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疼。”
白色的救援無人機緩緩下降,喬南終于看清了機身上的LOGO,敘南科技墨藍色的圖标印在尾翼部位,辨識度非常高。
“是敘南最新款的救援無人機!”喬南仰着頭喃喃自語:“肯定是我哥來了。”
比普通航拍無人機大了數倍的救援無人機懸停在他們側上方,旋翼旋轉發出的輕微嗡鳴聲讓人充滿了安全感。
趙語桐一屁股坐下來,和他一起仰着頭盯着頭頂的無人機:“你哥可真是救苦救難的菩薩,等我出去了,我願意寫八百字小作文歌頌他。”
兩人坐在雨中,狼狽至極,眼底卻迸發出強烈的神采。
裴敘緊緊盯着遙控器的顯示屏,道:“先把物資包和對講機給他們送過去。”接着又想起什麽,道:“我來吧。”
他接手了飛手的遙控器,等救援人員将物資包和對講機都懸挂後好,便熟練地操縱搖杆,控制着無人機朝喬南所在方位飛去。
盤山公路蜿蜒曲折,無人機轉過一道道山彎,最後懸停在喬南的面前。
那是一架黑色的無人機,姿态輕巧地懸停在喬南前方,不高不低不遠不近,是喬南一伸手就能拿到對講機和物資的距離,給人一種溫柔的錯覺。
喬南伸手解下物資包,有些緊張地拿過對講機:“喂?”他試探地叫了一聲:“哥?是你嗎?”
熟悉的聲音轉化為電磁波傳送到裴敘耳邊。
聽到他聲音的一瞬間,裴敘緊鎖的心髒仿佛終于掙脫了桎梏,重新舒張起來,心髒将熱血泵向四肢,裴敘才感覺自己漂浮的靈魂重新回歸,掌控了身體。
“是我。”他的嗓音略有些嘶啞,語氣卻沉穩篤定:“公路被滑坡截斷了,我們沒辦法過來。已經讓人去調直升飛機了。物資包裏有雨衣、食物和暖手寶,你就在原地休息,我很快就來接你。”
聽見期待中的聲音,喬南鼻子頓時一酸,他小聲吸了口氣,緩解了想哭的沖動。
但沙啞的聲音仍舊帶着掩飾不住的哭腔:“老李還有其他人還在等我們,邱然生病了,不知道情況怎麽樣,我們要先回去給他們送東西。”
說完他和趙語桐将新的雨衣換上,又匆匆吃了兩塊巧克力補充能量,便準備重新折返回去。
趙語桐背着剩下的物資,喬南則緊緊握着對講機,和裴敘說話:“他們就在距離紅崖山進山入口不遠的一個山洞裏避雨,我和趙語桐走了一個多小時才到這裏,本來是想試試能不能找到人求救,結果才走了這麽點遠,就走不動了。”
說到這裏他笑了下,語氣滿是依賴:“還好你來了。”
“我來晚了。”
“不晚。”喬南将自己說的謊和盤托出,帶着笑道:“你來了,我也不算騙他們了。”
……
喬南和趙語桐在前方帶路,無人機就跟在他們上方。
因為有了食物補充體力,又有暖手寶取暖,他們回去的速度快了很多,一個小時不到就回到了避雨的山洞,正好和聽見動靜出來查看情況的老李撞個正着。
看兩人身上的背包,再看看半空中的無人機,老李激動得有些語無倫次:“找、找到人了?”
“找到了。”
趙語桐死裏逃生,興奮得手舞足蹈:“眼看着我們就要半路犧牲了,結果喬南他哥忽然從天而降!”他說話間已經沖進了山洞裏,嘴裏還高呼着「同志們我們得救了」。
老李看着他背影直搖頭,臉上的笑卻怎麽也掩飾不住:“這就好,這就好。”
“邱然怎麽樣了?”喬南問。
老李說:“燒點熱水喂她喝了,看着是好了些,不過也不敢拖太久。”
喬南說:“我哥說公路截斷了進不來,已經去調直升機了,應該用不了太久。”
兩人進了山洞,就見衆人正在分巧克力和暖寶寶,無人機的載重有限制,在有限的條件下,只能先撿着緊要的物資放。
好在他們沒有等待太久,半個小時之後,救援直升機就到了,所有人都激動得擠在山洞前翹首看着,之前的頹喪絕望一掃而空。
一個機組人員率先下來,緊接着裴敘竟然也順着繩梯滑了下來。
他穿着灰色沖鋒衣,帶着頭盔和護目鏡,但喬南依舊一眼就認出了他。
“哥!”不等他摘掉頭盔,喬南就大步沖上前抱住了他。
裴敘頓住動作,沒有遲疑地回抱住他,力道大得恨不得揉碎他的筋骨,将人嵌入身體裏,只有嗓音依舊是溫柔的,帶着強烈的安撫意味:“沒事了,沒事了。”
充滿力量感的擁抱讓喬南感受到了巨大的安全感。他像一只遭受挫折後不安的貓崽,拼命将自己擠進裴敘的懷裏尋求安慰。
裴敘不斷順撫他脊背,動作輕柔呵護,仿佛對待易碎的珍寶。
趙語桐看得羨慕不已,小聲問邊上的邬夢:“你說我現在要是去喊一聲爸爸,能得到一個愛的抱抱嗎?”他雙手抱胸作柔弱狀:“我也好害怕好需要安慰。”
邬夢沒忍住朝他翻了個白眼。
救援直升機載人數有限,得飛兩趟才能把人全部帶走。第一趟就先讓四個女生和兩個重感冒的男生先走了。老李、趙語桐還有另外一個狀況比較好的男生則和喬南裴敘一道留下來,等待第二批救援。
好在直升機來時還帶了個巨大的物資包,裏面準備了幹淨的毯子、衣物和食水,等待的時間裏也不算難熬。
衣服都是按大號準備,喬南穿着有些大,他随便把衣袖和褲腳卷了卷,就抱着個暖寶寶挨着裴敘坐下,整個人沒骨頭一樣粘在他哥身上。
裴敘将他往懷裏攬了攬,讓他靠得更舒服一點:“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直升機會直接把他們送去醫院,來回估計還得有一會兒,要不要睡一覺?”
“腳疼。”喬南抱怨道:“應該是走路太多磨出水泡了。”
物資包裏沒有鞋,喬南還穿着之前鞋,藍白色籃球鞋浸透了泥水,已經看不出原樣了。
“我看看。”拍拍他的後頸示意他坐起來,裴敘找來了毛巾和幹淨的水,将他鞋脫下來查看傷口。
鞋子穿得太久,磨破的皮膚和襪子已經粘連在一起,喬南嘶地抽了口冷氣,扶着他的肩膀抱怨:“疼。”
裴敘動作一頓,越發小心将襪子給他褪下來。
喬南的腳本來生得很漂亮,腳腕纖細,膚色白皙,唯有腳趾處透着淺淺肉粉色。但現在柔嫩的腳底磨出了好幾個水泡,傷口破後接觸了污水,泛着慘白色,看着十分駭人。
裴敘眉頭緊蹙。
因為想着很快就會将人接走,物資包裏沒有準備應急藥品。他只能用礦泉水先将傷口的髒污清理幹淨:“我先給你清理傷口,可能會有點疼。”
喬南委委屈屈「哦」了一聲:“那你輕一點。”
裴敘輕嗯了聲,垂首細致地清洗傷口。
他的動作很小心,大概是怕喬南疼,時不時還會輕輕吹幾下,沒有半點嫌棄的意思。
小時候他摔破了膝蓋,裴敘也是這樣一邊給他清洗傷口,一邊輕輕吹着氣哄他。
溫熱的氣流拂在敏感的腳底,喬南蜷了蜷腳趾,後知後覺地有點難為情。
作者有話說:
南撒嬌精南:腳疼,腿也疼,要哥哥抱抱才能好。
裴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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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陳留之戰,北楚大勝。
慶功宴上,曾經金尊玉貴的南鄢太子被迫作為敗國質子出席。
将戰敗之恥和血吞下,傅雪青折斷脊梁,拖着病體在群狼環伺之間周旋。
父皇盼着他死在北楚,好給他的兄弟們騰位置;北楚群臣盼着他犯錯,好用他的命再燒一場戰火。
但傅雪青偏不肯叫他們如願。
北楚攝政王沈蛟,掌三十萬鐵騎,把持幼帝,權傾朝野。是唯一可保他性命之人。
傅雪青處心積慮設了一場局,将自己送上了沈蛟的床。
驚才絕豔的谪仙人,終成了十八層地獄裏不擇手斷的惡鬼。
2.
南鄢皇帝病危。
傅雪青身為太子,需得回國奪位。
臨行前夜,傅雪青邀沈蛟共飲。
酒中下了迷藥,攝政王毫無防備飲下。
傅雪青攥着匕首枯坐一夜,卻沒能按計劃動手。
本是為了活命逢場作戲,終是被他捂熱了心腸。
天未亮,傅雪青帶着親信暗中出城。
不料沈蛟提前察覺,帶人追來。
兩軍陣前,傅雪青撕下溫順僞裝,那張仙人般的面孔寫滿涼薄:“沈将軍,我與你不過逢場作戲。如今曲終人散,何必糾纏?”
3.
南鄢太子對攝政王始亂終棄,用完就丢,北楚人盡皆知。
人人都說攝政王整頓三軍,将來必要大破南鄢,用南鄢太子的人頭壘京觀。
南鄢宮變之日,沈蛟果然率一隊兵馬闖入南鄢皇宮。
無人看見的內室,沈蛟一刀斬下南鄢國君人頭,咬着牙惡狠狠道:“和親或者開戰,陛下選一個罷。”
傅雪青傾身靠近,指尖輕點他的唇。眸光潋滟動人:“朕正缺一位皇後,沈将軍可願入主中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