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39

第二天上午,徐長亭結束了例會,讓最近被他打壓得很有意見、整場會議都在給他臉色看得萬副總去代他出席某一個項目的剪彩儀式,便讓助理取消了下午的全部行程,自己開車出去了。

到晚上六點半,張一馳給徐長亭打來電話,問他要不要一塊出去喝一杯,現在宋家一團亂,宋頌和宋城都出不來,他們這小團體一下子瀕臨解散,張一馳快無聊死了。

然而徐長亭告訴他:“不去,忙。”

張一馳一邊薅家裏的綠植一邊叫喚:“你忙啥?剪彩都是萬副總出席的,我可問過你助理了,你沒在公司。”

徐長亭說:“是沒有,來給蔣行探班。”

張一馳無法控制地喊出一句髒字,咬牙切齒地說:“你要想玩,非他一個麽?晚上咱們找個酒吧,什麽樣的釣不着,包養不是這麽玩的懂不懂啊。”

回應他的是一陣忙音,徐長亭直接把他電話給挂了。

張一馳噎得夠嗆,無聲地瞪了手機好一會兒,才一甩手,穿上外套自己出門去了。

而另一頭,有人等得抓心撓肝。

徐長亭前一天只說了要來,卻沒說什麽時候到,也沒說他來了之後是以投資商的身份探班過來還是悄悄入住賓館,于是從過了中午,蔣行就開始變得有些焦慮了。

這些日子劇組的成員已經徹底混熟了,導演最一開始因為蔣行是被投資商塞進來的而産生的那點兒潛意識裏對蔣行的偏見也日漸沒了,不過對蔣行的要求卻是越發嚴了。這天下午蔣行頻頻走神,失誤了好幾回,臨近傍晚時他們這天的最後一條戲竟然卡了六七次還沒過,導演氣得撂了臉色:“卡!卡!我說蔣行老師,您那眼神往哪飄呢?你的好兄弟身負重傷,你悲傷一些,悲傷一些知道嗎?”

蔣行在圈子裏的地位還真受不起導演那句“老師”,頓時臉色漲紅了,喉結上下滾頓,說:“我,我調整一下。”

“休息十分鐘!”導演端着大茶缸,把劇本往旁邊一扔,“趕緊調整。”

拍攝組的大哥将攝像機往地上一放,工作人員喝水的喝水,上廁所的上廁所,片場鬧鬧哄哄起來,餘之抱着蔣行的水杯往那邊走,看見和蔣行演對手戲的男二號先他一步走到了蔣行跟前,遞給了蔣行一瓶礦泉水:“今天怎麽了?”

蔣行沒辦法說他等自己金主來探班等成了這個不值錢的德行,只好接過礦泉水喝了口,含混找借口搪塞道:“可能沒睡好。”

“是麽?”對方也喝了口水,沖蔣行笑了一下,“我還以為是有什麽好事,看你一臉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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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有什麽好事。”蔣行很想去餘之那拿手機看看徐長亭有沒有發消息,但又不得不應付,幹笑了兩聲,“剛剛還把導演惹生氣了。”

“文導生氣那是覺得你能演好,我剛入行時候跟文導合作的第一部 戲,他把劇本扔我臉上了。”男二號的演員拍拍蔣行肩膀,“放輕松,争取下一條咱們就過了收工,你不是沒睡好,趕緊回去補覺。”

蔣行知道對方說得對,拍完才好趕緊回去等徐長亭,不然一直拖在拍攝現場,就算是徐長亭來了,他也見不着人。是他沒經驗,拍攝過程很受個人情緒影響了,蔣行又喝了兩口水,深呼吸了兩口氣,沖導演說:“文導,我調整好了。”

這次總算是一條過了。

文導臉色好了不少,把蔣行叫過去指導了幾句,這一天的拍攝工作總算是結束,蔣行沖被他連累加班的工作人員們道了歉,又對男二號的演員道了謝,才拉着餘之趕緊回了自己的化妝間。

餘之也很發愁,一邊蔣行拍戲連續NG,一邊又聯系不上徐長亭,所以化妝間的門一關上,餘之就苦了臉,告訴蔣行:“先生不見了。”

他給蔣行看跟徐長亭的微信聯系界面,中午時餘之發了他們盒飯的照片過去,徐長亭還回複了“多吃點”,但後面餘之再發的消息,徐長亭都沒回複。

蔣行戳了下餘之的臉,從餘之那拿了自己的手機過來看,上面一條消息也沒有。

餘之探着腦袋跟着看,看完更加凄風苦雨,後知後覺地擔憂起來:“先生不會生氣了吧……我們給他發……那個。”

蔣行也摸不準徐長亭的态度,但還是安慰餘之說“不會”,打開通訊錄,給徐長亭撥了電話。

電話倒是很快就被接通了,徐長亭的聲音從手機聽筒裏傳出來:“小蔣?”

“徐,徐哥。”蔣行沒想到電話會被接通,差點沒接上話,結巴了一下才說,“小魚說你不回他消息。”

餘之墊着腳,将耳朵也湊在手機跟前,臉快與蔣行的貼到一起,聽到徐長亭說:“手機沒電了,剛剛充上。”

他頓了頓,而後語氣變得揶揄:“蔣行,你怎麽不洗襪子。”

蔣行:……

于是在煎熬着等了一整天之後,回到賓館,見到徐長亭之後蔣行做的第一件事情,是将自己昨天沒有搓的襪子丢進浴室,狠狠地打了三遍洗衣皂。

陽臺上,兩只襪子被挂在晾衣架上,孤零零地飄在秋日的晚風裏。

蔣行尬得腳趾摳地,在陽臺做了三分鐘心理建設才進來。

餘之已經把徐長亭外帶過來的食盒拆開擺到茶幾上了,三份熬得濃稠香糯的粥和七八樣葷素小菜,不算豐盛,但精致又可口,食盒是保溫的,粥尚且溫着,喝一口下去胃裏暖洋洋的舒适,但真正在好好品嘗這餐晚飯的,只有徐長亭一個人。

徐長亭對面兩個,乖的那個還在後知後覺的戰戰兢兢,剛剛還尴尬得想原地消失那個已經開始蠢蠢欲動,兩個人時不時就偷瞄徐長亭一眼,直到徐長亭将自己那份粥喝完了,這種微妙且詭異的氛圍才終于終止。

徐長亭放下碗,擦了擦嘴角,問蔣行和餘之:“吃飽了?”

蔣行立即跟着把碗一放:“吃飽了。”

“吃飽了去洗澡吧。”徐長亭将一次性餐具扔到垃圾桶,又指了指餘之的碗,“小魚不行,再吃一點。”

餘之努力又往嘴裏塞了兩口,露出可憐的表情,告訴徐長亭:“真的吃不下了。”

他眼巴巴看着徐長亭,又往嘴裏塞了一口小鹹菜,沒忍住向徐長亭确認:“先生……您,您生氣了嘛?昨天……”

“生氣倒是不至于。”徐長亭從餘之手裏接過了他的勺子,扔到一邊,順便就拉着餘之的手把人拽到了自己身側,帶着餘之也往浴室那邊走。

浴室裏淋浴的水聲已經響了,蔣行赤身裸體站在花灑下,看見浴室門被推開,徐長亭牽着餘之進來,靠在洗漱臺的大理石臺面上:“不過,昨天你們背着我做了什麽,現在從頭演一遍給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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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我今天可以上高速,高估了自己……明天!握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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