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谷清池,這個密碼我破譯出來了。”我從密密麻麻的草稿紙堆爬出來,一只手握着筆一只手拿着紙。
“樹大招風?”谷清池看到紙上被用紅筆全出來的四字成語後皺了眉,“搞了半天是他們自己窩裏反還扯我們進去當炮灰?!”
“沒有那麽簡單,高層可能要進行大換血。我和程殊宴在上次和你在警察局碰面之後也受到了監聽。”我搖頭。
我們倒是不怕被竊聽,有萬能信號幹擾器呢,只是,身經百戰的我們都能夠感覺到這次的任務牽扯到了很危險的東西。
“哈哈哈~老子終于出來了~”吃了兩天公糧的程殊宴同學蹦了出來。
“歡迎歸隊。”我扔掉手裏的紙和筆,滿地找吃的,熬了兩天,快餓死了。
“我說這裏怎麽突然有了一道刺眼的光線,原來是霓虹燈同志。”谷清池從來是把諷刺程殊宴當做是自己生活裏不可缺少的調味劑。
“開始說正事吧。”我打斷又要掐架的兩人。
“國家情報局給我們的任務是搜集【丁先生】的犯罪證據。但是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疏忽,他給我們提供的情報裏多了一個未知密碼。”谷清池正了正神色,“我們先不要去管那個密碼,【丁先生】的犯罪證據我們是都已經搜集完成了。在2005年到2012年這七年之間,【丁先生】将下面繳獲的将要銷毀的多達三百斤的毒品私藏起來倒賣給某秘密組織……”
“秘密組織……”我若有所思,這次的任務是結束了,但是收尾工作似乎很麻煩呀。
又是周一,我今天比往常早了一個小時起床(被王清華拖起來的),坐在飯桌前吃早餐的時候因為精神萎靡,連續三次将裝牛奶的玻璃杯子當成面包啃。奇怪的是逼我起床的王清華似乎也很沒有精神的樣子。說起來王清華最近經常走神,昨天晚上的魚他連內髒都沒有挖出來就直接丢進鍋裏炒了,炒到一半又傻乎乎地赤手去撿出來,左手手背上還多了一排三個對稱小水泡= =|||
下班之後帶點水果回去讨好王清華?我一邊琢磨着一邊向學校走去。
“謝老師早上好啊。”一個學生和我打招呼。
“早上好。”我擡了擡眼皮,嗯……這學生叫陸子肖,是這個學校裏我最熟悉的學生。
“謝老師知道王清華老師家裏的事情嗎?”陸子肖左右看了一眼,見沒有注意就湊近了我。
“什麽事?”我想起王清華的反常。
“聽說王清華老師的母親癌症晚期。”陸子肖悄聲道,“醫院說要馬上做化療。王清華老師那些工資,一次化療都做不了。”
“他的母親在哪個醫院?”我皺眉。
“應該是市中心醫院。我上次感冒去打針的時候在那裏看到過他。”陸子肖不太确定。
“哦,我知道了。”我推了推眼鏡,思考着把下班後買水果的行程改成去醫院需要多花多少時間。
“陸子肖,你又和誰在勾搭吶?”一個磁性的女聲響起,這個聲音我記得,是陸子肖的女朋友杜夢華的。杜夢華給我的印象是一個剪着男生頭的豪爽女生,不開口說話前還能夠給人一種文氣秀質的錯覺。
“杜夢華,和你說了多少遍了,請你不要這麽奔放地把我和別人YY在一起好嗎?”陸子肖的語氣一半是氣憤一半是無奈,他這個女朋友不但什麽都不好,而且還有一個很讓他無法接受的愛好——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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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生氣,老師在這兒呢。”杜夢華大力地拍了拍陸子肖的肩膀,臉上挂着不懷好意的YD笑容,“要給老師留下好印象哦。”
“……”不知為何,明明道理都在自己這一邊,但是面對杜夢華陸子肖總是從語言到行為,心理到身理皆處于弱勢地位。
我勾了勾唇撇下可憐的陸子肖同學,臉上挂着笑,心裏卻滿是疲倦。總有一天,現實會侵蝕純真。這些可愛的學生會發現,這世間萬物都逃不過規則二字。我們所有人都在規則的牢籠裏掙紮。
市中心醫院。
“你好,請問這裏有一位叫梁晨的癌症晚期病人嗎?”我盡力使自己的表情看起來不像個壞人。
“先生問這個有什麽事情嗎?”護士的反應顯得過分警戒,讓我有些疑惑,難道我的表情很吓人?可是醫生說我的臉是很招女生喜歡的類型啊。
“嗯,是這樣的,這位病人是我的母親。”我扯着不着邊際的謊言,“我之前在考公務員,我哥哥怕我知道了我媽的病情影響考試成績,就偷偷把她轉到了別的醫院。”
“你哥哥?”護士有些疑惑,這個青年看起來和那個病人的兒子不像啊。
“我哥哥叫王清華。”這位護士看起來似乎認識王清華,我抿了抿唇,再次扯謊。
“那你這次來醫院是打算?”護士眼裏的懷疑減退不少。
“我來看看我媽。”我很自然地微笑,這個表情我對着鏡子練習過幾十次,相信護士不會再懷疑。
“……好吧,不過只能呆半個小時。”護士點頭。
我并不是沒有見過癌症晚期的病人,所以當我第一眼看到病床上的梁晨之後我就立刻發現了不對勁。我敢斷定,梁晨只不過是普通的營養不良而已!這些大醫院就是這點讨厭,收費貴的要死不說還老是弄出一些誤診事件。雖然我看得出來梁晨沒有病,但是王清華不一定看得出,為了讓他安心,我還是刷了一筆錢讓醫院給梁晨重新安排個全身檢查,又找了借口在醫院上上下下逛了一圈,确定檢查結果無誤後才打道回府。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