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午後小雨淋漓,天色朦胧了一陣,到了下午三點多,天色才恢複清明。

卓翼未曾露面,卻着人送了價值數百萬的海螺珍珠項鏈,另有一枚鴿子蛋大的鑽石戒指。

車上還下來一位亞裔的國際知名婚紗設計師,親自過來量尺寸。

既然是量身定制,少不得需要在沈念君身上找靈感,為了配合設計師,兩個人在濕漉漉地庭院尬聊了大半天。

從國內飲食文化,聊到唯物主義的“形而上學”,也得虧沈念君平常雜七雜銥嬅八的書看了不少,懂那麽一些皮毛。

到了傍晚,溫度降下來,設計師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沈念君望着遠去的紅色車尾燈,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拿起手機看一眼,老姚和陳穗接連發消息催她——

陳穗說:【沈念君你行不行啊,還能不能出來?】

姚布則說:【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趕緊想辦法出來。】

沈念君酒量淺,鑒于上次喝醉了的沖動行為,這次就小心多了:【我不喝酒。】

姚布看到消息笑得花枝亂顫,提醒她:【婚前的最後一個單身派對你說你不喝酒?】

沈念君剛要解釋,陳穗電話就打了進來。

她看一眼,沒有接,言簡意赅回她:【我先找機會出去。】

寧北寒流來襲,午間又下了一場小雨,道路濕滑,沈老太太不喜歡她晚上出去。

沈念君當然明白奶奶的好意,只是她又不是小孩子,越是這麽被管着,就越想出去透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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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後院,幾個傭人各自忙碌,周姨不見身影,沈念君心不在焉在客廳踱步,想來想去,想到個兩全的辦法。

既不讓奶奶擔心,又能溜出去。

于是轉身回卧室,走到門口,捂着紅唇打了個呵欠,慵懶地對劉姐說:“昨晚沒睡好,今天早早的就很困,我休息了,誰都不要打擾我。”

劉姐正在打掃衛生,擡頭看她,“還沒吃晚飯——”

沈念君不等她說完就打斷:“晚飯不吃了,瘦一點穿婚紗好看。”

女孩子哪有不愛美的,結婚之前大多都會保持身材,大概這個理由太有說服力,劉姐就沒再說什麽。

沈念君關了門,順便鎖上。

陳穗那邊正好發消息:【我到門口了,你什麽時候出來?】

沈念君這才回:【馬上出去。】

這麽快,讓陳穗有些難以相信。

不多時,就瞧見一個體态輕盈地人影,貓着身子出來,站在門口踮了腳尖,往兩邊觀望。

陳穗還以為自己看錯,落下車窗,眯起眼睛打量,遲疑兩秒,試探地喚一聲:“……沈念君?”

話音還沒落地,那抹身影就朝陳穗這個方向過來,嫌棄她:“叫那麽大聲做什麽,我能聽到。”

語氣夾了幾絲被發現的尴尬,不過仍然帶着千金小姐的傲嬌。

緊接着,沈念君就拉開車門,慢條斯理地坐下。

等待數秒,見陳穗還沒反應過來,蹙起秀眉:“看着我做什麽,開車啊。”

陳穗不好意思笑笑,這才握着方向盤啓動車子。

沈念君神色清淡,托起腮,目不轉睛看車窗外的夜景。

一路上忍了好幾次,到了安全地帶,陳穗才忍不住好奇,笑問:“你到底怎麽出來的?”

“哦,”沈念君收回來思緒,不緊不慢地理了理略微褶皺的裙擺,淡淡說:“跳窗。”

會寧山莊老式建築風格,房屋建設乃聯排住宅,不像錦苑的越層別墅,沒高度,從窗戶跳出來,沒有絲毫挑戰性。

誰知陳穗聽了,噗嗤一聲,緊接着哈哈大笑,笑得連方向盤都差點握不住。

沈念君莫名其妙轉過臉,出于自己安危着想,才忍不住提醒她:“好好開車,副駕駛死亡率比較高。”

陳穗笑得肚子都有些岔氣,眉毛亂飛,毫無形象可言。

卻還在吐槽她:“你是怎麽做到一本正經說自己跳窗出來,還不笑的?你真搞笑哈哈哈……”

沈念君瞧着她,不自在地揚起來眉梢。

她不僅跳窗出來,為了讓傭人誤以為真在卧室睡覺,還刻意留了燈!

想到這裏捏了捏領口,清清嗓子才優雅地問:“老姚在哪裏等我們?”

陳穗說:“夜店。”

沈念君一聽夜店,臉皺成一團。

夜店那令人振聾發聩的音樂聲,沈念君還真吃不消,總擔心自己一個不小心,就被震得心髒驟停。

不過陳穗和老姚作為寧北代表隊,一向喜歡去這種地方放松。

有事沒事,還喜歡拿出“拉良家婦女下水,勸風塵女子從良”的堅定态度慫恿沈念君——

“越是這樣,你越得多去,去多了你就明白,什麽叫扇子一開全場最嗨,墨鏡一帶誰都不愛的樂趣了。”

幾個千金小姐逛夜店,那自然不是普通夜店的規格,乃是寧北有名的,會員制頂級私人會所。

人脈名氣和權勢是唯一通關門卡,更不會有普通夜店的混亂與嘈雜。

踏入大門,金色設計的私家別院,随處可見的紫檀木屏風,光怪陸離的擺件,一水宮廷格調的美式典雅。

陳穗已經安排好,先去西餐廳吃點東西墊肚子,然後喝酒娛樂,回家之前,免得沈念君喝酒被發現,去水療館醒酒。

沈念君驀然回過味兒,看樣今晚逃不過喝酒了……

夜幕下,別院一隅,松林私人會所的某個房間,地面上一塵不染的大理石紋理,散發出絲絲雅致。

镂刻花紋的木質屏風後面,放着一支高腳杯,酒紅色的液體被端起來,一飲而盡。

模樣清秀的服務員,幫他倒酒。

“江北項目确實可行,現在還沒人盯這一塊,翼哥說的沒錯,是塊香饽饽。”

他說完,淡淡掃了一眼女服務員。

說話的是閩言,今晚聚會他是主角,給他接風洗塵。

房間內七七八八,坐着四五個男人。

一衆人随意談笑,不知誰就把話題引到了——

“翼哥馬上大婚了,伴郎團考慮不考慮我?”

閩言笑着打趣對方,“伴郎團可是顏值擔當,你扛的起來?”

“……翼哥可是主角,我扛的起來,那萬一沈念君看上我怎麽辦?”

光線略暗處,卓翼坐在偏僻角落,雙手交扣,放在交疊的膝蓋上。

聞言才擡了擡眼眸,淡淡看對方一眼。

卓翼沒說什麽。

閩言倒是很會察言觀色,立馬擡起來手臂,往對方頭頂狠狠拍了一下,教訓小弟:“有沒有禮貌,敢拿嫂子開玩笑,我看你是皮癢癢了!”

對方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立馬讪笑起來,很自覺地端起來酒杯,自罰了一杯。

卓翼不鹹不淡地垂着眼眸,指尖劃過玻璃杯邊沿,“你們喝。”

他倏然站起身,“我出去一下。”

衆人面面相觑,還以為是方才的人說錯話,讓卓翼不高興了,氣氛頓時有些安靜。

閩言看了看他們,活躍氣氛,“估計是如廁去了。”

“如廁,這詞兒用的,”有些笑起來,調侃說,“言哥越來越斯文了。”

“哈哈哈——”

閩言抿了抿嘴,有些不好意思。

因為一句調侃,氣氛立馬恢複如初。

沈念君酒量淺薄,出門之前想不喝酒的,頂級會所确實不一樣,就連西餐廳都獨具特色,一道菜品配一樣酒。

什麽濃香型清香型米香型,紅酒香槟之類,就連最後一道小甜品端上來,都有梅子酒作配。

介紹的時候花樣百出,讓人好奇,每樣酒淺抿一口,也能把人灌醉。

迷離過後再去樓下酒吧喝酒,就有些收不住。

臉色酡紅從衛生間出來,微涼的夜燈吹拂着光潔額頭,渾身燥熱才緩解了一絲。

沈念君眸光迷離,擡頭看向長長地走廊,暖色系的走廊光線輝映,就跟迷宮一樣,每一條都像通到包廂的路。

扶着牆壁繞了一圈,又回到衛生間,沈念君腳下虛軟,不自覺往後退兩步,柔軟的腰身就撞到一個寬大,略硬的胸膛。

“對不起。”

她嗅到一絲熟悉的雪松香,仰起來脖子,潋滟水眸疑惑看去——

頓時深吸口氣,縮起來脖子躲避視線。

饒是如此,酡紅的臉蛋兒,氣息中的酒氣還是沒逃過。

卓翼掀起來眼眸,神色清冷,淡淡地斥責:“不知道吃中藥要忌酒?”

“……”

吃中藥忌酒,這大概是常識。

沈念君當然知道。

不過她:“啊……是麽?”

作者有話說:

二非:明天或者後天可能加V。到時候萬字更新,發大紅包,還沒确定哈。謝謝大家的喜歡,我會努力的,愛你們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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