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絕情堕胎

邪勾過我的頸項,吻了吻我的唇,緩緩移至耳畔,低沉沙啞的嗓音,帶着蠱惑人心的味道:“可兒,嫁給我好不好?”

“我,,我,,”我漲紅了臉,一時情急,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

看着我那白玉般晶瑩剔透的臉頰上蘊漾開來的旖旎紅霞,他忍不住又一陣心潮蕩漾。

幽暗深沉的眸子,情不自禁的低下頭,忘情的吻着我,吻着我的眉心,顫動的睫毛,吻的細密,吻的輕柔,細細的,像微雨般纏綿,又似流連不已,一遍又一遍。動作是那麽輕,那麽柔,他灼熱的氣息萦繞在我周圍。

漸漸的,我也不由自主的沉醉在這種似夢似幻的感覺中,雙手攀上了他的脖頸,生澀的回應着他的吻。感受到我的回應,邪仿佛受到了我的鼓舞般,逐漸加深了他的吻,纏綿又深情,炙熱又渴求,輾轉反複。

“可兒,可兒”邪深情的低喚着,似要将我融入到這個熾熱深情的吻裏。她的回應讓他心潮澎湃,她也是愛他的吧,如若不然,又怎麽會和他一起深深沉醉在這個熱吻裏不能自拔,這種感覺是從未有過的舒心,唇間那酥酥麻麻的觸感更讓他向往不已,原來愛上一個人的感覺是這樣的,他忍不住想要的更多。

“邪”似受到他的蠱惑一般,深陷在這個熱吻裏,輕輕的呢喃着。

“可兒,我好愛你,好愛,怎麽辦?”好愛好愛你,愛到不能自拔,愛到心力交瘁,愛到天荒地老。仿佛只有你在我身邊的時候,我才能安心;看不見你,我的心就會好痛好痛,痛到難以呼吸,痛到只想死去。你知道我是多想擁有你嗎?可是,我又害怕看到你眼裏的拒絕與憤恨,所以只有默默的守在你身邊,等待着有一天你會愛上我。

不過,上天真的很優待我,自從昨天你知道我是邪之後,我明顯感覺到你對我态度的變化,我真的好開心,好幸福!你那樣溫柔的眼神,那樣含羞的表情,是從來沒有給過我的。所以,我又好嫉妒,好傷心,嫉妒以前的自己,竟可以擁有你的愛,我好羨慕!其實兩個都是我是不是,只要你愛的是我,我就很開心了,失去的那段記憶,我一定會找回來的。

可兒,既然你也喜歡我,那麽我們是不是就可以。想到這裏,邪已不再有所顧忌。眼眸中已燃放出欲望的火焰,喘息聲漸漸加重,滾燙的雙唇自我的額頭、睫毛,眼睛、鼻子、臉頰、嘴唇,全都深情吻了一遍,熱情纏綿。

大手顫抖的撫上我的衣裙,手指挑開我腰間的盤口,衣衫一點點的滑落,露出白皙的肌膚。邪的眼神更加狂肆火熱,灼熱深情的吻一路順延而下,落在我的頸勃和鎖骨間,往返流連。一只手沿着我的手臂撫摩着滑下,在後背和腰間顫抖的游移。另一只手則探入我的衣襟,襲上我誘人的雙峰,輕輕揉捏着。

我已然呆滞了,錯愕的愣在那裏,仍由他撩撥着我的熱情。只有上身襲來的一陣涼意,清醒的提醒着我,此時自己在做什麽。低頭一看,竟發現自己上半身的衣裙已被他褪下,不由吓了一跳,木然的停止了回應他的動作。

似感受到我身體的僵滞,邪将我更緊的摟着貼近他的身體,輕咬着我的耳垂,眸中溢滿了情欲和癡戀之色,沙啞的低喃道:“可兒,我想要你……”

我猛然推開他,從他腿上跳了下來,慌亂的整理好衣服,秀美的臉上羞紅一片,結結巴巴的說道:“不,現在還不行,我還沒有準備好。”

邪一把又将我撈了回來,強加住心裏的欲火,不解的問,“準備?你還要準備什麽?我只知道現在你喜歡我,我也喜歡你,為什麽不可以?”

我咬着唇,搖了搖頭,低低道:“不,不行就是不行,邪,你再給我點時間好不好?”

“可是芯兒,我不能在等了,我控制不住,我真的控制不住我自己了。以前我以為你不喜歡我,我可以等你喜歡上我,現在既然你已經喜歡上我了,為什麽還不可以?你不是也答應我說等你愛上我就會和我在一起的嗎?”邪深深一嘆,眸裏掩飾不住的受傷。

是自己太急了嗎?還是自己太有自信,她根本還未愛上自己?可是,想要擁有她的渴望,确實那麽的強烈,內心裏總有一種感覺,若是此刻沒有得到她,就很可能會失去她。這種墜入情網的人的這種患得患失的心裏,別人是無法理解的,只有自己才能體會這種矛盾的心傷!

“邪…我…我…”看到他受傷的表情,我的心隐隐作痛,心酸不已。

想要跟他解釋,卻又不知道要如何開口。

雖然我逃跑出來,可名義上我還是武王妃啊。若是和邪一起,只怕會壞了他的名聲。更重要的是,我現在還懷有身孕,這個孩子我該告訴他嗎?現在他失去記憶了,不記得我跟他的過往,他,又會以什麽樣的心态來接受這個孩子呢?

“可兒?”邪目光灼灼的看着我,似在等待我的回答。

“邪,有件事我要和你說。”深吸一口氣,終于還是決定告訴他我和武的事,如果他還能接受我,自然好;要是他不願意,我也不會勉強。

畢竟,愛情面前人人平等,誰都有選擇的權利。況且,我也不想要一份心存芥蒂的愛情,不如坦白跟他說吧。

“邪,其實我……”

胸口一股強烈的刺痛感紮的我說不出話來,每一次呼吸,随着胸腔的起伏,就痛的更加厲害。終于,壓制不住,“嘔”的一聲,竟甘咳出一口血出來。

聞聲,邪轉過頭來,看到我蒼白如紙的臉盤,不由的慌了神,攬住我的腰,急切的問道:“可兒,你怎麽了?”

我張了張嘴,欲開口叫他不要擔心,終究什麽也沒說,癱軟的倒在地上。噬骨的痛楚,直達我的四肢百骸,逐漸侵蝕了我的意識,渾身開始止不住的顫抖。

難道,我體內的冰藍之心又開始發作了?

似遠似近,傳來邪焦急的驚呼聲,“可兒……”

他輕柔的将我抱到床上,用被子掖好我,又急切的呼來大夫。

我無力的躺在床上,小手緊緊的揪住被褥,強忍住胃部排山倒海的翻湧,腦中一片轟鳴聲。額上的冷汗,大滴大滴地滾落下來,蒼白的唇瓣被咬得麻木。

無邊的黑暗漸漸将我吞噬,一陣陣的劇痛消磨着我脆弱的神經。

強烈的痛楚,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

全身經過一陣劇烈的痙攣過後,驀地,我倒在床上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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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王府西苑

月光柔和灑在大地上,給整個王府蒙上一層銀白的月色。

鐘詩梅清冷的伫窗而立,身上只披了件單薄的紗衣,軟婀娜的柔軟身軀泛着歡愛後的潮紅,借着蒼茫的月色,深情的凝望着面前這個與她共赴雲雨的男人。

素手撫上他的臉頰,勾勒出他俊美的五官輪廓,心裏泛起一陣酸澀,只有等他像這樣安睡的時候,她才能有這份殊榮,能如此近距離的貼近他,端詳着他,就像普通的妻子凝望着丈夫那樣。

王妃離開的這幾日,他總是深夜十分來到她的房中,喝的酩酊大醉,按倒她,與她幾經纏綿,嘴裏卻念的是那個宇文芯可的名字。雖然心裏有點不甘心,但她不得不承認武王是如此的愛她,想念她,就連睡夢裏,也會深情的呼喚着她。

未想到一向薄情寡義的他,竟有一天也會為一個女人牽腸挂肚、魂牽夢萦,墜入情網不可自拔,這大概就是武一直對女人殘忍無情的報應吧?

再次低頭,凝視着武如初生嬰兒般平靜的睡顏,詩梅的臉上又不自覺的挂上了一抹紅潮,此時的他,不似清醒時那般的陰鸷殘暴,讓人不敢接近,卻憑添了幾分截然不同的柔和。

湊近他,低首想要吻上他性感的薄唇。這個親吻動作是她渴望已久的,只是從未有過這樣的機會,每次武和她雲雨完畢就會毫不留情的離開,從來不在她這裏過夜。今天他或許是太疲倦了,竟躺在她這裏睡着了。

想要親吻深愛男子的沖動,讓她顧不得太多的後果,唇瓣就這樣貼了上去。

“梅兒,你越矩了!”低沉的嗓音響起,帶着陰森直寒的怒火。

“請爺恕罪!”詩梅連忙起身跪下,嬌美的臉上閃過驚恐。

“知道本王為什麽一直寵你嗎?”聶武單手挑起她纖細的下巴,平淡的語氣卻給人十分強烈的壓迫感,“因為一直以來我的所有女人當中,只有你最懂分寸知進退,不要讓本王寵你的理由消失。”

“是,梅兒知錯了。”垂眸哽咽的答道,眼底是難以抑制的心傷。

冷洌的眼眸淡掃她一眼,寒聲道:“伺候本王更衣!”

聞言,詩梅迅速起身,熟練的将一件金絲錦袍披在武的身上。

這時,門外,突然響起白管家低沉的聲音,“爺,屬下有事禀報。”

武思索片刻,對鐘詩梅揮揮手,示意她退下,這才對門外冷聲道:“進來回話!”

“奴才叩見王爺!”白管家恭敬的跪在地上,心裏惴惴不安。

“什麽事?”危險的眯起黑眸,聲音冷的如千年寒冰。

“啓禀王爺,西苑的陸主子有了身孕了!”身子緩緩起身,擡眸恭敬的禀報道。

“白奕你是第一天在王府當差嗎?該怎麽辦你不知道?”眼眸一黯,薄唇輕啓,冷聲怒斥。

“王爺恕罪!只是陸主子和之前的侍妾不同,她父親可是當朝一品大員錦安王啊,奴才恐怕……”白管家惶恐的再次跪下,憂心忡忡的說道。

“夠了,這件事我會親自處理!”冷冷的打斷白管家的話,銳利的眼中,閃過一絲冷洌的光芒。

白管家的顧慮他又怎麽會不清楚,只是女人對他來說從來就是暖床的工具而已,每一次臨幸完畢,他總會安排下人讓她們服下堕胎藥,也有一些想要貪圖富貴或是別有居心的女人,買通下人,私自懷孕,對于這樣城府的女人,他是從來不會姑息的,不僅毫不留情的打掉孩子,還會打斷她們的雙腿,逐出府去。

這些可笑的女人,竟然妄想着懷上他的孩子!要說孕育子嗣,她們誰都不配!除了她……懊惱的揉了揉太陽穴,怎麽又想起那個無情的女人,這些天他派人連日尋找仍舊一無所獲,她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樣。

派出去尋找的侍衛都洩了氣,只是自己內心深處強烈想要見到她的渴望仍舊支持着他,讓他不忍放棄。或許直到現在,才發現自己是如此在意着她,只要能見到她,哪怕讓他只見一眼都好啊。只是見到了又能怎樣呢?她會心甘情願的跟他回來嗎?恐怕她對他只有恨吧!更別提有一天她還會為他孕育子嗣了……

想想也覺得自己可笑之極,雖然芯兒懷的孩子不是自己的,可是他卻從未動過殺念,反倒是這些女人懷的是自己的孩子,他卻每每将他們扼殺在搖籃裏。或許他天生殘酷暴戾,嗜血狠毒,只是唯獨對她溫柔,他将他唯一的溫情給了她,而她卻冷漠的逃開了,難道上天真要懲罰自己,讓自己孤寡到老嗎?

自嘲的一笑,迅速整裝完畢,大步流星的向陸翠翠的廂房走去,留給白管家一個冷漠孤寂的背影。

白管家無奈的嘆了口氣,靈眸一轉,連忙叫上了一群丫鬟嬷嬷跟在武王後面。

跟了武王這麽多年,他的心意他多少還是能揣測出一些的。除非遇到武王真心喜歡的女子,否則武王是絕對不會讓任何女人懷有他的子嗣,即便是達官顯貴的女兒一直以來也照舊如此,看來今夜陸主子難逃一劫了!

真希望王爺能夠趕快找到王妃啊,只有在王妃面前王爺那暴戾嗜血的個性才會變的溫婉多情,眼眸中是從未有過的溫柔,或許只有王妃能夠改變王爺吧……

西苑,陸翠翠的廂房裏

陸翠翠此時正在房中小酣,門外,卻突然出現一道高大冷漠的身影。緊接着,耳邊傳來丫鬟的慘叫聲,翠翠猛然驚醒。

擡眸望去,只見武一臉冰冷的走了進來,身後跟着一群丫鬟嬷嬷,其中一個嬷嬷手裏還端着一個湯碗。

陸翠翠得意的挑挑眉,盈盈笑意挂在臉上,緩緩跪下道:“翠翠參見王爺,王爺金安!”

自從王妃走後,她已經有好些日子沒有見過武王了。今日武王突然駕訪,還帶了這群丫鬟嬷嬷,定是得知了自己懷有皇嗣,親自命嬷嬷端來安胎藥給自己服用,看來武還是很緊張這個孩子的。

本來依照王爺一貫對自己的冷峻态度,再加上還有個青梅竹馬的鐘詩梅,自己懷孕的勝算并不高。幸好爹爹精明神算,在大婚那夜,偷偷命人在交杯酒裏下了藥,恰巧大婚那晚王妃惹怒了武,武一臉怒氣的走進她的房裏,多喝了幾杯,這才促成了這樁好事。

現在她懷的可是皇室血脈,王爺一定會對他寵愛有佳,只要順利誕下麟兒,她就能母憑子貴,不僅距離王妃之位邁進了一大步,而且還能夠幫助爹爹更進一步穩固朝中的地位,為将來的大業做打算。想到此,陸翠翠實在是掩不住心中的歡喜。

“端上來!”冰冷的語氣,不帶一絲的猶豫。卻打破了沉浸在欣喜中的陸翠翠的思緒。

“謝爺賞賜,翠翠一定會調理好身體,為爺誕下一個健康的麟兒。”翠翠一臉嬌羞的走過去,接過藥碗,粉頰微醺,眼中柔情似水,

“你恐怕是弄錯了吧!這碗可是堕胎藥!”犀利的眼中冰冷一片,透射着不屑的情緒。

“什麽?爺?我肚子裏懷的可是你的親骨肉啊!”嬌美的小臉驟然失色,翠翠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幾度哽咽道。

“那有如何?你不配孕育本王的孩子。”單手用力的鉗住她的下巴,眼中閃過暴戾之色,殘忍的話語如冰錐般傷人。

“為什麽?我不配,還有誰配?我父親可是當朝的一品官員,皇上親封的錦安王!沒有誰能比我更有資格懷有皇室血脈。”憤恨的眼神直勾勾的望着武,眼眸裏涵蘊着冰霜,咬牙激憤道。

“你知不知道,你時常把你父親的名號挂在嘴邊,還依仗着錦安王的勢力,在我府中到處驕橫跋扈,目中無人,實在是讓本王厭煩到極點。”眼中掠過一絲不耐,凜冽的眼眸中含着怒氣。

“請爺恕罪,翠翠以後再也不敢了,求求爺讓我生下這個孩子吧!”臉色一僵,倉惶的跪了下來,苦苦哀求道。

看來武王并不忌憚爹爹,如果再繼續拿爹爹的名號威脅武,不僅肚子裏的孩子難保,還會觸怒武王,連累爹爹,看來她只有先低聲懇求,再從長計議。

“本王心意已決,不必多言!來人,喂側妃喝藥!”冷漠的黑眸,掠過一絲肅殺的寒光,周身散發着的陰冷氣息。

危險的黑眸冷眼掃了陸翠翠一眼,驚嘆她态度前後反差的變化,這個女人的心思果然不是一般的深!為了保住孩子和錦安王的名聲,懂得軟硬兼施,威逼利誘,看來父皇當年把她指婚給自己做王妃,還真是深思熟慮,技高一籌啊!要是換做他的其他皇兄,定會為她這幅楚楚可憐的嘴臉所蒙蔽了!

只是誰的孩子都能留,她的孩子是萬萬留不得,這些年錦安王不僅在自己的封地偷偷的練兵,還私下在朝中不停的拉攏大小官員無數,謀反之心是昭然若揭,只是一直苦無真憑實據,父皇才會暫且姑息他。

迎娶陸翠翠本來自己并不中意,只是父皇忌憚錦安王封地的兵力,才特地将此女指婚給自己,以自己的殘暴個性娶了錦安王的獨女,他必會有所忌憚,不敢造次。只是大婚之夜,為了芯兒,自己竟失策的讓她懷有子嗣,若是讓她誕下皇室血脈,錦安王一定會借此“挾天子以令諸侯”,興兵謀反,所以這個孩子是萬萬留不得的!

“不,不,我不喝,不要,不要打掉我的孩子!”翠翠驚慌地連連後退,淚止不住的掉落。

她一定要保住這個孩子,她不能沒有他啊。失去這個孩子,父親的大業就如同折斷了羽翼,再不知要待何時才有此機會了,她才剛剛派人給父親送去這個好消息,絕不能就這樣被扼殺了。

“由不得你!”聶武的眼神冰寒一片,嘴角逸出一抹極寒的冷笑。箭步如飛,上前鉗制住她的下巴,接過藥碗,扳開她的嘴,将藥猛地往她嘴裏灌,暴戾因子在他身上肆虐着。

藥汁猝不及防的一口口灌入陸翠翠的口中,“不要啊……唔……聶武今日你如此對我,他日我必将十倍奉還,我爹是不會放過你的!!!你等着吧!!!”怨恨的眼神直直盯着聶武,沙啞的嗓音裏透着絕望與凄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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