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Past1-2
袁曲雖然沒有把袁也的腿敲斷、沒有把他身體器官拿去販賣,但也并沒有做什麽有益于兒童身心健康的好事。
他讓袁也做的第一件事,是給了袁也一個假的身份信息,讓他僞裝成一個十六歲的兒童,去銀行兌換他錢夾裏一沓的錢。
“換出來多少,都是你的。”他樂滋滋地鼓勵袁也。
袁也深呼吸了一口氣,開始了他特殊的騙子生涯。
比如用一錢包的紙幣,兌換了兩美分,甚至還不夠支付服務費。
銀行工作人員反複詢問真的要換嗎,他板着臉,認真點頭:“是的。”
出來後,袁曲像是發現了個新玩具似地嘎嘎直樂。
他跟袁曲去了很多個地方,在袁曲的要求下扮演過非常多的角色 。
比如——某個已故家族家長的私生子,在家長離世後回來繼承遺産,差點被對方真正的親生兒女撕成碎片。
某個可憐的被拐賣的小孩——用來支開前來問詢的警察。
有一次他們在緬甸試圖用面粉加糖霜欺騙當地毒*這是新型毒品,袁也那一次差點因為事情敗露而被抓走進行器官買賣。
袁曲在南太平洋有一座小島,每次進行過一次随時可能會喪命的騙術後,他們一群人都會立刻躲進小島裏,銷聲匿跡或者說是度一段時間的假期。
袁也十八歲的時候跟joe在芝加哥一個同志酒吧玩無聊的仙人跳。
joe覺得老男人的錢比較好騙,女人會讓袁也迷失心智。他覺得袁也已經在很多時候,足夠心智不全了。
“纖細瘦弱又長相貌美的東亞男人,很吸引那些可能擁有變态嗜好的老男人。你像是一只随時等待別人撿回家的小貓。”
二十多歲的joe頭發還是淡金色,坐在燈紅酒綠的酒吧和袁也商量作戰計劃。
“無聊,毫無難度的騙局我不感興趣。”袁也拒絕,躲開了一個醉鬼差點伸到他衣服裏的手。
joe賤兮兮地說:“我給你的酒杯裏下了藥。”他把袁也從座位上提了起來,目标明确地指向對面,“坐在對面的那個變态已經給你抛過好幾次媚眼了,現在立刻撲到他懷裏去。”
袁也的屁股釘在椅子上,樂道:“順便提一下,你坐下之前,我把我們倆的酒調換了一下。”
Joe驚訝地眨了下眼睛:“你又來這套!”
袁也從十五歲開始,就習慣性地在跟Joe的接觸中替換他身上的所有東西,他聳了下肩膀:“跟你學的。”
Joe覺得今天晚上的酒水必須要人買單,主動起身皺着臉朝那個男人走了過去。
袁也憋笑地看着Joe吃了蒼蠅一般在跟男人調情,他們倆起身,往酒吧外面走去。
袁也喝完酒杯裏的最後一口酒,并沒有去救吃了藥還陷入變态同志魔爪中的Joe,跟他來玩一場莫名其妙的仙人跳,他轉身換了個酒吧。
在酒吧裏用從Joe口袋裏偷來的錢請女人喝酒,跟女人調情,再情意綿綿地順走對方的包。
回到住宅處正興致勃勃算戰利品的時候,消失好幾個月的袁曲突然出現,看見他扔了滿桌女士包包的桌子,皺着臉搖了搖頭,建議他未來的人生規劃是找到一個靠譜的富婆。
袁也擰開包裏放着的指甲油,刺鼻的氣味讓他立刻扔掉了那玩意,他一邊在包裏尋找值錢的玩意,一邊沖袁曲大翻白眼。
Joe在袁也和袁曲互相不屑對方的時候回到了他們住房裏,他看起來非常狼狽,進門之後就大聲宣布他從此成為了一個恐同份子。
在越來越講究政治正确的當今社會,Joe從這一刻開始異常堅定地堅持自己的不正确。
在Joe即将開始長篇大論吐苦水之前,袁曲适時打斷了他。
袁曲告知自己消失的這幾個月是在白草市,一個當地的大家族突然遭受變故,年幼的繼承人心中悲痛無法承受、待在房間內不出門,而他沒有繼承資格的私生子哥哥鸠占鵲巢占據了繼承人的位置。
袁也和Joe思索片刻,詢問袁曲是否有什麽大活動?
他們需要從年幼的繼承人那裏騙到足夠多的遺産?還是從年長的私生子那裏威脅到一些錢?
袁曲又在這個時候表現出興趣缺缺的模樣:“沒有可以帶走的遺産,不動産和不可能賣掉的公司股份,他們有自己的信托公司和投資經理。這些煩人的富二代,在父母死後毫無作為也可以繼續過他富裕的一生。”
袁也從鼻腔裏“嗯”出一聲。
Joe問:“既然我們沒辦法騙到錢,那這件事跟我們有什麽關系?”
袁曲的手指一點,指向袁也:“跟你是沒有關系,這小子現在還只會這些小偷小摸的勾當,完全沒辦法成為一個合格的詐騙大師。”
袁也擡手點了點自己的鼻子。
——拜托,每次任務,他拿到的角色都是最危險的那種身份好嗎?
十八歲的袁也擁有很強的好勝心,勢必要拿下這個詐騙大師的頭銜。
袁曲恰到好處地告訴他,這個家剛好進行了一次人員換血,此刻正在給足不出戶的“深閨小少爺”招聘家庭教師,要求有心理師資質。
“……”袁也只上過小學五年紀,一切的知識都是在後天需要用到的時候被迫學到的——如果沒有學好,他可能就會因為詐騙露餡而死。
完全屬于是站在刀鋒上學習知識。
而這次他為了僞裝成一個家庭教師,又花費了好幾個月去看書,學習到了一項足夠唬人的新技能。
臨走的時候,袁曲一邊吸着煙一邊說道:“這是你第一次單獨工作,身邊沒有我和Joe跟着……”
袁也在青春期的時候,也曾經對人類有過一些美好的幻想。
比如也曾經想過袁曲這個老頭,在某些時候會表現出一點兒長輩的慈祥模樣出來。
但事實是,袁曲從來跟慈祥這種人類美好品質的正向詞語沒有任何關系。
袁也坐在沙發上對着鏡子,跟Joe一起商談僞裝——他需要變成一個看起來擁有職業道德溫和耐心的成熟男人。
Joe給他配了一副眼鏡,老氣的西裝和夾克背心。
聽見袁曲在那絮叨後,Joe跟袁也兩個人同時翻了個白眼:“閉嘴吧。”
袁曲最擅長的就是假裝聽不到別人對他的嫌棄,他自顧自說道:“為了表現你真的成長了,你得從他們家帶一點東西回來,不然你空手去空手回來,告訴我你成功欺騙了他們,我可不會相信。”
袁也就問:我需要帶什麽東西會來?
袁曲摸着自己的下巴,故作冥思苦想狀态:“這個任務實在是太簡單了,基本沒有完成不了的可能性。如果不是為了見證你的成長,我真的對這種事情一點兒興趣也沒有。”
“閉嘴吧,到底想要帶什麽回來?”
袁曲呵呵一樂:“他們家酒窖裏放了很多好酒,你要帶最好的拿一瓶回來。”
袁也試圖詢問到底什麽樣的才是最好的酒。
袁曲又故意道:“這得看你自己有沒有那個敏銳度,也,能不能出師就看這一次了。”
誰會在乎這種見鬼的出師事情啊?
袁也內心不屑,用着假的身份證件獨自漂洋過海第一次到達了白草市。
這一年他還沒滿十九歲。
作者有話說:
我對于袁也和師父的工作定義是以《大欺詐師》、《行騙天下》和《飛天大盜》等這種詐騙手段離譜又不科學的劇作為參考的哈,不要深究。
以及我覺得不只是偷拿老人的錢過分,不經允許拿任何的人的錢都很過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