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重拾心情

“怎麽一個人那麽沒情調,在這獨自賞秋?”

那個曾經各種不要臉對我死纏爛打每次都氣得我想拿刀砍人的家夥,如今就在我跟前,他用他的衣袖輕輕把我掉下來的眼淚擦去。

“诶,怎麽越擦眼淚掉的比原來還要加速了。”阿撒佐讪笑看着我,“你打算要哭到什麽時候?那些不明真相的八卦游客都在圍觀吶。”

我把頭埋下去不看他,“你幹嘛總是跟蹤我……變态……”

“可是這種事情也不是頭一回幹了呀。”他輕聲笑道:“納斯沒了最愛的狗狗,還哭得那麽傷心,要是連最愛的男朋友都不在身邊,那豈不是很落魄。”

“到底會不會說人話……”我把頭埋得更低,吸着鼻子。

“不對,這是情話。”他一口咬定。

“……”

“要是想哭,多久也沒關系,我會慢慢等你。”

我不再回答他,繼續埋頭蹲在原地很久很久,期間也思考了很多,有的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時間不會倒退,歷史也不能重來,挫折不可避免,但關鍵是傷痛過後我們還是得繼續走下去。眼裏的洪水總算消停了點,我擡起頭默默把眼淚擦幹淨,拿出手機,把那張照片默默保存至圖片庫裏。從地上站起來的時候大概是蹲太久了腦子有點發昏,眼花缭亂差點踉跄跌倒,一只手伸過來把我扶住。

“明天是周末,有什麽想去的地方不?多遠都可以。”阿撒佐拉着我的手問道,“我可以供你差遣哦。”

“去有黃金海岸的城市好不好……”我帶着哭紅的眼睛和沙啞的嗓子說。

“好啊,聽你的。”他湊過來往我的頭發上吻了一下輕聲溫柔道,我沒有拒絕,算是一種默許吧。

***

“各位親愛的團友們大家往我身後看去,金門大橋——美國乃至世界的著名橋梁之一,近代的建築奇跡,這條棗紅色的懸索長橋橫架在金門海峽之上。這裏盛産跳橋自殺者,政府部門屢禁不止,對長久以來居高不下的自殺率頭痛至極,最後唯有采取自暴自棄的放任措施,故有「自殺聖地」之美名,游客和自尋短見者都是這裏的終年常客,所以說,來到加州,你們怎麽能如此埋沒良心的錯過這一超凡脫俗構造新穎的地标性建築!!!”一位高舉着日本國旗操着滿口流利的倫敦腔英文的印度導游在向他帶領的旅游團介紹着美利堅的名勝風景,這是什麽混搭風格……

此時此刻我們身處在美國西海岸的加利福尼亞州三藩市,從這裏的碼頭可以清晰眺望金門大橋的全景,隔壁的旅游觀光團跟我們到達的時間差不多,于是我們就很順便的跟在旁邊蹭着導游的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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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撒佐湊過來問我:“知道咱們最需要的是什麽不?”

我搖頭。

“當然是相機。”阿撒佐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家便利超市,然後把我帶進去,出來的時候,手裏多了一部無敵兔(5D2)。他把肥仔從我背包上抱出來,然後放到路邊的長椅上擺弄着。

“你這是要幹什麽?”見他這樣我很不解。

阿撒佐笑笑沒有馬上回答我,擺放好狗狗之後,他後退了幾步拉遠距離,然後拿起相機對準前方摁下快門卡了幾張照片。“怎麽樣?” 他把相機拿到我跟前把剛才拍的照片翻出來讓我看,肥仔坐在椅子上,身後是宏偉壯觀的金門大橋,這景選得還不錯,只是拍照的人技術太爛了。

我撇了撇嘴巴把相機從他手上奪過來:“你到底會不會拍照啊,光圈快門焦距和感光度都不會調還學人家上全畫幅單反,就你這技術,哈蘇相機也救不了你。” 我指了指坐在那邊的狗狗,“你幫我過去把它往左邊挪過一點。”

“好啊。”阿撒佐笑呵呵聽話照做。

拍照,紀念,這個點子好像确實不錯,就當作是個回憶吧。

“诶導游啊,我聽說金門大橋早去年好像被一個叫萬磁王的變種人給強拆掉了,這不好好的麽,新聞上說的都是忽悠人呀?!”一個游客舉手發問。

印度導游樂呵呵笑了幾聲,然後搖搖頭,“不不不不,這可是千真萬确呢,那個拆橋王可厲害吶,我告訴你們啊,當時我也在現場看着,也是站在現在這個位置做着旅游解說。”導游一邊回憶一邊比劃着,“當時他在空中伸手潇灑一揮,整座金門橋都被掰了下來plaplapla……”

“那這橋後來是怎麽回事?即使工程再神速,一年時間之內怎麽也不可能修好。”又一個游客提出質疑。

“破壞金門大橋的是變種人,而将其修複好的也恰恰是變種人。”導游說,“話說那天我也在現場看着,也是站在……”

“你又在現場,怎麽你老在現場……”游客忍不住打斷。

導游苦着臉無奈攤攤手:“你如果十年如一日天天呆在這個碼頭當解說的話,遇到再奇葩的事情也見怪不怪了。該死的,原本我還以為金門大橋被強拆了自己終于可以從這份萬惡的解說中解脫,我想去漁人碼頭當向導啊混蛋!”導游不淡定的把手中的小旗幟一摔,“結果橋被拆了,公司把大橋觀光項目改成了大橋遺址觀光,讓我去當遺址解說。直到有一天,被拆掉的大橋居然自己回到了原處,斷掉的環節被重新接駁起來,自動愈合了,連一丢丢被損毀過的痕跡都蕩然無存,後來橋梁專家還針對金門大橋做了一次全面的檢查,都嘆為觀止的稱這是完美無暇的修複。”

這麽一聽,我不禁耳朵豎起,轉過去看了看肥仔,心裏頭突然冒出一個或許有可能實現的事情。

阿撒佐似乎察覺到我的想法,他把手伸過來搭在我肩膀上:“那家夥可幫不了納斯,他的複原能力僅限于物質而已。”

我心中愣了一下,果然還是應該接受現實……

我擡起頭半眯起眼睛盯着他看,問道:“你認識那個人?”

“呵呵,他也是我們俱樂部的,修複金門橋不過是出于跟政府的交易罷,對方事後可是要支付他不小的勞務費用呢。”

“給了多少?”

阿撒佐比了個手勢。

“百萬?”

“再加兩個零。”

再加兩個零!!!“我拼上老命做一次任務也就幾千塊工資……”我徹底萎了,當然這并不怪X教授,學校的開銷全部都是教授和博士他們自掏腰包承擔,不僅接納我們,連我們的學費住宿費和夥食都一分錢不收,再有怨言我還是人?

“要不納斯跟我交往好了,這樣就不需要為生計發愁了。”

“憑什麽……”

“我很有錢,而且長相也夠帥,腦子也好使,唯一的缺點就是花心了點。”

“!!!”

“這是在遇見納斯之前而已。” 說話的時候,阿撒佐的眼神變得沉凝,“不過現在對你可是一條心。”他的尾巴不知不覺冒了出來,悄悄攀上我的手腕繞了一圈,然後拉着我輕輕地晃蕩。

“你連魔型女和我都分得不清不楚。”

“你還在生氣嗎?”阿撒佐聽見這話的時候眉頭蹙了一下,環繞在我手腕上的尾巴收緊了一些,然後又收緊了一些,“對不起……”

實在很難想象像他這種連血液裏頭流淌着精子的輕浮惡魔居然會愧疚道歉。

“喂,那邊的神奇小兩口。”突然印度小哥轉過頭來看着我們這邊,吓得我立馬反手揪住阿撒佐的尾巴往身後藏起來。

“對,說的就是你們倆,金門大橋的解說結束了,他們要到下一個景點去,你們确定要脫團?”

阿撒佐靠過來我身邊摟住我的肩膀跟導游笑呵呵揮手:“沒事兒,我們是自由行的。” 那根惡魔尾巴很不守規矩地在我的屁股上掃蕩!掃蕩!

導游聳肩,“好吧,要是你們待會改變主意了歡迎免費加入我們團,反正那摳門公司也是付我那麽多錢。” 說罷,他帶着浩浩蕩蕩的觀光隊伍離開了現場。

“接下來咱們去哪兒?”惡魔笑嘻嘻問道。

“尾巴給我拿開再說。”我斜着眼睛瞪視他。

也不知道為什麽,我的心情好些沒之前那麽落寞了,我們從金門大橋到九曲花街,一路給狗狗拍照,接着去了漁人碼頭,在那裏看成群紮堆的海豹躺在岸上曬太陽,還吃了一份頂的上四個人的超級螃蟹宴,差點把我撐到吐。後來腸胃不适不得不到餐館旁邊的藥房裏買胃藥,很顯然設置在這裏的藥房就是為了給廣大像我這種暴飲暴食的游客提供貼心服務而存在的。

後來去了中國城,還吃了一種形似菊花而且名字很奇怪——叫狗不理——的包子,周圍的游客都對此贊不絕口,不過很可惜,由于之前吃下肚子裏的螃蟹尚未消化完畢,故沒能品嘗出包子的美味之處,為了親自試驗這包子到底是不是徒有其名,我特意丢了一個給隔壁門口的流浪狗,結果發現狗理了。除此之外,那個阿撒佐還不忘乘人之危,總是中途插話問我願不願意跟他交往……

就這樣,我們一路揮灑,從三藩市到洛杉矶,沿着穆赫蘭道前往好萊塢山,在紀念品商店裏買了一條星球圖案的頭巾,我把它當圍巾裝飾系在了肥仔脖子上。接下來我們從加利福尼亞州跨越到內華達州,來到以博彩業聞名天下的賭城拉斯維加斯的時候已經深夜降至,白天在外游蕩了一整天,走進房間看見床的那一刻,我徹底癱倒不省人事。

半夜裏,朦朦胧胧依稀聽見有人急促地喊着我的名字,我以為是做夢,于是繼續埋頭大睡。

“納斯……”

又聽見有人在喊我來着。

我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結果發現一只紅色惡魔坐在我的枕邊,一邊喊着我的名字一邊對着我打飛機?!要僅僅是這樣的話那我也姑且繼續閉上眼睛裝睡死過去算了,可在我産生這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想法不到兩秒鐘,這只YD的死變态居然把那種東西射到我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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