止不住的顫粟,仿佛湖中有一張模糊不清的臉對她說不試試怎麽知道!
沒錯!不試這個夢永遠不會醒,若要跳下去說不定會回到現實,身随心行動一個躍身已跳入湖裏,冰冷的湖水将她淹沒,沒有掙紮,沒有抵抗!她合上眼想象自己一醒來倉舒的臉便再眼前,念及此處她慧然一笑,心裏期許着那一刻的到來。
等待間,一股向上的力道将她入懷,她朦朦胧胧的睜開眼,熟悉而又陌生的側臉,“是倉舒嗎”她問。那人并未回答,不管了她只覺的那人的呼吸很溫暖,貪戀這種溫暖便想要更多,手下用力将那人抱的更緊,神情滿足!
醒來之時,她豁然起身下榻,小蘭趕緊阻攔:“別這個樣子!夫人!”
她彷徨的環視四周:“倉舒呢!倉舒呢”
“死了……小公子死了!您就接受現實吧!”小蘭扣住環兒的肩膀歇斯底裏道,只見環兒愣了愣,忽然笑起來,沒有醒!夢還沒有醒!小蘭又道:“夫人!小公子在天上看着你呢!你這樣怎麽令他安心”
她擡眼望向情緒激動的小蘭,夢真的沒有醒嗎!她開始疑惑!
此後,每次吃下的東西又都吐出來,到了晚上常常半夜驚醒然後就是整晚整晚的睡不着,鐵一般無可更改和挽回的事實就在眼前,迫使她必須面對,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事實與意願的尖銳沖突令她感到撕心裂肺的痛苦。她太累了,既然接受不了不如跟随而去,反正親人都離她而去!就這麽死了便能和家人相聚也未嘗不是件壞事!如今這世上在也沒有讓她活下去的理由了!死了也是一種歸宿!
回廊轉角,幾個穿着打扮下人的摸樣圍成群“哎!環夫人真是可憐。”
“是呀!幾天下來人簡直瘦得一股風就能吹倒,環夫人生憑就這麽個獨子相依為命,小公子生來就懂事仁義特別讨人喜歡所以整個府中之人沒有一個不哀傷的,沒有一個人不痛惜的。”
“哎!天妒英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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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了你還記不記的以前的丁夫人是怎麽被遣散回家的。”
“當然!”那人一下捂住了自己的嘴驚愕道:“你是說環夫人會步丁夫人的後塵。”
“胡說什麽!”一聲陰冷中帶有威懾力的幾個字截斷了他們的話題,兩個人一楞,看見來人立即匆忙跪地。
子桓不耐煩道: “下去吧!好好管住你們的嘴,否則你們的下場不會像今天這麽容易。”
兩人連連磕頭謝恩後,撥腿就跑。
這幾天他看着事情的發展,越來越不安!撈起湖中環兒的那一刻,她痛苦絕望的臉始終纏繞在他的夢境裏,每次被忽然的疼痛驚醒,半夜登樓遠望看着曹府的零零燈火,才能緩解柔腸的百結。
他不知道環兒會不會像下人們說的那樣步丁夫人的後塵,子桓不知道那樣的結果對他來說到底好不好,但是一個被遣送回去的女人,還怎麽立足!環兒這個樣子,除了曹府她還能去哪!遣送就等于給了她死路!他不會讓不利于環兒的事情發生。
葬禮匆匆結束了,曹沖與甄氏亡女和葬,也算是黃泉路上有個伴。
環夫人終于倒下一病不起,請了幾個太醫看了都說了一句:“哀莫大于心死!要想令環夫人回到從前首先将其心救活!”
曹操還有要事待辦根本脫不開身,恰巧卞夫人娘家的表親有喜事也無法照看。曹操左思又想覺得讓其他夫人照看,怕她們不上心!恍然記起曹丕小時候跟環兒走的比較近,便命曹丕擔當起照看環夫人的責任,而曹丕也在父親面前立下誓言等父親回來會還給父親一個活蹦亂跳的環夫人,也許曹操永遠都不會想到這次交托究竟是怎樣的一個意義。
曹丕與曹植連着朝中的幾位大臣一起,送曹操出城,在臨走的時候,曹植出口成章贊頌曹操的功德,令曹操煩悶的心欣慰起來,雖然沖兒死了他還是有這麽多的兒子了,眼前這個不就是個多才多藝的兒子嗎!
思量間,忽然聽到抽泣的哭聲,循聲望去原來是丕兒,不悅道:“好端端的忽然為何哭起來!”
子桓抽泣了半天回道:“回父親孩兒看到父親剛回來幾日便又匆匆離去,甚是想念!想到父親常年被頭痛困擾出門在外無法照看好身體孩兒便心痛!一時悲傷才會哭泣!”
曹操看着如此為他着想的丕兒心裏一陣熱乎!這個兒子像他情深意重呀。衆大臣也随風附和道丞相的兒子甚是孝順呀!曹操欣慰的一笑便匆匆離去。
“回公子,夫人今天又沒吃什麽東西”小蘭滿腔的擔憂不知向誰傾訴,府中的幾位夫人同時有多遠便避多遠,她只有向剛來的二公子傾訴。
子桓走到桌邊,手碰了碰藥碗發現都冷透了并且還是滿着的,眉心不知不覺間越皺越緊,轉身來到環夫人塌前,望着她長長的睫毛陰影下映襯着蒼白且消瘦的臉,沒由來的一陣心痛。
在這樣下去不出幾日,環兒恐怕……
不敢再細想下去,伸出手指尖滑過她的面頰輕輕磨擦着,‘悔’不!他不後悔!他堅決不會後悔!可是他真的能做到不後悔嗎!他料到傷了她自己也會不好受,可現在的他只是單單不好受的感覺嗎?
想到有可能再也見不到她那雙清涼沉靜的大眼睛,像是抽取了他所有的氣力,仿佛他的生命不再有意義,目光落到環兒毫無血色的唇,那張他日思夜想的唇,多麽想此刻能從那裏吐出‘子桓’兩個字。
一念起,突的腦中靈光一閃,眼神乍然一亮,嘴角詭秘一笑命:“小蘭!你再重新熬碗藥來。”
小蘭回道:“是。”
過了片刻,小蘭端着重新熬好的藥走進來。
子桓瞟了一眼,道:“放到桌子上,你退下吧!”
小蘭先是一怔,随即将熬好的藥放到桌上道:“是,公子!”說完俯身退下。
他起身端起熱騰騰的藥,又道:“哦對了!沒有我的命令不準任何人進來!”
小蘭疑惑道:“公子這是要……”
“好好看着門就是,其餘的不要多問”子桓邊道邊搗着藥汁,難聞的藥味令他一時有些煩悶語氣不禁加重了些。
“是,奴婢遵命”小蘭不再說什麽悻悻地退出房間,關好房門,暗地裏嘀咕這二公子不會趁這時候算舊帳吧!轉而搖頭自己在胡思亂想些什麽!公子應該不會是那樣的人吧!
寝室內,子桓試着藥溫差不多了,走到塌前怔怔的望着環兒半晌,深吸口氣似乎做了什麽艱難的決定,仰頭喝一口後将藥放在塌前,低頭吻了下去。
舌尖撬開她的牙齒将嘴中的藥遞了過去,怕她再吐出來所以舌頭一直在她口裏流連忘返。
“嗯~”迷迷糊糊的環兒隐約從鼻腔裏哼出一聲暧昧至極,他的心瞬時亂了想要退出卻無法控制,不禁加了力道由原來的蜻蜓點水變成了忘情的允吸,忘形地在她口中大肆掠奪。
一陣迷亂的窒息,她掙紮着睜開雙眼,定睛一看,這……這是是什麽情況?第一反應推開身上的人,卻因在病中使不出半點力道。他早就察覺環兒醒了卻并沒有打算停下來。
“嗚嗚”她試着喊出聲,嘴卻被他的舌頭牢牢地占據,唇上傳來的疼痛讓她清醒了幾分,愈加急促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伸手試着抓旁邊的藥碗,卻被子桓猛地攥住按在了床頭上,她拼了命的掙紮,卻終究抵不過他的力氣。
仿佛一炷香那麽長,他終于離開了與她纏綿已久的唇。
在猛吸口氣想要大喊出聲時,耳邊卻響子桓帶有嘲諷的聲音:“你想讓他們都看看我在對你做什麽嗎?我到不在乎,如果你喊出聲正趁了我的意!”
噶然止住,呼吸在這一刻停滞,她不可思議的看向他的墨眸,那裏沒有□只有戲谑,好像明白了究竟是怎麽回事?
子桓滿意的笑了,雙腿順勢騎在環兒身上,戲弄完耳朵一路向下滑,一手攥這環兒的柔夷一手将她的衣衫全數盡褪,環兒一邊拼命躲閃一邊小聲的央求:“子…桓!子桓!我是你的庶母呀!你清醒一點!”子桓置若罔聞的繼續幹他專注的事,日日思念的甜蜜終于得手令他徹底亂了節奏。
“……求求你了!你放過我吧!丕兒!你到底怎麽了?我是你的庶母,丕兒!你這樣做是大逆不道!你……清醒一點!”她試着以卞夫人的口吻叫他希望能讓明白他們之間的身份,他們之間是不可能的。
此話一出,他擡起頭來直視環兒的淚水晶瑩,苦笑道:“大逆不道又怎樣?我曹丕偏要逆天行事!”說着冰涼的指尖滑過她的脖頸,随即撤掉最後的束縛,頓時環兒雪白的酥胸展露無疑,他眸中一時翻起千層浪,呼吸愈加急促,毫不遲疑的湊近舔舐。環兒倒吸口氣,雙眼一片模糊,身子因為他的撩撥止不住的輕顫,感覺到游離在她腿間的指尖即将接近那最敏感的地帶時,所有的痛苦在這一刻土崩瓦解,于是放聲大哭希望将其傾出。
伏在環兒身上的子桓身形一頓,停下了手頭的事将滿腔的欲望生生壓了下去,一手攬過環兒把他抱在懷裏一邊幫她理好衣服一邊淺笑道:“我明白你心裏痛!什麽都不要想,有我在你放心的哭吧。”
一念之間,仿佛有什麽東西穿透了她的心,她擡眼對上子桓的墨眸,開始意識到她就要被這雙墨眸的主人推入了萬劫不複的境地,撇開一切扯過子桓的衣服捂住臉痛哭流涕,她的痛苦已臨界崩潰的邊緣,在她搖搖欲墜之時一道溫暖且有力道的手将她帶離,不管這只手要将她帶到哪去,現在遍體鱗傷的她只好赴死相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