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節

Root手舞足蹈地唱着不成曲調的歌,一蹦一跳地離開了幽暗的機械聖殿。她并沒有注意到,那架血紅色AS頭部的光學鏡頭忽然微微亮了起來。

Reese敞開自己的意識,像一團輕柔的絲網那樣将從虛域網遠端飄來的信息碎片收攏起來。

『……軍士……長……』

『……Kohl,Kohl?』

沒有任何回答。

一股不祥的預感在Reese心中浮現。La Cosa Nostra的異動。變異人。1PP地下的零點能量發電站。機械教會。

Finch。

Reese将已經修複完畢的AZRAEL系統收回身體裏,然後激活了一張三維地圖。全息畫面上顯示着他安裝在Mulholland街42號周邊的225個被動感應器的實時監控數據。感應器發現了一百多個陌生的生物體征信號,還有兩個大型機械類目标的能量反應。他們現在還沒有進入Mulholland街的領地範圍——不過也快了。

不管是敵是友,在這種時候出現這麽多陌生人,怎麽想都不會是什麽好事。

〖……主體自我意識380-00-0050重新連線。操作完成,控制權限已轉移。開始系統自檢。〗

Reese睜開眼睛。他翻了個身,差點從工作臺上摔下去。量子數據統合體與這個身體之間的嵌合還有點不太順利,但現在管不了那麽多了。

“Finch,你在嗎?”Reese的視界裏布滿了五顏六色的雪花,就像一臺沒有調校好的老電視機。

“我當然在,Reese先生。”小個子男人的聲音在Reese的右手邊響起,“你的手臂看起來已經恢複正常了。”

“別管我的手臂,”Reese終于成功重啓了自己的視覺系統。他看見Finch有些吃驚地望着他,“我們有‘客人’了。”

Thread #11 End

注1:“如果所有的軍官都掉到海裏,軍士長們會操艦打仗并把軍艦安全帶回家;如果所有的軍士長都掉到海裏,那該怎麽辦?”這個說法真的存在。我是在《軍士長》([美]J.F.Leahy)這本書的第二章看到的。這是一本關于美國海軍軍士長階層的書籍。【良心:你買的都是些什麽奇怪的書……

注2:亞瑟·查爾斯·克拉克(Sir Arthur Charles Clarke,CBE)爵士,英國科幻小說家,二十世紀科幻文學三巨頭之一,代表作有《2001太空漫游》等。

————————————————我是分界線————————————————

Thread #12

And death shall have no dominion.

死亡亦并非戰無不勝。

No more may gulls cry at their ears

海鷗也許不會再在他們耳邊鳴叫,

Or waves break loud on the seashores;

波濤也不再洶湧地拍打海岸;

Where blew a flower may a flower no more

花開之處不會再有花朵

Lift its head to the blows of the rain;

迎着風雨昂首挺立;

Though they be mad and dead as nails,

盡管他們發瘋,僵死如釘,

Heads of the characters hammer through daisies;

人物的頭顱墜入雛菊花叢,

Break in the sun till the sun breaks down,

碎裂在陽光下直到太陽隕落,

And death shall have no dominion.

死亡亦并非戰無不勝。

03:16:23 p.m.

04-08,2077 A.D.

The Island

Core of Imaginary World

“John Lewis中士怎麽辦?”

“腹部都被打碎了,這樣還能活下來嗎?別浪費時間了,讓第二小組過來打掃現場。”

……

“傷者在哪裏?”

“在這兒,Tillman醫生。”

……

“他還有腦電波活動,但生命體征下降得很快……”

“給他做緊急冷凍處置,我去打個電話。”

“是要聯絡生化工程部的主管Anna Klein博士嗎?”

“對,我想他們應該會對這個士兵感興趣的。”

……

“117號實驗體大腦解凍完成,腦電波活動狀況良好。”

“生物電信號複寫系統準備完畢。”

“打起精神,我們只有一次成功的機會。”

……

……

……

……咝……咝……咝……

『Can you hear me?』

……咝……咝……

“Can you hear me?”

……咝……

Can you hear me?

John在沙灘上漫步,明媚的陽光照耀在他的皮膚上,帶着一絲微妙的灼燒感。

這是大海之中的一座小島。它非常小,大概只有一個足球場那麽大,幾乎只是包圍在蔚藍海水中的一片沙灘和幾棵孤零零的椰子樹。John沿着小島的海岸線走了幾圈。目之所及,除了無邊無際的海洋以外,只有小島上潔白的沙子和屈指可數的綠色植物。

然而John已經明白,他眼下應該不在地球上的任何一個地方——至少他從未聽說過有哪個地方的海水會像一塊鏡子般平靜無波。海浪是潮汐力的傑作,只要月亮還在圍繞地球運轉,海洋就不可能如此馴服。

John在海洋與沙灘交界的邊緣跪了下來。沒有浪花——海水平靜得仿佛結了冰。他慢慢伸出手,指尖在水面上輕輕一觸。

弧形的漣漪從John的手指與海水接觸的地方一圈圈擴散開來,逐漸傳至視線不可及的遠處。海面不再是死水一潭,但海水本身依舊深藍,藍得近乎發黑,就連溫暖耀眼的陽光也無法刺破這水面下的沉黯。

John嘗了一下指尖上的水滴。沒有任何味道。水。只有水,只是水。所以這不是海洋?

“你注意到了。”

一個清亮而略顯稚嫩的男聲極其突兀地在John身後響起。

John警覺地迅速起身回頭——然後他愣住了。站在他背後的并不是什麽窮兇極惡的敵人,而是一個……看上去最多只有10歲的小男孩。

男孩橢圓形的臉上還帶着一點兒可愛的嬰兒肥,眼鏡片後那雙圓圓的淡綠色眸子裏充滿了探究與好奇。他身上穿着一件款式簡潔的白色長袍,雙臂以一種令人發噱的老成持重的姿勢交叉着抱在胸前——如此莊重的儀态出現在一個孩子身上确實是讓人覺得挺好笑的。

這個男孩并沒有多餘的動作,但John接收到了一個明确無誤的信號:男孩想跟他談談。

也好。他還不知道自己眼下在什麽地方呢。

“你……是誰?”John決定接受男孩傳遞過來的善意。他以前所接受的那些軍事訓練無一不要求他永遠保持警惕,即使是面對外表柔弱的孩子也不可松懈——John理解這其中的意義,他在中東地區服役時曾不止一次地遇到利用兒童進行自殺式炸彈襲擊的事件。但John發現他沒有理由,而且也不想對這個男孩抱持任何形式的敵意。

“我是Ben,”男孩稍稍仰起頭注視着他。“你也可以叫我Benjamin。”

非常簡單的自我介紹。地球上大概有成百上千個叫Benjamin或者Ben的人。從這個名字裏看不出有什麽特別之處。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John,”Ben說着,擡起一只手指向男人身後,“我想我們可以坐下來聊聊。”

John訝異地回過頭——沙灘上憑空出現了兩把白色藤椅。見鬼了,John敢賭上自己所有的軍功章,剛才那塊地方絕對沒有任何藤椅的影子。

“……好吧。”John挑了一下眉毛,轉身向其中一把藤椅走去,同時掩飾起心中怪異的違和感。他像不像跟着瘋兔子跳進了地洞的愛麗絲?

“你有很多問題。”

坐在藤椅上,Ben晃動着自己懸空的雙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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