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6

作者有話要說: 呃....潛水的親們冒個泡呀````我都看到那個...你們游過的漣漪了耶```

黃澤西站了起來,他站着的地方比白瑞霖高出好幾格臺階。白瑞霖擡起頭,黃澤西看他的時候是垂着眼的,他在俯視他。

在他的潛意識裏,黃澤西是屬于他的,這是一種很明确的從屬關系。所以只要黃澤西爬到他頭頂上,他就會把他揪下來。黃澤西畢竟不是個女人,也不是奴隸,這種占有欲很荒唐,也很自私。但他并不在意。黃澤西可以表現得不馴服,甚至是暴躁,只要他改不了這種歸屬關系。

可現在黃澤西就站在他上面,嘴角上紅紫了一片,窮途末路般孤守着一個山頂,誰敢上來他就殺誰。這個角度只能被仰視。

白瑞霖語氣發虛:“這麽晚了怎麽還不睡。”

“我姐死了三個月了。”黃澤西語調平平,像在彙報一件事情。“你還托人在她下葬的那天替我送信。你好周到呀,周到得我都不知道她死了。”

他喉嚨一緊:“我是怕你——”

“怕我什麽?怕我趁機逃掉?”

黃澤西不能離了他,那天晚上,就差了一點點。從那天開始,他就親自看着黃澤西。他信不過劉管家,信不過吳媽,他這人從來就信不過別人,他只相信自己,自己的東西就要親手護着,就算捏死了也不能給別人管。

白瑞霖嘴巴動了動,這種想法只能暗藏在心底,不能透漏。就像地下水,見不得日光,是肮髒的。

“你臉上.......是你二哥....”

黃澤西無力地垂着眼簾:“他說的沒錯,我是挺惡心的,尤其是和你,對不?”

白瑞霖嘴巴幹成一片:“我也沒想到,他們怎麽會知道我們?”

黃澤西忽地擡了眼,擠出一個幹笑:“白瑞霖吶白瑞霖,你這人.....”

白瑞霖往後又退了一階,怔怔等着。可黃澤西說到這兒,只将薄唇一抿,回身向上面走去,随手關了燈。

白瑞霖眼前又是漆黑一片,像被拖回了深深的枯井裏,耳邊是漸遠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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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方設法地讨好黃澤西,讨好不是他所擅長的,因為它太卑躬屈膝,太被動。可他現在需要去讨好另外一個人。人是會變很快的,習慣和信念說到底既嬌貴又沒有用處,等到人受了威脅,就完全不會顧及。

月光鋪進來,徒增了涼意。黃澤西背對着他睡着,他的身材很漂亮,雖然瘦,但瘦的有勁,甚至有些淩厲。他把一只手搭上去,放在他腰上。他沒有反抗,看來是睡着了。入睡了的黃澤西看上去有點脆弱,沒什麽顧慮。但白瑞霖不敢湊過去瞧他的臉,雖然他很想。那個背影纖纖弱弱,緘默地表達着一種厭棄,像墳墓裏浮着的塵埃。

他這幾天都不愛搭理他,但也不是全然無視他。他會同他說話,回答他的問題。是那種無所謂的,随意的答複。“嗯,是。”“明天再說。”“你在說什麽?”

這真比全然的無視還要讓人心悶。他總覺得黃澤西在賭氣的時候有點像女人,不喜歡用刀捅,痛痛快快地來報複你。喜歡用針,還是很細的那種,埋進肉裏就會不見。

白瑞霖氣息沉窒。他們兩人的事遲早是要傳出去的,就算不是他,還有別的男人。可這次,這次偏湊上了黃曼.....她對黃澤西來說是唯一靠得住的人,雖然她從未看清過她這個弟弟。黃澤西這人太會藏了,這種掩藏不是出于不信任,卻是為了面子。要留給別人什麽印象,自己又到底是什麽情況,他一直分得很清楚,對誰都是這樣,唯獨對白瑞霖不是。

黃澤西就算對着一條狗都會做個紳士,可在他面前絲毫不在乎。白瑞霖苦笑了下,能那麽被人讨厭,也是種境界。用俗人的話說,都練成精了。

他閉上了眼睛,只要他能夠稍微原諒他,哪怕只是對他多講幾句話.......他聽到自己啜了聲:“我錯了。”

黃澤西動了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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