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3)

是比較喜歡吃法式料理的,而秦越澤這一點也和她不謀而合。

秦越澤微擰眉頭,“怎麽不吃了?”

“沒什麽口味,過會直接送我回去。”

他挑眉,修長的手指捏着餐巾擦拭嘴角,“今天怎麽不去BLUE了,我記得你相對于家裏,更喜歡呆在BLUE。”

他的語調平和的似在和你拉家常,但仔細便可聽出裏面夾雜着少許的怒氣,沈桑榆抿了口紅酒沒回答,她不想現在和他吵架。

“怎麽不說話了,今天見到老情人不高興嗎?”

他繼續剛才的調調,她并沒打算瞞着他,而且靠他的人脈,要瞞也瞞不住。

沈桑榆放下高腳杯,“秦越澤,只是見一面而已,以後不會在有什麽,你大可放心,沈桑榆這顆心裏裝的還是你。”

刀叉碰擊發出刺耳的金屬聲,秦越澤睥着面前口是心非的女人,直接大笑出聲,笑聲在空蕩的包間裏顯得格外的清晰,狹長的眼裏閃着局促的精光,她真的很有本事,有時能把他氣的想要親手掐死她。

“沈桑榆,你的那顆心到底裝的是誰,是不是我秦越澤,你自己清楚,不過,你今天去我公司,倒是在我意料之外。”

“我說過我只是路過而已。”

“好吧,如果你覺得這樣心裏會好受些的話。”

一頓飯,兩人基本上算是不歡而散,李叔先把他送到公司,然後在送她回家。

望着漸漸消失在轉角的車,秦越澤擡手摸了摸下巴,漆黑的眸子更是深不見底,不知名的情緒在裏面蔓延。

吳嫂這幾天請假回老家,家裏只剩下他們兩個,婆婆林雁青想要在撥個人過來照顧他兒子,被她婉轉的拒絕,她一直都不喜歡被陌生人侵入私有的空間。

就像她的婚姻,被秦越澤這男人強勢的侵入,甚至還要她愛上他,是何其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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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假裝不去想他,不去期待未來的生活,這樣自己便會好受些。

她打了弟弟主治醫生的電話,詢問了最近的治療情況,又給沁園那邊打了電話,接的人是婆婆林雁青,象征性的問候幾句,又提及老爺子的健康,婆婆婉轉的表示讓他們多回去看看。

挂了電話,驚覺一身的疲憊,揉揉太陽穴,看向牆上的壁鐘,還不到下午2點。

一覺醒來時太陽早已落山,只餘幾縷紅似火的夕陽流動在西方的天空中,她忙穿好衣服下樓打開冰箱,才發現食物所剩無幾。

傍晚的超市人流量不算大,沈桑榆推着手推車行走在貨架前,走走停停,她并不太會挑選食物,都是看包裝的好壞挑選,當挑到蔬菜時,更是犯難,秦越澤的味蕾精的跟雷達一樣,不新鮮的蔬菜一償便知道,而吳嫂更是挑菜中的好手。

對比了幾個番茄,實在是不知道買哪個,不得已讓旁邊的大媽幫忙挑了幾個,大媽人很好,一聽二話沒說的答應。

“小姑娘,第一次來買菜吧。”大媽邊挑邊笑着問。

“嗯,讓大媽見笑了。”

“無礙,這挑菜啊,多挑幾次就知道了,新不新鮮一看便知,你看這色澤,軟硬都不一樣……”

沈桑榆聽的似懂非懂,笑着在旁邊點頭,剛挑完,一個中年男人朝這邊喊了聲,大媽擡頭應了句,把番茄遞給她,笑着朝中年男人走去,她看見他們的身影并肩消失在人群裏。

她曾經渴望的便是這樣平凡的生活,只可惜事與願違。

拎着東西剛在門口站定,門“嘩”的一聲從裏面被打開,秦越澤積聚風暴的眸子緊緊地鎖着她,胸膛的急劇起伏預示着他此時怒氣的上升值,他明顯看見她因害怕弓着身子微微後退了一步,不由得緩了緩情緒。

“去哪了,為何不帶手機。”他的聲音低沉又壓抑,回到家沒見到她,以為是今天中午兩人的不歡而散她才沒回來,那一刻竟生出了些擔心。

“我帶了。”說着準備拿出來給他看,硬是沒摸到,她又把整個包翻過來也沒找到,“我明明帶了。”

“好了,我沒怪你。”秦越澤利索的拎起堆在她腳邊的食物進了廚房,這實在令她大跌眼鏡,暴君也會下廚?

顯然,她猜錯了,他只是把食物拎到了廚房,然後甩着兩個膀子高傲的出來了。

“随便做點就好。”暴君發話,她哪敢不從,扔下包進了廚房,洗好米放進電飯煲裏,又洗了蔬菜,用手撥了撥肉類,還是算了,一天不吃肉他也不會發飙。

剛把番茄切好,準備轉身被他從身後抱住,他抱的很輕,很輕,呼吸一圈圈的打在她的耳畔,酥□癢,正待她要胡思亂想的時候,他在耳畔道了句“好了”。

她低頭,才發現他是在給她系上圍裙。

“桑榆,你想多了。”秦越澤在身後悶笑出聲,還不忘捏捏她羞紅的臉,他喜歡看她羞澀的樣子,但并不多見。

沈桑榆更是羞憤,氣惱的把他推出了廚房,回過身扯了扯身上的圍裙,無奈的咬唇,秦越澤,你到底在幹嘛,一會怒,一會柔情,究竟哪個才是真正的你。

飯後,他去了書房,等出來時心情愉悅的哼着小曲,這是他們結婚三年沒看見過的,難免有些好奇。

“什麽事情這麽高興?”

“桑榆,你很快就知道了。”

☆、婚了

沁園

秦老爺子的九十歲大壽,秦家這次一改往常低調的風格,辦得相當的大場面,邀請了無數軍界,政界,商界人士,而這一切據說都是秦越澤的意思,也都由他一手操辦,所以這些天,他簡直就是忙得跟陀螺一樣,心疼死了婆婆林雁青,連帶着她也責備了兩句。

沈桑榆站在二樓的露臺上,聽着樓下的喧嚣,漸漸裂開了嘴角,這不僅是老爺子的壽宴,也是考驗秦家媳婦的能力,那天他心情好的哼着小曲,原因竟是如此,也難怪,老爺子最疼他了。

她挂上得體的笑容,稍微整理了服飾,看着鏡中妝容無懈可擊的女子,邁開了步子,該面對的總要面對。

“桑榆,你今天很漂亮。”

秦越澤從來就不吝啬的誇贊她,稍俯□,蜻蜓點水般的吻劃過她的嘴角,似還不夠,她忙後退了一步,雙手抵住他的胸膛,道:“客人已經來了,我們該下去了。”

他站直身軀,狹長的眸子滿是笑意,擡手捋了捋她耳後的發,忽然大笑出聲:“桑榆,不要這麽緊張,記住,你的背後永遠站着秦家。”

還沒待她反應過來他話裏的意思,他已經拉着她的手腕,大步的走下樓。

她站在他側面,只能看見他弧度優美的下巴,帶着絲張揚的味道。

婆婆林雁青看見他們下來,朝他們招了招手。

“越澤,你許伯伯來了,快去打個招呼。”

秦越澤聞言嗯了聲,看向公公秦偉奇的方向拉着她準備轉身朝那邊走去,被婆婆林雁青攔住。

“越澤,你一個人去就好,桑榆跟我去見你許阿姨。”婆婆指了正要進門的女士,秦越澤看了一眼神色未變,然後放開她的手,朝公公秦偉奇的方向走去。

“媽,我們過去吧。”

許阿姨,沈桑榆以前便見過面,那時候她才剛進秦家的大門,婆婆林雁青和許阿姨的關系很要好,曾一度要撮合許阿姨家的女兒和秦越澤,若不是許阿姨家的女兒當時正在國外念書,而秦越澤婚結的也很倉促,說不準……

“林阿姨,真是越來越年輕漂亮了,用什麽護膚品的,快告訴顏夕。”

沈桑榆望向眉目精致的年輕女子言笑晏晏的挽着婆婆林雁青的胳膊,許顏夕,許阿姨唯一的女兒,也是許氏唯一的繼承人,林雁青曾內定的媳婦,比她小幾歲的年紀,已拿到企業管理碩士學位,而她,除了嫁給了秦越澤,這個年紀算是一事無成,別人尊敬她,無非是看在秦越澤背後的勢力。

“真是越大越不懂禮貌了,還不快叫人,這是你林阿姨的媳婦沈桑榆。”許阿姨出聲,雖是指責,裏面寵溺的味道一聽便知,曾幾何時,她也曾這樣的活潑,任性,有家人無限的寵愛。

許顏夕轉頭對上她的眸子。

“桑榆姐,結婚的時候我在國外,未能參加你們的婚禮,真是非常抱歉。”

“無事,心意收到就好。”

“這怎麽行,改天叫上越澤哥,我們出來聚聚。”

這麽多人在場,除了答應還有什麽話說,只是不知道她是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顏夕,路上來不是一直說要見見越澤哥嗎,現在怎麽還不去?”許阿姨望向許顏夕,林雁青也笑出聲:“小丫頭想越澤了,也是,三年未見了,還不去看看,跟你爸站一起的就是。”

“林阿姨,我早看見了。”

許顏夕松開林雁青的胳膊,提着裙角小跑了過去,隔着人群,她看見許顏夕站定在秦越澤的身後作勢要拍他肩膀,男的高大俊朗,女的美麗大方,看上去的确是一對非常登對的璧人,怪不得婆婆林雁青有此想法。

若是真的成真,她是不是可以解脫了。

收回視線,正好看見婆婆林雁青投來探究的目光,她略低了低頭,等再次擡頭時,臉上依舊挂着從容的笑,笑着與賓客交談,虛與委蛇,本就是秦家媳婦的必修課,再怎麽說,修了三年,也該有點樣子了。

“你去看看老爺子。”林雁青挽着許阿姨走了兩步,忽然回頭對她道,她颔首,禮貌的告別,提着裙角穿過人群。

老爺子今天大壽,精神格外的好,穿了一件藏藍色的中山裝,花白的頭發倒有幾分仙骨的味道,拄着拐杖在警衛員徐楓的攙扶下緩緩下樓。

“爺爺。”她上前從徐楓手中接過老爺子,步子邁的不大,徐楓跟在後面。

“丫頭不去招呼客人,管我這老頭子作甚?”老爺子一笑眼便眯成一條縫,看起來格外的親切。

這丫頭嫁過來幾年,着實是吃了不少苦,光是不肖孫子在外拈花惹草,她也沒說一句話,安安分分的做好秦家孫媳婦該做的一切,大度的讓人懷疑,不過,孩子們的事情,還是自己解決比較好,他這個長輩也不好插手。

“爺爺才是今天的主角,而且樓下有秦越澤在,沒事。”

“你這丫頭,越澤的意思能瞞的過我?不就是想借這個機會,把你介紹給大家認識,倒叫你給跑了,呵呵~~”

猜想是一回事,但真當事實擺在眼前的時候,沈桑榆還是微微吃驚了一把,掩藏好情緒扶着老爺子轉過轉角,一眼便看見人群中西裝筆挺的他,隔着人群似乎也能感受到他灼熱的視線,她稍轉了身對着老爺子說話。

“丫頭,越澤剛剛在叫你。”老爺子突然指着秦越澤的方向說,沈桑榆覺得疑惑,她明明沒聽見。

“真的?”

“我老頭子還騙你不成,說不準有什麽重要的事情,你快去看看。”不僅老爺子聽見,連他身後的徐楓也一副我真的聽見的樣子,不得已,把老爺子交給了徐楓才緩步過去。

秦越澤灼熱的視線落在人群中朝他緩緩走來的桑榆身上,隔着人群和老爺子相視一笑。

壽宴進行到一半時,何墨陽大搖大擺的進來了,那氣勢就像是來砸場子的,不過在看見他身後的女人時,吃驚的差點打翻手裏的香槟,不可思議啊,竟然是她,安穆,有JQ,如果沒有猜錯,刀槍不入的何墨陽唯一的軟肋便是她。

好像還是剛結婚那會,一天晚上秦越澤和他幾個兄弟在‘炫’買醉,因為司機臨時有事,她便被抓去當了回司機,進去時幾個男人都喝的差不多的東倒西歪,當時何墨陽醉的最厲害,直接倒在了地上,她好心的把他拽到了沙發上,不小心聽見他嘴裏喃喃的念着的名字。

秦越澤顯然也看見,嘴角的奸笑煞是好看,隔空和季潇然,傅淩宸交換了眼神,攬着她繼續介紹。

“你不去見見?”她問。

“早就見過了,倒是你,若是好奇,改天叫出來給你看看。”

“不用了。”沒有告訴他,安穆就在她咖啡廳裏工作。

“累了吧,過去歇歇。”

今天的秦越澤出奇的體貼,語氣也柔的能滴出水來,“先去吃點東西墊墊,別餓壞了。”

宴會進行到一半時,老爺子和公公秦偉奇發言,她站在秦越澤身邊,承受無數道視線落在身上,有羨慕,有不屑,有打探,估計過了今天,整個B城都知道秦家的媳婦沈桑榆這號人物了。

送走最後一批客人時已快深夜,老爺子早在徐楓的攙扶下上樓歇息了,公公秦偉奇要務在身回了部隊。

“你們今晚就在這休息吧,明天再回去。”

☆、婚了

身體疲憊至極卻翻來覆去的睡不着,頭頂一盞橘色的壁燈靜靜的籠罩着黑暗的卧室,側過臉,便可看見他隐隐約約在黑暗中的側臉,即使睡着了也不會顯得親和。

今天發生的一幕幕在腦子裏回蕩,沈桑榆三個字已在不知不覺中和秦越澤緊緊地綁在了一起,不管願不願意,都無法在生命中抹去他的存在,就像不管她怎麽努力,衛俊楠三個字始終在她心中,一碰就痛到流血流淚。

她稍稍的掰開他的手,掀開被子下床走至露臺上,盡管已是夏天,夜晚的風仍舊帶着些涼氣,吹起她單薄的睡衣,不一會便覺手腳發涼,身上起了雞皮疙瘩,她趴在欄杆上,看着夜色籠罩之下的沁園,瀉了一地的月華,斑駁的映在青石板上,樹影婆娑,微風移動。

“怎麽醒了?”

沈桑榆一驚,忙轉過身來,他已穿着白色的棉質睡衣光着腳丫站在露臺的玻璃門前,屋內并沒有開燈,昏昏暗暗,看不清他此時是生氣還是壓抑的神色,又見他向前一步,“怎麽還不進來,外面濕氣重,睡不着也別亂跑出去。”

這不由得讓她想起剛結婚不久時的事情,那天晚上她也是睡不着跑到了露臺上吹風,剛坐下不久,他便醒了沉着一張俊臉站在玻璃門前,那會對于他的脾性她多少是了解了一些,膽戰心驚的上前扯他的衣服,被他一把甩開跌倒在榻上,他上前一步居高臨下的擡起她的下巴道:“桑榆,從嫁我之日起,你就不在是沈家的千金大小姐,記得不要做惹我不開心的事情,明白嗎,還不進來睡覺。”

同樣的情形,三年之後再次上演,她以為他會發飙,至少狠狠的訓她一頓才會罷手,未曾想到他會伸出手,暖暖的大手包裹她冰涼的小手把她拉進了屋裏。

“睡吧,若是睡不着就睜着眼數綿羊。“

這真的是秦越澤嗎,她在黑暗中眨巴眨巴眼睛,嚴重懷疑他被雷擊過了,亦或是腦袋給驢踢了。

诽謗間他已把她打橫抱到了床上,用被子裹起來,然後接着身旁一陷,把她鎖在懷裏,兩個人皆沒有言語,偌大的空間裏,剩下的是彼此綿延的呼吸。

她的心跳跳的很厲害,也未能把他跳醒。

可能是半夜瞎折騰了一下,後半夜竟然睡得格外的好,等醒來時已快到第二天中午,秦越澤難得的還在床上沒有去公司,正靠在床上噼裏啪啦的打着鍵盤,怪不得睡夢中聽見一陣古怪的聲音,這就是見不得她睡得香,非得把鍵盤搬到你耳邊子來打字。

她卷着被子本想再睡一會,想到宴會過會很多事情需要打理,撐着身子起來。

“再睡會,後面的事情已經交由專門的人負責。”秦越澤看着她穿好衣服才不鹹不淡的抛出這麽一句話,沈桑榆想發飙來着,但看見他嘴角挂着邪痞式的壞笑時,她偏不如他意,微笑着踩着拖鞋進了浴室。

聽着浴室裏傳來的水聲,秦越澤心情很好的酌了一口咖啡,合上筆記本,起身伸個懶腰,朝浴室門口走去。

“桑榆,你的浴巾忘拿了。”

“啊~~秦越澤,你給我滾出去……”

某個被肥皂砸的退出來的男人,理了理衣服,吹着口哨下樓了。

長長的檀木桌上只有他們二人,老爺子身體不好,一般是在房間裏用餐,而婆婆林雁青頭疼的老毛病犯了,今天也沒下來吃飯,李嫂送了上去。

秦家的餐桌上一向是比較清淡的菜色,偶爾幾道算是重口味,也只是放了些少許的辣椒,這對于愛吃辣的她來說,無疑是煎熬,瞥了眼對面吃的面不改色的男人,心裏微微舒了口氣,幸好他也是重口味。

“怎麽,吃不習慣?”

秦越澤放下筷子,盛了碗湯推到她面前,“我讓李嫂特地給你熬的,多喝點。”

她心中疑惑,端起來放鼻尖聞了聞,一股子淡淡的藥味,雖然很淡,仍能聞出,記得以前母親生完她後身體一直不是很好,父親便常會哄着她喝,說是調理身體,裏面那股子淡淡的藥香她聞了十幾個年頭,直到母親去世,又怎會錯。

“秦越澤,我沒病,不需要喝。”

她把湯推到桌子中間,繼續吃飯。

“桑榆,沒人說你有病,你身體太弱,這只是補補身體而已,喝了吧。”

秦越澤再次把湯端過去,不過這次沒有放在桌上,而是一直端在手中,逼着她去接。

“秦越澤,我身體很好,完全不需要。”

他清楚的看見她臉上一閃而過的恐懼,甚至連身子也微微的顫抖。

“站住,桑榆,你在怕什麽?”

他冰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沈桑榆腳步停在樓梯口,才邁前一步,瓷碗破碎的聲音和李嫂的驚呼聲清晰的傳入耳膜,呵呵~~多好,今天又把他給惹毛了。

“桑榆,別任性了,給我過來喝了。”

哈哈,任性,她還有任性的資本嗎,從沈家敗了的那一刻,她就再也沒有了,像個垃圾一樣被親戚們扔來扔去,嘗盡了世态炎涼,為了父親和弟弟答應嫁給他的那一刻,從前那個活的肆意的沈桑榆就死了,現在的沈桑榆只是個沒有靈魂的玩偶,任他的喜好擺布。

即使是個沒有靈魂的玩偶,她也會怕,現在給她補身體,等補好身體然後做什麽,給他生孩子嗎?不要,她絕不要為他生孩子。

就算為了自己最後的幸福也要放手一搏,她逼回在眼眶裏打轉的眼淚,一口氣跑到了樓上,反鎖了門,她明白,如果他執意要進來,別說是反鎖了,就是加個十幾個鎖的他也能進來,更何況這原本就是他的房間,他有鑰匙也不足為奇。

如她所料,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接着是激烈的敲門聲,然後幾秒後恢複平靜,不到一分鐘,他拿着鑰匙氣勢洶洶的進來了,門再次被反鎖上。

她閉着眼睛蜷着身子坐在露臺的榻上,等待他宣洩心中的怒火。

感覺身旁的軟榻陷了進去,她不由得繃緊的身體。

秦越澤看着身旁明明怕的要死卻又極力掩飾的女人,差點悶笑出聲,心中的蹭蹭的怒火也漸漸的消失,手輕輕地撫上了她的頭發,從什麽時候起,他變得如此在意這個女人的想法。

沈桑榆感覺他的手在她頭上摞動,溫熱的掌心貼着頭皮,傳來陣陣的暖意。

“桑榆,不喝便不喝,發這麽大的火幹嘛?”

他的手滑至她的頸側,話也不溫不火,似乎剛才發怒摔碗的不是他一樣。

“你若是不喜歡喝,以後我們都不喝,桑榆,你看這樣可好?”

他繼續在她耳畔說着,寬厚的手掌有一搭沒一搭的撫着她的頭,就像是在撫摸一只小動物的腦袋,沈桑榆漸漸從膝蓋中擡起頭,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溜溜的望着他,緩緩道:“你确定以後都不在逼我?”

她自發的把他的意思無限擴大,無非是在挑戰他的底線。

秦越澤忽然一笑,冷峻的面部線條也變得柔緩了,但他墨黑的眸子卻一絲笑意也沒有,耳垂忽然一痛,肩膀被他固定在身後的牆上,只聽見他的聲音低沉又魅惑:“桑榆,只要你把心給我,我就不再逼你。”

☆、婚了

那天的事情,不僅驚動了婆婆林雁青,就連老爺子也拄着拐杖站在門前,一向疼愛孫子的老爺子,那天竟然用拐杖狠敲了秦越澤的腿,若不是她去攔着,估計他還瘸着,然後又被叫進書房狠狠訓了一下午,而她也好不到哪裏去,被婆婆林雁青從裏到外的訓了一頓,然後晚上兩人灰頭土臉的回了家。

一路上她都看着窗外,他也未說話,車廂裏放着80年代的音樂,是他最愛的歌曲,聽了無數遍的仍放在車裏,想不通,他也會是個專情的人。

車子駛進車庫,她率先下來,就見他‘嘭’的一聲關上車門,只留給她一個離去的背影。

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冷戰,結婚三年來的第一次冷戰,雖然來得遲,太總歸是來了。

大門敞開着,吳嫂見她回來忙把拖鞋遞給她,又急急忙忙的去廚房煮咖啡。

以前煮咖啡這活都是她的,只是今天冷戰,有人不屑喝她煮的,到叫她閑了下來。

進了卧室,裏面沒有一絲亮光,浴室也漆黑一片,不用說,他肯定是在書房,沈桑榆想了想,轉身進了浴室。

花灑的溫度正好,溫熱的水流流過全身,舒展每一根神經,她仰頭看着灑落的熱水,霧氣氤氲的看不真切,就像是她身邊的男人秦越澤,真的很好笑,他竟然要她的真心,多麽滑稽啊!

出了浴室,他還未回,索性便不去理他,關了櫃臺上的燈,只留下一盞極暗的壁燈。

少了一個人忽然覺得床異常的大,她翻了幾次身全無睡意,莫名的想起他在的時候,霸道的把她鎖在懷裏,呼吸打在她的耳側,手也不規矩的在腰間移動,一時間竟紅了臉,煩躁的抱着被子坐起,扭開櫃上的燈。

最終她披了件衣服起身去了書房,未曾料到書房裏也一片漆黑,只有顯示屏發出淡淡的熒光,她站在原地掙紮了許久,又朝着客廳走去。

偌大的客廳此時正播放着電視,他隐身坐在黑暗中目光炯炯的盯着電視屏幕,身上散發的淩厲還未走近便感覺到了,沈桑榆腳步微滞,扯着衣服站在他身後,思索着該怎麽開口。

“還不睡覺出來幹什麽?”

他背後似長了眼,在她腳步剛停滞的片刻已問出聲來,她聽他聲音沒夾雜着怒氣,膽子也大了些,走至沙發上坐下。

“秦越澤,不早了,該休息了。”不是她想關心他,而是若沒有照顧好秦家的寶貝疙瘩,林雁青還不知道又要訓她什麽。

秦越澤聞言關了電視,一時間整個客廳完全陷入黑暗之中,空氣中可以清晰的嗅到玫瑰的馥雅芬香,是她身上剛沐浴完的氣味。

沈桑榆下意識的就要站起來回卧室,經驗告訴她,絕不能與他共同呆在這樣的環境中。

起身的太猛竟然意外的撞到了他的下巴,抽氣聲清晰的從頭頂傳來,黑暗中,她本想查看他的傷勢如何,心知剛剛那一下撞得不輕,又想到此時的他太過危險,便轉了身就要跑。

手忽然被拽住,不到一秒,她已完全被他鎖在了懷裏,擡頭,正好撞進他黑的發亮的眸子,泛着野性的光,她害怕了,伸手就要推開。

“秦越澤,你放開我。”

他充耳不聞,吻鋪天蓋地的落下,容不得她拒絕,這個女人,一天天的撩撥他的神經,讓他不好受,他總得讨點好處。

“你放開我……”

她的話語膿膩的似嬌嗔,更是撩撥起他的欲望,狠狠咬了她的唇角,擡頭,“你可以叫的更大聲,我不介意把吳嫂吵醒。”

這個不要臉的男人。

“不要在這裏,去卧室。”最後她舉了白旗,秦越澤滿意至極的又咬了口她的鎖骨才打橫抱着她進了卧室。

“關燈,關燈。”

秦越澤明顯處于暴躁的邊緣,甩了外套,呵呵笑了兩聲:“桑榆,你還有哪裏沒被我看光。”

“你關不關?”

見她也火了,他難得的忙去關燈,“好,我關還不行嗎?”

沈桑榆被他語氣中的無奈與寵溺驚到了,等回過神來時,他已把她剝個精光,熾熱的吻順着脖頸一路往下。

秦越澤最愛她現在的樣子,隔着黑暗也能想象到她定是臉頰緋紅,櫻紅的唇嬌喘出聲,一時沒把持住又狠狠的咬上她誘人的紅唇,大手不輕不重的在她胸前揉捏,直到它在黑暗中顫栗才罷手。

她身上還有股沐浴過後的清香更刺激的他瘋狂,他輕輕用膝蓋分開她的雙腿,在她穴口處慢慢的揉撚,直到她濕的厲害。

“喜歡我這樣愛你嗎,桑榆?”

秦越澤故意在問完話後重重的頂進去,直頂的她嬌媚出聲。

沈桑榆緊咬着唇讓自己不再呻吟出聲,知他是故意折磨他,便也打定主意絕不會讓他好過,仰頭一口咬在了他的肩上,他疼的身體一抖,又狠狠地埋入她的體內,每一次撞擊都把她頂上去,又被他拉回來禁锢在手中。

她的每一次收縮都夾的他□難耐,秦越澤粗喘着氣,架起她雪白的大腿放在肩上,把她的身子拉得更近,又一次狠狠地進入。

她被他鉗制的動不了,他的熱情她幾乎承受不住,開始又踢又掐,秦越澤剛開始沒注意被她撓了幾下,等發覺疼的時候,俊臉已經留下一條血痕。

摸了把揶揄的笑着說:“桑榆,不滿意為夫的表現嗎,才出此重手。”

她翻了翻白眼,沒力氣去搭話,只想快點結束這場歡愛,秦越澤似乎是知道她的意思,狠狠抽搐兩下之後便停在她的身體裏喘息。

“出去。”

“桑榆,有力氣說話,不如我們在做一次。”

聰明人這個時候都選擇沉默,沈桑榆也不例外,過了好一會,他才從她身體裏撤離,起身光着身子去了浴室,她正準備拿過被子蓋上,他已把她打橫抱到了浴室。

若是換在平時,她還會掙紮一下以示反抗,但今晚實在是沒力氣,索性閉上眼随他去吧,該看的早就看光了,還矯情什麽。

第二天起來毫不意外的全身酸疼,而某個吃飽喝足的男人正睡得香甜,只可惜英俊的臉上一道長長的劃痕,沒有個一星期是好不了了,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指甲,修減的整齊圓潤,難得爆發出這樣的威力。

昨晚她也是被他逼的,逆來順受了三年,是個人都會有些性子,更何況她本就不是什麽好脾氣的人,刁蠻、任性曾經都是她的代名詞,只是這幾年到底是被林雁青□過了。

思緒飄遠間,秦越澤醒了,翻個身可能是碰到了臉上的傷口,猛地坐起來摸着俊臉,她嗤笑一聲,不會這麽快就忘記了吧!

他從浴室回來之後臉一直陰沉沉,手搭在傷口上,她略有些心虛的轉個身背對着他,心中嘀咕,他不會秋後算賬吧。

等了許久也不見他有動作或聲音,她微微的轉過臉,就見他正摸着傷口發呆,這是幾百年也看不見的情形,不免好奇心作祟。

“你在想什麽?”

他放下手沒搭話,去了衣帽間,等出來時又是一副翩翩君子的模樣,如果可以忽略掉他臉上的傷口的話。

看他的神情似乎也很懊惱臉上的傷口,一直皺着眉頭,沈桑榆的良心突然跑出來溜達,行動已經越過理智。

“我有辦法讓臉上的傷口看上去不那麽明顯,你要不要試試?”

秦越澤不知道她口中所說的辦法便是給他上妝,看着梳妝臺上的瓶瓶罐罐被她抹在了他的臉上,他竟然還能如此淡定的坐着。

她的手微涼,即使是在夏天也如此,略帶冰涼的纖手不知第多少次劃過他的面部肌膚,他明顯感覺到下腹一緊,懊惱的緊握住拳頭,壓□內因子的竄動,假裝不在意的問:“好了嗎?”

沈桑榆對比了下兩邊的皮膚,如果不近看,應該是看不出來,稍稍寬了心的擡頭,收起化妝包,轉頭便見他神色複雜的望着她。

“好了,你看看怎樣?”趁機把他的臉掰過去對着鏡子。

鏡子中他俊臉上的疤痕果真沒了,仔細看看也沒有畫過妝的痕跡,他也放心了。

沈桑榆見他拿着公文包要去上班,想了想說:“我今晚可能會回來很遲,你不用等我吃飯。”

“見誰去?”秦越澤下意識的就問出口。

“反正不是衛俊楠。”

作者有話要說:親媽在這裏說,大兒子秦越澤真的是一個被慣壞的孩子,桑桑啊,你就體諒體諒啊

不知道大大們對于親媽塑造的男二形象有何看法啊

☆、婚了

沈桑榆到達機場時,英國的航班還沒到,她看了眼時間,便在附近的休息室坐下。

B城的夏天很熱,尤其是中午時分,出去一會就能把人曬褪成皮,想那會大學軍訓的時候正好趕上了秋老虎,父親怕她受不了軍訓的苦,提前和學校領導打過招呼,可她大小姐脾氣一上來,誰說也不聽,嚷嚷着非要去體驗生活,父親無奈只好答應。

第一天站下來,她就差點熱的中暑,晚上回到宿舍也吃不下飯,小小的單人床只鋪了張席子,睡在上面擱的慌,一翻身就咯吱咯吱的響,屋頂老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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