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7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早上了,即使窗簾緊閉,蔣行也從窗簾的微小縫隙間看到了一些漏進來的陽光。
但餘之在他懷裏仍舊睡得很沉。
餘之睡覺很老實,在蔣行隐約的記憶裏,他們入睡的時候餘之就是這麽在他懷裏的,現在仍舊是當時的姿勢,只是大約是因為兩個人離得太近、溫度過高,餘之的臉被熏得有些紅撲撲的。
他與餘之做愛,曾經親吻了餘之很多次,看見過餘之臉上浮現出各種姿态,乖巧的、沉迷的、高潮的,但沒有想過,安穩睡着時候的餘之是這個樣子。
蔣行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麽,鬼使神差的,伸出食指,慢慢湊近了餘之的臉,很輕地貼在餘之的臉頰上,沒什麽力道地戳了戳。
很軟。
但在蔣行得到了這個沒有用的結論的同時,餘之被他弄醒了。
不似半夜時候被他勒醒時機警,緩慢從淺睡眠中蘇醒過來的餘之還有點懵,看到蔣行的時候呆了呆,過了幾秒鐘才想起來自己為什麽與蔣行同眠,打了個呵欠,含含混混地說:“早。”
又問蔣行:“你昨天喝了好多酒,現在還難受嗎?”
蔣行在半夜醒來時已經酒醒,大約是因為前一晚喝的酒品質很高,所以并沒有太多的醉後後遺症,蔣行告訴餘之“不難受”,然後翻身起床,又說:“我先去洗漱了。”
餘之其實有一點想要賴床,但是拿了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吓得趕緊從床上翻身坐起——手機上顯示時間已經過了八點鐘,這個時間先生早就起床了。
餘之等不及蔣行用完洗漱間,抱着自己的枕頭蹿出去,跑回自己房間,火速開始洗臉刷牙。
他們起晚太多,徐長亭早就已經吃過早飯,已經坐在客廳看新聞了,看見蔣行和餘之出來,就告訴他們:“吃早飯吧。”
似乎只是提醒他們一聲,也沒有多說話的意思。
蔣行稍稍松了口氣,慶幸自己猜測正确,徐長亭沒有那麽多精力,把他的醉話都放在心上。
可看餘之熟門熟路拿出他用習慣之後變成專屬的碗筷、杯子,又看着自己面前的客用餐具,蔣行又感覺到了一些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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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之卻顯得很開心,畢竟起晚了這麽長時間,先生似乎也沒有生氣的意思,還有已經準備好的早餐可以吃。
他吃了兩只蟹粉湯包,去夾第三只的時候看到餐桌對面蔣行正走神,就沒有再夾食物,轉而去戳了戳蔣行的胳膊,等蔣行來看他,才問:“你是不是吃不下?我去給你泡醒酒茶吧,廚房就有。”
蔣行變得更沮喪了,被一種沒有歸屬感的失落籠罩,但他似乎對餘之并沒有嫉妒的情緒,把自己剝好卻吃不下的雞蛋放進餘之的碗裏,告訴餘之:“我快進組了,保持體型。”
餘之于是也發愁起來:“啊……我也胖了很多。”
蔣行瞄了眼他細瘦的胳膊和尖尖的下颌,笑話他:“你怎麽像我們公司的女明星,明明體重只有80斤,還說‘啊~我好胖!’”
他故意掐着嗓子學女生講話,把餘之逗得笑起來。
但笑完,餘之認真、嚴肅地告訴蔣行:“我才不只有80斤,我最近有115斤這麽重了!”
蔣行那些說不清楚來由的失落減弱很多,心情好了一些,倒了一碗豆漿喝,又探身在餘之腦袋上揉了一把,說:“放心,你再胖十斤,我也還是抱得動你。”
需要蔣行抱的情景只有一種,餘之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秒懂,臉刷一下就紅了,硬着頭皮道:“那,那我就再胖十斤!”
然後埋下頭去,迅速地吃掉了那顆雞蛋。
但蔣行才逗完餘之,“現世報”就來了。
剛剛一直在看新聞的徐長亭放下手機過來,問蔣行:“吃完了?”
蔣行說“吃完了”,徐長亭就拉了餐椅坐下了,提起蔣行自認為的黑歷史:“餘之住我這裏,是因為他沒別的地方去,不讓你住過來是你有工作,被狗仔跟到了不合适。”
蔣行眼前立即浮現了自己前一晚靠在徐長亭肩上耍賴的樣子,整個人都不好了:“我……”
但徐長亭打斷他的話:“不過你想搬過來就搬,跟你經紀人報備一聲,回頭我讓家政把次卧再收拾一下,還有那個雜物間,給你弄成衣帽間用。”
蔣行從剛剛的尴尬中解脫了出來,嘴角要往上揚,但是他控制住了,沒什麽表情變化地點頭:“哦,好。”
但餘之絲毫沒有克制的意思,露出很高興的表情來:“阿行以後也住在這裏了嗎?”
徐長亭不知道他在瞎高興什麽,蔣行要是不住在這裏,因為各種不便他還能少挨幾次操,等蔣行搬進來,遭殃的還是他的屁股,但黑心金主徐長亭沒有提醒單純小情人餘之的意思,告訴他:“沒工作的時候,蔣行還要進組。”
餘之像是想到什麽,樂得眉眼都彎了:“那就是不工作就住在這裏啦!”
徐長亭說“是”,看蔣行繃着臉一臉高冷的樣子,半點沒有昨晚挂在他身上控訴的委屈樣,故意道:“不然有的人心裏委屈死了,覺得我不公平。”
蔣行立即別過頭去,假裝沒聽懂,把快喝完的豆漿一口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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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尚且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