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82
喝完水,徐長亭直接上了二樓,準備洗個澡然後去書房。
餘之目送徐長亭上樓,顧不上腿還發軟,立即從沙發上打個滾爬起來,裹着徐長亭給他的毯子鑽進一樓的衛生間。
“阿行!”他壓低聲音,可還是透着壓不下去的興奮,眼神裏面眸光流轉,興高采烈地說,“先生答應讓你留下來了!先生答應了!”
蔣行已經從徐長亭的話中聽出來了苗頭,摟住餘之,狠狠地“嗯!”了一聲。
他抱着餘之,下巴蹭着餘之毛茸茸的頭發,安靜片刻,整理好被巨大的欣喜沖昏的情緒,手按在餘之的腰上,問:“剛剛有沒有弄痛你?”
餘之在他懷裏搖頭:“沒有。”
想了一想,又問:“那你的屁股……”
蔣行渾身一僵,轉移注意力一樣,捧住餘之的臉親了親:“我沒事兒,先幫你洗個澡?家裏怎麽都沒有套……”
——家裏沒有套?!
蔣行感覺自己又抓住了重點,抱住餘之的肩膀讓餘之和他對視:“徐哥沒帶過別人來家裏?!”
“沒有……”餘之眨眨眼,迷迷糊糊點點頭,“我之前也很怕來着,但是先生自己都不怎麽回家,一回家就上樓去書房或者回卧室,都不理我。”
這下蔣行整個人幾乎要飄了,牽住餘之的手,半摟着餘之進入裏間的浴室,打開浴缸的注水閥給餘之弄洗澡水,等水量差不多夠泡澡了,才猶豫着問:“可是……徐哥不是……讓別人和你……”
他說不出口,既心疼餘之,又說不出來的妒忌,垂下目光看浴缸水面,小聲說:“你都發燒進醫院了,是不是弄得很難受。”
餘之也懵,扔掉毛毯,脫掉身上那件羞恥得要死的衣服,人已經泡進了浴缸裏,才意識到蔣行誤會了什麽。
他還不知道徐長亭給蔣行發過那種照片,所以也沒明白蔣行怎麽會歪到那個方向上去,可他沒反應過來的沉默被蔣行當成了默認。
又不是只能帶人回來才能上床,在外可以開酒店,何況徐長亭絕對不止這一套房産。蔣行飄然幾秒,摔在地上,心口驀的疼了起來。
他回身去擠沐浴乳,一邊給餘之按摩一邊小聲說:“我其實很後悔,不應該留下你自己跑路,明明是我最混蛋——腰被我掐青了,一會兒幫你塗點藥。”
餘之抓住他四處游走的手:“可是我發燒是因為着涼啊,我沒有和別人……我不願意,先生就心軟了。”
蔣行呆住了:“沒有?”
餘之點頭:“對啊。”
蔣行整個人都不好了:“可是為什麽徐哥會給我發你和別人上床的照片?!”
照片蔣行沒存,看一次心痛一次,後來索性删除,自欺欺人告訴自己什麽都沒有發生,于是他也沒有能給餘之看的證據,只能用蒼白的語言描述:“反正就是兩個人壓在一起,只有下半身,我以為其中一個是你。”
餘之裹着自己的浴袍,趴在蔣行旁邊,回憶當晚的情狀,找出來了真相:“那可能是會所陪酒的,先生找了兩個人,不過沒有留下他們。”
蔣行目瞪口呆:“還可以這樣?”
徐長亭也太陰了吧,就兩個陪酒男,一張照片,幾句模糊不清的話,讓他完全相信餘之被迫和別人上了床,整整痛心疾首了一個多月。
但餘之沒有感受到人心險惡,還覺得徐長亭是個大好人:“先生真的很心軟,我當時以為跑不掉了,可是先生最後也沒有真的強迫我,我發燒了之後,他還給我安排了VIP病房。”
蔣行心有戚戚然,心說當然沒有強迫你,他主要就是為了教訓我啊。
可這點兒教訓是他該受的,那張照片就算真的是餘之和另外一個什麽人,他也什麽都不敢說,自作孽不可活,他活該,所以誠如餘之所言,徐長亭對他還是心軟。
蔣行心頭大石挪開了,渾身一松,又開始白日做夢:“你說……徐哥這麽心軟,會不會是因為有點喜歡我們?”
餘之不敢這麽樂觀:“我覺得我們還是老實一點。”
他翻身爬起來:“我先去給你拿藥膏,半年前買的了,不知道還好不好用。”
跌打腫傷的要他一個月前還給徐長亭送過一盒,怎麽就是半年前的了,蔣行也跟着翻身起來,問:“什麽藥?”
“就塗那裏的啊。”餘之穿拖鞋,穿好拖鞋翻舊賬,“你第一次把我弄得好痛來着,我就塗得這個藥,沒想到先生也把你弄得這麽痛。”
蔣行今天一個早上,心情起起伏伏,沒個穩定,餘之一句話仿佛一個驚雷,把剛剛的好心情劈了個外焦裏嫩,被把屁股揍腫了和被徐長亭上完不可言說的地方痛兩個之間也不知道哪個更丢人,蔣行心如死灰的給餘之解釋:“我屁股痛是純粹的屁股疼,和你說的不是一回事……”
他長嘆一口氣,說出事實:“……徐哥把我揍了一頓。”
養了一天,蔣行可以開車了,但最終蔣行也沒有搬到徐長亭的別墅裏面,按照徐長亭最一開始的打算,讓蔣行搬到了新買的公寓裏。
空置一個多月,公寓裏面的擺設卻沒什麽改變,衣帽間裏面亂糟糟的,沒人收拾,蔣行看一眼都想給徐長亭跪下。
徐長亭其實不太當回事,他足夠強大,沒什麽事情會給他留下心理陰影,倒是蔣行和餘之,進入當時那間衣帽間總會莫名心虛,徐長亭樂見其成,衣帽間布局動也沒動,就當給兩個小混蛋敲警鐘。
這一年春節時間晚,要到陽歷的二月了,但過完一月,年節的氣氛也越發濃厚。
公司徹底放假前已經有很多人請了年假或者調休,趕回老家去團圓,徐長亭批假的時候基本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要不是這段時間有緊急任務的,都批了。
但也不只有公司,餘之也在吃晚飯的時候跟他提起來:“先生,要過年了,小魚想要去看看外公外婆……”
徐長亭給了他張卡,讓他記得買年貨回去,又轉移目光看蔣行:“你呢?你爸自己一個人在家,過年是不是得回去看看?”
蔣行震驚地看着徐長亭:“你怎麽知道我爸一個人在家?!”
缺心眼程度趕得上他們公司小宋總,難不成他覺得當初包養他不需要做背調?
徐長亭懶得搭理他,繼續說:“回去的話我讓司機送你,司機班有個司機和你老家是一個地方,讓他公車私用一回。”
蔣行沉默下來,這段時間他被徐長亭教育一通,脾氣都收斂幾分,然而他還是在跟自己爸爸賭氣,說:“我不回去,當初就說過了,沒紅我就不回家。”
徐長亭放下筷子看着他,這些日子蔣行成熟許多,做事也穩重不少,已經有日子沒這樣賭氣犯倔過了,他說:“不回就留在這,不過你想好了,真紅了,以後能回家的日子可就少了。”
蔣行猶豫了,餘之湊過來,放在餐桌上的胳膊和他貼在一塊,說:“我也好想被爸爸罵,可惜我都沒有見過我爸爸……阿行,你不想家嗎?”
蔣行別過頭去,低聲說:“他也不想我,從來都不給我打電話。”
餘之眼睛骨碌碌轉,又繞過餐桌走到徐長亭身邊,抱住徐長亭的胳膊,有點不舍得:“先生,可是這樣的話,我們就不能一起過年了呀。”
徐長亭給那個司機打電話,安排他不用買票給春運增加負擔了,開公司的車回去,路上捎個人,車給他私人用過這個春節。
安排完,徐長亭才在餘之腦門上敲了一下:“我本來就得回去看我爸媽。”
餘之悻悻的,又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往餐桌上一趴,下巴尖頂在桌面上,還沒走呢,就開始憂傷了:“先生,我會好想您的。”
徐長亭吃完飯了,他下午要出門,有些人需要避嫌,年關的時候不方便拜訪,要在年前走動完,下午這位身份要緊,只有銷售部門的人去疏通關系不夠格,得徐長亭得親自登門。
他立起來,準備去換衣服,走之前敲了敲餘之和蔣行面前的桌面:“把飯吃完。”
又往餘之腦袋上揉了一把,将餘之稍長一些的頭發揉得亂糟糟,笑罵道:“一天天的就你嘴甜。”
蔣行從即将面對他親爹的煩躁中掙紮出來,馬後炮地沖着徐長亭的背影喊:“我也想你啊徐哥!”
徐長亭不搭理他,走到走廊盡頭一拐彎,進了主卧的衣帽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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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會全部解除!老徐也快開竅了!小狗沖鴨,小沖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