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楚曜和大家集合後, 他們都很關心的詢問靳知寒的狀況。
“靳總看起來就是體格健壯的人,好端端的怎麽會感冒。”白霁深發表疑惑。
溫煦也附和,“昨天蹦極臺那麽冷,我們都沒事, 就靳總生病了, 有點兒奇怪。”
聽大家不解的讨論,聞硯心虛移開視線, 他現在都懷疑老板是不是故意把自己搞病的。
裝裝樣子就行了, 沒必要這麽折騰自己吧。
同樣心虛的人還有楚曜,他讓靳知寒自行解決, 那他該不會真的去沖涼水澡了吧?不然昨晚為什麽洗兩遍澡?
要這麽說來, 靳知寒生病都是他害得了。
楚曜心事重重,聞硯看攝影師離得遠,走到他旁邊低聲問:“靳總不舒服,你是不是特擔心?”
“你一個大男人不要太八卦。”楚曜看他賊兮兮的樣子就是想打聽什麽。
“放心, 我肯定不會告訴他。”聞硯挑下眉, 好像在說連我都信不過嗎?
通常別人越是這樣講, 越說明是反話。
恐怕他真和他說了什麽,不出半天靳知寒那邊就知道了。
“你有這閑工夫, 不如幫我看看周圍有沒有診所, 讓你敬重的老板能快點好起來。”
見楚曜的嘴這麽嚴實, 聞硯表示沒勁兒的聳聳肩, “我還當我們倆是最好的朋友, 你什麽秘密都會和我分享。”
“你少pua我, 那都是你單方面的臆想。”
聞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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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覺不愛。
買完文具, 終于讓楚曜發現了一家診所, 他進去看了看,坐診的是一位頭發花白的老爺爺,看起來就是臨床經驗比較豐富的醫生。
楚曜進去和醫生簡單聊了聊靳知寒的症狀,問他是簡單吃點藥還是打針,醫生說最好還是讓本人親自過來下。
聞硯正在外面等着,楚曜讓他去把靳知寒帶過來,診所離停車場挺近的,沒幾分鐘,本人到場了。
醫生很全能,中西醫都拿手,他讓靳知寒把手搭在桌上,想給他把下脈。
聞硯莫名聯想到古裝劇裏的畫面,站後邊冷不丁蹦出一句,“不會有喜了吧?”
楚曜無語的瞪他,“你覺得自己很幽默?”
擺擺手,聞硯給自己的嘴巴做了個拉拉鏈的動作。
醫生把完脈,又看了下靳知寒的舌苔,徐徐開口道:“根據脈象以及舌苔狀況來看,你體內寒氣較重,應當是這兩日受了風寒。”
在場的三人,臉上都不約而同浮現出異樣的神情。
楚曜尴尬開口道:“醫生,我不知道他是風寒,給他吃了風熱感冒藥,應該……不會有事吧?”
[我沒聽錯吧?楚曜居然把風寒當風熱治了,同情靳總三秒鐘,然後再發出不厚道的笑聲。]
[這還挺普遍的,我之前也是不懂,感覺嗓子難受随便找點感冒藥吃了,等越來越嚴重才知道自己吃反了。]
“頂多是除不了病根,還會加重感冒跡象。”醫生對這個做法俨然不滿,“以後生了病不要自己亂吃藥,及時來看醫生。”
他在便簽紙上龍飛鳳舞寫了一堆看不懂的字體,撕下來遞給楚曜,“你們去簾子後邊找負責打針的人,病人症狀太嚴重,要挂吊瓶。”
聞硯一聽,老板豈不是不能跟他們一起去希望小學了?那和楚曜相處的機會又要減少一天。
這可真是一波讓人直呼666的反向操作。
不過馊主意畢竟是他出的,聞硯預感此地不宜久留,抓緊時間溜之大吉了。
靳知寒半靠在床頭,醫生準備給他打針,楚曜想起一事兒,問醫生他們這裏有沒有熱水袋借用一下。
醫生拿來一個,告訴楚曜後邊院子裏就有熱水。
靳知寒不知道楚曜是要幹嘛,直到醫生給他的手背插上針後,他将裝得滿滿的熱水袋放在了他的手肘下面。
楚曜的細心驚訝到靳知寒,他突然覺得這個病生得很值。
連醫生都誇贊楚曜想得周到,還對靳知寒說:“你有個好弟弟,對你可真體貼。”
他長得哪裏像他哥哥了?
這個醫生都不看綜藝也不上網嗎?
靳知寒正要解釋,卻聽楚曜笑着說:“沒辦法,我哥哥生活自理能力太差,平常都是我照顧他。”
他還演上了。
靳知寒的眼底閃過一抹縱容的笑。
牆上有鐘表,看到時針要指向11,靳知寒出聲催促,“我打完針應該就沒事了,你快去和大家集合。”
楚曜眸光閃爍了下,故意問:“那你一個人能照顧好自己?等會兒吃午飯怎麽辦?”
“生病感覺不到餓,而且喉嚨痛,也吃不進去。”靳知寒說着又咳嗽起來,“你走了我就睡一會兒,讓醫生幫忙盯着打針就好。”
楚曜沒再說什麽,“那我走了。”
他十分幹脆,只扔下這平平淡淡的四個字,轉而身影就消失在靳知寒的視線裏。
雖然靳知寒心裏希望的正是不要因為他生病耽誤了楚曜的行程,但看他走得那麽灑脫,他還是難免失落。
閉上眼睛,靳知寒強迫自己入睡。
時間不知道過去多久,耳朵裏忽然傳進輕微的腳步聲,感覺到那人走到了他的床邊,靳知寒猛地睜開眼。
“你沒睡啊?”楚曜把打包盒放到床頭櫃上,“那正好,趁熱起來喝粥吧。”
“你不是要出發了嗎?”
“我跟導演說了不去了。”楚曜打開蓋子,用勺子慢慢攪動着,盡快散發熱氣,“你生着病,不吃飯更容易抵抗力差,只有吃飽了免疫系統才有力氣對抗感冒啊。”
他輕描淡寫的說,聽在靳知寒的耳朵裏卻很有重量。
愧疚感從心頭湧上,望着楚曜,他久久說不出話。
今天去希望小學的行程是楚曜主動提起的,他心裏一定很想去看看,卻因為他背地用計,連累了他。
一聲“對不起”在喉嚨打轉,靳知寒正要出聲,楚曜突然傾身到他的面前。
男生身上散發着淡淡的牛奶沐浴乳的香氣,很軟很綿密的味道,他的視線剛好落在他的鎖骨,上面有一顆微小的痣,如果不仔細看很難發現。
楚曜握住了靳知寒的胳膊,扶他起來喝粥。
出于讓他吃錯藥以及人道主義精神,他悉心照顧他也是應該的。
攝影師在這時扛着攝像機沖進來,笑着解釋,“抱歉,我剛去了個洗手間。”
導演跟人家醫生商議過,看今天也沒其它病人在,才同意讓攝影師進來拍。
觀衆在直播間裏等得焦急難耐,結果鏡頭一出現就是楚曜在抱着靳知寒。
其實只是角度錯位,但這畫面看起來卻有不可言說的暧昧。
[楚曜在給靳總愛的抱抱嗎?磕到了磕到了。]
[趁着沒鏡頭在偷偷秀恩愛是吧?[氣鼓鼓.jpg]大家都是自家人,想親就親想抱就抱,不用躲着。]
[攝影師來得真及時,該給他午餐加個雞腿。]
[有一說一,靳總躺在床上那麽虛弱的樣子讓我聯想到某些不可言說的畫面。]
楚曜幫靳知寒調整好坐姿,端起碗準備喂他。
醫生插針插的是右手,他不太好活動。
攝影師悄悄走近,給畫面切近景。
窗外陽光照射下,楚曜的睫毛根根分明,他耐心的一勺一勺喂給靳知寒。
然而,他越是這樣悉心照料,靳知寒心頭越感到不安。
雖然他的照顧讓他很享受,但這全是基于戲弄的基礎上,假如楚曜知道他放棄了去陪孩子們玩耍做游戲的機會,特地Hela留下來照顧生病的他,是他排好的一出戲,他會不會覺得特別不值得?
深眸凝視着楚曜,靳知寒問:“你喂我吃完飯,要不要再過去?還來得及。”
“你總趕我走幹嘛?”楚曜抽出紙巾擦下他的唇角,“我留下來你難道不願意?”
“我是怕你有遺憾。”
“大不了等你身體康複了,再陪我去一次呗。”一碗粥不知不覺見了底,楚曜還沒吃午飯,“不跟你說了,我出去吃飯。”
“你吃什麽?”
“我剛剛去給你買粥的時候路過一家店,随便打包了兩道菜。”楚曜給他掖下被子,“你睡會兒吧。”
“嗯,你吃點兒好的。”靳知寒不放心地交代。
來到診所外面的小亭子,楚曜在旁邊水龍頭洗了手,之後拆開他打包的幾個餐盒,有他最愛的糖醋排骨,有當地特色的小炒肉,好幾道菜,特別豐盛。
[好家夥,只給靳總打包了一盒小米粥,自己在這邊大魚大肉,不愧為吃貨。]
[我們曜寶貝好體貼,老公生病了只能吃清淡的,怕他看到眼饞,自己一個人躲起來偷偷吃。]
[難怪靳總剛剛喝粥的時候一直皺着眉頭,我才反應過來,是真的難以下咽吧!]
[靳總還擔心他老婆會虧待自己,實在是多慮了。]
楚曜拆了兩雙筷子,對攝像大哥招招手,“坐下,一塊吃。”
攝像大哥很腼腆搖搖頭,楚曜讓他把攝像機放凳子上,又不耽誤。
還想拒絕,但肚子誠實的發出咕嚕一聲,攝像大哥只好同意了。
“我吃得很少,這些辣菜只敢嘗兩口,你多吃點。”楚曜說着把筷子遞過去。
攝像大哥感動得要哭了,怎麽會有頂流半點明星架子都沒有呢?
靳知寒吊完水是兩個小時後,症狀有明顯減輕。
楚曜扶他起床,關心問他頭還疼不疼,嗓子還難不難受。
“好多了。”
靳知寒和楚曜一起走出打針的房間,醫生開了六副藥,叮囑按時服用。
節目組為他們留下了一輛車,楚曜平日出行都有司機,好長時間沒自己開車了,眼下靳知寒生着病,只能他上了。
“我車技不太好,等會兒不要吓到你們。”楚曜事先給靳知寒和攝影師提個醒。
他正要發動引擎,手機來電話了,接聽後,楚曜聽見聞硯興奮的聲音說:“我發現了一家山間溫泉,室溫高達40度,溫泉水全是中草藥泡的,對驅寒除濕很有療效,你快帶靳總去試試吧。”
聞硯琢磨很久才想出這個自我拯救的好主意,泡溫泉既能治療老板的病,還能增進兩人的感情。
水汽氤氲,熱氣環繞,這不發生點兒什麽都說不過去吧!!
他把老板害那麽慘,不彌補一下實在是過意不去啊!
泡溫泉?
楚曜來了興趣,雙眸倏然亮了。
以前他壓力大的時候就喜歡去泡一泡,能舒緩緊張的情緒。
“靳知寒,聞硯說有家山間溫泉室溫很高,你進去發發汗說不定感冒就好了,要不要去試試?”
這大下午的,本來正是昏昏欲睡的時候,觀衆一聽這個,瞬間來精神了。
[泡溫泉???認真的嗎????我可以dream一下看到楚曜和靳總的胸肌和腹肌嗎?]
[姐妹別說了,做夢素材都有了。]
[聞硯,你真是我們CP粉的神!!我已經做好舔屏的準備了。]
[別高興太早了,節目組會安排嗎?他們的好身材應該不允許出鏡的吧?]
聞硯出的主意啊……
那還是算了。
靳知寒怕了他了。
他對愛情真那麽有建樹,至于快三十了還是個單身狗?
公司又不是不許他談戀愛,問題當然是出在他自己身上。
昨晚他急于解惑,忽略了這一點,誤把他當成“愛情軍師”,其實全是紙上談兵,提供的基本是一堆戀愛的老套路,沒點實際的。
不過看楚曜眸光熠熠,好像特別想去,靳知寒拒絕的話在唇邊滾了圈,應了聲“好”。
說出發就出發,楚曜一腳踩下油門,打了方向盤。
看他開車那麽猛,靳知寒提醒他小心點,不用那麽着急。
“不是我故意開快,是我對速度的把控沒那麽精準。”楚曜的嘴角扯出無害的笑,“你忍一忍就到站了。”
有驚無險到了聞硯發來地址的溫泉度假村,楚曜吐出一口氣,緊繃的神經驟然放松下來。
聞硯“體貼”到幫他們訂好了票,雙人豪華大溫泉池!
觀衆還想看點刺激的畫面,攝影師被請去貴賓室喝茶了,他将攝影機放在桌上,最後定格的鏡頭很巧妙的停在了窗外那灼灼熱日上。
[哈哈哈,攝影師是懂比喻的,這是在暗示大家什麽?]
[日!狠狠的!雖然但是,我還是好氣,為什麽不能給大家看看發生了什麽?別這麽見外好嗎?]
[一想到他們在泡溫泉卿卿我我,而我只能在辦公桌前偷偷摸魚還要靠自己腦補,我都想爆粗口了。]
直到進去換衣間要換泳褲的時候,楚曜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們倆要“坦誠”相見。
放在以前,楚曜沒什麽不好意思的,倆男的矯情什麽,他有的他也有,也不相上下,這又不新鮮。
但今時不同往日,發生在靳知寒對他告白之後,情況就稍顯微妙了。
楚曜還在猶豫,那邊已經開始解襯衫的扣子了。
修長的手指一顆顆漫不經心的解着,熱氣吹拂過漸漸露出的胸膛,靳知寒微微仰頭,從繃緊的下颌線到脖頸的弧度流暢得不可思議,放慢的動作蠱惑又撩人。
楚曜局促在那站着,盯着他若隐若現的縫隙裏鼓起的胸肌,指尖和耳根都染上了微粉。
——他是誰?他在哪兒?為什麽要來泡溫泉?
是想給“羊入虎口”這個詞做個生動形象的示範嗎?
“老婆,你還等什麽?”靳知寒眼角餘光輕飄飄掠過,最後一顆扣子應聲而松,“脫啊。”
白襯衫從靳知寒的肩後滑落,男人性感的身材一覽無餘。
他随手将襯衫扔向一旁,繞到楚曜面前,手搭上他頂端的扭扣,“需要我幫你脫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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