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5)
霧氣熏上臉龐,帶着股子嗆鼻子的辣椒味,她連打了幾個噴嚏才止住,加快了手下的動作。
秦越澤接了電話下樓菜已經整整齊齊的擺在桌子上冒着熱氣,那個女人脫下圍裙穿着淺色的居家服正襟危坐的坐在桌前,目光盈盈淺淺的望着他,似要望進他心坎裏去,不由得幾步跨到桌前,拉開椅子坐下。
“秦越澤,花很漂亮,謝謝。”
秦越澤假裝不在意的點點頭,“嗯,下班路過花店随便買的,你喜歡就好。”
她淺笑,這男人說謊都不會,他下班路過的花店是很多,但包裝上的标志只有城西一家有,而他們住在城東,也不知道繞了多少路,這個男人有時候真傻的可愛。
往他碗裏夾了些菜,“多吃點,最近你都瘦了,公司這麽忙,明天不用陪我去醫院了,反正有秦叔在。”她的身體她自己清楚,吃了婆婆林雁青弄來的方子後好了不少,也不發虛了,氣色較之前好了很多。
秦越澤思忖一會,道:“也好,我讓李叔送你過去,完了之後給我電話,城東新開了一家西餐廳,挺不錯的。”
“這不急,美國的事情完了嗎,溫莎說似乎有點麻煩。”
秦越澤挑眉,“什麽時候跟她聯系?”
她咬唇一笑,“不告訴你。”
“呵呵~~傻瓜,那邊的事情已經結束了,溫莎的情報不準,下次想知道什麽,直接問我。”這個女人真是傻的可愛。
“不要,誰說要關心你啦。”
“哼,不關心我還想關心誰,說說看啊,我現在就去滅了他。”秦越澤作勢露出發狠的樣子,逗的她咯咯直笑。
“秦越澤,你就這點出息了,快吃吧,飯菜都要冷了。”
飯後,她收拾飯桌,他站直客廳的露臺外接電話,等她從廚房出來,他還在外面側着身子半倚在欄杆上,昏黃的燈光下時而微皺眉頭,時而舒展,她輕輕的走近,他一撇後挂了電話進來。
琉璃的燈光把她纖長的影子拉得老長的映在白色的牆壁上,她姣好的容顏在燈光下盈盈綻放,宛如盛開在雪上之上的白蓮,美好的只想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看見,偏偏這樣美麗的她,還有人不死心的念着,一想到這裏,他就狂怒的不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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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越澤扯出一抹笑,也想裝傻的當做什麽也不知道,這樣或許心裏會好受些,她今天的反常終于在電話裏找到了答案,他本打算瞞着一輩子,這樣對誰都好。
但她恬靜的臉上染了抹愁雲,是他最不願看見的,伸出手輕輕地撫上她的眉眼,驀地想起了一句話,時光不及你的眉眼來的璀璨。
“桑榆,想問什麽便問吧,我會全部都告訴你,衛俊楠說的或許還不足以解除你的疑惑。”
清淺的聲音,沒有任何發怒的預兆,沈桑榆步子微微後退,仰着頭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他,把他的神情一絲一毫的納入眼底,秦越澤在B城的人脈實在是驚人,她下午去找衛俊楠的的事情,他現在就知道,不,或許是在他回來之前就已經知道,只等着她開口,一種被無時無刻關注的無力感從腳底升起,他不相信她。
哽咽在口中的話最終還是問了出來,“我想知道父親去世前的那天你去找他說了什麽?”關于父親的一切,她無法裝聾作啞下去,即使對方是他,也不準。
“呵呵,桑榆,你認為我會說什麽?”秦越澤眯着眼反問道,眸子裏的湧動掩飾的很好,可手上凸起的青筋卻透露了他的情緒。
她盯着他的眸子淡淡的道:“只要是你說的,我都相信。”所以,秦越澤不要讓我失望,在嘗到得之不易的幸福之後,才發現那只是你編織出來的假象。
“是嗎,我若是說我只是告訴他我會好好地照顧你,你相信嗎?”
“我信,只要你說我就相信。”她迫不及待的說出口。
她的眸子澄淨的不像話,裏面一絲一毫的波動也沒有,完美的找不到任何破綻,但他臉上的表情卻一分分的龜裂開,近乎猙獰,“那你為何還要去找衛俊楠,桑榆,我寧願你不相信我,也不願你去找衛俊楠。”
秦越澤壓抑的聲音和輕聲的低吼聲一聲聲傳進她的耳膜,她未想到他的反應會這麽大,睜大眼無措的上前扯上他的衣袖,低聲道:“秦越澤,我跟他只是單純的見了一面,沒什麽。”
秦越澤一把甩開,肚子裏一團火,仿佛一張嘴就要噴出火來,額際的青筋直跳,“沒什麽,你知不知道衛俊楠對你還不死心,單獨去找他,知道我聽到後有多擔心。”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
眼見她的眼眶微紅,小臉揪成一團,秦越澤心裏不是滋味,稍稍降了音調,伸手摸上她的臉頰,“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沖你發火,我只是太在意你了,桑榆,答應我,以後不管什麽事情都不要去見衛俊楠,嗯?”
“可是……”
“不管什麽,桑榆,你答應我。”
他語氣中淡淡的惶恐被她全部捕捉到,覆上他的手:“好,我答應你,我不會在去見他了。”
她順勢窩在他的懷裏,聽着他胸腔劇烈的鼓動聲慢慢的平息下去,攀上他的脖子道:“父親的離開只是意外,是我多心了,對不起,我不該聽信齊書馨的話。”衛俊楠對他的影響力實在是太大了,她只能小心翼翼的安撫下他的內心,“以後不管是齊書馨還是衛俊楠,我都不會見他們了,秦越澤,你別生氣了。”
“我不是生氣,我只是擔心,桑榆,岳父的事情我很抱歉,瞞着你就是怕你多想。”
“嗯,我知道。”
秦越澤把她打橫抱在腿上,密密的親吻她的側臉,順着脖頸一路往下,“桑榆,給我生個孩子吧。”有了孩子之後,他或許是安心些。
她掐着他的腰往後仰,又被他拽回來,“這種事情當然是順其自然,我總不能給你變出來一個吧。”
“呵呵,桑榆莫不是傻了,孩子,當然是做出來的。”秦越澤悶笑出聲,‘做’字說的及其暧昧,舌頭上卷,發音從口中蜷曲出來。
她羞澀的推推他,嗔怒道:“不正經。”
“要正經做什麽,咱要的是孩子,桑榆,給我生個胖小子,羨慕死他們那群大佬爺們。”
“就看你得瑟吧。”
幸好她剛才沒有把他惹毛了,從說出愛上他的那一刻起,她就會無條件的相信他,秦越澤,幸好你沒讓我失望,或許生個孩子也不錯,她越來越期待孩子的到來,只是眼下她的身體似乎……
壁燈下她睡的很熟,剛經歷完一場歡愛,她的臉頰上還有着未散去的潮紅,誘人的唇在燈光下散發着名叫魅惑的光,他身下一緊,俯□吻上那片誘人的唇,反複的摩挲吮吸,見身下的她皺着眉不滿的嘤咛了聲,他才直起身,修長的手指穿過她柔順的發,撩起額前散落的碎發,輕輕落下一吻,才掀開被子下床。
露臺上,秦越澤面無表情的看着蒼茫的夜空,打火機在指尖忽明忽暗,直到電話那頭傳來低沉的男聲,打火機“啪嗒”一聲滅了。
“給我查一個人。”
作者有話要說:不知道大大們是喜歡夏若和傅淩宸,還是安穆和何墨陽,抑或是白小乖和季潇然,下個坑……就先透露這麽多啊
☆、昏了
沈桑榆醒來時秦越澤已經上班去了,她睜着眼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想起他們昨天那場算不上吵架的戰火,越發的覺得自己是在胡鬧,不過昨天他被她氣成那樣,晚上也沒少放過她,硬是纏着她歡愛了許久,直到她哭着喊着說不要了,他才意猶未盡的放手,脖子上的歡愛痕跡清晰的要死,找了條圍巾系在脖子上,遮住大面積的吻痕才敢出門。
BLUE
小果附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幾句,沈桑榆的視線随之順着她的手勢轉了過去,淡紫色的綿軟沙發上,許久不見的許顏夕正襟危坐,目光悠悠的望向她,眸子中一閃而過的精光她自動忽略,微笑着踩着五寸高的靴子落座,。
“上些點心來。”
餘光瞥見小果離去的身影,她沉住氣的看向許顏夕,這算什麽,秦越澤造的孽,也不知道收拾幹淨,一肚子氣在看見他的來電時,直接掐掉,看向對面的人:“有什麽事情就說吧,我不認為我們雙方都是有時間的人。”沈桑榆玄思着晚上回去該怎麽罰他,是跪遙控器不準換臺呢,還是表演胸口碎大石呢~~
思忖間許顏夕從包裏拿出一張紅色的喜帖放在桌上,慢慢的推到她的面前,她意味不明的看向她,只見她溫和的開口:“桑榆姐,我要結婚了,希望你和越澤哥能來。”語氣很淡很淡,她從未見過許顏夕像現在這個樣子,把所有的性子全部收斂,就像她初嫁給秦越澤那會,變得完全不是自己。
她竟然要結婚了,真的很難以置信,幾個月前她還為了秦越澤跟她杠着來,甚至不要尊嚴的寧願做第三者,也要跟秦越澤在一起。
“我和他一定會去,祝你結婚快樂。”她笑着道。
“快樂?”許顏夕嗤笑一聲,諷刺意味十足,無奈的苦澀在臉上蔓延“桑榆姐,你覺得我還會快樂嗎?”她所愛的人為了甩開她的糾纏,讓沈桑榆安心,寧可施壓将她嫁給一個不愛的男人,就這是她愛的男人,絕情的幾乎讓她絕望,她還有什麽是可奢望的。
“沈桑榆,你贏了,贏得了越澤哥所有的寵愛,當初是我想的太簡單,才會輸的這麽慘,但我是輸給越澤哥不是你。”
“這有什麽區別嗎?”她不是想打擊她,輸給秦越澤不是輸給她,兩者相比的區別大嗎,只怪她從一開始就愛錯了人,秦越澤不是一般人能看透,即使他這一秒跟你甜甜蜜蜜,誰知道下一秒他會不會一腳踹開你,曾經的秦越澤給她的就是這樣的感覺,她才不敢貿然的前進,小心翼翼的活在夾縫裏,如今,他把自己的心全部剖來了給她看。
“呵呵~~你們連說話的方式都如此的相像,沈桑榆,祝你和越澤哥長長久久。”
“謝謝。”
許顏夕走了,很落寞的走了,她撚起桌上紅豔的喜帖,打開一對新人的臉映入眼簾,男子的臉算不上熟悉,不過是在老爺子的壽宴上見過一面,這樣的結果,或許也不算是壞事,秦越澤,你該是多用心良苦啊!
出了BLUE突然下起了小雨,灰蒙蒙的天空雨絲綿延不絕的落下,像是沒有盡頭的鐵軌,接過小果送來的傘,她踏進雨簾中,擡頭秦越澤撐着傘站在不遠處的路燈下,雙手随意的插在西裝口袋裏,西裝外套被風吹起,露出裏面白色的襯衫,黑發也在風中飛揚,像極了油彩畫裏走出來的人物,她站在原地看着他一步步的靠近。
秦越澤站定在離她一步之遙的地方靜靜的望着她,聽到許顏夕今天來找她,他不放心的放下所有工作趕過開,如今看見她恬靜的容顏帶着淡淡的笑,似乎一切都值了。
人都是貪心的,一旦嘗到最美的味道後便再也不願放手,他的行為算不上光明正大,甚至是卑鄙的,只要能夠讓她平靜的呆在他身邊,他不在乎所謂的天譴,只要別報複在她身上就行。
“過來。”雨中他磁性好聽的聲音輕吐出兩個清晰的字,沈桑榆身子一怔,擡腳向着他走去,直到走到他的包圍圈內任他圈住腰身,濃烈氣息的吻随之落下,劃過耳畔。
“想你了……”
“秦越澤,我剛剛見了許顏夕,她要結婚了。”
秦越澤眼眸幽深,下巴的弧度剛毅,“嗯,不想去的話就別去。”
沈桑榆扭頭戳戳他的胸口,“為什麽不去,她可是親自給了我喜帖。”
“好,随便你。”
許顏夕的事情當初只是為了刺激她才搞出來,如今看來自己當初的行為真是滑稽可笑。
“笑什麽啊,你家四弟今天可是又給我電話了。”
秦越澤挑眉,手指在她的手心摩挲,意味不明的問:“哦,說什麽了?”
“還能有什麽,問我夏若去哪了。”他打開車門,她順勢坐進去。
“你沒說。”是肯定句不是疑問句,沈桑榆的性子他算是摸透了,只能順毛摸。
“開什麽玩笑,他們的事情,咱們還是少摻和比較好,夏若定是有她的想法。”
“桑榆,你偏心了。”
“哪有,感情的事情只有當事人最清楚,你可別貿然出手,不然不好收拾。”秦越澤的勢力,她是知道的,能把她從鳥不生蛋的旮旯地找出來,更別說還在本城的夏若,現在他們是都沒出手,一旦出手,估計連渣子都給扒出來。
秦越澤臉色也沉了下來,“怎樣才算好收拾,傅淩宸現在還躺在醫院裏,趕緊的讓夏若回來。”
“不去。”
“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何墨陽把她揪出來扔醫院去。”說着語氣也急了起來。
“你敢。”她音調上揚,鼓着腮幫子瞪着他。
秦越澤欲撫上她的臉被她躲開,語氣中的淩厲也跑了出來,“桑榆,我是寵你,但不代表會在原則性的問題上讓步。”
她見他臉上也沉了下來,扭過頭看着窗外不理他,秦越澤頭疼的看着鬧脾氣的她,又拉不下面子去哄她,眼看着快要到家了,她也不理他,下車時車門關的震天響,他摸摸鼻子跟着她進屋。
見她生氣的踢掉腳上的鞋子,踩着拖鞋“咚咚咚”的上樓,僅留給他一個背影,秦越澤單手松開領帶坐在沙發上,想着先晾她一會在上去,這時間一分分的過去,也不見她下來,到底是按捺不住,擡腳上了二樓。
轉了一圈也沒看見她,卧室的露臺上也沒人,轉了步子去了放映室,門一推開,她鼓着腮幫子瞪着他,他好笑的摸摸鼻子道:“桑榆,莫不是還氣着。”
沈桑榆眼咕嚕一轉,垂下眼睑看着自己的腳尖,別扭的說:“誰說我生氣了。”
秦越澤把她的別扭看着眼裏,笑着走近挨着她坐下,“呵呵,那就好,女人生氣容易變老。”
她翻眼,“男人火大也容易掉毛,我也不希望以後你變成謝頂的老頭。”
看着她牙尖嘴利的樣子,秦越澤心裏笑開了花,這才是真正的沈桑榆,能夠在第一次見面就毫不留情的讓他顏面掃地,甚至在以後的幾年裏,一聽見她的名字都會想起那晚她言笑晏晏的拒絕他投奔另一個男人的懷裏。
她偷偷瞄瞄他,見他若有所思的樣子,看着腳尖說:“那個,我剛剛給夏若打了電話,給了她醫院地址,估計下午她應該會去看看。”有時候對自己的男人服次軟也不是未嘗不可。
秦越澤當然知道她的意思,伸手把她抱坐在膝蓋上,姿态暧昧的挑開她系在頸間的絲巾,脖頸上昨夜點點滴滴的歡愛痕跡一顯無疑,食指在上面流連的摩挲,“桑榆,想不想知道我第一次見到你時最想做什麽?”
她搖搖頭,他們的第一次見面算不上是愉快,當時她滿心歡喜想的都是另一個男人,而他之于她不非是無關緊要的人,而且那時候的自己有沈家的庇護,對誰都不上心,不給他面子也是正常。
秦越澤捏上她小巧的鼻子悶笑出聲道:“當時就在想,怎麽會有如此傲慢的女人,眼睛都長到頭頂上去了,竟然敢在大庭廣衆之下不給我面子。”
沈桑榆也捏上他的下巴,咬着牙說:“是不是很想教訓我。”
秦越澤眯着眼笑,順勢握上她的手,“這倒是沒有,我像是這麽沒風度嗎?”那語氣狂狷的要死,她撇嘴一笑。
“這可難說,世人都知道秦越澤手段陰狠,從不講情面,恐怕在你眼裏根本沒有男女之分。”
秦越澤瞪眼,揉着她的臉蛋湊到她的耳畔,“瞎說,怎麽會沒男女之分,桑榆,我喜歡男人還是女人,你不是最清楚。”
他的大手還停留在她的小腹,隔着薄薄的毛衣他掌心濕濕的溫度清晰的傳來,帶着一股子的燥熱,她一路紅到了脖子,擡手推開他的大手,起身欲要從他膝上下來。
“桑榆,你臉怎麽了?”
她大囧,這男人明知故問,手忙腳亂的推開他,不小心直接一屁股摔在了地上,秦越澤見她摔了一下懵住了忙上前拉起她,“摔到哪了,我看看。”
她捂着屁股扭着身子不讓他看,“麽事,麽事,時間不早了,我去做飯”
“外賣已經叫好了,桑榆不用這麽急,給我看看傷到哪?”
惹急了,她大喊“秦越澤,你流氓。”這要怎麽檢查,無非就是脫褲子,這男人明擺着想要行其事幹嘛幹嘛,語氣也放軟了些“秦越澤,這還是白天呢。”
秦越澤被她窘迫的表情逗笑了,伸手寵溺的柔亂她的發,“桑榆,你想多了,我沒想幹嘛。”
“秦越澤,你在我這的信用已經為零了。”
他聳聳肩,痞笑的摸摸鼻子道:“好吧,反正已經為零了,不做點什麽也對不起自己。”
在他話音剛落的時候,沈桑榆已經率先跑了出來,大力的甩上了門,都成條件反射了,每次他露出那樣的神情,倒黴的都會是她,這次她學乖了,早早的遁了~~
秦越澤無賴的聳肩開了門出來,哪還有她的影子,腳步輕快的下了樓。
☆、昏了
今年B城春天的腳步似乎過得異常的快,眼一眨便已進入初夏,用夏若的話講,是你和秦越澤太甜蜜了,連季節都忽略了,她反駁道是B城的季節分割不明顯.
秦越澤穿着睡衣掀開窗簾,沈桑榆握着電話轉身看他笑了笑,繼續和夏若講着電話,“什麽時候回來?”
“就這幾天,怎麽?要來接機。”電話裏夏若輕笑的調侃。
沈桑榆看向某男,“貌似有人比我更想去吧”
“咳咳~~沈桑榆,你就調侃吧。”
“這不是機會難得,大白昨天還問我什麽時候聚餐,我說等你回來,你可要給我按時回來,不然某男可是要癫狂了。”前陣子傅淩宸為了她鬧得差點滿城風雨,就不信她還能無動于衷。
“得了得了,我明兒個回還不成嗎,這有事了,挂了。”
挂了電話,秦越澤正好從衣帽間出來,手中拿着領帶,她上前自然地接過系上,勾着嘴角一本正經道:“晚上的周年慶秦先生不需要女伴嗎?”
他的眸子裏倒映着她纖細的身影,流光溢彩的眸子流瀉出璀璨的光落在他的身上,從此她的眼裏只有他一個。
陽光透過澄淨的玻璃灑在他身上,柔和了臉部線條,秦越澤一手攬上她的腰,一手搭在她的肩上,眼裏滿是笑意的道:“不知沈小姐可否賞臉?”
“賞不賞臉當然是要看秦先生的誠意了。”
“何為誠意?”
“以後工資全交,家務全包,如何?”
“如此甚好。”
她也不知道在哪看來的那一句,順口說出來調侃他,未料到他回答的認真,墨黑深邃的眸子緊鎖着她,似要看進她的心裏,微微別開臉:“秦先生,該上班了。”
秦越澤聞言,把俊臉伸過來,沈桑榆抿嘴笑着踮起腳尖在上面一吻。
周年慶
國際星辰是秦越澤回國之後創建,雖不過7個年頭,但如今在B城的地位已無人能撼動,更恍說他背後還有一個實力吓人的林氏。
長長的紅地毯一路從酒店門口延伸至大廳裏側,震天響的炫彩禮花升上夜空,一輛黑色的邁巴赫靜靜的滑停在酒店滿口,泊車小弟一路小跑着上前打開車門,下來的男子鷹眸掃過他,泊車小弟忙驚吓的低下頭,等再次擡頭時,男子已經挽着一個年輕漂亮的女子向着大廳走去。
季潇然正在給自家小乖夾慕斯,瞥見何墨陽帶着安穆進來,摸摸身旁小乖的頭發:“要是無聊,就去跟安穆說說話。”
白小乖也看見安穆,伸手接過季潇然手中的盤子,別扭的踩着高跟鞋過去,夏若不在,沈桑榆還沒來,就屬她最無聊了,都怪季潇然,心裏把他诽謗一百遍。
傅淩宸端着酒杯優雅的走過去拍拍老三的肩膀,“哥,怎麽還沒來?”
季潇然滿不在意的晃動着手中的紅酒杯,笑意更深:“哥什麽時候按牌出過,估計也快了。”
此時的秦越澤和沈桑榆還在會館裏,剛做好發型的她又給造型師塞進試衣間,架子上一套套的禮服,幾乎試到她要發脾氣,秦越澤才從沙發上站起滿意的點點頭。
“就這件吧。”
她瞪着他翻白眼,無奈的扯着身上的禮服,露肩的白色珍珠禮服,腰間一根絲帶,裙邊一圈流蘇,随着動作輕輕地晃動,她提着一直拖到地上的裙擺小心的走到他面前,別扭含羞的問道:“好看嗎?”
她的眼睛亮晶晶,臉頰也染上不屬于微微的暈紅,他心中一動,疾步上前握住她提着裙擺的纖手,緊攥在掌心,“好看,桑榆穿什麽都好看。”
“那你還讓我試那麽多件,累死了。”
她略帶嬌嗔的語氣讓他心裏癢癢的,不顧在場的造型師低頭吻上她的側臉,如蜻蜓滑過水面的一吻,沒有絲毫的□,他何嘗想讓她試來試去,着實是那些衣物她穿起來太過惹火,周年慶上又大部分都是男性,他實在是不願讓他們看了去,她的美好當然只能由他握在指尖。
黑色的賓利低調的停在酒店門口,泊車小弟準備打開另一邊車門被下來的男子擋開,只見男子霸氣的伸出手牽着女子下車,他的身子正好擋住他的視線,只能看見一抹白色的長裙。
侍從看見來人,恭恭敬敬的打開大門,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齊聚過來,雖不是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宴會,但這陣勢着實是讓她有些吃不消,畢竟她現在代表的是秦越澤,是秦家落落大方的媳婦,不比以前任性的沈桑榆,她揚起一抹适宜的微笑,讓自己看上去自然,随着他的步子徐徐步入宴會的中心場地。
秦越澤清晰的感覺到身旁人身體上微微的僵硬,不露痕跡的握住她的手,手随意的搭在她的腰間,占有欲味十足,含笑的眸子掃過衆人,轉頭輕聲和身旁的她說話:“桑榆,放輕松,有我在。”
她望進他幽深的眸子了,回握住他強有力的大手“走吧。”
秦越澤取了杯紅酒又給她拿了杯果汁才帶着她向人群中走去。
“這是秦太太吧,秦總好眼光啊。”
“真是英雄配美人。”
“……”
之類奉承的話說了一籮筐,她看着秦越澤言笑晏晏的和衆商界名流周旋,完全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似乎他就是此間的王者,自信的滿目生輝。
“秦總,城西的那塊地,你看怎樣?”一位中年男子笑的滿臉橫肉的問道,她在心裏嗤笑,明顯是在探秦越澤的口風,說不準就打着算盤和秦越澤合作,畢竟秦越澤身後的勢力極大,和他合作,利益上的問題就不說了。
她以為秦越澤會跟他打太極呢,未想到他突然轉過臉來道:“桑榆,你怎麽看那塊地。”
沈桑榆無語的想翻白眼又想起場合不對,城西那塊地,她連哪塊都不知道,看向他含笑的眸子,裏面的含義溢于言表。
“城西那塊地,若是不蓋高層……”後面她沒說,滿臉肉的男人一臉奸笑的拍手稱贊:“不愧是秦太太,一語道醒夢中人。”
“徐總,過獎了。”
秦越澤似乎很滿意她的回答,帶着她穿過人群,白小乖和安穆就在前面,她剛準備過去打個招呼,宴會的大門再次打來,她和衆人一樣下意識的看向那個方向。
來人一身紅色旗袍低至腳踝,勾勒出女子完美的身形,柔順的黑發挽在腦後,步子優雅的徐徐步入場地,那張臉,她怎麽可能會忘記——祖盈,國際影星的到來讓宴會一陣騷動,她看向身旁的男人,這算什麽,新歡舊愛嗎?
秦越澤也看清來人面色不動的摟緊懷中的人,側頭低聲在身旁人的耳邊說:“祖盈是這次産品的代言人,走,過去打個招呼。”
他的過去,她不曾過問,但當來人故意拿出來說事,明擺着是不給她臺階下,沈桑榆何時這麽憋屈過了,又要顧及顏面的發作不得。
“沈小姐,你好。”祖盈笑盈盈的看向沈桑榆,目光游離在兩人之間,幾年不見,他還是一如從前的英俊潇灑,臉上笑意雖深卻未到達眼底,一貫的敷衍,狂妄,上帝顯然對他偏愛許多。
明知她是秦太太祖盈還是叫她沈小姐,真是莫名的諷刺,她也笑着道:“祖小姐,久仰大名。”
兩個女人中的暗潮洶湧,秦越澤看着眼裏,眸光不動聲色的落在祖盈身上。
祖盈接收到目光,臉上的笑容一瞬間的僵硬,又很快的掩飾好,笑着道:“那邊有人叫我,先過去了。”
這才過了兩招當事人就走了,沈桑榆心裏憋着的一股氣沒地方撒,掰開秦越澤的手疾步走到餐點前,自顧自的吃東西,不理他。
秦越澤也跟着她到餐點前,給她遞了杯果汁:“慢點吃,別噎着。”
“要你管。”
“桑榆,你莫非是吃醋了。”
“誰說我吃醋了,秦越澤你就是個招花惹草的主,下次要是在我女人跑到我面前來示威,你信不信我……”
“我信,我都信。”沒等她說完,秦越澤已經握住她伸出來的手毫不顧忌的放在嘴邊親吻,“桑榆,祖盈的事情是我考慮的不周,下次不會在發生了。”
“哼~~”繼續扭頭不理他,秦越澤好笑的挨近,“我讓安穆過來陪陪你說說話,宴會很無聊,在過一會我們就回去。”
看樣子秦越澤是要帶着她早退,他剛走,安穆和白小乖就過來了。
“是不是很無聊啊,大白。”一向都是穿運動鞋的白小乖今日也是盛裝出席,短短的發被盤成一簇簇小辮子貼在頭皮上,竟生出種性感的味道。
“哎,別提了,我都累死了,這鞋真不是人穿的。”白小乖一臉怨恨的模樣指着腳下的那雙高跟鞋,季潇然估計也考慮到她穿不慣,故意選了雙五寸的高跟,不像她為了配上秦越澤的身高,踩了雙10寸的高跟,大白不說還沒覺得,這腳着實是有些累。
“要不去那邊坐會吧。”安穆指着不遠處的座椅,她特地找了個遠離會場中心的位置,挨着牆邊坐下,遠離了觥籌交錯的人群。
“哎,可惜夏若今天沒來,不然咱們就可以打一桌麻将了。”對于白小乖天馬行空的思想,她已經習慣了,這一秒能跟你高雅,下一秒就能猥瑣的你吃不下飯,她拜夏若所賜已深刻領教過。
“呵呵,可我不會。”安穆剛說完,白小乖就舉手道:“我教你,保證三分鐘就會,等下次有時間一定要切磋切磋。”
“好的,好的。”安穆對麻将也很是好奇,“下次有機會一定要教我。”
“好的,沒問題。”
何墨陽不知道從此安穆被白小乖帶壞了……
☆、婚了,昏了
宴會進行到一半,秦越澤作為大BOSS理所當然的上臺宣講,隔着層層的人群,他的目光依舊是鎖在她的周身,沈桑榆含笑朝他微微的颔首。
簡單的幾句話,從他口中說出來就是有着一股子振奮人心的效果,底下掌聲不斷,他猶如世間帝王般的站在聚光燈下,接受每一位來客的目光。
宴會還未結束,秦越澤穿過人群帶着她悄悄地離開,季潇然、何墨陽也帶着白小乖、安穆離開,只有傅淩宸單身一人,氣憤的看着他們三個。
“四弟,我們先走了。”二樓的出口處季潇然攬着白小乖痞痞的朝傅淩宸吹口哨,氣的傅淩宸差點要脫鞋子拍他,今晚大家都是成雙成對,只有傅淩宸是單身,心裏能舒服就怪了。
“桑榆,我們先走,他們墊後。”
秦越澤二話不說的攬着她就往門外走,今天祖盈的出現着實不在他的意料之中,想着晚上怎麽哄她開心,感覺到身旁人的腳步微頓,正色看向來人。
“沈小姐,好巧。”
未想到跟祖盈再次遇見,沈桑榆故意攬緊身旁男人的胳膊上前“祖小姐這是要去哪,不如讓司機送你一程。”她說的不假,大酒店門口的的士不多,基本上來這裏的都是暴發戶,誰會去打車。
祖盈踩着細高跟微微後退一步細細的打量,沈桑榆似乎不像圈子中說的那樣刁蠻,甚至隐約覺得是個難對付的角色,旋即心思一轉,“這倒不用,謝謝沈小姐好意,秦總,能有這麽貼心的老婆定是很幸福吧。”
祖盈話裏的意思秦越澤怎麽會不知道,也不知道桑榆聽進心裏沒有,“呵呵,幸福是一定的,祖小姐,王導也是個不錯的男人。”
秦越澤和祖盈之間的話,她聽得不是很懂,只見祖盈臉色極其難看的上了一個男人的車,秦越澤才笑着攬着她上車。
“李叔,直接回別墅。”
說完,秦越澤伸手把坐的離他遠遠地沈桑榆拽進懷裏,鉗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