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下午來到牧場, 放眼望去是綠色的草原,養殖區域規劃得十分鮮明,有羊有奶牛還有馬。
工作人員帶領嘉賓們來到羊圈,這裏的羊雪白雪白的, 都很幹淨, 有幾只還染了顏色。
“喲,那羊挺時尚的, 他耳朵染了綠色是什麽意思?為了上鏡好看嗎?”陸繹文調侃的詢問。
沒想到工作人員說:“被染色的羊已經到了口感最好的時候, 代表可以吃了。”
“……真慘。”陸繹文的手伸進羊圈裏,摸了摸綠色耳朵的羊, “小羊這麽可愛, 為啥要吃它呢?”
“這個……”工作人員露出為難的神情,“我們晚上還為各位老師準備了烤全羊宴,如果覺得殘忍,那就不吃了吧。”
陸繹文表情一僵, 話鋒轉得很快, “這養了本來就是要吃的, 我們不吃別人也會吃,它注定逃脫不了這悲慘的命運啊。”
大家被陸老師逗得笑出聲, 楚曜故意說:“陸哥慈悲為懷, 你要真替它感到難過, 到時候我們吃你出去就行了。”
陸繹文流露出哀怨的表情, “楚曜, 你怎麽就不學點好?”
他現在是綜藝感越來越強了, 就沒有掉下來的包袱, 什麽話都讓他接了。
楚曜輕揚下眉梢, “不說了拜你為師嗎?”
開了會兒玩笑, 大家才開始忙任務,導演組将他們八個人分成四組,每組要完成不同的任務,分別是給馬刷洗,擠奶,喂小羊羔喝奶,還有放羊。
這麽看起來,好像擠奶喂奶是比較簡單的,放羊要把羊從羊圈裏趕出去還要再趕回來,累都累死了。
導演讓他們根據剪刀石頭布來決定選擇的順序。
楚曜和聞硯先battle,玩這個,聞硯不是很有信心,他好像都沒贏過楚曜。
摩拳擦掌準備着,聞硯的眼中燃起熊熊烈火,鬥志昂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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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頭剪刀布……”
兩人的手背在身後,準備出拳。
“我出剪刀。”
在聞硯要出拳的時候,楚曜突然開口,于是他下意識出了個剪刀。
而楚曜那邊出的是石頭。
聞硯錯愕睜大眼,同樣的招數楚曜不知道用了幾次了,他竟然還能被他騙到。
他僵硬地活動一下剪刀手,不敢相信自己就這麽輸了。
“楚曜,誰讓你剛才說話的?你影響到我了!”
“導演又沒規定不能說話。”楚曜聳聳肩,贏聞硯都不用多費腦子。
[太搞笑了,聞硯為什麽會這麽笨?他的腦子都不帶拐彎的嗎?聽到剪刀兩個字就被洗腦了。]
[一看楚曜和聞硯私底下就沒少玩,對他了解得透透的。]
[聞硯怎麽來這節目後智商窪地了?我要說你是個二愣子,我都是表揚你。]
[這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啊!本來不覺得楚曜有多聰明,突然一下他的智商開始占領高地了。]
[聞小硯,請你不要說話好嗎你一說話就把你的智商暴露了。]
當着鏡頭,聞硯指控楚曜出老千,他這分明就是在對他進行心理暗示。
“不行,這不能算,你說出剪刀,可你自己分明出的是石頭。”聞硯氣鼓鼓,苦大仇深瞪着楚曜。
對面的人理直氣壯:“我臨時改變主意了不行?”
“導演~”聞硯站起來跺下腳,“你快為我做主啊。”
“你輸了就是輸了,誰讓你上了人家的當呢?男子漢大丈夫不要輸不起。”導演根本不為他撐腰。
聞硯沖着楚曜重哼了聲,“詭計多端。”
“怪你自己智商不夠。”
兩人互怼着,看直播的觀衆都被他們笑得不行。
接下來是陸繹文和白霁深PK,他們兩個人中的勝者和楚曜比,輸的則和聞硯比。
陸繹文還試圖效仿楚曜,在白霁深要出拳的時候喊了個“我出石頭。”
但人家白老師可沒上他的當,他出了個剪刀,把陸繹文出的布給剪了。
陸繹文欲哭無淚的起身,聞硯把他摟過去,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咱倆難兄難弟,擁抱取暖吧。”
誰成想,陸繹文還不願意和他混為一談,“我跟你比還是要聰明點的,你自己抱自己吧。”
聞硯:“………”
他到底做錯了什麽,全世界都要來傷害他。
陸繹文和聞硯接着對決,這是關乎個人榮譽的戰争,兩個人都卯足了勁。
[兩傻相争,必有一傷。你們猜誰才是傻王?]
[看他們一臉嚴肅坐在那裏,我嘎嘎亂笑,一個石頭剪刀布被他們玩成了最強大腦。]
[陸老師和聞硯都是很懂得制造節目效果的,有他倆在,這情感綜藝快成喜劇綜藝了。]
[啊?這難道不就是喜劇綜藝嗎?]
“石頭剪刀布……”
兩個人一起喊道。
聞硯先出了拳,陸繹文明顯慢了兩秒,他的剪刀贏了聞硯的布。
其實本來他是想出石頭的,一看到聞硯伸個巴掌出來,下意識變了。
聞硯自然不樂意了,“陸老師你都三十好幾了還作弊,你害不害臊?”
“我這是上了年紀反應遲鈍,誰作弊了。”
楚曜看他們倆在那裏争,好笑地揉揉太陽穴,“這個環節也太長了,他倆為個倒數第二争得這麽起勁。”
聞言,靳知寒勾唇低笑出聲,他低頭湊近楚曜,“我感覺你穩操勝券了,先想想選什麽。”
酥麻的電流弄得楚曜耳朵癢,他用小拇指撓了下,“我想擠牛奶,感覺這個最簡單。”
“好,剛好我沒體驗過。”
“其他三個項目你也沒有吧?”
“那個喂小羊羔我确實沒有,不過給馬洗澡和放羊我都做過。”
楚曜的眼中閃過詫異,不由追問:“真的假的?你怎麽有機會做這些事情?”
“我爺爺特別愛騎馬,在我還沒出生的時候,他就開了馬場,我周末偶爾會過去騎馬,看到那裏的叔叔給馬洗澡,我會給他幫忙,在那個馬場外面是一片草地,有人會過去放羊,我好奇,就去試了試。”
果然是富家少爺生活啊……
他小時候看影視劇裏的那些大俠和将軍騎馬,都羨慕得不得了,很想自己以後也能體驗一下是什麽感覺。
對他來說騎一次馬都是奢侈,有的人卻一出生就擁有了馬場。
楚曜在心裏默默感嘆着,難免唏噓。
“到你倆了,聊什麽呢?”
陸繹文已經和聞硯決出勝負,倒黴蛋還是那個聞小硯。
楚曜回過神,推了下靳知寒的胳膊,“你去和白老師比。”
“我技術很爛的。”
“這哪有什麽技術,不是都靠運氣嗎?”楚曜彎起唇,“加油,我們倆能不能選到心儀的項目就靠你了。”
帶着老婆的期望,靳知寒來到白霁深的面前。
“白老師,承讓了。”
“靳總,客氣客氣。”
兩個人先禮後兵,寒暄一陣才出拳。
靳知寒出了剪刀,白霁深是石頭。
楚曜還以為靳知寒這種開挂的人生連運氣也是一直爆棚的,原來他猜拳也會輸啊。
這樣他反而覺得靳知寒在他的眼裏更真實了些。
導演舉起喇叭,“白老師先選。”
“我們給奶牛擠牛奶。”
心儀的項目被選走了,楚曜只能退而求其次,“那我們給小羊喂奶吧。”
說完,他還安慰靳知寒,“剛好我們沒當過爸爸,體驗體驗吧。”
簡單的一句,卻像石子投進靳知寒的心湖裏,激起了陣陣漣漪。
當爸爸啊?挺好。
楚曜以為喂小羊是挺容易完成的任務,但他忽略了幼崽天性叛逆的本質,他一把奶瓶遞到小羊的嘴邊,它就蹦跶着小短腿跑開了。
試了好幾次都沒成功,楚曜沮喪地看向靳知寒,“它不喜歡我,換你來吧。”
靳知寒接過奶瓶,半蹲下去,沒有動也沒說話,靜靜等着小羊過來。
大約過了半分鐘,小羊主動朝他走近,它先圍着靳知寒轉了一圈,似乎是排除了危險,才慢慢靠近,咬住了奶嘴。
楚曜看得驚嘆不已,靳知寒策略真高明,對付小羊都要講究方式方法。
動物對于陌生人都充滿警覺性,越是着急靠近它,越會讓它抵觸。
陽光下,靳知寒靜靜地舉着奶瓶,唇角挂着淺笑,璀璨的光暈在他發旋打着轉。
陰影打在他的下颌線,流暢清晰,白皙的脖頸處凸起的喉結明顯,合身的白襯衫整潔幹淨,沒有褶皺,左手腕上銀色腕表扣在腕骨,平添幾分雅痞姿态。
人看着瘦,身材卻是很好的,手臂線條緊實流暢。
楚曜忽然間覺得,他并沒有看起來那麽冰冷,不了解他的人乍一見到他,或礙于他的身份,或礙于他的氣質,會下意識認為他難以接近,但深入相處以後,他的很多面被發現,溫柔的、體貼的、耐心的、正直的……這些才構成了一個立體的他。
一瓶奶很快喝完了,靳知寒完成任務,松了口氣,從地上站起來。
可能是蹲了太久,起身的時候腿麻了,他身子一歪,那邊的楚曜看到後快步走過來扶住他。
他的胳膊搭上去的瞬間,靳知寒的背下意識彎了,将身體朝楚曜那兒靠了靠,“老婆,腿麻了。”
虛弱的語氣帶着點兒撒嬌的感覺,腿麻硬生生诠釋出不能自理的感覺。
[666,靳總好會裝,遇到老婆就變成貼貼怪了。]
[誰能想到高冷的霸道總裁示弱這麽拿手呢?身為女孩子的我甚至不如他,為我自己感到羞愧。]
[啊啊啊!!!靳總充滿依賴的靠在楚曜的身上,背後是藍天白雲,這個畫面甜得我人沒了!!]
[嗚嗚嗚,就想要這樣的糖,能不能多來點??]
楚曜眯眸,不着痕跡在他男人的腰上輕擰了下,“少裝。”
靳知寒想到騙他感冒那事兒,擔心楚曜又誤以為他騙他,立刻站直身體。
“我剛才是真的腿麻了。”他很認真的解釋。
楚曜眉頭輕蹙了下,心裏嘀咕着,幹嘛還要專程再說一句?他們兩個人的關系會不會太敏感了?
大家的任務都完成之後,去大廳裏坐着喝下午茶。
這是導演提前安排好的聊天環節,跟每位嘉賓都溝通好聊聊他們的情感經歷。
話題首先是從白霁深那兒開始,他和趙璟也沒上來就聊到主題,先從倆人談戀愛那會兒的甜蜜入手,慢慢的才聊到之前的感情。
很多明星的前任在圈裏都是公開的秘密,趙璟也沒具體提那人的名字,只說自己在上段感情裏收獲了什麽,當他再遇到白霁深,心智上就成熟了很多。
你一句我一句的閑聊着,白霁深趙璟和陸繹文溫煦這兩對都挺坦誠的,關于前任的話題很大方地分享出來,也沒藏着掖着的。
他們說完之後,自然輪到靳知寒和楚曜了,兩人默契的看了對方一眼,幾乎是異口同聲說:“他是我初戀。”
“………”
空氣安靜了大概三秒鐘。
對于彼此講出來的這句話,他們本人都很意外。
陸繹文感覺挺難以置信的,“初……初戀啊?”
有一方是初戀就挺難得的了,兩個人還都是,這簡直就是命中注定的緣分。
當然,他們這些人之前都是了解過楚曜和謝奕辰的緋聞的,圈子裏有部分人也在潛意識中把他們兩個人當成了一對,如今楚曜這樣說,不就等于撇清了關系麽。
[天呢!!靳總居然是楚曜的初戀???這種事情他不能撒謊的吧?那他和謝奕辰是怎麽回事?就是單純的好朋友嗎?]
[我就知道我的感覺不會錯,楚曜他眼光那麽高,怎麽可能看得上謝奕辰那種沒品的男人,除了炒作他還會幹什麽?]
[我太開心了,楚曜和謝奕辰居然不是真的,這回他公開聲明了,看還會不會有人把他們兩個人扯到一起。]
[楚曜以前就否認過啊!只是那個時候緋聞鬧得轟轟烈烈,沒人相信罷了,他解釋得越多越招人罵,說他都是怕掉粉才不敢公開戀愛關系的,謝奕辰的粉絲可會替他委屈了呢。]
楚曜喝了口茶,見大家那麽驚訝,短暫沉默後說道:“我在嫁給靳知寒以前是真沒談過戀愛,那會兒圈子裏經常傳我和某個男明星是一對,網上也是各種風言風語,最開始有流言出來是狗仔拍到我們深夜一起回家的照片,那個時候呢,我們倆确實是好哥們,起碼在我眼裏就是這樣的,等後來照片傳到網上,我問他要不要否認,他說娛樂圈捕風捉影的新聞多了去了,讓我不要理會,反正我們倆就只是朋友關系,用不着心虛,我那會兒單純,聽了他的話,等後來又經歷了一次才知道,他是想利用緋聞來炒作。”
楚曜嘴裏說的這男星是誰,大家的心裏自然都清楚,誰也沒想到,他會如此坦然的把這件事給講出來。
見楚曜停頓,陸繹文正要講話,他又接着道:“人只有經歷多了才能識別出誰才是真正的好朋友,以前我傻,只要是對我特別好,哪怕人家利用我,都不會懷疑他的感情,還當他是在娛樂圈身不由己,畢竟有誰不想往上爬呢?”
衆人心底唏噓着。
靳知寒撫摸着杯沿,側臉沉默得繃緊。
聽楚曜說謝奕辰利用他的時候,他就恨不能将那個人抓到面前揍他一頓。
他在別人眼裏從來都是優雅又有風度,不與人動手,這是第一次産生想約架的沖動。
握着杯子的力道越發得重,靳知寒眸底掠過一抹狠戾的光,聞硯不經意間瞥到,吓得他心髒一緊。
完了完了,老板怎麽又露出這種想殺人的目光了。
還記得上一次看到是在公司的全體藝人大會上,有個藝人因為做了違背道德底線的事兒,被老板當着全部人的面揪出來罵了一頓。
他說——
別以為你混成一線明星公司就得捧着你,你想壞你自己的名聲我不管,但要是因為你壞了盛星的名聲,那就現在給我滾。
別家經紀公司對于大牌明星都得哄着寵着,靳知寒才不會慣他們臭毛病,在他眼裏全都一視同仁,這也是盛星娛樂在業內多年都沒有藝人爆出醜聞被迫退圈的原因。
眼下,靳知寒殺氣凜凜,聞硯都猜到他想刀誰了。
“抱歉,我去下洗手間。”
靳知寒突然站起來,說完後轉身離席。
其他人面面相觑,都感受到氣氛不對勁,也猜到靳總可能是不高興了。
直播間裏的氣氛都很凝重,本來大家還在高高興興吃瓜,為自己聽到那麽多藝人的八卦而開心,楚曜講完後,彈幕全是在罵謝奕辰惡心的。
[楚曜真不容易的,被這種陰險狡詐的小人利用好幾年,若不是他還在壓榨楚曜的剩餘價值,恐怕楚曜還會顧忌以往情分給他留面子,不會在節目中講出來。]
[靳總聽楚曜受了這種委屈肯定也很氣,我這當粉絲的都恨不能将謝奕辰大卸八塊,何況是靳總呢。]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靳總繃着臉神情那麽嚴肅,被霸總支配的恐懼感來襲了。]
[這種情況下生氣才是正常的吧?這不就說明他們倆感情深呢?我們CP粉應該狂喜才對。]
陸繹文望着靳知寒離開的方向,問楚曜要不要跟去看看。
楚曜也正有這個打算,剛剛靳知寒坐在他旁邊散發的冷氣壓,他都清楚感受到了。
來到洗手間外面的那條走廊,楚曜過去時看到靳知寒正在洗手臺前,他猶豫上前,想拍拍他的肩膀問他怎麽了,誰料他突然轉身,順勢擒住了他的手腕。
拉着楚曜進了洗手間裏,靳知寒“嘭”一聲關了門,隔絕了外面的世界。
他反手将他抵在瓷磚牆上,按住他的手腕,胸膛壓住他。
深邃的目光森冷,卻又散發着蠱惑,就這麽凝視楚曜。
怎麽牧場的洗手間裏都散發着一股奶味呢?
楚曜刻意讓自己的思維發散,卻無法做到,面前的男人壓迫感太強,他用這種暧昧的姿勢禁锢着他,羞恥至極。
久久沒等到他出聲,楚曜只能主動問他想做什麽。
男人的薄唇微動了下,深眸眯起兩分,臉漸漸逼近,“你說我是你初戀?”
“不然怎麽說?難道要告訴觀衆,我們倆沒感情結的婚,我到現在也沒喜歡過誰嗎?”
“你沒有喜歡過人?”他的鼻尖幾乎要觸碰到他。
楚曜不自然轉頭,“年少時的好感又不作數。”
“那還是有喜歡過了。”靳知寒的話幾乎是從牙關裏逼出來,“是你說的那位好朋友嗎?”
“他都去世了,你還和他比?”楚曜掙紮了下,“靳知寒,你有勁沒勁?為什麽要執着于過去?”
“呵。”他苦澀低笑了聲,松開的一只手,食指戳向他的胸膛,“如果你像我喜歡你那樣喜歡我,就明白我為什麽執着了。”
楚曜抿唇不語。
在他眼裏,喜歡誰是一件負擔感很重的東西,一旦這顆心開始寄托在別人身上,便再也無法受自己的掌控,他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靳知寒注視着面前的人,他睫毛低垂,眼睑的弧度微微彎起,看起來是毫無攻擊力的長相,應當親和力,卻總讓他覺得很有距離感。
“楚曜,你之前說我的存在不真實,離你很遠,在我心裏,其實也是一樣,你就像風筝,哪怕線緊緊攥在我手裏,我也會擔心會不會突然飛走,從我眼前消失,再也不會回來了……”
他額頭抵着他,向來運籌帷幄的男人,聲音低到幾不可聞。
溫熱的氣息拂在楚曜的臉頰,他的手緩緩擡起來,“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你能親親我嗎?”
清亮的漆黑分明的瞳仁泛着水光,他這麽望着楚曜的時候,讓他想起來小時候見過的山泉水,純粹幹淨,不摻一絲雜質。
“我……”
楚曜只開口說一個字,他閉眼吻下來,将他未說的話堵回喉嚨。
他不要聽到他的拒絕,是他主動也無所謂了。
男人硬實的胸膛摩擦着,火熱與身後冰涼的瓷磚形成對比,刺激感清晰分明。
他的手掌扣在他的後脖頸上,拇指按着凸起的骨頭,無意識溫柔摩擦,每一下都是徹骨得麻。
只有這樣吻他的時候,內心才會真正踏實。
楚曜的手不知道該往哪裏放,他攥着他的胳膊将他往前一帶,摸上了他的腰。
白襯衫下男人的肌膚不斷傳遞熱意,比外面的陽光還要熾熱。
唇瓣有隐隐刺痛傳來,楚曜皺眉退開幾分,牙齒不小心磕在他的下唇。
靳知寒低抽了口氣,唇瓣有血絲滲出,妖冶的顏色綻放,他宛若染了霧色的目光更魅惑。
“老婆,咬我啊?”他将血印在他的唇上,“再咬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