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66

蔣行經歷了跌宕起伏的一天。

早上九點鐘的航班,六點鐘就要起床往機場趕,登機前給杜筝峥發消息,說助理病了,跟他請假,問公司能不能臨時給他派一個私人助理過來,被杜筝峥唠叨了一頓。

等飛機起飛,他看了一會兒錄制腳本,帶上眼罩準備補一會兒覺,但又睡不踏實,他擅自做主把餘之留下了,也不知道餘之能不能搞定徐哥,心裏總是七上八下。

飛行中途飛機遇到強氣流,颠簸了足有一分鐘,仿佛在暗示什麽。

蔣行徹底睡不着了,打開錄制腳本又看了一會兒,但這東西不像劇本,他沒辦法完全代入角色,換言之沒辦法讓他沉浸進去。

好在煎熬到飛機落地,手機開機,餘之的微信跳出來,說先生同意留下他了。

這無疑是個好消息,他就知道徐哥沒有那麽狠心,對餘之總會手下留情一些。

蔣行略略松了一口氣,也給餘之發消息,告訴餘之自己平安落地,杜筝峥也給自己派了新的臨時生活助理。

而後他又在聯系人裏面翻了翻,找到其中一個,給對方發消息:又要見面啦,我剛到機場,你呢?

是他上一個劇組的那個男二號。

杜筝峥告訴他要與其藝人搞好關系,但以前蔣行不太習慣搞這些,他那個破性格不容易跟人打成一片,只容易和人打起來,可現在不一樣了,他要有作品有知名度起來,才能不是徐長亭的“小寵物”,而是徐長亭的男朋友。

對方也很快回消息:我已經在節目組啦!上一期我就是飛行嘉賓,聽說今天要來新人,原來是你啊!

聽說男一號和女一號地演員也已經在準備上各種綜藝了,要宣傳他們的新劇,營造熒幕CP,沒想到那邊上什麽節目還沒定,他這個男三號竟然先跟男二號在綜藝節目的節目組見面了。

因為有熟人,蔣行融入小團體還算容易,很快和其他嘉賓熟悉起來,給餘之發去好消息,順便打聽徐長亭的心情如何,想要給徐長亭發消息。

然而餘之告訴他:我剛剛去給先生送水果,被先生罵出來了。

又過一會兒,餘之又說:先生去公司了,不想搭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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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制這個綜藝不需要上交手機,但是總不好在鏡頭面前頻頻聊天,那也太不敬業了,蔣行在鏡頭大哥沒跟着的時候看了兩眼微信,給餘之回複了消息,剛剛鎖屏,男二號那個演員便湊過來:一會兒游戲分組,我們倆組隊吧?

蔣行還不太清楚綜藝的套路,只知道是有錄制腳本的,但也有少量內容是嘉賓自由發揮,只不過發揮的不好的部分會被剪掉就是了,有點遲疑:“不是抽簽定麽?”

“都是提前商量好的啦。”他提到了其中一個男嘉賓和一個女嘉賓的名字,“他們倆最近在炒CP,一會兒組隊他們倆肯定會恰好抽到一起去。”

蔣行明白過來,原來一切都是有劇本的。

和比較熟的人一組當然是好事,何況兩個人原來是一個劇組,這個綜藝播到他們倆這一期的時候,那個電視劇就差不多要開始宣傳起來了,也算比較好的提升自身熱度的方式,蔣行答應下來:“好啊。”

第一天錄制順利,晚上八點多下班回賓館,餘之的消息已經有七八條,告訴他“先生在外面吃飯,沒有回家”,和“先生只回了我一個字”,還有聊天地截圖。

蔣行給餘之點了一個外賣,洗了一把臉,趁着徐長亭不在家跟餘之視頻。

之前在劇組,他們兩個在鏡頭一邊,另一邊是徐長亭,有時候縱容寵溺,有時候冷淡禁欲,還有時候沉溺于欲望,不管哪一種都讓他們倆眼熱心跳。

蔣行想念那個時候,又有點擔心餘之:“我只有三天的錄制,之後休息一周,才要錄下一期,很快就回去。”

聊了一會兒,餘之的手機震了一下,他退出視頻對話框,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興奮地向蔣行報告:“先生主動給我發消息了!”

蔣行也很激動:“徐哥說什麽?”

餘之給蔣行念徐長亭的微信,自己打字給徐長亭回複,緊跟着徐長亭的消息回複過來,餘之又說:“先生給我發了一個地址讓我過去接他!”

這簡直就是天大的好消息,蔣行囑咐餘之路上小心,餘之就挂斷視頻跑回房間換衣服去了。

但很快,蔣行就慌了。

餘之的手機打不通了。

遠隔幾千公裏,蔣行回不去,無法知道發生了什麽,一會兒擔心餘之路上出了什麽事情,一會兒又猜測可能只是和徐長亭在一起來不及回他消息,他下午錄節目時回複消息也不及時。

剛上飛機時那種坐立不安又開始了,明明第二種情況的可能性更高一些,可蔣行還是止不住心發慌。

到這會兒他才忽然想明白過來,徐長亭沒有看上去那麽好相與。

鄭鋒可是惹了高利貸的,徐長亭都可以輕而易舉搞定,他和餘之甚至都不知道是什麽時候搞定的。

他明明是知道的,可潛意識裏就是覺得徐長亭不會對他和餘之怎麽樣,才敢肆無忌憚的放肆,簡而言之,他就是恃寵而驕。

不僅恃寵而驕了,還得寸進尺想要獨占,想要獨占也沒用對方式,竟然潛意識裏還覺得徐長亭只是在氣頭上,他努力哄就一定能哄好。

他雖然明白了徐長亭是真的不喜歡他,可他這些日子做這些事情,似乎還是在潛意識中默認徐長亭就是不會和他較真。

蔣行在這一刻徹底想明白,就慌得坐也坐不住了。

他拿着外套想要沖去機場買票回去,可他與節目組是簽了合同的,這會不會連累公司?會不會讓徐長亭更覺得他沖動無腦惹人厭煩?

小小的賓館房間仿佛困住野獸的巨大鐵籠,蔣行是裏面的困獸。

就在他快要崩潰的邊緣,沉靜多時的手機響了一下,竟是徐長亭主動給他發來了消息。

從解鎖手機屏幕看到發消息的人,到看到消息內容,蔣行的心情從高原扔進盆地,那張照片裏面交疊的腿成為壓垮蔣行理智的最後一根稻草,他咣當一下跌坐在地上,抖着手給餘之打電話。

第一個依舊沒人接,蔣行打了第二個。

這次電話被接通了,電話那頭的聲音熟悉卻冷冰冰,徐長亭喊了他的名字:“蔣行?”

蔣行沒有意識到自己在哭,眼淚砸進嘴裏,又苦又鹹,他聲音幹啞難聽,喊徐長亭:“徐哥,你……”

他說不出口,隐晦逃避,但連對徐長亭的稱呼都變了:“是我做錯事,您別罰小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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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之前還挺擔心,怕攻控和受控一起罵我,畢竟虐了蔣(攻)又虐了(受),結果大家都很開心哈哈哈,果然鹹魚的寶子們包容性就是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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