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章節
來消息了。”
獨孤凜聞言驀地睜開眼,坐起身來。
這些時日為了先下手為強,不給韓薄黨羽捏造更多罪證誣陷明氏的機會,他晝夜耗費心神搜刮證據,鐵打的身體也熬不住。
同時又得分心牽系着明斟雪的一舉一動。
一想到那位作天作地一心想逃離他的小祖宗,帝王眉眼間的疲乏更為深重了。
“說,她今日去了何處,做了什麽事。”獨孤凜擡指擰了擰眉心,嘆了口氣。
孫進忠如實回禀道:
“明姑娘回府後的第二日,一早便去了‘金玉堂’。”
“金玉堂,盛京城最繁華的酒樓之一?”獨孤凜皺眉,“她去那處做甚。”
“那酒樓背後的大東家是明姑娘的堂姊唐香君,明姑娘與堂姊交好,在那處待着如今仍未回明府。”
“荒唐!”獨孤凜猛地一掌擊在書案上,心火又起。
“金玉堂是什麽地方?魚龍混雜,多的是去尋歡酗酒的纨绔子弟。她一個姑娘家想在那處待上一日?”
獨孤凜感覺疲乏不堪的頭腦被猝然竄起的心火燒得昏昏沉沉。
“陛下您先別急,您聽老奴說完。”孫進忠給他斟了盞涼茶壓壓火氣,繼續道。
“明姑娘到了酒樓之後,便被唐大東家接入了雅間內敘舊。”
“您猜怎麽着?”孫進忠語氣中難掩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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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凜撩起眼皮冷冷掃了他一眼,戾氣濃得能殺人。
孫進忠被吓得陡然一激靈,慌忙垂下眼皮子老老實實說道:
“那雅間內竟還有重傷初愈的英國公小公爺,張閣老的長孫,武定侯府小侯爺,還有……”
孫進忠越說越來勁,無意間餘光瞟到帝王陰沉得能擰出水的臉,驀地被吓住了。
“還有誰,”獨孤凜不知何時取出一把長劍,拔l出腱鞘,将利刃握于手中慢條斯理地擦拭着。
一看便知是把不可多得的殺人利器,削鐵如泥。
見孫進忠默不作聲,他擡眼冷冷掃過去,逼問道:“嗯?怎麽不繼續說了,孤問你,還有誰?”
作者有話說:
狗子今日筆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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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氣死 ◇
◎羞恥,實在是羞恥◎
金玉堂是盛京城數一數二的酒樓。
較之金玉堂的美酒與珍馐, 更出名的則是酒樓背後的大東家唐香君。
與尋常在市儈裏摸爬滾打多年的中年老板不同,唐香君年紀輕輕便精于商賈,手下除了金玉堂, 還有別的買賣同樣做的風生水起。
明斟雪很喜歡這位堂姊, 堂姊走南闖北見多識廣, 為人灑脫爽利, 與一些被綱常束縛住的,唯唯諾諾的閨閣小姐很不一樣。
“阿姊!”明斟雪甫一挑開馬車簾幕,便看到唐香君手執團扇,倚在金玉堂正門前同人談天。
“斟兒來了!”唐香君定睛一看, 當即笑着迎上來,攙着明斟雪便往酒樓裏走去。
“知道斟兒要來, 阿姊早早便在正門外等候你多時了。”唐香君拿團扇親昵地點了點明斟雪的鼻尖,笑着招呼她。
“客來了,天字一號盡快安排上好酒好菜。”唐香君側身吩咐了句, 便大大咧咧挽着明斟雪走上雅間對面。
“菜上齊還有一會兒功夫呢,不急, 咱們姐妹許久沒見,先到這邊來談談心解個悶。”
二人便立在酒樓的最高層,倚着闌幹觀景。
金玉堂熱鬧得很, 往樓下望去一片熙攘繁盛之貌, 滿堂座無虛席。
“阿姊将酒樓經營得真好,”明斟雪眸中流露出羨慕。
唐香君輕笑了聲, 掃了一圈周遭景致, 滿意地點點頭。
“是挺好, 我別無所長, 唯獨于商賈之道上有些巧思, 這些年手中買賣做的還不錯,待到我們斟兒出嫁時,以阿姊的財力,尚且可以為斟兒備下一份極體面的嫁妝。”
“阿姊你又打趣我。”明斟雪羞惱着同她捉弄了幾下,“人各有所長,阿姊做得一手好買賣,我羨慕還來不及呢。”
“你可別惱我,阿姊比不得你,琴棋書畫針織女工樣樣不入流,窮的只剩下這點子金銀了,除卻給你備好嫁妝,旁的便是你想要,我也給不起。”唐香君毫不遮掩,笑的坦蕩。
“對了,說到婚嫁一事,我才前兩日才回了盛京,怎的隐約聽見些風聲說你不聲不響自相府出嫁了,半道上兩家突然協商取消婚約,這親事便也作廢了。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啊?”
“之後呢?阿姊可有聽聞外面傳過之後的事宜?”明斟雪心下一緊,追問道。
唐香君仔細回想了一番,搖搖頭:“沒呢,這事兒便以兩家和解退婚結尾了。這酒樓消息靈通,若是我不曾聽過什麽,外頭更不會傳之後的事。”
明斟雪這才松了一口氣。
看來獨孤凜還算有點兒良心,好歹及時出手封鎖了消息,不然她被新帝抓回皇宮的事情一旦暴露,日後再也斷不幹淨與獨孤凜的關系了。
唐香君見明斟雪面露遲疑,便也不願為難她:“好了,不想說便不說,阿姊不打聽你的私事了。左右我們斟兒樣樣出類拔萃,依阿姊看,這盛京城竟沒一個能配得上你的……”
忽的想起自家兄長的一番敲打,唐香君适時住了嘴。
實話實說,她覺得兄長雖然一表人才,但若和小堂妹站在一處,顯而易見還是倒貼了人家那麽好的一位姑娘。
菜肴很快送入了天字一號房,唐香君領着明斟雪過去用膳。
“欸,這酒,斟兒先不許動。”唐香君挪開酒壇,“先用些小菜,過後陪阿姊四處逛逛。”
“阿姊我啊,估摸着你這段時日也悶壞了,邀了與你相熟的那些公子哥兒一同來陪斟兒解悶。
約莫再過一個時辰,差不多該到了,屆時,咱們再把酒言歡,好酒好菜伺候着,盡興而歸怎麽樣?”
明斟雪面露驚訝,問道:“阿姊所說的公子哥兒是……”
“就是你熟悉的什麽英國公府的小公爺,張閣老的長孫諸如此類品行模樣還算周正的。你放心,阿姊不會喚那些酒色之徒來敗了你的興致的。”
“阿姊可有拟好的名單,可否将名單給斟兒看一眼?”
“有有有,”唐香君搖搖鈴铛喚來小厮,取了名單攤開放在明斟雪面前。
明斟雪接過名單一列列看過去,越看越覺得羞愧。
這不是先前生辰宴上,明槊為她準備的那些意欲相看的郎君嗎……
被獨孤凜暗中設計整治了一頓,他們的糗事已名揚盛京了。掐算着日子,估摸着這些人應是大病初愈。
明斟雪心有愧疚,畢竟是因着她的緣由,這些人在來與她相看的路上才會出糗。
那便借今日這一聚,由她親自請酒賠罪。
“還有幾刻鐘,需得等上好些功夫呢,斟兒随我來,阿姊帶你去聽盛京城時興的曲兒消磨時間。”
橫豎金玉堂最頂層只有天字一號一間房,最為安靜。唐香君牽着明斟雪的手出了雅間走回對面的觀景臺,倚着闌幹聽歌姬撫琴唱曲。
“曲兒真好聽,若能伴之以舞,那便再好不過了。只可惜,我這金玉堂的曲兒是一絕,舞卻不怎麽樣。”
唐香君美眸一轉,笑意盈盈打量起明斟雪的身段。
“從前在外祖家時,阿姊便十分羨慕斟兒,能歌善舞,身姿窈窕。”
她說着,一手便順着明斟雪的後頸下滑,勾勒出少女出挑的腰臀線,最後虛虛停頓在她纖細的腰肢處。
“腰身真軟,身段曲線也好看。”
這一幕被斜對面雅間內的帝王盡收眼底。
聲音也一字不漏入了耳。
軟,的确軟。
明斟雪的身體軟得令他感到不可思議,可以被折成驚人的弧度。
獨孤凜的喉結突然不自在地滾了滾,負在身後的大掌隐隐發燙。
仿佛方才伸手隔着輕薄的衣料劃過冰肌玉骨的人是他。
帶有薄繭的指腹搓撚出熱度,手背上繃起青筋。
他忽的覺得自己有些口渴,想坐過去飲杯茶水,腳下卻一步也舍不得移開。
“藏風,”獨孤凜的嗓音染上幾分不易察覺的喑啞,“給孤遞杯水。”
藏風斟上一杯,獨孤凜饑l渴l難l耐一口飲下,卻仍覺得不解渴。
一團火在身體裏躁l動不安,橫l沖l直l撞。
他感覺自己熱得厲害,扯了扯衣領,想要讓氣息喘得更通暢些。
偏又在這時,唐香君的兩只手一左一右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