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丹谷來人
容傾墨皺了皺眉頭,臉上的嫌棄之色顯而易見,想着自己剛才說的話,他便暫時給趙敬止了血,直接用靈力封住了趙敬的傷口。
雖然暫時是不流血了,但趙敬此時的樣子看着還是挺可怖的。
“六殿下,院子又髒了。”沐韶華嘆息道。
“讓人過來收拾一下。”容傾墨也是十分嫌棄。
“幸好府中還剩下三個奴仆。”沐韶華擰眉道。
“能用就行了。”容傾墨不甚在意地道,“等所有奴仆都死完了,聖皇說不定又會送來一批。”
沐韶華,“……”
算了,他還是去叫人過來善後吧。
院子裏的一灘血跡看着就覺得恐怖。
沐韶華親自去叫人,被不幸點名的奴仆膽顫心驚地跟着過來了。
在見到只剩下半截身體的趙敬後,這名奴仆沒差點被吓昏過去,臉色也是一片慘白,滿心都是恐懼不安。
“趕緊處理掉地上的血跡,動作快一點。”容傾墨這話是對着那名奴仆說的。
“是!”奴仆應了一聲之後,便連忙瑟瑟發抖地去處理地上的血跡,動作也是完全不敢慢下來,畢竟容傾墨還在一旁看着呢!
“那這個家夥該怎麽處理?”沐韶華伸手指了指現在只剩下半截身體卻還沒有死掉的趙敬,不得不佩服對方的生命力之強。
“挂到城牆上?”容傾墨擡手摸了摸下巴。
“誰來動手?”沐韶華忍不住問道,他是一點也不想碰那個慘兮兮的趙敬。
Advertisement
“所以你是同意了嗎?”容傾墨轉頭看向沐韶華。
沐韶華沉默了片刻,然後問道,“所以你剛才是在問我的意見嗎?”
“不然呢?”容傾墨輕挑了一下眉梢。
“我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沐韶華如實道。
“畢竟大家都在行兇現場,我總得要問一下你的意見。”容傾墨微笑道。
沐韶華,“……”
雖然大家都在行兇現場,但他是無辜的。
“既然如此,那就把他挂到城牆上去吧。”容傾墨眯了眯眼眸,在說完之後,他卻突然飛身而起,快速地離開了府邸。
沐韶華的眼睛不由地一瞪,那個半死不活的家夥還在這裏呢?
他看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趙敬,表情也變得有幾分糾結了。
不過容傾墨很快就回來了,而且還帶了一個相貌平平的修士。
“六殿下,他是誰?”沐韶華不由地問道。
“反正不是奸夫。”容傾墨說道。
沐韶華,“……”
相貌平平的修士,“……”
“把他給我挂到城牆上去。”容傾墨轉頭對着相貌平平的修士說道,“要是做不好的話,我就讓聖皇殺你全家。”
相貌平平的修士聽到此話,面色不由地微微一變,然後連忙去拎起地上的趙敬,接着便朝城門口的方向飛行而去了。
沐韶華,“……”
“他是聖皇派來監視我的人。”容傾墨解釋道,“一直都隐藏在暗處,不過還是被我給發現了。”
“不愧是六殿下,就是厲害。”沐韶華誇贊道,就連威脅人也是如此的兇殘,居然還要殺對方的全家。
而正在處理地上血跡的奴仆卻是什麽都不敢說,但他聽着容傾墨和沐韶華的對話,仍然是一陣心驚膽戰的,因為他也算是聖皇派來監視容傾墨的人。
關于趙敬的事,對容傾墨和沐韶華來說,只不過是一段小插曲而已,根本就不值得放在心上。
但是對于沈遲月和丹谷的其他人來說,卻是屬于大事了。
這擺明就是在挑釁他們丹谷的勢力。
當沈遲月将趙敬從城牆之上救下來之後,心情是已經憤怒到了極致,他看着面無血色的趙敬,咬了咬牙,道,“真是欺人太甚了。”
沐澤宇站在沈遲月的身邊,心裏對容傾墨也是充滿了厭惡,道,“容傾墨在天聖城裏有聖皇護着,行事向來無法無天,只恨我們現在也對付不了他。”
“我就不信殺不了他。”沈遲月眼眶泛紅,雙手緊握成拳頭狀,咬牙切齒地道,“他竟然如此欺人太甚,我發誓必定要将他千刀萬剮。”
“等他離開天聖城後,我們還是有機會殺他的。”沐澤宇目光閃爍,沉聲道,“聖皇總不能時時刻刻都護着他的。”
“我也會将此事轉告給師父聽。”沈遲月冷聲道,“四師兄被殘害成這個樣子,動手者等同于是狠狠地打了我們丹谷一巴掌,師父必然不會坐視不理。”
“月兒,我會與你一起替趙公子讨回公道的。”沐澤宇握住了沈遲月的手,神色是一片溫柔。
經過這一段日子的相處,他與沈遲月已經算是相互傾心了。
……
如此又過了半個月的時間,丹谷的人也暫時沒有再來找容傾墨的麻煩。
容傾墨和沐韶華的日子過得倒是挺舒适的,每天除了吃飯和睡覺還有修煉之外,也沒什麽事做了。
然而有一天,容傾墨的府邸大門卻被人給轟爛了。
容傾墨和沐韶華在聽到聲響之後,便悠悠然地走出去查看情況了,态度看起來也是漫不經心的。
沐韶華看着一片狼藉的門口,禁不住啧啧地道,“是誰這麽大的仇怨?居然直接把大門給轟爛了?”
“對面的那個老頭子。”容傾墨輕啓薄唇道。
在他們的對面,此時正站着一個身穿灰袍的老者,童顏鶴發的樣子,但渾身的氣勢卻是十分淩厲又陰沉,可見他的修為并不低。
“六殿下,他看起來好像很強的樣子。”沐韶華在容傾墨的耳邊低聲道。
“修為大概在月靈境吧。”容傾墨頗為淡定地道。
“你什麽時候又得罪一個月靈境修士了?”沐韶華覺得有些驚奇,他居然完全不知道?
畢竟他這些日子一直都跟容傾墨在一起,基本沒有分開過,而且他們都同睡一間房了。
“不知道。”容傾墨如實道。
沐韶華,“……”
“你就是天聖皇朝的六皇子?”灰袍老者目光陰沉地看着容傾墨,渾身都散發出一股殺氣來,仿佛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想要殺了容傾墨似的。
“有何事?”容傾墨直接問道。
“老夫乃是丹谷的長老。”灰袍老者雙眼恨恨地瞪着容傾墨看,他的名字叫做張河,身份是丹谷的長老,同時也是趙敬的師父,修為在月靈境中階。
在得知趙敬的事之後,張河便立刻趕到了天聖城來。
然而在看到趙敬的慘狀之後,張河的怒火也是燃燒到了極致,完全是無法壓制住,沖動之下,便直接過來找容傾墨的麻煩了。
“又是丹谷的人。”沐韶華嘆息了一聲,還真是陰魂不散。
容傾墨,“……”
張河滿臉都是憤怒之色,看着容傾墨的眼神,就如同是染上了毒液一樣陰鸷,咬牙恨聲道,“你把老夫的徒兒殘害成那個鬼樣子,老夫今天就要替他讨回公道。”
“你想怎樣?”容傾墨挑了挑眉梢。
“當然是讓你也嘗一下變成殘廢的滋味。”張河怒喝了一聲之後,身影便忽閃而動,勐地朝容傾墨攻擊過去。
而附近也已經來了不少圍觀的人。
沐韶華連忙跑到一邊去觀戰,雖然經過這段時間的修煉,他的修為也晉升到了玄靈境高階,但要是對上月靈境修士的話,卻還是如同以卵擊石。
他很有自知之明的,也絕對不會給容傾墨增添麻煩。
容傾墨飛身而起,只見張河的攻擊頓時落在了前方的牆壁之上,轟的一聲巨響,被擊中的牆壁瞬間碎裂而開。
就在張河打算再次發動攻擊的時候,卻見有一道白衣身影擋在了他的面前,然後輕而易舉地化解了他的攻擊。
張河的心不由地一驚,他看着眼前的白衣男人,眼皮禁不住一跳,只好先收斂起攻擊的姿勢,開口問道,“老夫乃是丹谷的長老,不知閣下是何人?”
這個白衣男人的修為比他要高。
“在下姓容。”容逸漓淡然一笑,光是這四個字,便足以說明他的身份了,他乃是容氏皇室的人。
張河的面色不由地微微一變。
容傾墨負手而立,冷睨了容逸漓一眼,道,“真是巧了。”
“确實是挺巧的。”容逸漓輕笑道,“在所有的侄兒當中,你是最會招惹麻煩的那一個。”
“有些麻煩是躲不掉的。”容傾墨勾了勾唇角,冷笑道,“畢竟想要我死的人,大概都可以圍着天聖城繞一圈了。”
“這是你自己的問題。”容逸漓淡淡地道,他也覺得這個侄兒的手段太過血腥殘忍了。
“在修煉界之中,很多人都會鬥個你死我活,這不是很正常嗎?”容傾墨不以為然地道。
“唉,這一切都怪皇兄,居然讓你長歪了。”容逸漓表情郁悶地道。
“我是自己長歪的,與其他人無關。”容傾墨說道。
“你還好意思說?”容逸漓強忍着想要翻白眼的沖動。
“我為什麽不好意思說?”容傾墨面無表情地反問道。
容逸漓不由地被噎了一下。
“你是……天聖皇朝的端王爺?”張河很快就想到了容逸漓的身份。
“正是本王。”容逸漓微微一笑,盡顯優雅的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