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按部就班
次日，我們兵分兩路，暴風女和西恩繼續到馬丘比丘遺址勘察敵情，我、希瑟以及調查局的道格則留在利馬城區追查酋達以及其餘真神教徒的行蹤。
羅根昨晚沒回酒店，是上午才過來跟我們碰頭，他拿着一份今天的新聞報塞了過來我手裏。
“嗯？這是啥？”
“新聞，你自己看呗。”
我接過來還沒開始認真閱覽，那個占據了一整個版面的大大的頭條在進入我視線的瞬間就把我的視網膜塞了個水洩不通的——利馬機場遭遇恐怖襲擊，死傷慘重，初步鎖定犯人是某邪教組織。然後我快速把報紙的內容浏覽一遍，上面報道了恐怖襲擊的全部過程，唯獨抹殺了我們幾個人的存在，不用想了，這當然是X教授在暗中幫了一把，将變種人的事情掩蓋了過去。
我們此時正身處在道格的邋遢出租屋裏。
“怎麽樣，納斯？”道格在邊上看着我在擺弄着肥仔，于是詢問道。
“已經把那兩個家夥的手機號碼和運營商錄入進去了，只要他們通過手機發起任何形式的聯絡通訊，都會馬上截獲信號并且傳到肥仔那裏。”說到這，我打開肥仔的頭腦蓋，一把将手機的數據線插了進去，之前給它進行了系統升級忘記進行關聯了，這次要補上。
“你每次對我下手就不能別那麽粗暴嗎？”
“我這哪裏粗暴了，而且我每一次都是這樣子連接數據的……”
“所以我每一次都感覺糟糕透頂了。”
“……”
我一把抓過這只機器狗：“好啦你少給我埋怨，來，我給你換一換機油。”
“可以順便把我的豬尾巴也換了嗎？”
“下次先吧，我現在沒材料。”我不以為然地回答。
“這已經是第一百三十二個下次了。”肥仔提醒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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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被他嗆得有點不淡定了：“……你就不能老老實實讓我給你換機油麽。”
“好的”
停頓了一會兒之後，它又補充一句：“但是到了下次我還是會記得提醒你的。”
看吧，這就是給機器寵物過度的賦予自我意識的後果……
“哦，對了……”
“肥仔！”我咬着牙齒對它發出警告。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接收到新的信號，有人開始講電話了。”
嗯，這個可以有，我拍拍肥仔四四方方的身子：“把頻道打開吧，我們要進行信（隐）號（私）收（竊）聽（取）。”
雖然這只機器狗話多了點，但對于任務的執行力度可不是一般的能幹可靠，只要是任何涉及到高科技技術含量的事情，我的肥仔都能不辱使命出色的完成。肥仔把兩只耷拉的大耳朵豎了起來，聲源通過這對耳朵開始播放實時語音對話，在場的所有人安靜下來，圍在肥仔身邊屏住呼吸等待下文。
“我是蓋爾，找我有什麽事？”接聽電話的人，也就是那名真神教徒問道。
“蓋爾，我都聽說了，酋達并沒有被政府的警力逮捕了，這是怎麽回事？”
“啊啊，這個嘛，我之前确實也信以為真，但是昨天晚上跟酋達碰過面以後才知道原來他好好的，不過是耍了點小計謀随便找了替罪羔羊而已，就把政府那些警察忽悠的團團轉的。你不需要為他擔心，雖然我們這邊折損了一些兵力，但是也不過是沒用的喽啰罷了。”
“只要不影響我們的計劃，做出一點犧牲是必要的，只要咱到時候一切按部就班順利進行就沒問題。”
“對了，過來喝酒不？我準備過去巫醫無疑酒館那兒。”
“你還真是悠閑，每天都去喝酒。”
“喝酒歸喝酒，該完成的事情我可是一件都沒有落下。我告訴你啊，昨兒有個店裏的女仆跑過問我跟缪拿要不要加入店裏周年慶的會員，那個八婆特煩人，前前後後來我們這邊煩了我們好幾次，最後我快要忍不住發飙了，還好缪拿摁住了我讓我息事寧人不要引起太大動靜，于是為了敷衍那個八婆我倆只好馬馬虎虎掃了個什麽二維碼，你還別說，昨天店老板回來以後我們拿給他看，他還真給我倆弄了兩杯特正的龍舌蘭。要不要過來一起喝？順便有個事要找你商量商量，關于……”
“呵呵，行，十分鐘後在吧臺碰頭。”
說完，雙方挂線。
八婆？！我緊握住拳頭，深呼吸，那個死邪教徒居然這樣稱呼我？！“走希瑟，我們現在就過去酒館。”我果斷利索站起來準備出門。
身為死黨的希瑟自然是知道我開始毛火了，他拉着我坐下，“這次不用你去，我跟道格去就好了。”
“為什麽？！”
“不知道，反正我有預感到最後你又會淩亂收場，上次明明只要你過去竊取他們的手機信息，結果你倒是入戲太深對別的客人大打出手，把酒館弄得雞飛狗跳不得安寧，最後還失蹤了。”
“那是有原因的。”我皺眉，雖然我把在廁所裏聽到的那兩名邪教徒的講話告訴了希瑟，但是卻故意屏蔽過濾了阿撒佐那段。
“昨天晚上也是，說的好好的兩人分頭跟蹤，結果你三兩下就把人給跟丢了。”
“這也是有原因的。”我語重心長的說，當然希瑟也不會知道我是因為被拉皮條的糾纏不休導致跟蹤任務失敗，這種事情要是被他知道鐵定又會被他笑破肚皮了，想想看，一個處男遭遇了幾個拉皮條的，敢情我是那種不花錢買就找不到對象的猥瑣男嗎？！
“所以說，這次讓我跟道格去就好了，你留在這繼續當監聽，有事電聯。”說完，希瑟毅然決然棄我而去。
邋遢屋子裏屋子裏就剩下我和羅根，外加一只機器狗肥仔。
“喂納斯，咱們出去走走。”羅根說，“要是再呆在這種垃圾成堆的邋遢宅男的屋子裏我估計在死于你預言的肺癌之前會先被臭味熏死。”
“噗……”說什麽傻話，其實我知道羅根根本就不可能死，肺癌什麽的也就是當初随便說說而已，“羅根啊，我很好奇，你其實有沒有得過病？”
羅根低下頭尋思了好一會：“有那麽一次，那是我很小的時候，感冒發燒很嚴重，在床上躺了半個多月，快奄奄一息了。”
“诶~~~”聽他這麽一說我就興奮了起來，“你體質那麽強也會病得倒床不起呀(⊙o⊙)。”
“那時候我的變異能力還沒有覺醒，跟普通人是一樣的體質。”羅根漫不經心地說道，從夾克裏拿出雪茄，點燃，開始抽，那模樣還是特拽特爺們。
我抱着肥仔跟羅根一邊走一邊聊，從道格住的居民樓移步到濕樂園。
“羅根，你把我帶來妓院幹嘛……”經過昨晚的拉皮條事件之後，讓我意識到濕樂園的經營本質。
“這種地方才是情報最為流通的場所，它跟這片紅燈區其他的情|色場所不一樣，收費和服務都不在一個檔次的，昨晚上你和希瑟看見的那幾個邪教徒也是這裏的常客。老板是我以前認識的一個朋友，除了經營這個以外，情報交易也是他的副業。”羅根從嘴裏噴吐着灰白色的縷縷煙絲，他舉起左手掀開袖子看了看手表，然後跟我說：“納斯，今晚上八點到這裏來等我。”羅根指了指妓院大門，又指了指腳下站着的位置，“現在咱們先解散。”
“你打算去哪裏？”我看着正準備轉身離開的羅根。
“回酒店補眠，昨晚上我一宿沒睡，回來以後又跟你們到這碰頭，我體質很強，但也是肉做的。”羅根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怎麽，你小子要不要一起？”
“不了……”我還有監聽任務在身。
跟羅根拜拜之後，我一直在想要不要現在過去酒館找希瑟他們，最後還是打消了念頭，眼下是中午吃飯時間，今天起來還沒有來得及吃早餐，肚子确實餓得慌。我走進街邊的一家便利店随便買了兩個果凍三明治和礦泉水，找了個地方坐下大口開嚼。
“肥仔，那個缪拿和蓋爾有沒有什麽新的消息？”
“沒有。”
“哦，那幫我查看一下郵箱有沒有新的未讀郵件？”
“讓我看一下，這裏有十四封一模一樣的專門寄給你的邀請函，請你申辦一張你在一個月之前已經有了的信用卡；有九封一模一樣的威脅信，是黑客論壇裏的某位vip注冊會員發來的，原因就是你連續回絕了他九次發來的挑戰書，所以他揚言要弄死你；另外還有七封一模一樣的催款通知書，說某張其實你根本就沒有開通過的信用卡過了還款期……”
“就沒有什麽重要信件之類的嗎？”我蹙蹙眉頭。
“這裏有一封成年公民可以參加政府投票選舉的通知書……”
“pass”
“愛護巨型動物組織的一封信，這個生态壓力集團在信件裏請求你務必資助他們拯救已滅絕的恐龍……”
“pass，沒有別的嗎？”
“在收件箱裏沒有了。”肥仔回答，“不過在垃圾箱裏倒是有一封被對方标志了紅色小旗幟的緊急信件，來自杜威·德勤先生的律師信，請你在下個月15號之前到務必前往公證處，屆時會宣布遺産的繼承權，由你的叔叔杜威·德勤以及你父親的律師在場作見證。”
我不做聲，把手中剩下的半塊三明治放慢速度一口一口吃完，然後再把一整支礦泉水喝光，這才開口道：“肥仔，我跟你說過的，這種信件不用跟我說，直接删除。”
“你就這麽讨厭你叔叔嗎？他可是你的監護人。”
“肥仔，我已經成年了，不需要監護人。”
“看來你真是對他厭惡到家了。”
正當我想說點什麽讓肥仔閉嘴不要再提我那可惡的叔叔的時候，希瑟打來電話。
“喂喂，怎麽啦？是不是遇到什麽問題需要我趕過去幫忙？”我笑嘻嘻的問道。
“納斯。”希瑟的語氣跟平時不一樣，少了幾分玩味，多了幾分嚴肅，我一聽馬上知道不妥了。 “納斯，為什麽那些邪教徒會知道你是變種人？你之前是不是還有什麽事情隐瞞了沒有告訴我？”
這……我一時啞口無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