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賈母咬牙切齒, 心中對于自已親爹當初的眼光也進行深刻的剖析和嫌棄。

她老子當初到底眼瘸到了什麽份上, 才相中了賈代善這個混蛋?

長的倒是人模狗樣的,可特麽竟不幹人事。

成親第二天就給她下套,幸好她機敏,沒上了這混蛋的當。

後宮內宅從來都是沒有硝煙的戰場,狼多肉少的時候, 不弄個你死我活,你讓老娘吃素不成?

老娘要不是會投胎,有手腕, 鹿死誰手還不一定是誰呢。

賈母想到賈代善年輕那會兒,府中女人閉着眼睛都能湊上一桌麻将,那麽多的女人, 她能在生下老大沒兩年又懷上老二, 都特麽是多番努力的結果了。

哼,不然榮國府也會像其他人家那樣單支獨苗了。

(→_→)

被賈代善氣得要發瘋的賈母只要想到她放到聘禮中的那幾件心愛之物,心中都跟着滴血。

本來還想着賣給未來媳婦一個好, 現在看來這個好卻是賣不成了。

這老家夥一定是故意的, 前腳她将貼已放進聘禮中, 讓人擡到晉家, 後腳就說她病了。

且不說那位不知性情的晉大姑娘怎麽想她,只說她這裏還得給賈代善這個混蛋圓謊。

想想就特麽讓人神郁氣悴。

女人在嫁人前, 總會幻想着自己的良人如何如何。可當真的嫁人後,良人直接變成了涼人,他們會打破你所有的幻想。

随着時間的推移, 以及生活中的瑣事慢慢積累,從不甚熟悉到看着彼此面目可憎,也用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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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當有一天,一個人還能讓你将面目可憎,相看兩相厭的情緒發揮到了極致時,你的心內除了滿滿的怒火便已經不會剩下什麽了。

回榮慶堂內室裝病的賈母始終弄不清楚賈代善到底想要做什麽?

賈家人的血液裏天性都是涼薄的。

她不相信賈代善是為了那些死在她手裏的女人和孩子報仇。

難道真想要氣死了自己,他好跟老大一樣續個年輕貌美的弦?

呸,做她的春秋大夢去吧~

“來人,将我收着的那只老山參撿出來。從今天開始,每隔兩天切上一片沏茶。”

“……是。”

身邊的丫頭聞言,有些遲疑的應下來。

心中不禁懷疑,難道老太太真的病了?

……

歲月不居,轉眼即逝。十月末的時候,六禮基本走全。本來按着世俗,晉姑娘嫁給賈赦那是續弦,成親也應減薄一二。但架不住是聖旨賜婚,又有明晃晃的‘朕之外甥女’的頭銜,所以即使要顧忌先太太,婚禮的一切都在那裏擺着呢。

十一月,賈珠從山東回來了。

山東離京城按路程來算,并不算太遠。不過賈珠出去的這幾年,卻一直沒有回來過。

賈小妞不知原因,到也不妨礙她拉着賈琏一起來看熱鬧。

賈政現在居住在西大院,賈珠進府的話,想必是要走西角門了吧?

榮國府的大門今年就開過三回。一回是張氏沒的時候,一回是她便宜老子接襲爵的旨意,而最後一回便是賜婚的聖旨。

等到年底新任大太太入府,還要再開一回。

往常家裏主子進出府或是來了什麽客人走的都是側門和儀門。像是角門,後門皆是家下仆從進出往來會走的。

林妹妹進賈府走的是西角門,曾經賈小妞和後世那些紅迷們也疑惑過,讓林妹妹入府走西角門是不是瞧不起林妹妹,在故意折辱她。不然為什麽薛家進府的時候,丫頭們會喊一句‘……大門外下車’?

不過來到這裏之後,賈小妞發現,林妹妹走西角門到賈母的榮慶堂是進府最短的路線。

林妹妹來了榮國府首先要見的賈母這個外祖母,其次才是兩個舅舅。薛家進府首先是見王夫人,然後由着王夫人引着拜見賈母。

若是林妹妹從側門入府,然後走儀門,進入榮國府正院,那麽以當時賈政一家子居住在榮禧堂的情況,林妹妹到了二舅舅的家門口,她是進還是不進?

沒的到了外祖家,不先去拜見外祖母,而是撇開外祖母和大舅舅先見二舅舅的道理。

呃……前提是這個二舅舅沒有去‘戒齋’。

話說回來,賈政是子,賈母是母,無論是從身份還是尊卑上說,林妹妹都應該先見賈母,再見其他人。如果過其門而不入,雙方心中不免都得尴尬一番。

到了舅舅家門口,不見舅舅一面,于林妹妹來說那就是不尊老,于賈正經而言則是不愛幼;如果舅甥二人見了面,于賈政是不敬母,于黛玉是不懂禮。為了雙方不尴尬不短了禮數,還是從大街上繞路西角門更合适,也更近一些。

說起原著,賈小妞便覺得這賈家還挺有意思的。

老娘住在最西頭,長子住在最東頭,非長無爵的次子卻是住在中間的。

大兒媳婦想要給婆婆請個安,還得坐上馬車先出西角門再路過正門最後從‘仿若’東角門的黑油大門回到自己的院子。

卧草~,在自己家裏都要坐馬車往返,真特麽土豪。

想到現代人類為了多點生存之地都将主意找到了海上,領土被威脅的某魚心中就覺得忒不公平了。

( ̄e(# ̄)

賈珠回來的這天,府裏相當的熱鬧了。賈母王夫人和元春都等在賈母的榮慶堂裏,賈琏拉着賈小妞的手非常自然的站在賈代善身側,陪着這些人等着求學歸家的賈珠。

賈珠比賈小妞大十歲,今年也是将近十四歲的青蔥少年了。十四歲在現代還只是個孩子,但在古代卻是可以成家的年紀。

賈小妞看了一眼一臉懵懂的寶玉,突然想到賈珠是寶玉的親哥。以寶玉那弱瘦的體質都能十歲左右‘大戰’哈巴狗,這賈珠應該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吧。

賈珠還有一段時間進府時,賈母又将王夫人打發出去,讓她仔細的看一看今天晚上給賈珠準備的接風宴以及賈珠的房間收沒收拾好。

王夫人為了廢材小兒子都可以踩平整個大觀園,此時為了大兒子更是樂滋滋的去張落了。元春看了一眼離開的王夫人,又看了一眼賈母屋中的衆人,猶豫了一下,最後仍是留了下來。

賈琏雖然拉着賈小妞的手,不過賈小妞站了沒多大會功夫就站不住的自己爬到賈代善懷裏坐着去了。

此時賈母因着惦記賈珠,一時擡頭往外望一眼,一時又轉頭看向屋裏的大座鐘,等到視線不經意間掃到坐在賈代善懷裏的賈小妞時,賈母的眼中閃過一抹暗色。

“前兒老太爺又将老大打了一頓板子,妾身怎麽聽說起因是因為二丫頭做了一個夢?”賈母看了一眼停下吃幹果擡頭看自己的賈小妞,口氣有些涼的繼續說道,“知道老太爺舔犢情深,又自來疼她,只是她一個姑娘家,再這麽縱着,将來又要如何呢?”

賈小妞聞言将手中的幹果放回盤子裏,然後一臉委屈的将臉埋在賈代善懷裏,不說話也不吭聲,看起來又可憐又可愛。

賈代善見心肝這般,明知道她并非真的感覺到委屈了,可仍是心疼了。“你這話是聽誰說的?我的梨香院離你的榮慶堂一東一西隔的那麽遠,這話是怎麽傳到你耳裏的?說說,你聽誰說的。讓老太爺我瞧瞧,誰的舌頭那麽大?”

呃……賈母被賈代善問的一噎,連忙說道,“并不是您想的那樣,不過是娘們日常閑聊,偶然提起罷了。”

賈代善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賈母,冷哼了一聲,然後嘴角帶着嘲諷,毫不客氣的問她,“原來是偶然呀,我還以為梨香院裏有人不想侍候我這個沒什麽用處的糟老頭子了。”

“老太爺說的哪裏話,妾身也不過是心疼兩個兒子罷了。”媽蛋的,天天打老娘的兒子,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這倆個兒子是老娘從娘家帶來的拖油瓶呢。

“你放心,老大是你生的,我記得。但你也別忘記老大也是我親生的兒子。至于妞兒做的夢,和我想要揍老大根本是兩回事。難不成妞不做夢了,我就不會揍他們哥倆了?”

這才是……別做夢了。

就你生的這倆個兒子,三天不打就要上房揭瓦,他又能有什麽辦法。

吸氣,吐氣,再吸氣,再吐氣,賈母看着賈代善面上扯出一抹非常僵硬的笑:“……老太爺說的是。只是妾身想着老大和老二都一把年紀了,再有兩年兒子都要成親了。總是這般,旁人看着也不像。”

聞言,賈代善點頭,“确實是不像。但是,”

“但是什麽?”

賈代善對着追問的賈母溫和一笑,“但是……旁人跟我有什麽關系?你家老太爺不管那些閑事。”

賈母:“……”賈代善,問候你十八輩祖宗~

壓下想要暴起撓死他丫的沖動,賈母咬着牙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衆口铄金,積毀銷骨’,您總要為家裏的孩子們多想一想才是。”

賈代善聽到這句話就樂了。

看着面前的女人,賈代善覺得這女人自欺欺人的本事也挺高的。

“你想的太多了。”

賈母:是你想的太少了吧?

“一等人不用教,二等人用言教,三等人用棍教,四等人怎麽教都教不會。”笑了一下,賈代善看着賈母給了她一個意會的眼神,便沒有再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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