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86
徐長亭很相信餘之的話,因為他剛剛看那部片子的時候是真的快要吓哭了。
他在“允許餘之跟蔣行睡到一起去”和“讓餘之睡到自己卧室”兩個選項之間稍微糾結了一下,推開了卧室的門:“進來。”
餘之抱着枕頭跑進徐長亭房間,轉身沖蔣行招手:“阿行!”
徐長亭聞聲轉過身,眉頭微蹙了一下:“你喊他做什麽?”
餘之有點無辜:“小魚想要和你們一起睡,先生不是答應了嘛……”
“我答應讓你跟我睡,是因為你人菜瘾大,膽子小還要看恐怖片。”徐長亭耐着性子,“可我什麽時候答應過讓蔣行也跟我睡了?”
蔣行也很不想走,他剛剛只是不敢抱希望,現在被餘之一攪和,立即也跟着說:“我膽子也小。”
撒謊是個技術活,蔣行不具備這項技能,徐長亭才不信他:“你?膽小?沒見過比你還膽大包天的了。”
蔣行立即就蔫了,站在門口不敢進去,可又不想出去,掙紮道:“徐哥,我是因為想你還有小魚才折騰回來的,我們都還沒說上幾句話呢,能不能不要讓我自己睡呀?”
徐長亭心說,沒說上話怪誰?還不是因為你自己睡着了?
可蔣行總算是悟出來了一些哄徐長亭的門道,可憐兮兮地賣慘道:“現在還在過春節诶,阖家團圓,徐哥,我也想跟你還有小魚團圓。”
餘之在一邊添油加醋:“先生,阿行如果一個人,好慘哦。”
徐長亭放棄了。
再這麽計較下去,這倆人沒準要跟他讨價還價一整個晚上,但蔣行那小兔崽子明明就困得不行了,還在這跟他堅持,這倔勁兒真是骨子裏帶出來的,就算是被他教訓到知道收斂了,不自覺間還是會暴露出來。
徐長亭在心裏嘆口氣,算了,他這屋裏買的兩米一的大床,又不是睡不下三個人。
彎腰把自己的枕頭拽到床鋪一側,對餘之說:“你睡那邊。”
餘之眼巴巴看着他,蔣行也一臉期待,徐長亭轉身往浴室的方向走:“困得不行了就趕緊睡,什麽時候改改你那逞強的毛病。”
徐長亭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床上已經躺了兩個人。
蔣行是真的很困了,等徐長亭洗澡的時候就熬不住,已經迷迷糊糊睡過去了,一條胳膊摟在餘之的腰間,從背後抱着餘之,是很霸道的占有姿勢。
但餘之還沒睡,睜着眼睛在等他,看見他從浴室出來,就小幅度地動了動,嘴唇動了動,沒出聲,作口型:“先——生——”
原本很大的一張床頓時顯得有些擠,徐長亭走過去坐在床沿,撩開自己那床被子蓋到腰間,将房間裏的燈關掉了,只剩下一圈小夜燈燈燈帶,而後順手摁亮了床頭櫃上的閱讀燈,光亮聚集在了這張床周圍,徐長亭眼尖地發現餘之的嘴角破了點皮。
餘之這一天就沒出門,晚上看電影的時候啃橙子那會兒嘴巴都還是沒事的,這點破皮是怎麽回事不言而喻。
徐長亭側身躺到床上,評價蔣行:“狗。”
但他這樣評價蔣行,心裏卻像是被某種小蟲子咬了一口,變得有些癢——他見過無數次蔣行和餘之接吻,唇舌交纏的,暧昧旖旎的,這兩個人每次接吻都比純粹的情欲要多出來一些東西——這讓他不由得去想剛剛,就在他在浴室沐浴的時候,就在他的床上發生過什麽?
不可能多激烈,因為沒有聲音,而且床也沒有亂,可能只是接了個吻。
可餘之的嘴唇的确破了,足可見蔣行親得多用力。
徐長亭莫名覺得有些遺憾——可遺憾什麽呢?他的阈值已經那麽高了,激烈的性愛電影都無法讓他多感興趣,發展到了需要觀看真人性交的地步,現在總不至于為了沒見着一個吻覺得遺憾吧?
徐長亭沒能想清楚自己到底遺憾什麽,身邊蔣行呼吸悠長,餘之也慢慢睡着了,這兩個人性格截然相反,沒想到睡相倒是如出一轍的好,不踢人也不講夢話,徐長亭很快也困意襲來,沉沉睡去了。
但不管他在遺憾什麽,第二天一早也都得到了彌補。
蔣行睡飽了,精力值滿血複活,第二天早起精神滿滿地醒過來。
他懷裏抱着餘之,餘之另一側躺着徐長亭,這是蔣行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看到徐長亭睡着的樣子,沒了平時那種從容冷靜,臉部線條在晨光中顯得柔和了許多,不像是在商場上叱咤風雲的大佬,像是大學裏搞學術的教授,有些溫和爾雅,完全是他爸爸當初希望他長成的樣子。
餘之一只手拉着徐長亭的指尖,睡得安穩,恐怖片帶來的陰影大概已經完全忘記了,不過他大半個身子都團在蔣行懷裏,蔣行醒來稍微動了一下,餘之就也跟着醒了,睡眼惺忪地看着他:“早……”
徐長亭難得睡得久,平時這個時間應該已經在健身房了,蔣行摟着餘之親了下,在餘之耳邊小聲說:“我去弄早飯。”
他一點一點蹭下床,心裏盤算着弄點什麽早飯,今年回家過年跟他爸關系緩和很多,老爺子雖然嘴上還是不肯服軟,但好歹沒趕他出來,還教了他幾樣家常菜,讓他在外頭應個急的時候,別餓着。
外賣如此發達的時候,需要親手下廚應急的機會不多,于是蔣行學了熬粥和煲湯——給老婆獻殷勤的時候應急。
所以現在他就盤算着煮個粥,再将速凍包子蒸一蒸,但還沒能走到門口,聽見餘之小聲的“啊”了一下,喊:“先生……”
蔣行轉過頭去,看見徐長亭的手在餘之的睡衣裏,正揉弄餘之的胸。
到了生物鐘早起的時候,徐長亭沒醒,但是也處于淺睡眠中,蔣行那麽大個個子蛄蛹下床,動作再輕,他也醒了,睜開眼睛看見的就是蔣行正蹑手蹑腳往卧室門口走,光着腳,拖鞋拎在手裏。
懷裏的人也動了動,餘之沒了蔣行的桎梏,整個人都滾進了徐長亭懷裏,貼着,柔軟的頭發拱在他頸窩,像是乖巧聽話又粘人的小動物。
徐長亭動了動胳膊,順着餘之的脊背摸下去,餘之就軟軟地“啊”了聲,含糊不清的,仿佛糯米球一樣黏糊,喊他“先生”。
徐長亭想起前一晚自己沒有看到的畫面,手指送餘之後背滑到了前胸,看着聽見動靜回過頭來的蔣行,問:“你是打算睡飽了就跑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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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還要一點點(真的一點點)時間進入下一個階段,讓小狗和小魚一起吃兩次吧,但是不給你們看惹。
小:因為我害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