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雖然裝了下神棍,還用了些迷信手段……咳,但和心腹講明此事之後,元裏就跟出櫃成功一樣,渾身輕松。

他高興地笑容壓不下去,中午也多吃了一碗飯。楚賀潮也是如此,等吃完飯後,楚賀潮就猛地扛起元裏回到了房間,直接将元裏扔在了床上。

元裏被扔得頭暈眼花,還沒反應過來,楚賀潮就逼了上來。

疾風驟雨的親吻落下,吻好像是要吞噬掉元裏一般,貪婪火熱,幹柴烈火一樣擦出了火星子,輕而易舉地就點燃了渴望。

元裏手指用力地抓着楚賀潮的背部,衣服內鑽進來了一只不老實的手。過了許久,楚賀潮才退開。

元裏的衣衫松垮,人被親得雙眼泛紅,唇也殷紅,可憐又可愛。

楚賀潮目不轉睛地看着他,眼裏帶着灼灼的火。他擡手快速地脫去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健壯的身形裸露,背部肌肉聳起,如山巒般起伏。

他雙腿跪在床邊,褲子繃起大腿肌肉的矯健形狀,猿臂蜂腰,身影壓迫,讓人看着就有些害怕。

元裏從熱烈得讓他失去心神的親吻中回過了神,見他脫衣服就眼皮一跳,“你脫衣服幹什麽?”

楚賀潮光着膀子,開始解褲帶,低着頭道:“幹你。”

粗暴的兩個字讓元裏徹底僵硬,“什麽?”

楚賀潮擡頭,撩起眼皮,似笑非笑,“不是你說我們已經有了夫妻之實?”

元裏頓時緊張了,想立刻從床上爬下去。但雙手剛撐在床上,他就想起來了楚賀潮還在孝期之中,這幹不了吧?

他反應過來了,楚賀潮只是吓吓他而已,其實只是個紙老虎。

元裏能怕?

他在心底呵呵兩聲,也不躲了,直接往後一躺:“好啊。”

“……”低頭拽着褲帶的楚賀潮擡起頭,怪異地看着他,“你說什麽?”

元裏笑眯眯地起身,作勢将身上的衣服往下脫,“我說好啊。”

楚賀潮看着他的肩頭,眯着眼睛不動了。

元裏伸出腳,在楚賀潮褲裆處踩了踩。那顏色灰暗的褲帶不經意地纏在了他的腳踝上,跟着他的腳垂落在了楚賀潮大腿上。

“哥,”元裏放低了聲音,側躺在床上支着腦袋,神色無辜,“你怎麽不繼續脫了?”

楚賀潮低頭,從他的腳尖往上走,一點點看到了元裏散落的衣領處。

白皙健康的皮膚露了一大片,肌膚緊實,鎖骨深陷,盛着幾根調皮的黑發。

不知不覺間,少年已然長成了無比誘人的青年模樣。

他俊美,英氣,勇敢,看在楚賀潮的眼裏,更是可愛勾人無比。

楚賀潮的手臂肌肉一點點繃起,喉結明顯地滾了滾,汗珠子從臉側滾落。

他在克制。

但元裏越看他克制,就越是過分。面上帶着狡黠的笑容,腳尖往上在楚賀潮的腰腹處打轉,又踩上了男人的胸膛。

踩到了一腳黏膩的汗水。

楚賀潮忽然擡手拽住了元裏的腳腕,元裏被吓了一跳,下一瞬,楚賀潮雙手拽着他的褲子,快狠準地将他的褲子給脫了下來。

兩條大白腿倏地展露。

元裏全身上下就一個袍子和四角平褲了,他不敢置信地看着楚賀潮,有種不妙的感覺。

楚賀潮将他的褲子扔在旁邊,朝他伸出了手。元裏往旁邊一滾躲過,就要跑下床。

很快,他就被楚賀潮從背後抓住。楚賀潮直接把他轉過了身抱了起來,帶他往門外走,“你想出去?好,我帶你出去。”

元裏雙手緊張地抱住他的脖子,雙腿環住他的腰,黑着臉道:“你光着膀子,我光着腿,這怎麽出去!”

楚賀潮眼裏閃過笑意,就跟沒聽見一樣,面無表情地繼續往門口走去。

離門越近,元裏越慌,等看到楚賀潮真的要伸手開門時,元裏連忙拉住他的手,“別開別開!我沒想出去,真的沒想出去,我不逗你了,真不逗了。”

楚賀潮瞥了他一眼,“那讓不讓我幹?”

元裏耳朵發燙,閉着眼道:“讓讓讓!”

楚賀潮果然抱着他離開了門,又帶着他走到了窗戶邊打開了窗戶。

元裏身為一個大好青年,竟被人抱小孩似的抱着。他一想這模樣會被人看到便羞恥得難受,這會兒已經不想說話了,自我安慰道,随便吧,反正窗戶只能看到上半身,他上面穿了衣服,丢人也只丢楚賀潮的人而已。

楚賀潮顯然不覺得光個膀子有什麽丢人的,他擡了擡元裏,示意他朝外頭看。元裏側頭,向外看去。

窗旁種了一顆銀杏樹,翠綠的枝葉繁茂,幾乎擋住了大半個窗子。

這是去年春他出水痘之時,楚賀潮親自去山裏挑的一顆老樹移栽至這裏的。只是想讓元裏打開窗後能有東西可看,不必過于煩悶。

院落之中,草木茂盛,蝴蝶飛舞,窗戶外沒有一個人。

元裏的目光被大片的銀杏葉子遮擋,這讓他的緊張少了很多,由衷松了口氣。

這樣即便有仆人從窗前走過,應當也看不到他們了。

楚賀潮抱着元裏的手忽然松了松。

元裏往下滑了滑,他連忙抱緊楚賀潮,眼睛不敢置信地瞪大,臉瞬間臊得通紅。

有什麽隔着短褲進來了……

楚賀潮面不改色,只眼神深了深。他把元裏往上提了提,随後又像是不小心一般,手一松,讓元裏又往下滑了一次。

元裏皺眉,悶哼,把臉埋在了楚賀潮的頸窩裏,全身僵硬,耳朵燙紅。

楚賀潮重複了幾十下,沒進去,只是隔着褲子在外頭。他的呼吸聲逐漸沉重,在元裏耳邊撓出癢意。

元裏一動不動,任由男人抱着他上上下下,一種奇怪微妙的酥麻感從脊椎傳上,令元裏忍不住抓着男人背部,手指甲劃出了一道道深色的紅印。

兩個人都沒說話,就這麽沉默而粗暴的、平靜而下流地在床邊聽着銀杏樹婆娑響着的聲音。

元裏喉間的聲音雜亂,“關窗戶……”

“這樣多好,”楚賀潮的手臂上都是一滴滴豆大的汗珠,他悶笑道,“有人一走過去,就能看到我們這麽大膽地在……”

元裏頓時緊張地挺直了背。

“……”楚賀潮低罵了兩聲,額頭的青筋瞬間都崩了出來。

這一下直接出來了,元裏後知後覺,茫然地看着他。

楚賀潮親了口他額頭,低聲道:“外頭沒人。人都被我趕走了,整個院子裏就你我兩個人。”

元裏摸摸臉上的汗,嘟囔着,“原來你早有預謀。”

“快了,”楚賀潮伸手摸過他的眼角,意味深長笑了,“就剩半年了。”

元裏嘴角一抽,明白了他的意思。

楚賀潮把窗戶關上,帶他回到了屋裏。剛把人放到床上,元裏就板着臉把短褲脫下來扔給他,“你快給我洗幹淨,你看看上面的東西,我都不好意思給仆人洗。”

楚賀潮做那事時強勢得很兇猛,但下了床就是聽媳婦話的好男人。他好脾氣地應了聲好,就去給元裏洗褲子。

結果洗的時候手勁太大,他直接把這小小一塊柔軟的布給撕壞了。

楚賀潮目瞪口呆,他連忙左右看看,沒人發現這一幕。

但褲子壞了,這怎麽跟媳婦交代?

楚賀潮愁得眉頭緊皺,蹲在水盆旁老半天才起身,沉着臉讓仆人給他送來針線。

仆人很快送來了東西,但楚賀潮粗手粗腳的,哪裏會用這種玩意。交給仆人去縫補?他又不樂意。最終被針頭戳了手指十幾下,楚賀潮才歪歪斜斜生疏地把口子縫上了。

他幹了壞事,心裏發虛,回去後生怕元裏看出來,半個字都不敢提褲子的事。

元裏見他回來,順嘴一問:“洗完了?”

楚賀潮不動聲色地“嗯”了一聲,“在外頭晾着呢。”

元裏沒發現不對,随意地點了點頭,又問:“我讓人給你做的小褲子你穿了嗎?”

楚賀潮說穿着呢,“別說,剛開始穿還不習慣,後面不穿還覺得難受了。”

元裏得意挑眉,“要是穿着不舒服,我還會讓你穿?”

楚賀潮哼笑一聲,“瞧你這得意樣。”

弄完了這件鬧心的事,兩個人都睡了一個好覺。第二天,元裏終于有心思去收攬來自南方的大儒和名士了。

早已決定在幽州多留一段時間的大儒名士,本身多多少少已有了追随他的想法。等真正和元裏接觸時,更是臣服在了元裏的人格魅力之下。

元裏此事進行得相當順利,他将這留下來的大儒名士一部分留在幽州處理文書,一部分送去了并州各郡,讓他們給張良棟、相鴻雲等人當下手,填補空缺。

自然,能被元裏派過去的都是他覺得可以任用的人才,是渴望做實事幫扶百姓的人。

這七成大儒名士算是大大緩解了元裏手裏人手緊缺的問題。兩個月後,張良棟的五個弟子也千辛萬苦地趕來了薊縣。

得知他們的老師在并州任郡守之後,這五位孝順師長的弟子只休息了一日,又連忙趕到了并州協助張良棟。

至此,元裏的人手才勉強夠用。但他仍然覺得手下人還不夠,親信太少。

郭林幾人去往并州之後,元裏身邊能用的人就足足少了一半。他又将親兵中幾個機靈的小子提拔出來培養,與丁宗光一起,接替離開人的職務。

如果可以,元裏倒是想把幽州、并州從縣令開始全部換上自己的人。但這并不現實,其一便是人手不夠,其二便是有些縣令還是很有良心的,就如同元頌一般,因為出身不好,終其一生便只能做個縣令,便做得格外認真,盡忠職守。

但更多的則是蛀蟲貪官,正因為明白自己再怎麽努力也沒有進階之路,便将憤恨頹然轉為貪圖享樂,搜刮能搜刮到的一切民脂民膏。

想要分辨這些縣令是好是壞,也需要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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