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懲罰 你确定不要幫幫我這個可憐的小嬌……
時煦臉上的期待戛然而止:“……”
沒瞧見他驟變的表情, 副導演皺了皺眉,認真地思考起來,“按說偷看投票數據算是大過, 但是你查出了節目的BUG。”
時煦點點頭。
林通想要說明MP3的主人,被時煦攔了下來。
副導演看了一眼着急的林通,給時煦投去一個誇贊的眼神,“而且在有人想要幫你頂包的情況下,你仍然能做到敢作敢當, 我覺得這種精神十分值得尊敬。”
林通這次也顧不上時煦的阻攔,連忙直接開口,“真的是我的。”
副導演笑眯眯的, “好好好,你們這種兄友弟恭的樣子我最喜歡看到了,反正就是事出有因,不會有太嚴重的懲罰的。”
時煦問, “那到底懲罰什麽。”
副導演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摸了摸下巴,佯裝嚴肅道, “今天大家一起吃了火鍋, 身上的隊服都是火鍋味……”
時煦眨眨眼, “……所以……呢?”
副導演笑了一聲,“就罰你給大家洗衣服吧。”
時煦瞪眼。
時煦震驚。
時煦不知所措。
讓猛男洗衣。
猛男寧願跑十公裏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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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副導演還對自己的安排十分滿意, 去找總導演商量正事前還不忘拍了拍時煦的肩,“我看你都沒怎麽吃,是不是太辣了。”
時煦大驚,連忙從鍋裏撈出一個沾了飽滿湯汁的辣鍋朝天椒,眼含熱淚地夾進口中, 一連滿足道,“我可能吃辣了,這個一點兒也不辣。”
——嚯。
快來人啊,出人命啦,辣死警察啦。
QAQ
火鍋吃完時已然是深夜,而副導演那邊商量出來的結果卻依然沒有公示,一行人說說笑笑地談論着剛才發生的拳哥大戰郝富事件,等走到宿舍門口才發現,一個黑黢黢的人影抱着一個不明物體,正在走廊的陰影處安靜站着。
“這誰啊。”為首的甄瓊點了點那個黑影。
“給我。”黑影将手中的東西超前伸了伸。
看到黑影動了,甄瓊吓得一哆嗦,“我靠。”
黑影着急了些,“快給我啊!”
“你你你你要什麽啊?”甄瓊語氣帶,“別打劫我們,我們都是學員,我們沒錢。”
“誰要你們的錢了。”黑影往前走了一步,站在了被濃霧遮蓋住的月光下,身影看着有些眼熟,他語氣着急,“快把衣服脫了。”
“我們也沒色……”甄瓊牙關打顫道。
“我真是服了你了。”時煦磨了磨後槽牙,“誰有空劫你的色,是比執竟率還是比執竟身材好了?我是袁星!副導演讓我給你們洗衣服!”
“哦哦哦哦哦!”甄瓊迷了眯眼又往前,錯了半步,在朦胧的月光下依稀認出了時煦的樣子,頓時大松了口氣,“你早說嘛。”
雖然看清了是時煦,他卻仍然不敢靠得太近,只飛快地将自己的上衣脫下,扔進時煦手中的筐裏,便忙不疊地要走。
“你走哪去?”時煦長臂一伸,抓住了臻瓊的後褲腰,讓他整個人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甄瓊心裏發怵,“我我我……我回宿舍啊。”
“褲子不脫嗎?”時煦朝天翻了個白眼,“你那褲子也腌入味了。”
甄瓊看看自己的隊服褲子,臉上不自覺地挂起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但一瞧見背後橫眉豎眼的時煦,滿腹辯解的話也都吞了回去,飛快地脫下褲子,這兩條大腿飛快地跑回了宿舍。
“那白白的是什麽?”甄瓊前腳才走,後腳王嘉佑便到了。他根本沒看到陰影下的時煦,目光全被赤條條的甄瓊吸引過去。
“往哪兒走呢?”時煦不由分說地也攔住他,“衣服、還有褲子,自己脫,快點兒。”
很快,宿舍門口又多了一個赤條條的王嘉佑。
有時煦這樣一個暗夜獵衣人的存在,幾乎所有人都沒逃過被吓一跳,然後脫得精光的命運。
又一人遠遠過來,此時時煦懷中的竹筐衣服已堆積成了小山,遮住了眼前顏色。
他已經收了20多件衣服,其中程序早已明了,聽到腳步聲愈發近了便看也沒看地如常開口,“衣服、褲子,自己脫,快點兒。”
來人腳步一頓,不做言語,也沒有動作。
時煦站了半天沒有聽到脫衣服的聲音,心裏頭有些着急,“快點兒啊,等着我給你脫呢嗎?”
來人低笑一聲,低沉的聲音在安靜的夜裏格外清晰,“寶貝如果想的話,那也不是不行。”
這聲音、這語調、這稱呼???
時煦把手裏的大籃子放在地上,果然對面站的是滿臉笑意的執竟,“怎麽是你?”
“來查寝啊。”執竟說得理所當然,“宿舍這邊出現了一個□□,過來看看。”
“哪呢?”時煦左右看看,“好久沒有揍人了,剛好可以活動活動筋骨。”
執竟又低笑一聲,眼神定定地望着時煦。
時煦順着他的方向看過去,自己背後?
他疑惑的回頭,卻只看見一堵光禿禿的牆,時煦心中有些着急,“你快說啊,在哪呢?”
“不就是你嗎?”執竟伸手揉了把時煦的頭發,“虧你想得出來,在樓外面收衣服,讓大家都裸着上樓。”
“你這話不嚴謹。”時煦縮着脖子賊笑一聲,“我也沒有讓所有人都裸奔啊,像我的舍友,還有林通,他們就是穿着衣服上去的,我待會兒過去拿。”
執竟又笑,像是看穿了他的小心思,卻又包容得懶得管他。
他的眼神掃過地上被衣服堆成小山的一筐,“原來這些還不是全部啊。”
時煦:“……”
還因為見了別人醜态而笑得開心的時煦瞬間變成了霜打的茄子。
他們現在進行的是三十五選二十的比賽,也就是說整整有三十五個人,七十件衣服需要他來洗。
七十件啊!還沒有洗衣機。
時煦望着自己的一箱衣服發愁。連眉毛也變成了八字。
執竟問他,“你不會沒洗過衣服吧?”
“洗過啊。”時煦聲音有氣無力,“就是沒洗過這麽多,而且之前洗衣服都是——打開洗衣機,扔進衣服,關上洗衣機。”
執竟被他的描述逗笑,沒忍住又摸了摸他的腦袋,“小可憐。”
時煦心中一動,猛地點頭,可憐兮兮道,“之前在警……在家裏,都是我爸爸給我洗衣服的,我的手不太好,不能泡水太久,而且我也不能久蹲,一站起來就兩眼發暈,胳膊發麻……”
我這麽可憐,你确定不要幫幫我這個可憐的小嬌花嗎?
執竟果然如他所願地點了點頭,“哦,那你洗的時候注意點身體。”
時煦:“……?”
執竟抿抿唇,嘴角壓抑不住笑意,“既然沒有□□,那我就先走了,寶貝加油。”
“……”
死渣男你沒有心!
是夜,時煦抱着一大籃衣服往水房走去,光是把這七十件衣服搬過去就廢了不小力氣。
他點了點,發現因為郝富被淘汰,只有六十八件,竊喜了一會兒,又把自己的挑出來打算不洗,又竊喜了一會兒。
之後再怎麽數,怎麽也少不了了。
“唉……”
節目組的水房配備了搓衣板,時煦将整個水槽放滿水,一口氣将同一個顏色的衣服都放了進去,嘩啦啦的撒了一把洗衣粉,便随手撈起一件在水槽的末端搓洗起來。
為了洗幹淨這些衣服,水槽的水滿了又空,空了又滿。寂靜的水房裏只有衣服摩擦搓板的聲音和它空曠的回聲。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水房忽然響起“啪”的一聲,吓了時煦一哆嗦,
他停下手中動作,側過頭去,一條修長有力的手臂映入眼簾,手的主人随意地探進水池,一件粉色衣服便被他拿出來放在了水槽邊。
來人另一只手裏握着一根淺色的木棍,也不說話,就這樣旁若無人的敲擊起來。
時煦順着木棍看清來人,有些愕然。
竟然是執竟那個沒良心的渣男。
洗了許久衣服,時煦的唇有些發幹,他睜圓着眼,“你怎麽來了?”
執竟敲擊衣服的動作頓了一下,時煦看見他的唇愉悅地勾起,狹長的眼睛也彎了彎,“因為你暗示我了。”
時煦心中淚流滿面。
這個示弱戰術未免有點太好用了吧,他就那麽輕輕一說自己身體不好,執竟就能大半夜偷偷摸摸地跑來幫他洗衣服——他環顧一周,牆角還靠着幾個粗木棍,還有……送木棍?
“洗衣服用的。”執竟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沒等他。張口便給出了答案。
時煦有些意外,“就像你一樣用棍子敲衣服?那能洗幹淨嗎?”
執竟敲了衣服兩下,“古時候的人們都是這樣洗衣服的,比你用手搓要快,而且省力。”
時煦一臉迷茫,“可那都是古時候的方法了呀,現在不都是搓衣板或者洗衣機了嗎?
“我的寶貝兒。”執竟側着頭笑,“你沒騙我,你在家估計真的都是爸爸給你洗衣服。”
“啊?”
“洗衣機有滾筒洗衣機和波輪洗衣機兩種。”執竟垂下目光,将手裏洗好的衣服放在一邊,又随手撈出一件還沒洗的來。
他手上動作勻速有力,既不會敲擊出太大的聲音,又可以看見水從衣服中溢了出來,他一邊動作,嘴裏還做着科普,“滾筒洗衣機就是類似于敲打的方式去除污漬,而波輪洗衣機類似于用搓板的方式來去除污漬。”
時煦似懂非懂地啊了一聲。
執竟不再多說,直接說了結論,“相對于搓洗,敲打的方式更能保護衣服,而且你現在的量比較大,敲打要更快,更省力。”
這句時煦聽懂了。
他點點頭,“行,那我也敲。”
時煦說着從牆邊拿過一個木棍來敲,敲了兩下才想起自己的問題執竟回答得模棱兩可。
“你剛說什麽暗示?”他邊敲邊問。
“嗯?”執竟淡然地給衣服翻了個面,“你在家裏不都是爸爸幫你洗衣服嗎?”
時煦想了想自己撒的謊,點頭。
執竟低聲笑道,“所以我就來幫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