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楚曜的這個問題把溫煦給問懵了, 他不确定楚曜說的是不是他理解的那個意思。
沉默片刻後,溫煦忍俊不禁地反問:“你……怎麽會問這個?”
楚曜當然是介意才問的,但他不想承認自己快,于是說:“我想讓自己心裏有個數。”
“別告訴我, 你和靳總還沒有do過, 行不行啊你們倆?”
“我們的情況,你不是都知道了嗎?沒愛怎麽做那種事情。”
“好多先婚後愛的都是開始就do啊!你們倆有點兒太純情了。”溫煦為自己知道這樣一樁秘密而興奮, 話鋒一轉道:“不過這說明靳總尊重你, 他看中的是你的心,而不是随随便便想得到你的心。”
靳知寒确實是這樣的。
楚曜的心裏肯定地點點頭, 他寧願自己受委屈也不想為難他。
“哎, 楚曜。”溫煦突然想到一事兒,揶揄撞下胳膊,“你送靳總最好的生日禮物難道不是你自己嗎?”
“你的意思是讓我把自己打包送給他?”
溫煦忍住笑,“把自己盛裝打扮裝進箱子裏, 打個蝴蝶結, 靳總拆開就看到你, 還不生吞活剝了?”
這玩笑開得是有點兒太大膽了,溫煦知道以楚曜的性格肯定不可能做得出這樣的舉動。
“我就随便一說, 你聽聽就行了。”
楚曜沉默了兩秒, “你和陸老師是不是發生過這種狀況?”
“他的确是給過我類似的所謂驚喜。”溫煦回想一下, “那還是在我一部電影的殺青宴上, 工作人員說有人找我, 帶我去了一個包廂, 我進去後沒看到人, 只看到一個特別大的箱子, 當時我還很納悶裏邊是什麽東西, 沒想到陸繹文突然站起來,大喊一聲殺青快樂。”
溫煦說到這裏,露出特別無語的神情,“你知道他當時什麽樣子嗎?就國産恐怖片裏那種鬼臉,披頭散發,眼睛冒青光,嘴角流着血,當時包廂裏只有我們兩個人,我被吓得心髒差點驟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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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曜聽完之後,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
“有意思。”他很肯定點頭,“這的确是陸老師能幹出來的事兒。”
“他這人就是這樣,特別神經質,我們倆都在一起那麽久了,他還能隔三差五給我制造意想不到的驚喜或驚吓。”
“這很好啊。”楚曜還挺喜歡這種偶爾有波瀾起伏的感情,“平淡生活就是需要自己去創造魔法。”
“哇,好會說。”溫煦眨眨眼,“要是陸繹文聽到你這麽說,肯定要翹尾巴了。”
說曹操曹操到,才剛提起,溫煦這邊就接到陸繹文打來的電話。
多數時候,他還是比較主動的。
可能也是意識到自己那天做得太過分了,一直有在主動對他示好。
溫煦滑向接聽,“有事兒嗎?”
聽他先問,陸繹文才問試探性開口:“你們是不是還在路上?”
“我們早到了。”溫煦邊朝外走邊聊天。
楚曜拿出手機,反複點開和靳知寒的聊天框。
這人說想他,卻連一通電話都不打給他。
正腹诽,聞硯的視頻發來,他拍的正是靳知寒,正坐在電腦桌前打游戲。
靳知寒身形筆直,一手握着鼠标,另一只手飛快敲打着鍵盤,修長的手指格外賞心悅目。
這就是說得想他?分明過得很嗨皮。
聞硯是偷偷錄的,還告訴楚曜這游戲是靳知寒主動邀請他一塊玩的,他之前都沒玩過,但一上手就學會了。
[你在幹嘛呢?吃午飯了嗎?]
楚曜故意發消息問他,想看看這人會不會誠實。
但……靳知寒很久沒有回。
楚曜索性把手機丢回他的背包裏,忙正事了。
打完銀飾之後,楚曜下一站去了蛋糕店,他在網上搜了家手工DIY的蛋糕店,打算親手做一個。
楚曜做蛋糕的時候,溫煦在一旁看節目直播,用得是他的小號。
“我發現我們倆不在,他們過得好枯燥,午餐吃的是打了倆雞蛋的泡面,除了打游戲,也沒別的活動。”
“這不就是宅男向往的生活嗎?”
楚曜正在給蛋糕的外層用奶油抹面,裱花,他之前不覺得自己是心靈手巧的人,但做這個還挺得心應手。
與此同時另一邊。
三個男人在聞硯住的電競房打了兩個小時游戲後,導演來叫人了。
他們這節目是日常生活直播,又不是電競直播,怎麽還打起來沒完沒了了呢?
導演說塞納樂歌會的舞臺已經搭建完畢,村民們都在那邊忙碌,準備做晚上吃的百家飯,他們可以過去幫忙了。
聞硯本來以為只是作秀,等過去一看,整個人傻眼了。
好家夥,導演組夠下本兒的,起碼來了幾百口子人,大山底下人頭攢動,放眼一望都穿着少數民族服飾,色彩鮮豔,熱鬧非凡。
這邊分布着好幾個少數民族的部落,都有着各自不同的風俗,大家都在展示他們當地的文化。
靳知寒拿出手機想錄段視頻發給楚曜,這才看到他發給他的消息。
居然會關心他在做什麽,一定是想他了。
聞硯八卦地湊過頭看了一眼,靳知寒大大方方地任他瞧,上揚的嘴角隐隐帶着小傲嬌。
看到那個時間點,聞硯不禁奇怪地嘀咕,“我不是給楚曜發視頻告訴他你在打游戲嗎?怎麽還問?”
“他讓你偷拍的?”靳知寒對這個問題很關心。
“當然不是,他怎麽可能會好奇。”聞硯下意識脫口而出,講完之後感覺自己這話太直白,立刻改口道:“不,我的意思是說他是一個好奇心不強的人,通常不會關心別人的事兒。”
靳知寒臉上的神情更冷了,他的胳膊勒住聞硯的脖子,“我是別人嗎?”
[聞硯這嘴真是太不會說話了,他是巴不得靳總開除他對吧?]
[如果不是在錄節目,靳總估計要把聞硯過肩摔地上了。]
[我們靳總對楚曜來說怎麽會是別人呢?嘴不會說話可以捐了。]
那邊有男人在比拼徒手劈骨頭,聞硯連聲求饒之後,一并叫上陸繹文和白霁深,過去查看。
看到胳膊上肌肉凸起的男人拿起一根大棒骨,眼也不眨徒手就劈開了,聞硯看得眼珠子都直了。
這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陸繹文在後面拱火,推了聞硯一下,“你來試試。”
“我……我可做不到。”聞硯感覺自己劈完手都要廢了,這可不是他炫耀的時候。
聞硯拒絕完,靳知寒主動站出來,手将襯衫的袖口向上挽了兩節,“我來試試。”
“靳總,你老婆不在這兒,不用非得裝這一下的。”陸繹文不信他能做到。
人家劈得輕松是因為他們練過的,絕非一時半會兒就能做到。
靳知寒沒聽他們的,手一層層纏上保護的繃帶後,另一只手用力攥住了牛棒骨。
聞硯見狀,趕緊拿出手機準備錄視頻,目光彙聚,他被靳知寒眼中的意念震撼到。
“靳總,悠着點,安全第一。”白霁深也出聲提醒。
靳知寒深呼吸,手如刀寸般幹淨利落劈下去,“啪”一聲脆響,骨頭應聲而斷。
聞硯錯愕地睜大眼睛,“這怎麽做到的?”
他懷疑根本沒有想象中那麽難,于是自己也堅持要去試一下,結果……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聞硯不但沒有劈開,還疼得抱住自己的手嗷嗷慘叫,連眼淚都彪了出來。
陸繹文在旁邊不厚道的笑出聲,“沒有那個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嘛。”
“你笑什麽?要不你也來試試。”
“我可做不到。”陸繹文聳聳肩,“我敢于承認,你呢?”
聞硯:“………”
楚曜和溫煦回來的時候,天都要黑了。
将蛋糕轉交給導演組,楚曜和他們商議一番流程,之後才去找大部隊。
山腳下當地原住民正載歌載舞,大家一起圍着篝火唱山歌和跳舞,遠遠的就能感受到一股濃濃的節日氛圍。
楚曜費力地在人群中找尋着靳知寒,他不知道躲哪去了,一直沒見到他。
身後忽然有人拍他肩膀,楚曜驚喜回頭,卻發現是聞硯。
“你回來了。”他笑着詢問,“是不是在找靳總?”
“他人呢?”
“偷偷背稿子去了。”聞硯指了個方向,接着問:“你那邊都準備得怎麽樣了?”
“都OK了。”楚曜匆忙答完,說:“我去找靳知寒。”
聞硯看着他離去的背影,無聲勾起唇。
一回來就迫不及待想見到對方,這不是愛情是什麽?
楚曜去到了一棵大樹旁,靳知寒就站在樹下,手裏拿着一張A4紙,非常認真的對待自己将要開始的表演。
他竟然那麽單純,一點兒都沒懷疑。
悄悄走近,楚曜趁他不注意,從後面跳起,勾住了他的肩膀。
靳知寒根本沒有想到是他,反射性地擒住對方的胳膊,将其從他的身上拉下去。
絕對是守男德典範了。
皺眉回過頭想看是誰,發現剛剛抱他的人是楚曜時,靳知寒眼底的冰冷瞬間退散,取而代之得是似水的溫柔。
“沒弄疼你吧?”他緊張地握住楚曜的胳膊,雙标得夠明顯。
“我沒事,哪有那麽脆弱。”楚曜笑了笑,拉過他的手看了眼,“你劈那骨頭沒事吧?”
靳知寒怔了下,果然還是老婆最關心他的身體。
“沒事,小意思。”靳知寒輕描淡寫地說完,“只可惜當時你沒在現場。”
“要不然我再劈一次給你看。”
“別了,我看着都心疼。”
“你是心疼吧?”靳知寒揶揄勾唇,雙手摟過他的身子,“今天到底去做什麽了?好想你。”
他與他耳鬓厮磨之際,攝影師偷偷溜了過來,看他們那麽親密,腳步猶豫定格在原地,不知道要不要上前。
但觀衆已經看到了,月色下兩道身影相擁在一起,親密無間,纏綿悱恻。
[你們夫夫倆是真拿我們觀衆當外人,總是背着鏡頭偷偷秀恩愛。]
[我有預感,攝影師再晚到一會兒,這倆人就該親親了。]
[楚曜被靳總抱在懷裏好嬌小一只,軟萌可推倒。]
[那還不如等下再讓攝影師過來,好想看看楚曜被樹咚的畫面。]
[之前我以為搖旗吶喊就是契約夫夫,來綜藝做戲的,現在證明我大錯特錯,離譜之際,胰島素都沒他倆甜。]
楚曜的眼角餘光偷瞄到攝影師,心裏不由忐忑,趕緊将話題扯到正事,推開靳知寒,問他準備得怎麽樣。
靳知寒握住他的手,慢慢十指交叉,“坦白講,我是第一次面臨這樣的考驗。”
“你是覺得很尴尬?”
靳知寒淺勾着唇,“我是感覺在這麽喜慶祥和的場合念這種正式的東西太違和。”
要得就是這種抓馬的感覺。
楚曜忍住笑,他已經迫不及待想看到那樣的場面了。
靳知寒沒有錯過楚曜眼底一閃而過的狡黠,他逼近幾分,“你是不是在預謀什麽?”
男人的目光凜然,帶着讓人不容置喙的強勁。
“我哪……有。”楚曜太不擅長撒謊,回答下意識磕巴了。
“不承認我就親你了。”
“有鏡頭。”
聽聞,靳知寒笑了。
他以為他的臉皮會像他那麽薄了?有鏡頭就不敢親了?
以他的想法,越有人關注,他會親得越起勁。
就想讓別人知道他們有多恩愛。
楚曜還沒反應過來,靳知寒長臂一伸将他勾進懷裏。
他正要吻,導演的聲音忽然傳來:
“楚曜老師人呢?你過來下,有事兒找。”
宛如當頭被澆下一盆冷水的觀衆:“………”
這導演制糖功力不夠,還挺能搞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