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怦然心動
黑夜籠罩着大地,繁星點點,月色撩人,散落的桃花瓣四處飄散,孤寂寥落,卻帶着熏人的暗香,周遭的一切又恢複了以往的平靜,仿佛剛才的一切全都未發生過。
玉的房間內,光色迷離,絹紗缭繞,視線朦胧。寧靜祥和的燭光下,卻壓抑不住室內那令人窒息的氣氛。
雨珊踱步在門口徘徊,正思量如何向玉解釋之際,陰寒冰冷的聲音陡的想起。
“既然來了,就進來說話!”那聲音不帶一絲感情,不帶一絲溫度,甚至沒有一絲起伏,比之千年玄冰、萬年寒潭更甚,仿似地獄修羅降臨。
雨珊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緩緩步入玉的房間。低着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她知道,妖帝要的是茵粟桃花,可是剛才她一時情急,只顧着向師傅報仇,竟忘了提前取走茵粟桃花,讓它和師傅一起墜落山崖,現在不僅父皇那裏交代不了,就連妖帝這一關估計都不好過。想到此,心中不由的泛起一絲懊惱!
鼓足勇氣擡頭望去,正對上一雙陰寒邪冷的瞳眸,硬生生讓她打了個寒戰。好冷,好可怕!
眼前的這個男人,雖然有着和玉一樣的容貌,但眉宇間卻比之前的玉多了幾分王者的威嚴,以及與生俱來的傲氣和霸氣。他那雙深邃而幽暗的眼眸,猶如地獄裏的惡魔,透露着他殘酷無情,陰狠嗜血的本性。
只是随意打量了幾眼,她就知道這個男人是危險的。但也不得不承認,他現在比以前更美,更英俊,也更讓自己着迷。仿佛只要看他一眼,自己就會深陷其中不可自拔,難怪師傅為了他,癡癡守候了上千年!
“你知道桃花曾是本王的女人,還将她打落山崖,你有沒有把本王放在眼裏?”陰沉着臉色,冷冷的提醒道。雙眸仿似萬年寒潭般冰冷,間或閃耀着嗜血的光芒。
“雨珊該死,請王恕罪!”身子瑟縮顫抖了幾下,一下子跪倒在了地上。
“不過,桃花之前多次羞辱本王,确實該死,此事本王就不再追究了。”犀利森冷的黑眸掃了一眼吓的面色慘白的雨珊,似乎很滿意她現在的反應,繼續沉聲道。
“多謝妖王不殺之恩。”聲音嬌媚,撩人心魂。
“但是,你弄丢了本王的茵粟桃花,本王也斷然不會輕饒你!”冰冷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嘴角勾起的笑容邪惡而殘酷。
“王請息怒,珊兒願意誓死效忠王!只求王留珊兒在身邊伺候。”淚水瞬間奪眶而出,急忙懇求道。
“就憑你?”冷嗤一聲,嘴角的冷笑滿含諷刺和不屑。
“珊兒真正的身份是北宇國的公主,相信将來定有能有可以協助妖王的地方,況且珊兒在桃花島生活多年,對這裏地形熟悉,下山找尋茵粟桃花的任務就交給珊兒去辦吧。”雨珊凜了凜神,嗓音柔柔,眉宇間是掩飾不住的期盼和柔情。
“你既然是北宇國的公主,本王如何相信你肯為了本王背叛你的父皇?”雙眸如鷹般直直的盯着雨珊,冷冽的目光狂戾陰寒。
“珊兒,想成為王的女人。”含羞的低下頭,百般柔情、萬般蜜意蘊漾在她那雙迷人的桃花眼中。
“哈哈哈。”狂肆殘忍的笑聲響徹整個桃花島。大手一揮,便将雨珊重重的摔到了龍榻上。
“王?”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
緊抓着身下的錦被,驚懼的看着一步步逼近自己的玉,雙唇止不住的顫抖起來。雖然做夢都想和玉這樣,但畢竟自己是第一次,心裏難免還是有一絲緊張。
“你不是想要成為本王的女人嗎?本王現在就成全你。”漆黑晶亮的冰眸中閃過一絲戲虐,眼底仍是清冷陰寒一片,沒有一絲溫度。
“嘶”的一聲,雨珊絲薄的長裙被他撕得粉碎,強健的身軀壓了上來。
直視着迷眼朦胧的雨珊,嘴角勾起一抹嘲諷不屑的冷笑。他那雙嗜血殘忍的冰眸瞬間被滿滿的火焰和濃濃的情欲所替代,狂肆霸道又冷酷邪惡的氣焰從他身體裏散發開來。
他毫無預警的徹底占有,開始了最原始的律動。
帷幔落下,遮掩了一室盎然羞人的旖旎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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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人,無眠。
清冷的夜色,繁星點點,涼風襲過,透着無比的心涼與憂傷!
邪的寝殿裏,殷邪面無血色的躺在床榻上,墨染的黑發散亂的披着,襯得他的面容蒼白的吓人。
經過一系列精心的清洗、包紮和診治之後,邪早已疲憊的沉沉睡去。他背上的刀傷只是皮外傷,清洗包紮之後,已無大礙了。只是這些刀傷裏面還帶了一種致命的劇毒,若非邪的體質特殊,早就命喪黃泉了,所以他昏迷至今,還沒有醒來。
凝視着他俊美的臉龐,手慢慢撫上他的臉頰,自他緊蹙的濃眉,挺直的鼻梁,性感的薄唇,堅毅的下巴,一一輕柔的觸摸了一遍。直到現在,我還是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邪。
靜谧的房間裏幾乎只聽得到我一人輕淺的呼吸聲。
“邪……”輕輕眨了眨水眸,垂眸憂心的喊道,心情複雜的看着他。
這個男人,是真心愛自己的吧。如若不是,他也不會為了我,舍命去擋那幾劍,我甚至可以相信,他會為了我而不顧一切,傾盡所有。只是他這樣濃烈的愛,自己可以接受嗎?
低低的嘆了口氣,煩惱的有些自嘲。軟秋林,其實,你的心已經動搖了是不是?或許你現在還沒有愛上他,但是你已經開始在意他了,你會為他擔憂、為他害怕、甚至會為他心痛。在他為你受傷的那一刻,你心亂如麻;在他為你倒下的那一瞬,你心如刀割。你不得不承認,在不知不覺中,邪已經能夠左右你的情緒,牽動了你的心……
只是,娘和宣妃的話再一次浮現在我耳邊,她們為什麽說要是我和邪在一起就會害死他?還有,這段時間邪去了哪裏?為什麽他會不記得我了呢?
想到這裏,心裏莫名的有一絲煩惱,深呼一口氣,欲離床到外邊去透透氣。
躺在床上的殷邪似感受到我的離去,不安的擰緊眉,手緊緊的扯住我的衣裙,讓我不能邁步上前。
“芯兒,別走,不要離開我!”殷邪痛苦的低喃着,雖然是做夢,眉宇間的痛苦之色卻是那麽的明顯,冷汗順着臉頰滑落直被褥上,不安的翻轉着身子,白色的繃紗上滲出絲絲血跡。
我趕緊上前按住他的掙紮亂動的身子,将他的頭抱到我的腿上,柔聲安慰道:“我沒走,就在你身邊,我會陪着你的,你安心睡吧。”
纖細嫩白的素手撫上他憂愁緊皺的濃眉,輕柔的觸摸,直到撫平他緊緊擰在一起的眉頭。
“邪,你真的很愛我嗎?愛我愛到可以不顧一切嗎?如果有一天我要你為了我放棄一切跟我去過閑雲野鶴的生活,你會願意嗎?”看着他溫和恬靜的睡顏,如出生嬰兒般可愛,我喃喃自語道。
擔心他翻來覆去會牽動後背的傷口,只得趴在床前,守着他。不知過了多久,我也沉沉的睡去。
殿內柔和的燭光,映照出兩個交相輝映的身影,竟是那麽的和諧,那麽的柔美!
待邪醒來時,已是第二天清晨。揉了揉脹痛的額頭,背上傳來的撕裂感讓他不悅的皺了皺眉,微微眯起眸,側目,看見伏在床側的纖細身影。
心底突然湧起一股暖流。她是在他身邊守了一夜嗎?他的心,被強烈的撼動了。
依稀記得昨天,在她知道他就是邪的時候,她臉上表露出的震撼,仿佛她已經等待自己很久了一樣;還有,在看到他受傷,她那憂慮的雙眸,無一不透露着心傷。
原本昨天他是有意為她挨那幾劍,他就是想看看在她知道他是邪以後,她會不會為他傷心?在她心裏邪的位置究竟有多重要?只是沒有想到那些殺手竟如此陰毒,竟在劍上塗了毒藥,害他差點沒命回來見她。
幸好,他有驚無險,總算是平安過關。更重要的是,也因為這樣,他才更加清楚的知道,原來在她心中,已經有一點他的位置,那種欣喜若狂,不用表現,已經從骨子裏透出來。
他寂寞了太久,也渴望了太久,這麽多年來,他從沒有像現在這般開心愉悅過,這就是幸福的感覺嗎?好讓人貪戀啊!好想就這樣擁着她,直到永遠!
仿佛只有這樣靜靜的摟着她,他的空蕩蕩的心才會被填滿,他孤寂的心才不會孤單,好似找到了心靈的港灣和寄托。
低頭看着她嬌美睡顏,他再也忍不住心動,用指腹淺淺的勾勒出她的輪廓,情不自禁的,在她的眉心落下淺淺一吻。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柩,斜射進寝殿裏,折射出溫馨的一幕。
我輕喃了一聲,緩緩扇動着睫毛,睜開惺忪的雙眼,仰起頭,正對上一雙邪肆的雙眸,正深深凝視着我,頓時,心裏好似漏了半拍。
我理了理雜亂的思緒,水眸柔柔的望着他,“你,醒了?”
他伸手環抱住我的腰,輕撫我的發絲,貪婪的吸允着我發間的清香,無比憐惜的說:“可兒,辛苦你了,昨夜你一直在照顧我對不對?”
可兒?他還沒有恢複記憶嗎?心裏不免有一絲失望。
從他的懷中掙紮出來,邊檢查看他的身體,邊驚憂的問道:“邪,你的傷還好嗎?”
邪搖了搖頭,聲音低沉沙啞,帶着一抹隐忍的痛苦,俯身安慰道:“別擔心,我沒事。”
我秀眉微蹙,他雖然這麽說,可我還是放心不下,道:“讓我看看。”
邪朝我眨眨眼,臉上露出一抹邪氣的笑,“可兒,要是想看我的身體,随時都可以……”
我瞪了他一眼,微怒道:“說正經的,快給我看看。”
他最終拗不過我,只得掀開被褥,露出滿是繃帶的胸口,胸口的繃帶已經被血給浸濕了,鼻息間隐隐傳來鮮血的腥味。
埋怨的瞪他一眼,“還說沒事,傷口都裂開了!”
看着她眸中漾滿柔情,心裏倍感溫暖,笑着說:“沒事,過兩天就會好的。”
見他絲毫不在意,輕哼一聲,将手指挪到他的傷口處,用力的按了下去。
“啊!”邪吃痛的驚叫一身,俊臉微變,不可置信的看着我的舉動,想訓斥又不舍,只能寵溺的看着我的胡作非為。
“你不是說沒事嗎?怎麽叫的這麽大聲。”懊惱的白他一眼,抽出絲帕,替他輕輕的擦拭。
邪捉住我柔軟的小手,放在唇邊,輕啃一下:“我是不想你擔心。”
微笑的看着他,柔柔的說道,“傻瓜,傷口裂開要是感染了,我豈不是要更擔心。”
邪俊臉湊近我,灼熱的氣息,灑在我嬌嫩的臉頰上,“可兒,你這麽關心本王的傷勢,你說本王要如何謝你呢?”
目光灼灼的盯着我,那深邃的黑眸,在陽光的照射下,顯得更加狂肆邪魅,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壞笑。
被這樣緊緊的盯着,讓我驀地心跳加速,血液沸騰,整個人像是受了蠱惑一般,面頰泛起一絲可以的緋紅。
懊惱的甩一甩頭,連忙起身轉過頭去,“那個,我去給你叫大夫。”
凝視她嬌羞的模樣,心中不禁一陣心神馳往!
剛邁出一步,我的手臂,就被他猛的拉扯回去,轉頭一瞬,他吻住了我,“唔……”
他傾身壓了下來,舌霸道的探入我的口中,強迫性的勾起我的丁香小舌與他纏綿糾纏,貪婪的汲取着我唇內的每一寸芬芳與甘甜。那柔軟酥麻的感覺引得他心底一陣輕顫,竟不舍放開她。
我奮力掙紮着,手不經意的觸到他的傷口,竟沾染上黏黏的鮮血。驚呼道,“邪,你瘋了嗎?快放開我,你的傷口流了好多血!”
未理會我的反抗,他仍舊迷醉的吻着我,吻的愈發癡狂,吻的愈發狂野,灼熱的氣息,激情的火焰,萦繞在我周圍,我感覺自己仿佛要被他融化掉了。
我的腦中,一片空白。
良久,他才戀戀不舍的放開我,滿臉意猶未盡的樣子,邪肆的雙眸浮現出一抹濃濃的情欲,帶着幾分扣人心弦的魅惑。
我垂下眸,臉上泛起一陣不自然的潮紅。
“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你離開我。”沙啞的聲音,霸道的宣布着他的決定。
我驀地清醒過來,看着他執拗的表情,無奈的搖搖頭,柔聲道,“那你讓我去叫大夫進來給你包紮傷口好不好?”
他将我抱的更緊了,低頭凝視着我的眼眸,帶着一抹深刻的柔情,“不要,我要你給我包紮。”
我微微一怔,随即又點點頭:“啊?哦。”
手顫抖的觸上他的衣襟,輕輕掀開柔軟光滑的胸襟……
輕輕拆掉白色的紗布,手指突然抓緊被褥,喉嚨像被人勒住了一般。
邪背上幾條傷痕長而深,鮮血孜孜的由傷口裏滲出,依稀可以想象當時殺手的力道有多大……
呆望着眼前的景象,一時忘記了眨眼,血色猙獰,我的心,跟着微微抽痛起來,他傷的不輕。
手指微顫,帶着幾許冰涼,輕撫上他的肌膚。
雖然我上藥的動作已經很輕,但觸及到傷口處,我還是能感覺到邪渾身一顫,咬牙強忍住痛苦。
低下頭,在他的傷口處小心的輕輕吹着,低聲囑咐道:“邪,這段時間你要小心活動,防止傷口再次裂開。”
當時他用自己的生命為自己擋過一刀,毫不猶豫地将自己護在懷中。
恐怕,那一道道傷口就像一個深刻的烙印,已經深深烙在我的心中……
從此之後,都會永遠永遠地刻在我的心間。
我永遠都會記得,這個世界上有這麽一個男人,曾經不顧一切地保護過我……
傷口上冰涼的觸感,讓他心中一暖。她溫柔的聲音是那麽的好聽,觸動他心底最深處的柔軟,忍不住将我再次摟到懷裏,舔允着我小巧的耳垂,輕輕啃咬,低喃道:“可兒,你知道嗎?我現在好幸福,好想就這樣一輩子和你在一起。”
我慌亂地撇開眼,不敢看他,故意扯開話題道:“藥已經上好了,繃帶我也替你重新包紮過,你別亂動,傷口又要破裂了。”
他勾過我的頸項,吻了吻我的唇,緩緩移至耳畔,低沉沙啞的嗓音,帶着蠱惑人心的味道:“可兒,嫁給我好不好?”
“我……我……”我漲紅了臉,一時情急,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