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7)
大長老的确看不透這兩人修為,但修為上元嬰的,他基本都認識,心裏可不認為張子宣和那小子能達到與自己比肩的高度。直接拍板确定。
一說到從本門中挑選,衆人都默了:相比門內弟子,自然是外面的人去犧牲更好一些。
看着衆人默認自己的說法,大長老這才滿意了,今兒晚上,那兩個小子必定是受不住的。
不多時,就到了晚上。
天朝的習俗,夜宴賓客——雖然張子宣覺得自己所救一名掌門之女完全不值得這樣興師動衆,而那蒲言也并沒有實際看到自己動手。
坐在廳裏,張子宣和憨哥照樣是挨着一起,掌門不可能全程陪同,何況他還是頗為中意張子宣的,有意給自己女兒創造機會,于是張子宣和憨哥頂着一副相當便秘的表情應對着渾身冒着酸氣的蒲言。
“張大哥啊,不知道小弟弟多大了啊?”大概覺得自己早上态度不是很“美好”,這次,蒲言特地調整了心情,不停的告訴自己要溫婉可人,要親切知心,又在一大堆衣服裏挑了時尚與古風結合的衣服。
雖然她從小長在山上,但畢竟年代和當初老爹那一輩不太一樣,有着偏現代的審美觀。以往這種裝扮不允許出現在正式場合,但今天,她爹還是默認了。淩霄門專門梳妝打扮的侍女将她打扮的美麗奪目,光彩照人,卻不氣勢逼人,正是絕大多數男人喜歡的模樣。尤其張子宣這種看起來很冷的——正好需要溫暖啊!
蒲言的智囊團給她分析的頭頭是道!
“我十五歲,你當我不存在嗎?我就在這裏問我哥幹嘛?還有,我不是你的小弟弟!話說——你有小弟弟那東西麽?”憨哥頓時不爽,不懷好意意有所指的瞄着。
“呃”蒲言努力克制着自己突突冒出來的火氣,心裏默念:當他是廢氣,當他是廢氣好一陣後,終于靜下來,繼續努力着:“張大哥,我還不知道你師從哪個門派呢?其實哪個門派都無所謂啦,如果做咱們淩霄門的客座長老,這些是沒有限制的喲。”說完,很可愛的歪歪頭微瞪眼睛。
“實不相瞞,我和我家這位立志游遍三山五海,不想就這麽白占着客座長老的位置不做事,還是自由自在的生活更适合我們一些。”張子宣不會讓憨哥這麽小小一只來對上別人,雖然他的維護讓自己很感動。但這種時候,身為男人就該主動應對對自己另一半的敵意!他于是扯起一抹微笑說道。
“你說他是你家這位?一定是我聽錯了吧他不是你弟弟麽?何況,他才十五歲呢!”蒲言的注意力顯然被前面那句給吸引了。此時從當事人口裏清楚明白的說出來——一定是我聽的方式不對!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希望自己聽力出問題。
“哦,我們這種稱呼不是很正常麽?至于年齡,在以前十五歲可是孩子都有了,正是成家立業的年紀呢。”張子宣自己雖然莫名的堅持要等憨哥到十八歲,此時卻毫不猶豫的承認自己和憨哥的關系,依舊淡定微笑。
蒲言再不能自欺欺人,但這是她真心看上的第一個人:修為高深,風度翩翩,容貌俊朗,符合她心中對另一半的所有幻想。照她的性格,只有搶別人的,哪有得不到的?當即,她深呼吸一口,咬牙繼續堅持下去:“還不知小師弟是什麽門派的呢?如今修行艱難,在外面奔波倒是自由,只不過怕是于修煉上有礙吧?何況,天地陰陽方是正理,男男在一起,連個子嗣都留不住呢。”
語罷,她嬌嬌一笑,忽的捂住嘴:“哎呀,都是我的錯,我不該這麽說的。張大哥這麽厲害,找兩人份的東西想了不在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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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普通情侶,對于感情和前途,尤其是修真,追求的是大道,是永恒的生命!這是幾乎所有人都無法抗拒的魅力,感情的話,常常就會退一步。蒲言的這番話雖然淺薄粗鄙,但卻揭露了修真界殘酷的事實——資源缺乏。假如張子宣和憨哥真的是像她想象中那樣的話,這次撕破了倒不至于,只是留下心結是必定的。然而,她的一番打算注定要落空。
沒等張子宣回複,憨哥忍不住了!
63異界使者
“你既然是修士,應當知道修士的規矩,區區煉氣期,誰允許你對我大呼小叫!”憨哥放開威壓,直直沖着蒲言而去。蒲言只覺得神魂俱裂,自己渺茫的猶如天地間的一只蝼蟻,不由自主就跪□去,趴在地上瑟瑟發抖,嘴裏更是沁出血來。
這就是力量上的絕對差距!
張子宣救這個女人不過是為了有個理由上淩霄門收集資料,但要是讓自己捧在掌心十幾年的乖寶不順心了,不說乖寶,他第一個就不放過!見到乖寶如此動作,他只微微皺了眉頭,他知道乖寶有分寸,不會太過分。
在面前這女人癱軟到地上後,憨哥一聲冷哼,才終于收起了威壓,很是滿意哥哥沒有讓自己收手:這代表自己還是哥哥心中最重要的嘛!
侍奉在一旁的侍女很有臉色,見機早就有人偷溜出去報信了,張子宣和憨哥并未阻止。遲早要見面,他們倒端的好架子!
不去理會趴在地上的蒲言,憨哥對張子宣傳音道:“哥,待會兒介紹,就用我的大名吧,我要讓他們好好記住我的名字!”
張子宣早給憨哥和其他三個小的取了大名,憨哥大名叫“張辰逸”;而大花由于夢貘種族,自己挑了個“夢君”的名字;二黑的名字最詩意——《楚辭補注》卷二〈九歌·山鬼〉采三秀兮于山間,石磊磊兮葛蔓蔓,由此得名“三秀”;梅菜幹昵稱菜幹,大名為“煙痕”——這名字相當的浪子風範,主要是這家夥飛的極快,一抹輕煙了無痕,完全不像它的龐大體型給人的感覺。
如今,正式踏入修真界的交際圈。憨哥以往更喜歡張子宣叫他乖寶,而現在,以後在人前皆以大名示人,小名可不是誰都能叫的!
長老們本是端着架子要讓張子宣和張辰逸倆等個夠,再姍姍上場,如今省了等的環節,張子宣倆人只坐在椅子上,随着腳步聲的臨近,一股鋪天蓋地特屬于元嬰後期的威壓便沖着他們直刺了過來。
這是要來下馬威?
如果是生死相拼,長老們幾千年的豐富經驗,遠不是還小的張子宣和辰逸可以比的,但是要說威壓嘛——就連張子宣每每學習空間裏玉簡中的資料,遇到的威壓都比這個大,何況是憨哥?
然而終究他們只有兩人,而長老們卻足足七人,虧得一大把年紀的一堆人沒有那麽不顧臉皮,來個群毆什麽的,只有前面兩位的在施力。
出乎這群人意料的,不管自己再怎麽加大威壓力度,面前兩個人都安然穩坐,臉色都沒變一下,反倒讓長老們的臉色變了:這麽小的年齡,難不成就是元嬰期的高度了?若是如此,等到再過上幾年,哪裏還有他們的容身之處?哪裏還有淩霄門的置身之所!
要是張子宣和辰逸知道他們的想法,一定會說:腦補是病,得治!以為誰都那麽狹隘麽?
眼見着沒有效果,後面的長老們顯然不可能讓淩霄門的威勢給落了,何況大長老還抱着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就有後面的長老加入了這場角力。一個、又一個、人數繼續增加着,到後來已經控制不住,憨哥和張子宣的神識都收到了一定程度的損傷:這些人的表現顯然是太有針對性了,不像是平常的考驗什麽的。
對方長老們也狼狽盡顯有臉通紅的,有面色蒼白的——說句實在話,自從成為了長老,在地球上已經很多年沒有這麽勞累過了。
最終,人多是要勢衆些,張子宣和辰逸終于頂不住,面如金紙:原來這些老匹夫竟然想趕盡殺絕?
大廳裏早就沒有其他人,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和恨,張子宣始終想不明白為何自己和乖寶會這樣被對待!辰逸和自己是靈魂契約,在此時,真是幫了大忙。張子宣在頭腦裏傳遞思緒給憨哥,兩人默契的做出不支的模樣,眼見着進氣比出氣少。
大長老等人一見,趕緊停了下來:“別弄死了,可就沒用了。”
“真的要這麽做?”二長老看着兩道友,天賦卓絕,實在是太可惜了。
“哼!已經成這樣了,不這麽做也來不及了!”三長老瞟了一眼得意洋洋的大長老:鼠目寸光的家夥,這淩霄門遲早要敗在他手裏!
“少說廢話!使者本是過兩天才到,今天突然就緊急的過來要人,原本還說試探一下這倆小子的,現在也只有這樣了。”大長老說着就傳音讓人請使者過來。
其餘的人都默了,使者不足畏懼,但身後的人卻唉!只怪這兩人來的太不是時候,又恰好符合挑選條件。選擇門派外兩個天賦卓絕的總比讓門內的好苗子犧牲好的太多。
這些人對自己信心太足,真以為張子宣和張辰逸暈了過去,并沒有避諱。躺在地上,他倆聽着這些人透露出來的信息,暗地裏以神識傳音:“哥,咱們去闖一闖!看所謂使者是何方神聖!這仇我記住了!”
“不,現在咱們都受了傷,變數太大,不如等那使者來了後做下标記,之後再去查探。”相對于辰逸的激進,張子宣偏向于保守,何況這些老匹夫們存了心讓他倆失去還手之力,下手那叫一個狠!
仔細想想,辰逸覺得哥哥說的有道理,畢竟此時準備不足,容易中招,也就應了,和哥哥商議起該如何逃脫。
不過片刻間,所謂的使者便到了。
長老們畢竟身份擺在那裏,并不十分谄媚,然而也是一副恭敬的模樣,至于其他的人,可就別說了!
還未等“使者”進門,張子宣感應到那氣息,不由眼角一跳:這分明是當年異界來客們的氣息!由于修真者記憶力出衆,加上他親自為異界的那些魔獸們診治過,發現了所有魔獸們都有一些相同的氣息,牢牢的記住了。
而這些異界來客,與當初不同的是,身上彌漫着難以掩蓋的違和感,像是被悶住的腐臭從縫隙裏露出了一絲絲,卻被濃厚的異香所掩蓋。
這下,不用在等了,空間進去和出來都是在一個地方,張子宣和辰逸顯然不可能直接進空間,而是使出地球早已沒落的縮地成寸的法術,驀地挪移了上百裏地。而在挪移的瞬間,張子宣的功力究竟稍遜一籌,被如此大動靜反應過來的長老們祭出的法器所傷,這下是真的危在旦夕了!
百裏地,對與凡人來說,步行需要很久,開車只需個把小時,但對于元嬰期的修士而言,卻不過是片刻間的事。
辰逸一把摟住癱軟下去的張子宣,原本纖瘦的身材直接将哥哥公主抱起,像是想到了什麽,手裏忽的又空了,卻是将張子宣收進了空間。而就在這片刻之間,後面的人就跟了上來。
說句比較傷張子宣自尊的話,其實這會兒,他還真算的上是辰逸同志的負擔——僅僅指打鬥方面!
沒了張子宣在身邊,憨哥心裏一邊着急且憤怒着哥哥的傷勢,一邊卻扭動着脖子,準備大開殺戒!
他從來就不是仁善的人!甚至他從來就不是人!
人類的體型漸漸消失,待到一堆修士和那所謂的使者趕到面前,憨哥已經完全變身。出現在淩霄門一衆面前的,是一只體長四米,鱗片與毛發俱存,黑色與金色并列的異獸,渾身散發着難以抵抗的氣息,帶着毀滅的味道。
"天意!天意啊!"跟來的使者拿捏着怪腔怪調的發音,兩眼放光:“一定要将它拿下,一切都好說,這是皇的旨意!”
不知這句話有何魔力,反正一個個道貌岸然的長老們,竟然在這句話後,全似打了過期雞血一般,頓時興奮起來!
而憨哥從張子宣處學來的,可不是騎士精神的等待和對方結婚似的鞠躬後再開打,沒等他們興奮勁兒過,憨哥一個急沖入人群,大嘴張開,吐出湮滅的火焰。
這正是一個位面空間最具毀滅的力量!
不等長老以及使者抵擋,憨哥流氓的違背身體構造一般打開了拳——你沒看錯,就是打拳!
要說身為一個非人類,确切點是非生物,有什麽好處呢?最直接的好處是身體可以能量化。這是這幾年他沒有繼續往上增加修為自己琢磨出來的。而能量話的身體,顯然是對物理免疫——但法術卻能成為他的補品:被這家夥作弊收進空間了。
老大之所以為老大,是由于心眼或法力總有一樣比別人高些,湮滅之焰出現後,就有名壁畫長老凄慘中招,眼睜睜的看着黑炎在不過半秒的時間裏将整個身子化為虛無:憨哥放出的是究極版的烈焰!
頓時,其他的人悚然而驚!
但憨哥會放過他們麽?不會!下一個目标:使者!
使者不像是地球位面的生物,在極大的壓力下,已經露出了爪子尾巴等等,然後幹脆的抛棄了人類的外表,如膨脹的氣球,恢複成七米高的巨獸模樣。
這巨獸體型巨大,身形卻有着和外表不相符的靈活,吐出一口濃墨般的霧氣,轉身就要開跑。
憨哥的身材在這舉手面前顯得跟小孩似得,行為卻依然霸氣——他猛地一撲,躍上巨獸的背,往下一按爪,身下的龐然大物被壓得跪趴了下來。
這是已經發飙到無人可擋的憨哥!這是心情極端憤怒的家夥!
然而,腳下的巨獸,此刻卻詭異一笑,滿是利齒的嘴勾起猙獰的弧度。
64昏迷十年
身下的巨獸變回原形後,一身上下看起來油光水亮,卻有一股遮不住的腐臭味兒。這味兒不像是沾染了什麽,反倒似乎跟天生的一般。
憨哥将巨獸壓趴後,巨獸露出詭異的笑,在它背上的憨哥卻發現自己的四只爪子被牢牢的粘住了:油亮的背部入同被王水腐蝕過後的皮毛。咕嚕咕嚕的發出惡心的聲音,又入沼澤裏翻湧的泥泡子,還将人一點一點的下拉吞噬。
不等憨哥有何動作,憨哥上方就出現一張漆黑如墨的網,照頭就籠了下來。
“哼哼,敢打本大王,就讓你嘗嘗縛靈的滋味兒!”帶着震動,身下的巨獸古怪而得意的說道。
縛靈術,束縛的不是靈力就是靈魂,而靈魂是最玄奧最脆弱的東西,一旦受傷,後患無窮!
而能讓這只不知名巨獸得意洋洋的,必定是束縛靈魂的。
那一張網蒙頭蓋下,卻在憨哥的身上消失不見。這個并不是憨哥作弊将其收入了空間,而是此網本身就是功法所具現化出來的,束縛直接針對靈魂。
這巨獸能到各大門派耀武揚威,身為使者,必定是有一定手段的。此時憨哥并不知道,這種巨獸名為蝕鬼,擅長靈魂術法,以魂體為食,且修煉之初雖不容易,一旦大成卻殊無敵手——這一只,就是大成後出山的!
以往,一旦将生物的靈魂束縛住,他便能蠶食鯨吞,被吞噬的靈體卻由于直接傷之本源,所受痛苦比油鍋刀山更強上萬倍。那痛苦的表情以及凄慘入骨的尖叫,正是它進食的好佐料!然而,出乎巨獸意料的是,這一次的目标,在縛靈術的作用下,竟然悄無聲息?
未等它查探究竟,它那已然逼至頂級的極穩固的靈魂,遭到了飓風般的撕扯。
它當然不知道,它的目标不僅不是人類,甚至還不是一般意義上的生物!
憨哥身為器靈,他的靈魂,就是整個空間的靈魂!而這個空間,已然是小型位面!不巧的是,憨哥前不久才往自己的道邁進了一大步!
區區一只獸類的靈魂,如何與一有靈的位面相比?
巨獸平日裏只貪食魂體,從未思考過被活生生一口一口吃掉的對象是如何感受——而今天,它無比後悔自己竟然沒有灰飛煙滅!假如再來一次,它再也不将魂體們生生的一口一口慢慢嚼了。
在靈魂的撕扯之中,每一次交手,就帶走一絲靈魂,它的魂體愈加暗淡起來。
而對于憨哥而言,他有堅實的後盾,但卻從未進行過靈魂的比拼,其實受得痛苦不比巨獸少多少——唯一的區別,大概在于巨獸湮滅的靈魂實際被他給轉化為能量吸入空間了吧。
淩霄門的長老們年老成精,打鬥一開始,在發現面前的纖細美少年竟然是粗犷糙漢子,兩方力量上再一掂量:這純粹是上去送菜麽!
于是,一堆白須冉冉的老頭子們整齊劃一,趁着倆獸相鬥,刷的跑的遠遠的旁觀去了。越到後面,發現使者愈加不濟,相比之□形小的多的另一只卻精神百倍(純屬表象!),簡直像是吸取了使者的精氣一般,而那使者明顯是個銀樣镴槍頭——體型倒是大,架勢倒是拉轟,可惜中看不中用!
一群人裏沒個統一的老大,出漏子的幾率總是大很多——這群老不休又開始争執到底幹脆将那只小的滅口還是轉身開跑。
支持滅口的理由很充分:這次得罪死了,淩霄門這麽大擺着,到時候人家在暗我在明,只有乖乖挨打被滅的份兒!
支持轉身離開的理由更充分:你打得過麽?打得過就去,咱惜命,得顧着點好不容易才活過來的一把老骨頭。
沒等這邊争出結果,打鬥已經以嚣張的使者隕落而結束了。就在他們糾結的時候,憨哥早就跑到十萬八千裏裏開外了——喲,這回也不用糾結争執了,都回家洗洗睡吧,目前還沒拿能耐将這獸給翻出了。
且不說長老們會門派後是怎樣一番布置,卻說憨哥的一個逃竄,竟然跑到了全地球最冷的南極洲上空。
沒有再繼續跑路,憨哥急匆匆的進入了空間。
張子宣受傷後,憨哥将他送入空間裏的卧室。此時,滿臉蒼白的張子宣依舊昏迷着,夢君和三秀則在床頭照看,煙痕同志體型過于龐大,只能站在屋外可憐巴巴的将腦瓜子伸進窗戶瞅着。
憨哥進來後,三秀已經對張子宣進行了初步治療:好歹是只草木精靈,這方面是要擅長的多,然而張子宣的傷已經及經脈丹田,靈氣在體力亂竄,沖刺的經脈已經隐隐有破碎的跡象了。
空間裏有一堆丹藥,均能算得上是極品。然而丹藥并沒有說明這些東西,這些丹藥有好有壞,憨哥和其餘仨是對煉藥一竅不通:有卻不能用,還有比這更苦逼的麽?
也沒時間感嘆一把,張子宣已經危在旦夕了,憨哥趕緊将哥哥擺出修煉的姿勢,将自己靈力渡了過去,幫助尚且依舊無意識運轉靈力的哥哥療傷。
張子宣是五靈根之體,修煉雖慢,卻五行平衡。而淩霄門出手的那人顯然是火靈根,靈力裏帶着灼熱的氣息,随着時間的推移,張子宣的經脈簡直都快焦糊了。
眼看着這麽嚴重,憨哥當即将這間房子給隔離開,免得被一只焦急轉圈圈的三秀和撓爪子的夢君給打擾到。
将自己無屬性的能量探入哥哥體內,憨哥争分奪秒的替哥哥梳理靈力帶動循環。
整整三天三夜,終于才将張子宣身體內亂竄的靈力搞定,讓它們回歸到原來的位置。
然而,讓憨哥擔心的是,張子宣并沒有由于傷勢好轉而醒過來,依然這樣昏迷着。
不說這頭憨哥帶着張子宣跑到了南極,回去淩霄門的長老們,才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使者死的連渣渣都不剩(被憨哥團吧團吧扔進了空間),要抓的倆家夥跑了,接下來怎樣承受“皇”的怒火?
正在焦心中,“皇”手下的另一使者大駕光臨,在淩霄門內挑挑揀揀,帶走了幾個天賦相當出衆的男女弟子,讓淩霄門肉痛的要死。
張子宣昏迷是昏迷,但是身體很是健康,甚至很多正常人都沒有他健康。憨哥沒辦法,只有每天精心照顧着他,一邊拿出狠勁兒感悟天道,修煉自身。
“辰逸哥,什麽時候子宣哥才醒啊?”不知不覺都已經又過去了十年,三秀也就是二黑已經成功化形,白白嫩嫩的被早兩年化形的夢君抱在懷裏,一大一小倆包子,用勺子舀着飯,忍不住再次問出每天都要問很多遍的問題。而桌子上,還有一只迷你的雕,上串下跳的蹦跶着,呼扇着翅膀。
“快了,很快就醒了。”自從張子宣昏迷後整日裏面無表情,變身冰山的憨哥終于露了笑顏,即使只是嘴角微微上翹了幾毫米!
自從張子宣昏迷後,憨哥再沒有資本做甩手掌櫃了,他開始研究醫術,開始研究有關靈魂的法術:他懷疑是靈魂受到了創傷。除此之外,還要養着夢君、三秀和煙痕:他不想哥哥醒來後,才發現原本養的精神百倍的小東西們被自己無視、糟蹋。
以前,憨哥随便撒個嬌,想吃什麽吃什麽,完全不用考慮其他的,只需要坐在旁邊哈拉哥哥做飯時的帥氣動作就行。
現在,憨哥腦袋裏已經裝入了各種各樣的食譜,能夠方便快捷的做出任何飯菜,在強大神識的加持下,味道必須是一絕啊有木有!還讓夢君跟着學習:畢竟他還要照顧,不能每天分心照顧着幾個小的。
除開空間裏的瑣事(實際基本被幾個小的收拾的幹淨整潔),憨哥每日和哥哥一起修煉,用各種溫和的方法來緩醒哥哥,而在這幾天,他敏銳的發現哥哥體內的靈力在達到飽和後,竟然産生了異動?
與此同時,他有預感,昏迷十年之久的哥哥終于要醒來了!
夢君和三秀已經化形,但平日裏還是以原形出現,畢竟人類的軀殼用起來不咋順手,還是原形更加舒适一些。煙痕在張子宣昏迷的時候,還在繼續往巨型化的方向,如同脫肛的野馬一去不複回的狂奔。而不知是受了啥刺激,在夢君、三秀化形時,煙痕竟然跟着縮小了。縮小後的煙痕飛的依然快如閃電,而且還能變身回大的,使喚起來很是方便。
最近一段時間,空間裏的所有——憨哥、夢君、三秀和煙痕時時刻刻的守在張子宣病床前,飯也不吃了,也不修煉了,就盼着張子宣蘇醒過來。
幾個星期後,張子宣才終于微微睜開眼睛,證明了自己依舊活着。
而就在那一剎那,憨哥和三個小的頓時淚流滿面!
張子宣的記憶還停留在被淩霄門追趕之時,此時迷迷瞪瞪的睜開眼睛,心裏思考了半天:“我睡了一覺,你們咋都變了?”
65溫情脈脈
張子宣只覺得自己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裏四周黑的深沉,有一種落入其中萬劫不複的感覺。周圍沒有任何聲音、任何人。而想要不被那種空曠寂寥的感覺逼瘋,張子宣只有閉眼打坐,摒棄雜念,修煉自我。他能感覺到,這是一個密閉的空間,而冥冥之中,突破口總有一天會出現。
漸漸的,一望無際的黑暗裏出現了亮光,好像是他為了練習焚天訣,被燒出來的一樣。好似找到了方向,張子宣開始變着法兒練習自己的所有法決,從善水訣、青木訣、焚天訣到厚土訣、銳金訣,随着每種屬性的功法不斷的熟練,黑暗的世界裏增加了各種色彩。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經歷,仿佛自己用筆将這世界一筆一畫的填充上顏色,仿佛自己就是這一方天地的主宰。
不知不覺間,張子宣迷失了,他的唯一目的似乎就是“創作”這個世界:河水、山川、大地一樣一樣的從他手裏創造出來,直到這個小小的世界絢爛而多姿。
完成了所有的創作之後,整個世界依然一片寂靜,寂靜到詭異。
心裏空落落的:到底缺少了什麽呢?
張子宣找不到答案。
“哥哥、哥哥”當張子宣終于安靜下來不再癡迷于創作後,從不知名的地方,傳來這樣的呼喊。
“這個聲音好耳熟啊。”一聲一聲的呼喚,漸漸喚醒了張子宣的記憶。此時他的法術極為純熟,修為卻保持在金丹中期,甚至由于在此間的種種,還稍有倒退。
他回憶起他是誰,亦回憶起自己被淩霄門的人偷襲,最後的記憶則是被憨哥悲痛震驚的抱在懷裏,随後,就進入了這個地方。
這裏也許是一個小世界,也許是他的識海,又或許只是心魔造出來的圍困人的枷鎖。他只探着耳朵,每當這個聲音響起時,便循着聲音傳來的方位,全身心的突破牢籠。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終于,他堅定不移的做法有了效果!
待到最後,終于突破之時,整個世界被驀然出現的洞口拉扯撕碎,他也卷入其中,仿佛經過漫長又只是一瞬的旅行,意識回歸大腦,才慢慢睜開了眼睛。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古銅色肌膚,棱角分明,鼻梁高挺的臉:帶着焦急而欣喜以及無措的表情,眼眶裏迅速的積累了大滴的淚珠,“啪嗒”一聲的掉落到自己臉上。
濕濕的淚痕順着臉頰話下,隐入脖頸,帶着一種極度的喜悅。
“乖寶?”雖然面容和之前相差甚多,張子宣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面前這人的身份。
辰逸已經是二十五六歲的大男人模樣,一聽這句熟悉的呼喚,原就紅紅的眼眶更加模糊,眼淚滴滴答答的一串就落了下來,雙手緊緊摟住哥哥,哭的哽咽而深沉。
張子宣雙手摟住辰逸的後背,恍然發現手下的背竟然已經如此寬闊厚實:自己這一睡,到底過了多久?
床尾處,一個大些的娃抱着個小的包子蹲坐在床上,大的那個的頭頂還頂着只袖珍的小雕,那雕撲扇着翅膀,激動的将爪下一頭卷卷的頭發抓成了雞窩,“啾啾”的叫聲裏滿含着喜悅。
張子宣雖然沒有見過這仨,但不用想,這必定就是夢君、三秀和煙痕了。
夢君長得白嫩嫩,只一頭頭發烏黑發亮,看起來八九歲大小。小的那個是三秀準沒錯:連變成包子都是黑溜溜的,要是扔到非洲去,除了一身嬰兒肥不太符合情況,其他那是妥妥的!而三秀的頭上,軟噠噠的長着一撮紫金色的毛發,跟胎毛似的。一個白白白的大包子和一個黑黑的小包子,圓滾滾的大眼睛裏藏不住的笑意,咧着嘴,七手八腳的就往這頭爬。
緊緊的抱住張子宣的憨哥終于舍得松開手,不好意思的擦擦淚,又召來水霧為自己洗個臉,這才将頭轉過來:現在是大人了,不能在小孩紙們面前示弱!
雖然昏迷了整整十年,但是張子宣體內的靈力在辰逸為其梳理之後,一直都在轉動着,身體內的筋脈等并不像常人那樣萎縮掉:這就是修士的好處啊!只稍微活動一下,他的筋骨便活動開了,走出房間,發現不僅是面前的幾個,整個空間也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憨哥一步不離的跟着張子宣,手緊緊的牽住哥哥的手,并沒有很多話。三秀倒是人雖小,話卻一籮筐一籮筐的:“辰逸哥每天都會守在床前說好多話,然後就很刻苦的修煉,還會弄弄院子”直到後面憨哥惱羞成怒死命的瞪着喋喋不休的小黑胖。眼見着不妙,夢君刺溜的就帶着他跑了。
在張子宣的一生中,從未有人這樣的關愛過自己,即使是在憨哥小的時候,那也是他照顧憨哥居多,而不知不覺間,自己竟然也成了被保護的存在!三秀的話雖多,卻讓張子宣更加明白這些年憨哥深深的情誼。如果說當年和憨哥在一起的感覺并不是很明晰,如今,他卻肯定,自已愛着憨哥,深愛着!
凝視着頗為羞澀,已經和自己一般高大強壯且英俊的小夥子,張子宣的眼裏是掩不住的情誼。
“別聽那小子胡說,我才沒做那麽誇張的事呢!”憨哥微微轉頭,避開哥哥灼熱的目光。
張子宣沒有說什麽,只微微擡起他的下巴,親親的吻了上去,不帶一絲情.欲,卻是滿滿的溫馨。
“放心,以後不會這樣了,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說完,張子宣伸手将面前的大男孩圈進懷裏,就這麽立在院子裏,久久、久久
“阿夢,我好感動ing,我也要親親要抱抱!”三秀伸着小腦瓜偷窺着院子裏的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還翻出個小碗接着——這些可都是靈芝汁液,不要浪費了,待會兒拿去灌靈藥。一邊說着,肉呼呼的小嘴兒嘟起就去親夢君。曾經最大只現在卻最小只的煙痕憂桑的一只翅膀托着脖子,一只翅膀撫弄着自己尖尖的喙:我以後親親咋辦呢?
十年之前,空間裏的物資相當多,除了吃的,幾乎都是從外界買來的,且房子是很方便很大間的平房。在張子宣昏迷期間,憨哥想起曾經哥哥在全息影像贊嘆過的小獨棟,掐着訣選了靠山面水的一塊大草坪,在其上建了個三層小別墅,幾百個平方,并不大。家裏面的所有東西,皆是他憑着自己為空間主人的權利挑了上好材料,親手做出來的。而且,每個房間一種風格:從古典到現代,從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