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王錦繡不覺得累, 兩個孩子也不覺得累,甚至想近距離看海鮮。
海裏有很多他們沒見過的生物。
“他們都在忙,我們不能過去添亂。”說着不能過去添亂, 王錦繡還是帶着孩子們靠近,她自己也想靠近看看。
沒有靠得非常近, 只是走近幾步, 離圍觀的村民三四十米遠。
鐘越河大概忙了一個鐘頭過來他們身邊。
“涼快吧。”他用手背貼着王錦繡的臉頰。
“你手裏握着冰塊?別握着了,小心手凍傷。”自家村子沒通電不代表她不認識冰塊。
沒吃過冰棍, 冬天冰塊總見過。
她看到貨車上幾箱冰塊了,不曉得怎麽做到開車過來沒化成水的。
鐘越河握着冰塊的手在滴水, 貼過她的臉後,去貼兩個小朋友的臉,被媽媽抱着的葉子躲開爸爸的冰手, 轉身趴在媽媽的肩頭上。
湯圓沒躲開,他覺得不算特別冰。
大人小孩都貼過了,鐘越河把握在手裏的冰塊放到地上。
湯圓好奇蹲在地上看,小葉子不看魚了, 也想下去看地上的冰塊。
鐘越河甩了甩手, 将手上的水甩幹。
王錦繡握住他的手,讓湯圓和葉子幫爸爸暖暖手。
剛落地的葉子小手随便拍了一下爸爸的大手就蹲下來看冰塊,湯圓站起來和爸爸握手, 握過手了, 重新蹲下來看冰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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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錦繡兩只手捂着鐘越河的手,幫他暖手:“別再抓冰塊了。”
真沒想到他喜歡玩冰塊, 說他冷冰冰一點沒錯。
鐘越河:“不抓了, 我事情沒結束, 先回去忙了。”
“早點把事情做完。”他的手稍微暖和起來, 王錦繡沒再抓着,讓他離開。
丈夫離開,她低頭去看兩個孩子,見葉子手指戳了戳冰塊,要把手指送嘴裏嘗嘗味道,她立即阻止:“不能吃,冰塊水是髒的,不是冰棍。”
她小時候喝生水,在她心裏井水是最幹淨的水,她家人是同樣的想法,結婚後越河不讓她喝生水,例舉喝生水的種種壞處,聽得她不敢再喝。
喝過二十年沒見出事……以防萬一吧,她都不喝生水了,也不能讓孩子們喝生水。
貨車裏的冰塊顯然不是給人解渴的,肯定很髒。
湯圓見媽媽把妹妹的手抓起來,拍掉妹妹手上的水,默默歇了嘗冰塊甜不甜的心思。
鐘越河這邊忙到中午十二點出頭才結束,小錢跟着貨車離開,小院子只剩他們一家人。
王錦繡走之前照例檢查提前一天收拾好的行李是否有遺漏,錢和要帶回家的當地特産特意多點了幾遍。
下午一點,一家人坐車回家。
...
錢金鑫坐着貨車回省城,到地方和專人确認交接。
工作交接完後,下午三點回到小院準備休息。
孫國建剛要出門,遇到錢金鑫:“金金,越河真有媳婦孩子了,啥樣的?”
錢金鑫休息睡覺的小院是鐘越河租來的,住在這裏的每個人都有房間,他剛進院子就遇見小院裏最愛聽先閑話的男人孫國建。
他心裏很明白在背後議論嫂子不好,一起幹活做事的兄弟孫國建又是個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格,他只能這麽說:“鐘哥真有孩子,兒子女兒長得像他,尤其是兒子,簡直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嫂子人很好,說話輕聲細語,鐘哥以後要是帶嫂子過來,孫哥你別太咋呼了,我能看出鐘哥真喜歡嫂子。
你要是敢對嫂子表現出半點不滿,鐘哥也敢給你穿小鞋。”
他住的院子全是單身漢,跟着鐘哥幹的兄弟年紀都不算很大,最大的不超過四十歲,孫國建今年二十三歲,鐘哥連年紀比自己大的都敢整,更不用說比自己年紀小的孫國建。
鐘哥當初給單身漢租小院住宿,明确說結婚的不能住進去,談對象的也不要帶對象過夜。
如果鐘哥沒結婚的話,要以為他是不是羨慕嫉妒有對象有媳婦的人。
真不羨慕嫉妒,他自己有,有才會考慮到單身漢的感受……或許說是考慮到嫂子的感受。
嫂子明顯不喜歡與人交談,永遠只說幾個詞。
在海縣待着的日子,他沒仔細觀察過嫂子,仔細觀察過鐘哥。
鐘哥說事情談話的時候,會去看待在不遠處的妻子兒女,吃完晚飯後,會帶妻子兒女去海邊看日落。
有件事他記得很清楚,他們到縣城辦事,鐘哥帶上兒子湯圓,湯圓當天生日,半下午辦完事回去之前,鐘哥向路人詢問一番,幾經周折找到買蛋糕的店。
來到蛋糕店,湯圓顯然沒見過蛋糕,目光沒離開過蛋糕。
鐘哥買了個蛋糕,路上湯圓想幫忙拿,鐘哥沒讓湯圓拿,對湯圓說起以前的事情。
鐘哥原話好像是這樣:“在你很小的時候,你媽媽生日,我給她買了個蛋糕,等我走回家,蛋糕壞了,看不出原來好看的樣子,你是小孩子,拿不動蛋糕,手不穩,讓爸來拿,回家給媽媽看蛋糕最好看的樣子。”
他很意外鐘哥會用如此溫柔耐心的語氣同孩子說話,更意外鐘哥如此在乎嫂子。
看他平時冷淡的樣子,以為他誰也不在乎。
孫國建:“不是家裏爸媽安排結婚?”
“肯定不是,你別想太多,我回去睡一覺。”
不可能是爸媽安排的,嫂子哪像村裏有錢人家的女兒。
...
下午四點半,一家人到了縣城車站,老樣子,鐘越河跑去買了三根冰棍。
他在家待一天後天就走了,王錦繡沒說他,想着以後湯圓葉子磨纏要冰棍,她該如何應付。
八月都沒到,熱的日子還很長。
不光湯圓喜歡吃冰棍,葉子也很迷戀吃冰棍的涼爽感覺,兩只小手全程抓着媽媽拿冰棍的手,時不時将臉湊過去舔一口冰棍。
五點鐘客車發車,王錦繡望着窗外連綿起伏的青山,終于有了回到家裏的真實感。
今天下午一點鐘坐車離開的時候,湯圓意識到他們全家真的要走了,不斷回望待過十天的村子,村子不見了就去看海,海都看不見了才把目光收回來,靠在爸爸懷裏休息。
葉子不喜歡坐客車,爸爸媽媽哥哥都坐在車裏她就不鬧騰了。
小葉子不鬧騰,她每天都要午睡,媽媽輕聲哄睡覺,沒多久就睡着了。
閨女到縣城才清醒起來,吃過冰棍終于有精神鬧騰了。
好在縣城到鎮上坐車用不到半個小時,一家人回到鎮上,鎮子還是老樣子,沒任何變化。
沒人知道他們一家人回來的具體時間,所以沒人等他們,就算有人知道也不會專門過來等他們。
回家路上遇到熟人搭話,王錦繡應答幾聲,鐘越河仍充當背景不發一言。
終于到家,王錦繡先去燒熱水,再給鍋裏添把米添幾勺水,煮粥。
粥已經在煮了,她去分土特産。
兩邊爸媽肯定都要送,蝦米只有一包,分量輕,她不分出去,留給自家孩子吃,別的都能分小部分出去。
幹貨不比新鮮的便宜,別人送的分量不是很多,她娘家兄弟姐妹不全分,就分給妹妹錦玲。
除了給爸媽送的禮,都講究有來有回,想到自己送東西給哥姐,哥姐不可能回她,她完全不想送。
她沒有大方到誰都送禮。
夏天天黑得晚,丈夫在家,她就不把孩子帶出門,自己去動作更快。
鐘越河不想去還是問了句:“不用我陪你去?”
“不用,你在家看着小孩,我很快回來,廚房在燒熱水和粥,你看着點。”王錦繡拎着東西走人,先去給婆家送,再回來拿送給娘家的份。
鐘越河:“路上碰見人別搭理,早去早回。”
王錦繡提着東西走人,沒回他別搭理人的話,她又不是他,她還想在村子裏住下去。
她離開後,鐘越河帶着扇子和兩個小孩去廚房,趁着妻子外出,掀開鍋蓋看鍋裏的粥。
是白粥,沒放任何別的東西,放心了。
在外面沒吃過白粥,總是各種菜粥,不知道閨女一天三頓菜粥,吃十天是怎麽堅持下來的。
他惦記家裏的白粥好久。
鐘越河問閨女一天三頓菜粥,還想不想吃菜粥?
小葉子回答想。
小孩子懂什麽,小孩子什麽都不懂。
鐘越河覺得自己傻了,問一個兩歲不到的小孩問題,她能聽懂他問什麽嗎?
...
“去外面怎麽黑成這樣了?”馮玉湘見到兒媳婦,驚訝于兒媳婦的膚色。
王錦繡不否認黑了的事實:“媽,海邊太陽曬,當地人都黑,不光我,越河和兩個孩子也曬得很黑。”
她給閨女洗澡的時候,發現閨女身上的色差越來越明顯,原本的膚色都顯白了。
丈夫身上也有明顯色差,兩個孩子午睡的時候,他喜歡赤着上半身,上半身膚色差明顯,沒人可以在海邊逃過曬黑的命運。
馮玉湘沒留兒媳婦多久,讓她回去好好休息,出遠門回來肯定累。
王錦繡從婆家回來去了娘家,娘家都不用留下來說幾句話,東西交到她媽手上就能走。
“你妹妹的不去送了?”鐘越河和兩個孩子待在廚房裏,見她從娘家回來後沒往外跑,問她一句。
她惦記妹妹多過惦記親爸親媽。
王錦繡:“錦玲沒兩天會自己來,可能明天過來,我不親自去送,她過來拿就行。”
專門給妹妹送禮容易讓人落下話柄,哥姐心裏會留下疙瘩。
妹妹自己來拿就顯得很正常,妹妹的性格,做出什麽事情都正常。
鐘越河腦筋跟着轉過來,并不是很關心王錦玲家的事情,不再多問。
剛煮好的粥先盛到碗裏晾涼,王錦繡給湯圓和葉子的粥加了蝦米,問丈夫要不要來點蝦米。
“別給我加,我只想喝白粥。”鐘越河拒絕。
王錦繡也不勉強他,把剩下的蝦米封好藏起來。
粥晾涼期間,她煮了小魚幹,小魚幹經過炖煮後不用挑刺,湯圓多嚼幾口能輕松把刺嚼爛。
吃晚飯的過程,鐘越河沒把筷子落在小魚幹上,全程吃腌藠頭,就着酸甜脆爽的藠頭喝了兩大碗粥。
“你也吃點魚,放到明天早上會變酸。”王錦繡在鐘越河喝完第二碗粥的時候催他吃魚幹。
晚上小魚幹煮得不多,就是想一頓吃完,不過夜,丈夫不吃,小魚幹很難吃完了。
放到明早變酸她會心疼。
鐘越河勉為其難吃了兩條小魚幹,味道意外還行,聞起來略帶魚幹鹹腥味,吃起來比聞起來好很多:“你煮得比食堂裏的好吃。”
“食堂裏是水煮,沒加多少料,我蔥姜大蒜都加了。”蔥和大蒜是問婆婆讨的,姜是家裏的老姜,放了十天沒爛掉。
鐘越河:“你做再香我還是不喜歡吃水産品。”
新鮮的都不喜歡,更不用說曬幹腌制過的鹹腥幹貨。
“知道了,下次不逼你吃魚……我覺得蝦、蛏子、蛤蜊蘸醋汁很好吃,不膩。”她挺喜歡的,貝殼類的只要泥沙洗幹淨,沒泥臭味,蘸醋吃很清爽,适合夏天。
鐘越河:“蝦我也不喜歡,水産都一個樣。”
“這麽不喜歡還做水産生意。”他這人太奇怪了。
鐘越河:“原本不讨厭,接觸多就讨厭了,賺錢和喜好哪能兼得,我挺喜歡你做的家常飯菜。”
“你吃得少才喜歡,要是天天吃也膩味。”兩個孩子天天吃她做的飯菜吃膩味了,到海縣別提吃得多滿足。
她的話讓鐘越河說起另外一件事:“錦繡,下個月我會回家,如果能确定下來,不出意外九月就要你們跟我到省城一起生活。”
在海縣待了十天,王錦繡不是非常抗拒出遠門:“住在省城的意思是久住嗎?”
“定居,長時間住在省城,過年你想回老家的話我們一起回來。”兩邊跑的生活已經持續五六年,他計劃接妻子孩子到省城住的事情已經很久。
如今生意有起色,逐漸穩定下來,想接他們一起生活。
王錦繡沉默吃魚,吃了三條小魚幹才點頭,點頭算答應下來,她有個條件:“可以等秋收結束嗎?我想幫爸媽忙完秋收。”
秋收是一年裏最忙的時候,她想等秋收結束再離開。
鐘越河答應下來,表示他不忙的話,會提前回來幫忙秋收。
...
妹妹錦玲來得挺快,第二天上午就帶着丈夫女兒過來了。
王錦繡給妹妹開門,王錦玲看見姐姐,用眼神問姐姐,姐夫不在吧?
姐夫從小到大一副別人欠他錢的冷淡表情,和姐姐結婚後,仿佛對他們全家有意見,不和他們說一句話,她挺怕姐夫。
“在的,現在在睡覺間陪湯圓葉子玩。”
越河沒事情做,躺在床上休息,兒子閨女玩自己的,他不說話,不陪他們玩。
爸爸唯一的作用是防止孩子從床上掉下來。
王錦繡讓妹妹和妹夫去廚房坐着,她從海縣給她帶了串貝殼手鏈,現在去拿。
王錦玲和丈夫鐘立志帶着女兒去廚房坐着,王錦繡去睡覺間,她到了睡覺間,拿放在布包裏的貝殼手鏈。
鐘越河猜測:“你妹妹來了?”
“對,錦玲來了。”王錦繡拿出手鏈,湯圓聽到小阿姨來了,下床想和媽媽一起去廚房。
葉子看哥哥跟着媽媽走,自己也伸開雙手要媽媽抱,想跟媽媽哥哥一起出去。
王錦繡把兩個孩子帶走,留丈夫躺在床上休息。
丈夫對妹妹有點反感,應該說對她的家人都有點反感,覺得他們是吸血蟲,喜歡虐待她,所以不願意搭理他們,他不願意見的人,她不會強迫他去見。
來到廚房,王錦繡把貝殼手鏈拿給妹妹,再把給妹妹家準備的特産以及一塊肥皂放到桌上,過會兒他們離開的時候可以拎走。
“姐,海縣太陽很大嗎?你和湯圓葉子都快曬成黑炭了。”王錦繡把手鏈戴在手腕上,欣賞手鏈的時候,說起姐姐的膚色。
以前姐姐和外甥外甥女屬于普通的黑,村子裏很多人都和他們差不多膚色,去海縣回來,開始黑得與衆不同,黑得發光發亮了。
湯圓積極發言:“我和媽媽妹妹,在沙子上撿東西,賣錢。”
小湯圓答非所問。
小朋友回到家裏很有表達欲,見到小阿姨,迫不及待跟小阿姨說趕海的事情。
王錦繡把趕海的事情具體說給妹妹聽,湯圓在媽媽說完後,說了句好玩。
對小朋友來說真的很好玩,他們并不在意曬黑,王錦繡也不是很在意曬黑。
小葉子在旁邊比劃,手舞足蹈。
王錦玲聽完:“你們在海縣玩得很開心嘛,兩個孩子都活潑不少,雖然黑了,但也胖了。”
說起胖,王錦繡同樣不否認:“看着是胖了,我們免費吃食堂,有魚有蝦,敞開吃就容易吃胖,海縣的肥皂也便宜,五毛錢兩塊,我特意多帶了幾塊回來,公婆爸媽還有你家都送。”
湯圓又和阿姨說了冰棍,阿姨王錦玲聽得非常羨慕。
“除了會曬黑,沒別的缺點,我也想去看看大海,活到現在沒見過大海,大海上有很多漂亮的貝殼?”王錦玲不光沒見過大海,也沒去縣城吃過冰棍。
今年怕是沒機會吃冰棍了。
王錦繡:“撿到漂亮的貝殼很難,手鏈是我們在攤子上買的,你皮膚白,戴在手腕上很好看。”
妹妹是會幹活的,只是幹活很多講究,不想被曬黑,包得非常嚴實,有幾次熱暈過去,都是妹夫着急忙慌跑來喂水打扇子把她救醒。
熱暈幾次依舊不改,還是要包得嚴實,不讓自己曬黑。
兒子女兒的貝殼項鏈都還戴在脖子上,見阿姨在看她自己手腕上的貝殼項鏈,內斂的湯圓沒做什麽,妹妹葉子晃悠走到小阿姨面前,抓着自己項鏈上的貝殼給小阿姨看。
王錦玲誇道:“葉子的項鏈真好看。”
有妹妹打頭,湯圓也把自己的項鏈拿給阿姨看,王錦玲也誇好看。
王錦繡:“攤子上有很多項鏈手鏈,最便宜的一分錢,最貴的一毛錢,都是老板自己串起來的,當地人不會光顧他的攤子,外地人圖個新鮮感會買幾串回去。”
王錦玲:“姐,你給自己買了嗎?”
“買了,我挂在布包上,和你這串手鏈差不多樣子。”
聽到姐姐也給自己買了,王錦玲沒再追問姐姐手鏈到底什麽樣,買了就行。
妹妹和妹夫不是空手來的,妹夫抱着女兒,妹妹提着新鮮蔬菜,說了一個小時離開。
離開前王錦繡交代妹妹,讓妹妹不要說手鏈是她主動送的。
王錦玲理解姐姐的意思,哪能所有好事都讓她攤上,她答應姐姐,出去就說姐姐回來,她厚臉皮問姐姐讨來的。
王錦繡覺得這個說法太直接,讓她說得再委婉點,沒人問的話,不要說了。
王錦玲答應下來。
他們一家人離開,湯圓葉子跟媽媽一起回睡覺間,小臉蛋上都是滿意的表情。
鐘越河看兩個孩子心情好:“你妹說了笑話給他們聽?”
“沒說笑話,是湯圓葉子把在海縣的經歷告訴錦玲了。”
“兩個小屁孩能說得清楚嗎?”他不是很信。
“別打擊孩子,兩個孩子都聰明,越河,真到了省城,是不是要給湯圓說上學的事情,湯圓現在的年紀不上不下,我聽人說城裏小孩三歲就開始讀書了。”王錦繡很關心孩子上學問題。
鐘越河:“讀書不是難事,湯圓四歲又不大。”
“湯圓葉子從海縣回來活潑了,你從海縣回來懶了,渾身上下透着懶勁,就嘴巴變勤快了。”王錦繡說他一句。
“我一直都這樣。”
“你哪樣,你分明好幾副面孔,我去做午飯了,錦玲送我們家不少新鮮蔬菜,中午炒菜吃。”不是陪着他去海縣,不知道他有如此多面孔。
她更喜歡他工作的樣子,看起來非常可靠。
“我也起來了,跟你一起做午飯,湯圓,葉子,要玩去廚房玩,別在睡覺間玩。”
王錦玲一家走了,鐘越河願意起來去廚房幫忙。
他不光反感王錦玲,對沾親帶故,算是弟弟的鐘立志也有意見。
王錦玲比姐姐王錦繡有存在感,鐘立志功不可沒,他爸媽怎麽想的鐘越河不知道,只知道自家媽媽嘀咕過幾句立志就是傻小子,喜歡倒貼的傻小子。
鐘越河說要娶王錦繡的時候,他媽又換了個說法,娶妹妹也行,不要娶姐姐,妹妹一看就對立志不感興趣,立志是剃頭擔子一頭熱。
他覺得很荒唐,堅決不改變心意,就是要娶錦繡。
他現在還是覺得立志傻,娶到王錦玲也算沒白傻。
鐘立志傻,他又能聰明到哪去?
王錦玲實際是什麽樣的人,他不了解,也不想了解,他只能說不後悔和錦繡結婚。
想到錦繡,鐘越河似乎明白立志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