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9)

便登上三日,三日後此時我家主子保管到。”青桐看看一旁伺立的凝露,說道。

“好,三日後這個時候我來。”她笑着點點頭,看着青桐行禮離開,才低頭喝茶。

“是什麽人?”康熙看着她垂首後露出的一截細白的頸子,問道。

“舊時在江南的朋友,許久都未曾聯系了,今日竟然碰上了。”清韻笑笑,放下蓋碗兒,“走嗎?”

康熙點頭,随着她的話起身,出門仍舊沿着原來那條路走。

“老爺太太,買把梳子吧,上好的檀木梳子。”行走之間路邊的小販,開聲沖着他二人道。清韻一驚,康熙也是一愣,二人都轉頭看那小販,凝露本欲解釋,卻被顧問行拽着衣襟兒給攔住。

康熙看看面無表情的清韻,走到小攤跟前,随手拿個梳子看了看,并非檀木,只是一般的柳木“梳子怎麽賣?”

“您看着給價,一看老爺就是大富大貴的命,短不了小的這幾分銀錢。”那小販陪着笑臉說。

康熙手裏捏着一把木梳,左看右看“你怎麽知道我們是夫妻?”

“尊夫人美貌如仙,老爺您器宇不凡。剛剛二位走在路上老爺在尊夫人身邊,手是微微護着的,怕是被撞了吧。”那小販看了看一邊站着的清韻微微壓低聲音道“老夫少妻,多愛護。”

康熙聽罷,不覺笑的開懷。拿了兩把梳子,對着顧問行道“賞。”說罷,拉着清韻的手往前走去。

清韻低頭看着二人相牽的手,又擡頭看看康熙。他嘴角挂着笑,極是開懷的樣子。看上去比前幾日年輕了許多。這些年他們二人彼此見面總是互相惱怒,早就不記得這樣溫馨的時候,她想着,不覺被他握着的手也回握了。康熙側頭看他,眼內是欣喜如狂。清韻微微一笑,輕聲道“回去吧。”

康熙點頭,二人攜手而歸。

“三姑娘,樓上請,我家主子在樓上雅間。”青桐站在茶樓門口,一眼就看見了上穿白色繡花琵琶襟春襖,下穿藕荷色月華裙的清韻。身後跟着的凝露一身青衣。

清韻點點頭,跟着青銅上了樓,進來雅間。柳義山原是站在窗邊的,聽見開門聲,回頭來看,手中茶杯裏的茶竟然灑出來了一些,“你終于來了!”

“有勞義山兄久候,妹妹這裏賠不是了。”清韻笑道,滿室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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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妹妹請坐。”柳義山竟茶杯放下,擦擦手,給清韻倒了杯茶。“不知妹妹這些許年去了哪裏,愚遍尋不着。”

“歸家之後未曾再出門,義山兄怎麽可能尋得到。只感激義山兄相念之情。”清韻手裏端着茶杯,拇指輕輕摩擦着杯沿兒。

“我也實不相瞞妹妹,今兒趕來見妹妹是有事相求。”柳義山雙手交叉相握,似乎略微有些緊張。

“不知兄有何事?但講無妨。”清韻看着他,話說的很輕很輕。

“這”柳義山看看凝露,吱唔不語。

清韻自然明白,轉身對凝露道“去外面等我。”

凝露看了一眼清韻,又看了看柳義山,微微行了一禮,轉身離開,屋內便只餘下他二人與青桐。

“義山兄有何事,請将吧。”

“我想求娶凝露,望妹妹成全。”柳義山起身,對着清韻作了一揖。

“義山兄快快不要如此。”清韻一陣驚訝,換富哦神來才道。

“義山兄,凝露雖是我的侍女,可也不比一般人家的小姐差,況且,她的年紀已然不輕。”

“我如今尚未娶妻,只等迎娶凝露過門。”

清韻聽他如此說,不覺對他多了些欣賞。這樣為了一個女子尚不娶妻是在此時可是很少見的,更何況等的還是個丫頭。“總要問問凝露是如何想的才好。”

“此事還要勞煩三妹妹,若真成了美事愚兄定當”柳義山話說到此處,竟不知道如何說下去了。

“義山兄不必說了,此事我自有較量。”清韻看看已是中年,但還微微發窘的柳義山笑道。然後起身“我先回了。”

“凝露,你覺得柳義山這個人怎樣?”清韻走在潮濕的青石板路上,身後凝露打着一把傘。路兩邊的木質屋檐滴滴答答的往下躺着雨珠子。

“還是個好人吧,至少對姑娘沒有什麽非分之想。”凝露想了想說到。

清韻點點頭,不再言語,二人繼續往回走。過了許久,清韻道“若是把你許配給他為妻,你可願意?”

身後打傘的凝露一驚“格格”

“回去再說吧。”清韻回頭看看呆愕的凝露,邁步往回走。

“格格,可是奴婢做錯了什麽?”一進清韻的居處,凝露就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若是奴婢做錯了什麽,奴婢認打認罰,只求格格不要打發了奴婢。”

清韻見她如此,搖頭淺笑,拉她起來“不是你做錯了什麽。你在我身邊将近二十年裏吧,我是信你的。可是一個女子一聲終歸是要嫁人的。你大號的年華都蹉跎在我身邊了。如今柳義山為了你至今不曾娶妻,可見對你是極其喜歡的,你若是嫁他也不虧。”

“格格,奴婢不嫁,奴婢願意一生在你身邊。”凝露說着,眼淚落了下來。

“你自己好好想一想,遇上這樣一個男子實屬不易。”清韻拍拍她的手,轉身走出去。

“怎麽自己過來的?”康熙從桌子後面起身,伸手握住她微微發涼的雙手。

“我擾了你處理政務嗎?”清韻看了看案上的奏折,笑道,她是知道他這沒有大臣才來的。

“快完事兒了。”康熙拉着她坐到榻上,顧問行端着茶過來。

“喝口茶,暖暖。這樣的雨天你也不知道多穿些。”

清韻喝了口茶,看着他如此唠叨自己,心裏覺得暖暖的,若是二人今後一直如此,她也就別無所求了。

“我有東西給你。”康熙看他放下茶杯,說道。起身道案前,拿了一個檀木包金的小盒子過來,遞給她。

清韻打開來看,裏面放着兩把梳子,赫然是當日在街上買的那兩把不值錢的柳木梳子。她拿起來看,只見梳子背上刻着小字‘青青子衿’。她擡頭看他,他只笑着望着她。她放下這把,拿起另外一把,只見仍舊刻着四個小字‘陌上開花’

“陌上開花”她輕輕呢喃。

“陌上開花,可緩緩歸矣。”康熙望着她道,沉穩的聲音竟然多了絲顫抖。

清韻看着他,眼內不禁一熱,似有什麽流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節日快樂啊(^o^)/~

☆、月下安眠

“你為什麽不應下來?”清韻看着窗外翻湧的水花,輕聲的問坐在小杌子上納鞋底的凝露。

“奴婢本就不想嫁人,一輩子跟在格格身邊才好。難道格格想打發奴才出去?那奴才可不依。”凝露拿着針,輕輕刮了一下頭發,笑道。

“我是和你認真說話呢。”清韻回身看她,手裏拿着的書放到了一邊。

“格格,我都到了這把年紀了,還嫁什麽人呢?”凝露放下手裏的活計,輕聲道“恩愛白頭的有幾人?得不到才念念不忘吧。”

“得不到才念念不忘嗎?”清韻呢喃,望向窗外無邊的水色,目光幽長。

“格格還是少吹些風吧,不然一會皇上知道又要怪罪奴才沒照顧好您了。”凝露起身将窗子關好。

“你又做什麽活計?拿來我看看。”清韻說着,接過凝露遞過來的鞋底“針腳很密實,這是給誰的?”清韻拿手比量了一下大小,有些驚訝的道。

“給額驸的,奴婢想着今冬額驸應該能回來過年,就做了雙家常穿着。”

“倒還是你心細。”清韻笑笑,遞還給他。凝露微微張口,本欲說什麽,只是開了口卻沒發出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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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平日愛吃這些,今兒怎麽吃得這麽少?”康熙放下碗,擦擦嘴,問道。

清韻淺笑一下,拿着手巾擦手。“沒什麽胃口,整日的在船上也不活動,感覺不到餓。”

“這一整日都在幹什麽?看書?”康熙牽着她的手,坐到了榻上,外面落日的餘晖映紅了江面。

“看了會子書,睡了一會,還看了凝露做針線。”她望着此刻平靜地,紅色的江面溫婉的回答。嘴角是淡淡的笑意。

康熙看着這樣的清韻,笑着伸手,輕輕撫摸她的臉頰。不帶一點欲的平靜。“韻兒”他将她拉進,額頭相抵“韻兒,阿瑪想你。”

清韻看着他的眼睛,裏面是能夠溺斃人的溫柔。她緩緩閉上眼睛,以為他會親吻她。只是,康熙卻将她攬入懷中,緊緊地抱着,像是松一點就會消失,像是要嵌進自己的骨肉血脈裏一樣。

“韻兒,對不起。”康熙的臉伏在她的肩上,輕聲道,聲音裏是濃濃的愧疚。“阿瑪當初不該讓你失去孩子,讓你忍受那樣的痛苦,更不該對你···”

“別說了,別說了。”清韻雙手緊緊地抓着他腰側茶褐色的衣料。語帶哭腔“別說了,我早就原諒你了,或者是我從還都沒恨過。”清韻的眼淚随着話,一滴滴的落在他的衣料上,漸漸的暈染開一大片深色的痕跡。

“不哭,不哭。”康熙拍撫着她的背,輕聲哄着“以前是阿瑪不對,阿瑪犯渾,以後阿瑪再也不這樣了。”

“恩。”她應了一聲,漸漸的止住淚,坐直身子看着他“雲輕,不是你的孩子。我們之間是不可能有···”

“我知道。”康熙看着她的眼睛道。從她手裏拿出帕子來給她擦眼淚“我的傻韻兒啊,阿瑪那麽說是故意的。我不那麽說,等我抱走雲輕的時候你能跟着來宮裏?”他伸手,點點她的額頭,像是對女兒的無奈,喜愛和感嘆。

清韻一愣,看着含笑的康熙,有些哭笑不得“你,你知不知道你那麽說差點吓死我。”

康熙聽着這似嬌似嗔,含喜含怒的聲音,心底暖洋洋的一片。從新将她攬入懷中,緊緊地抱着。“今生,朕定要負你。來世,絕不相負!”

清韻将頭靜靜的枕在他的肩上,聽着他口裏的誓言,一言不發。他們彼此之間從來不存在誰負了誰的問題,是命運,開了一個玩笑,讓他們成為了父女,還要彼此相愛,相傷,相去,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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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露你去乾清宮把雲輕抱來,我還從來沒離開她這麽久。”清韻手搭在她的腕上,輕聲說,語氣裏有難言的歡快和輕松。

“瞧把格格急得。”凝露笑着道,轉臉已經到了绛雪軒前,只見顧問行抱着一身粉色春裝的雲輕站在那。

“額娘”小孩子稚嫩的,纖細的童聲牽引着清韻的目光。清韻看着沖自己張手,奔着自己來的女兒,眼淚就落了下來。

“雲輕”清韻緊走了兩步,将女兒抱在懷裏親吻着她白嫩的小臉“想沒想額娘啊?”

“将,,,将···想···”

清韻聽着這奶聲奶氣的聲音,心底很是激動,女兒說想她了,想她了“額娘的乖女兒啊。”

“格格還是進去吧,站在這吹了風小格格也受不住啊。”顧問行看着一臉笑容卻還留着眼淚的清韻笑着說。

“是了,是了,進去吧。”清韻騰出一只手擦擦眼淚,随着衆人進去。屋子是日日有人打掃的,康熙回來之前還派人特意回宮吩咐恭人好好整理過,清韻進來一點違和感都沒有。

清韻将女兒放在床上,看着顧問行“讓個小太監送雲輕過來就是了。你一路上也已累了,還要伺候皇阿瑪,這點小事谙達何必自己來。”

“可不敢,要是沖撞了小格格一點皇上怕是要來奴才的命。”顧問行笑道“格格沒別的吩咐,奴才就回乾清宮了。”

“谙達告訴皇阿瑪一聲,就說我今夜留雲輕住下了。”

“奴才知道了。”顧問行打了個千,退了下去。清韻回身逗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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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該我去拜見惠額娘的,倒累了您過來。”清韻将雲輕遞給凝露,施施然對着進門的惠妃行了個禮。

惠妃穿着一身暗青碧色的家常旗服,頭上的錾翠珠寶并不多。插着二支白玉簪子,并着一只鑲嵌寶石的牡丹紋飾步搖。未語先笑。她本就長得清秀溫婉,歲月沉澱後更多了一分從容,妝容得意,看起來并不比年輕的宮妃要遜色。。

“我來還是你去,有什麽打緊的。”惠妃拉着清韻的手笑道,沒帶指套的中指食指輕輕拍着她的手背。

“惠額娘快坐。”清韻淺笑“本該我做小輩的去拜見您的,如今倒叫我好生不好意思。”清韻接過丫頭手裏的茶遞了過去“慣常知道您愛吃銀葉,這茶是皇阿瑪賞的新茶,不知合不合您的胃。”

“皇上賞下來的自然是好的。我宮裏的還是舊年的銀葉。”惠妃笑着道,低頭喝了一口,點點頭。

“去收一罐茶送到娘娘宮中去。”

“我來是想看看雲輕小格格的。這麽久我只在太後那見過一次。甚是乖覺可愛。比你大哥的幾個女兒不知強多少。”惠妃邊說邊放下茶碗,摘了指套,伸手去接凝露懷裏的雲輕。

雲輕倒也不怕生,乖乖的任由惠妃抱着。手裏抓弄着惠妃衣服上的海棠花,間或咯咯的笑幾聲。

“你大哥家的幾個丫頭就不及雲輕可愛活潑。讓人看着就無趣。”惠妃笑着逗弄雲輕,一邊和清韻閑話家常。

“那是懂事知理,不像這個野慣了的小猴子。”清韻笑着道,眼裏卻全是身為人母的驕傲和欣喜。

“今冬額驸能夠回來過年吧。”惠妃拿着桌上的奶酥喂給雲輕吃,擡眼看了清韻一眼問道。

“說不準,他常年在外駐守,我習慣了,他也習慣了。只是雲輕過來一月後還沒見過阿瑪。”清韻淺笑盈盈,語氣裏卻有一股難言的憂愁。

“咱們小格格有皇上寵着,不比什麽都強。”惠妃笑着道,話是看着雲輕說的,清韻心裏聽着卻是不大舒服的。

“皇上駕到~~~”門外一聲唱和。

惠妃把孩子遞給凝露站起來笑道“皇上怕是來用晚膳的,素聽你這裏小廚房的手藝是極好的。。”

清韻笑笑不語,起身理了理衣襟。

“給皇阿瑪請安。”

“給皇上請安。”二人微微俯身給進門的康熙請安。

“惠妃在啊。”康熙看着惠妃,有些驚訝。然後笑道,走過去伸手要扶清韻,眼珠一轉又伸出另一只手來扶惠妃。

“嫔妾過來看看格格,想來一路舟車勞累。不成想還得了一罐好茶。”惠妃笑道。

康熙看看清韻“賞你的東西倒是都讓你做了人情。”

“我對茶上本沒什麽求的,倒是惠額娘愛和銀葉。放在我這也是浪費了好茶。”清韻笑着道。

“嫔妾先回了。”惠妃待清韻話落,俯身道。

“惠額娘一起用晚膳吧。”清韻笑着挽留。

“不必了,小八一會兒要來請安的。”惠妃笑着道,退了三步,轉身走了。

“惠妃怎麽來了?”康熙拉着清韻的手讓她坐在身邊問道。

“也沒什麽事兒,說是來看看雲輕。”清韻笑,“晚膳是回乾清宮還是在我這裏吃?”

“自然是在你這裏。”康熙說着脫了鞋,盤腿坐着,随手拿着她炕幾上的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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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回嗎?”貼身的宮女見她出來,上前攙扶着問道。

“不回還能去哪裏?”惠妃看了看院子前的海棠,輕聲道,沒有笑容的惠妃看上去自有一番威儀。

“點上些檀香吧。”惠妃坐到靠窗的暖炕上,以手支頭對小宮女道。

“娘娘頭疼?奴婢給您暗暗,正好昨兒內務府送了兩瓶清露來。”貼身的宮女道。

“不必了,你們下去,我有話對巧蘭說。”惠妃對着衆人揮揮手道,待衆人下去之後才對着巧蘭說“你親自去绛雪軒門前守着,看看皇上何時回乾清宮。此事萬萬不能讓他人知道,觊觎聖駕不是個小罪名。”惠妃染着鳳仙花汁的手指揉着太陽穴。

“奴婢知道了。”巧蘭應了一聲退了出去。惠妃看着香爐裏袅袅升起的香煙,幽幽的嘆了口氣。“希望,能幫到你。”她幽幽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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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瑪再不走宮門就該落鑰匙了。”清韻從繡活上擡頭道。

“今晚,我陪你娘兩個。”康熙放下手裏的書,下炕趿拉着鞋走到清韻身前,從她手裏拿走繡活。“燈下繡這個傷眼睛。明兒再繡,什麽不打緊的就送到內務府去,或者叫宮女嬷嬷弄。”

“你怎麽在這陪我,還是回乾清宮去吧。”清韻看着他溫暖平靜的眼睛皺眉問道。

康熙彎腰在她眉間輕輕落下一吻“我自有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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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皇上回了乾清宮。”巧蘭進門,看屋子裏沒人說道。

“你親眼所見?”惠妃手裏撚動着念珠問道。

“皇上坐在攆轎裏,放着簾子。倒是影影綽綽的看不清楚,顧公公跟在一邊。”

惠妃點點頭,許久道“鋪床吧,咱們安置。

月上柳梢頭,清瑩的月光透着窗紗灑進屋內,康熙借着月光看自己懷裏的女子。她睡得安穩,嘴角還帶着笑意,一只手折在胸前,一只手摟着身前的雲輕。他輕輕吻她烏黑的發,什麽都不做,只是這樣抱着她他就已經極其的滿族。她的懷裏摟着女兒,他的懷裏摟着他的女兒和他女兒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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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冬

“格格,額驸回來了,此刻正在乾清宮回話呢。”凝露從外面回來回來,撣着身上的雪珠子笑着對清韻道。

“外面下雪了?”清韻從手裏繡着的衣衫上擡起眼睛看了她一眼問道。

“可不是麽,下起了雪珠子,打在臉上怪疼的。”凝露搓搓手,攏在炭盆上暖暖。然後走到清韻面前的腳踏上坐下。

“格格這件中衣繡了有一個月了吧?”凝露看了看她手裏鼠灰色的中衣問道。

“萬字雲卷邊不大好繡,我又不整日裏繡。自然慢。”清韻放到一邊去,捏了捏眉間“烏爾衮何時回京的?”

“昨兒就回京了,今兒進宮來的。也不知道見沒見過小格格呢。”凝露伸手給清韻捶腿。

“皇上應該會讓他們父女見面的。”清韻嘆息一聲道,背靠在軟枕上輕輕的舒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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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爾衮看着被顧問行抱進來的,穿着一身紅色衣褲,臉色粉嫩的雲輕,心底一片柔軟,還有一番別樣的滋味。

“瑪法,瑪法···”雲輕操着稚嫩的童音,甜膩膩的叫康熙。

“輕兒,來。瑪法抱抱。”康熙笑着将雲輕接過來,抱在懷裏掂了一掂。“沉了,輕兒是不是偷吃了?”

“輕兒吃,瑪法也吃。”雲輕說着,舞動着胖乎乎的小手從衣襟裏費力的拉出來一個油紙包,獻寶一樣的遞給康熙“香香,瑪法吃。”

康熙看着那小小一團紙包有些愣。顧問行在一邊道“是新近做的栗子糕。小格格極愛吃。剛才吃着吃着就管嬷嬷要紙包了兩塊。奴才還不知道是幹嘛的。原是孝敬皇上的的。”

“虧得朕素日裏寵着愛着,視如珍寶。真是美白疼她。”康熙說着親親她的小臉蛋。胡子搔在她臉上惹的雲輕一邊閃躲一邊咯咯的笑個不停。

康熙讓顧問行打開紙包,裏面有兩塊栗子糕。他捏起一塊咬了一口,對着雲輕道“好吃。”

“瑪法吃,香香。”雲輕笑着,一只手還拽着康熙的胡子。

康熙笑着,擡眼看了一眼烏爾衮“輕兒,去給你阿瑪送一塊。”

雲輕轉動着她烏溜溜的大眼睛看了看,盯着烏爾衮,一動不動。康熙雖然說讓她去送栗子糕,可是抱着雲輕的手卻沒松開一絲。

雲輕看了一會烏爾衮,在烏爾衮希冀的目光中将頭抵在康熙的肩頭蹭了蹭。

“輕兒怎麽了?那是阿瑪啊。”康熙寬厚的手掌輕輕拍打着她的背,輕聲說。

“雲輕··”烏爾衮輕輕的喚她,她回頭,烏黑的眼睛看着你,就是在看着陌生人一樣,沒有半點的表情,更不存在和康熙那樣的歡笑。烏爾衮心底一片冰涼。

“雲輕怕是困了,抱她去睡吧。”康熙看了一眼烏爾衮,對着顧問行說。

“額娘,輕兒要額娘。”雲輕被顧問行抱着,看着康熙奶聲道

“今兒下雪了,額娘腿不好。一會兒咱們去看額娘。”康熙掐掐她肉嘟嘟的小臉蛋,笑道。滿眼的寵溺縱容。

待顧問行抱着雲輕出去,康熙才看着烏爾衮“若沒什麽事兒,回吧。”

烏爾衮看着上座的康熙,許久。低頭行禮“臣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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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韻看着拿着虎頭小枕頭玩兒的雲輕,又看了看康熙,輕聲道“我明兒回我自己府上去住。”

“回去做什麽?宮裏住着有什麽不滿?”康熙一只手肘拄着軟枕。一只手拿着書,放在右腿立起的膝頭。這樣的姿勢,讓穿着一身黑色常服的康熙更多了一分随意自然。

“烏爾衮回來了。我若是還住在宮裏成什麽樣子?”清韻将雲輕撇元的一個小布娃娃拿回來,說道。

“什麽成什麽樣子,真的女兒住在家裏還是錯處?”康熙放下書,凝眉看着清韻,眼裏全是不滿。

清韻嘆了一口氣,将書頁折了一下合上。倒了一杯溫茶給他。“你說成什麽樣子,我住在宮裏,有府邸不回。還要把額驸一人孤零零扔在府上。這不成樣子。”

康熙喝了口茶,不理會她的話。将雲輕抱在懷裏。“輕兒,要不要和瑪法一起住?”

“要!”雲輕扔下手裏的小玩意兒,伸手拽康熙的胡子“要瑪法。”

康熙得意的笑,看着清韻“雲輕可說了不回去。”

“你甭拿這個糊弄我。你應不應我明兒都是要回去的。”清韻也不理她,低着頭說道。

康熙嘆息一聲,隔着二人中間小小的炕幾握着她的手“我心裏是十二萬分的不願意你回去,可是我知道我攔不住。”

清韻聽着他蕭索的語氣,擡眼看他。忽的發現他鬓邊竟然有了幾絲銀發,眼睛不由的紅樓幾分“你年年派他出去,一年或是幾年才回來一次。我如實還不回府裏住,有心人會怎麽想呢?”

“我知道,我知道。”康熙拍拍她的手,嘆息一聲。

第二日,清韻坐着攆轎回了公主府。只是雲輕仍舊留在宮裏,康熙是說什麽多不讓她帶着女兒回宮的。她嘆息一聲,緊了緊手裏的暖爐。想着他剛才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裏,附在她耳邊說“韻兒,離他遠點兒。”她當時覺得既可笑又可氣,那人怎麽跟個孩子似的呢。

“格格,到了。”外面魏珠的聲音隔着厚厚的轎簾子傳進來,凝露打了簾子,她彎身下轎。一擡頭,便看見烏爾衮立在階下,身後是紅色的廊柱和雕花刻畫的門窗,就是那樣色彩鮮明的背景,清韻仍舊覺得他站在那有寒風中的蕭索和冷寂。

“回來了。”他伸手,等着她搭上來。

清韻只是遲疑了一瞬間,便伸出右手搭上去。他的指尖冰涼,但是手心卻是溫熱濡濕的。“天寒地凍的,怎麽出來了。”

“想看看你。”烏爾衮輕聲道“雲輕沒回來麽?”

“老太太極喜歡雲輕,露在了宮裏。”清韻說着,上了臺階,早有丫頭打了厚重的簾子。

烏爾衮側臉垂眸看了看身側臉上帶着笑意的女子,露出了一個苦笑。二人進屋坐下,清韻接過茶,輕輕的抿了一口咽下。自口內一直溫暖到心底,彼時她才覺得自己的身子活了過來。

“我早些時日打發人去巴林接諾敏和霖布,估計幾日內也是要到了的。額驸許久不曾見過他們母子了吧?”

烏爾衮看着她久久不言,過來一會才輕聲道“我也許久不曾見過你了。”

清韻端着茶杯的手緊了緊,心底萬般滋味說不得。愛情總要有人相負,這一聲她負了他。從感情道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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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想着你們母子還要晚些天才到呢。”清韻笑着攙起拉着孩子給她行禮的諾敏。“快來暖暖。”說着看向一旁已經長到諾敏肩膀以下的霖布。

“霖布都這麽大了?還記得我嘛?”

“兒子給額娘請安。”霖布見清韻問,撩開四裾的行袍跪在地當央給清韻磕了三個頭,咚咚的聲音聽得清韻心都跟着顫。

“快起來,快起來。怎麽行這樣的禮?”清韻上前拉着霖布起來,用帕子給他擦額頭“難為你還記得我,我慣常總是疏忽你。”

“姨娘總和兒子說,沒有額娘就沒有兒子,兒子不敢忘記額娘的恩。”霖布長得極像烏爾衮,只是還略帶了他母親一樣的安靜之氣,看着沒有烏爾衮的銳利罷了。“兒子總是能收到額娘派人給兒子送來的東西,兒子也謹記要讀書習武,不敢忘。”

清韻看着霖布,又望了一眼諾敏,拿着帕子緊緊的捂着嘴巴,嗚嗚咽咽的苦力起來。

“額娘好端端的怎麽哭了?是兒子那裏做的不好嘛?額娘說,兒子一定改。”霖布微愣,對着清韻跪下道。

“去外書房見你父親吧,你額娘只是太高興了,沒事的。”諾敏起身,将清韻半掩在身後,對着兒子說,眼角眉梢竟然有幾分厲色。

霖布叩頭“兒子告退。”說罷退了出去。

諾敏看着關上的門,轉身拿出帕子給清韻擦眼淚。輕聲道“格格是覺得霖布不好?改日我教他改了便是,何苦招惹了眼淚下來。”

清韻搖搖頭“哪有什麽不好,我都不曾想過他被你教育的如粗出落。”

“那格格哭什麽呢?”諾敏輕聲問,微微皺起的眉峰下,顯見幾條細微的皺紋。

“我只是想起了我那個。”清韻說完這一句,又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比之剛才愈甚。

諾敏嘆息一聲,輕輕坐在她旁邊,将清韻慢慢的圈在懷裏。動作小心翼翼的像是在對待一件易碎的寶貝一般。

“我那個也是個男孩兒,若是活着,比霖布還要大些。”清韻一手掩嘴,一手緊緊抓着諾敏深藍色的蒙袍道,語氣裏是晚班的悔恨,傷心。

諾敏沖着一旁開口欲說話的凝露微微的搖搖頭,揮揮手。然後輕輕的拍打着她的後背,柔聲的說“格格不要傷心了。是他沒福氣。不能教您一聲額娘。霖布雖說是我生的,可是您只當是您生的也是一樣的。您要是在這麽傷心,叫小格格知道,可會舉得您偏心的。”

諾敏低頭看着懷裏梨花帶雨的女子,心底跟着一陣疼,不由得又想起了當初她形同槁木的樣子,眼睛紅了幾分,眼淚也險些掉下來。深吸一口氣道“看哭壞了身子。還有小格格要您照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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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露從裏間出來,想要打盆水預備着一會給清韻淨臉。剛出來便見烏爾衮背手立在廊下,仰着頭看着廊上。眼角似有水漬,凝露看着,眼睛一紅,眼淚便落了下來。走過去,輕聲道“額驸怎麽不進去,這風口上多冷?”

烏爾衮看了一眼她,瑤瑤頭,也不說話。邁着大步離開了。凝露看着他的背影,知道消失不見才深深的嘆息了一聲,拿帕子擦擦眼淚,打水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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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的章節名字是為烏爾衮起的,想來看見女兒與康熙親近,見到清韻,這一年的冬天與他應該是個殘忍兒冰冷的冬天吧

☆、梅林穢亂

“格格,顧谙達來了。”凝露走進來,對正在做衣裳的清韻道。她手裏仍舊是那件鼠灰色的中衣,還有五分之一的繡活就要完了。糯米按坐在一邊手裏拿着柽子在繡一個淺藍色的帕子,她原本不會這些,只是近年學得,手藝雖說不算好,倒還過得去。

“有什麽事兒麽?”清韻擡頭,“大冷的天,先,嘶~”她一句話未說完,到洗了一口冷氣,原是繡花針紮到了手裏。

“格格也太不小心。”諾敏先于凝露道,将手裏的繡活扔下,拿着帕子給她擦鮮紅的雪珠子。

“沒事兒的,大驚小怪的做什麽。”清韻笑笑,對着凝露道“去請顧谙達進來。”

凝露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不消片刻,就見顧問行進來了,身上來帶着一股子涼氣。額上好有棉絮一樣的雪花,只是進裏屋便都化成了水。

“還是格格這屋裏暖和。”顧問行笑着道。清韻讓座也不坐,只站着回話“皇上打發奴才來接格格進宮去。雲輕小格格想額娘了,鬧着直哭呢。”

“我這才回來沒一會兒子,怎麽又哭了?”清韻一愣,她早起進宮給太後請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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