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6)

她亂動的手,“就算是我的錯,你也總要給我個機會認錯吧。”

“秦越澤,今天一個祖盈,明天是誰,你說啊,什麽時候才是個結束,今天一次性招了,把你的花名冊拿來給我翻翻看,省的哪天不知道又有哪個女人來我面前撒野。”她是氣,氣他過去怎麽就招惹了這麽多的女人,那她呢,是不是在不久之後也會成為過去,她的擔心不是毫無道理,祖盈那樣美麗大方明豔動人的女人他都可以無情的施壓,那她這樣任性不體貼的呢,等到沒有寵愛的時候,是不是也會被他無情的一腳踹開,只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

她被鉗制在他懷裏,力氣大的驚人,“桑榆,你怎麽了,這一切是我的錯,不要生氣,生氣臉容易長皺紋。”

“長皺紋也不關你的事。”

“怎麽會不關我的事,長在你臉上,痛在我心裏。”秦越澤的面部表情滑稽的要死,她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都是在哪學的,油嘴滑舌。”

“桑榆不喜歡嗎?”秦越澤伸過臉來蹭着她的臉,滑膩的感覺融化在心底。

她扭過頭不讓他蹭,“哼,以後你最好老實點,不然晚上沙發就是你最好的歸宿。”

“好,媳婦發話了,為夫哪還敢看別的女人啊~~”

後視鏡裏,李叔看着他們小兩口子打打罵罵說說笑笑的樣子,也笑了,實屬不易,折騰了一圈,最後還是發現了對方的好,老爺子走的也該安心了。

一場雨後,天氣漸漸的熱起來,都說春天是個睡眠的季節,倒是她從進入夏季之後越發的嗜睡了,一個月前她的體重還未過百,這才一個月已經超出了許多,站在鏡子前捏着肉呼呼的腰身,哭喪着臉望着從浴室出來的秦越澤。

“怎麽了?”他揉着濕漉漉的頭發,拉過她把毛巾塞進她的手裏。

她一邊給他擦頭發一邊說:“我又胖了。”

“胖點也好,抱起來舒服。”順勢将她圈在懷裏,軟軟的細肉觸感相當的好,的确是較之前胖了不少,下巴也不尖了,倒有幾分圓潤的感覺。

“問題是胖了不只一點,是一圈。”

女人在體重上糾結的時候,做男人這時候最好是誇贊她胖了也好看,但書上說的似乎和她不怎麽對,秦越澤在糾結這個問題的時候,沈桑榆已經把他的頭發擦幹,跳出了他的包圍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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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晚還不睡覺?”驚覺懷中的人已經離開,秦越澤擡眸望向走到門邊的她,“快回來睡覺,很晚了。”

“我下午睡了很久,現在不困,你先睡吧。”

這怎麽行,沒有她在身邊,他根本就睡不着,秦越澤迅速起身三兩步的走到她身後,趁其不備利索的扛起來放肩上,她哇哇大叫着死掐他的腰身,他也不惱,高興的拍着她的PP“老實點,不困也要睡。”

她被他直接扔到床上,沒來得及爬起來一床被子從天而将,正好蓋住她的身子,随之而來的是他健壯的身軀,,秦越澤一手鉗制住她亂動的手腳一手關了燈,然後整個人趴在她身上,“寶貝,咱們該睡覺了。”

她被裹在被子裏大囧,這叫哪門子的睡覺,伸手推推鉗制住他的某男,“秦越澤,我要喘不過來氣了。”

“呵呵~~喘不過來氣了是嗎,我看看。”秦越澤一把掀開被子,黑暗中迅速找到她的唇狠狠地吻下去,把她的呼喊細數吞進口中,慢條斯理的将她的舌頭拖到口中細細的舔舐,不滿足的輕輕咬一口,聽到她含糊不清的嗚嗚聲,他放慢節奏,鉗制住她的力道也慢慢的變小,火熱的唇一路沿着她的脖頸往下,點起一簇簇的火花。

“寶貝,叫出聲來?”

他的吻酥酥麻麻,惹火的全身化成一灘水掬在他身下,随着他的動作漸漸□出聲,秦越澤最喜歡她在他身下嬌喘□的模樣,伸手在她小腹間游離,故意暧昧的輕輕滑過,知道她怕癢,果真下一秒她咯咯笑出聲來。

“拿開,拿開。”

“小妖精,說你最愛誰。”秦越澤再次單手鉗制住她的雙手,大手故意在她小腹間撩撥,隔着黑暗也知道她此時定是羞紅了臉,全身泛着誘人的粉色,唇落在她的頸間帶着濃厚的鼻音道:“說不說,嗯?”

他的吻似是狗皮膏藥,她怎麽扭動也擺脫不了,“不說,你走開我就說。”

黑暗中秦越澤的眸子極亮,宛如天上的繁星,咬着她的耳垂壞笑道:“是嗎,桑榆,你別後悔啊。”

在床上她就沒勝過,今天也想甩甩他,“哎~~別,我現在說。”湊近他的耳朵。

“好,我聽着。”他順勢把頭伸過去。

“我剛剛說過了,你沒聽見嗎?”沈桑榆故作大驚的語氣,秦越澤嘴角上揚在她看不見的地方。

“桑榆,把我當猴甩呢。”秦越澤不給她任何狡辯的機會,直接覆上去分開她的雙腿頂了進去,光是一個進入就差點讓他達到□,這小妖精簡直太緊了,怕她一下子适應不了,又不敢動,直到她的手環上他的腰秦越澤才慢慢地開始律動,一下下把自己送入她的深處。

“輕點。”他一次次有力的進入都要把她撞到上面又被他拉下來禁锢在掌心。

“寶貝,說不說,嗯?”他在她身體裏重重搗了一下,沈桑榆□出聲,指甲劃在他的後背上,咬着牙道:“你故意。”

秦越澤邪魅的挑起她的下巴,一口咬上去不輕不重,“寶貝,我故意什麽?”磁性魅惑的男聲在耳邊回蕩,她差點把持不住就要說出口。

“不說是不?”

秦越澤話音沒落,再次狠狠地進入,直把她撞到天上去,她內側的嫩肉夾得他緊的銷魂,一個縮臀從側面進入,直把自己狠狠的鑲嵌進她的身體,二者融為一體。

這一夜,沈桑榆終是哭着喊着說愛他,秦越澤也不放過她,從頭到腳啃的一點渣都不剩,事後她連動一根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了,他倒是精力好的摟着一聲聲的叫着寶貝,昨夜就是在他的聲音中入睡,耳畔似乎一直回蕩着那句寶貝。

清晨,初夏的陽光調皮的一點點跳躍在地板上,伴随着絲絲清涼的微風,露臺上的花開得嬌豔,一陣風過,花瓣悄然飄落,秦越澤放下咖啡,起身推門進去,某個女人還在睡得香甜,紅撲撲的臉蛋,忍不住一親芳澤,看了眼時間,已快接近中午,看來昨夜是把她折騰的夠嗆。

拉開窗簾讓大片的陽光照進來,秦越澤轉身重新坐在床邊上,輕輕地捏着她的鼻子,不到一會,某個矯情的小女人悠悠轉醒,黑葡萄般的大眼睛裏面似有一汪清水在流動,朦胧氤氲的霧氣,直看的他心神蕩漾,俯身吻上那雙眼睛。

他的吻落下的很輕,她睜開眼時他已經坐直身子,俊臉上笑臉四溢的捏着她的鼻子道:“懶蟲還不起床?”

她瞪着他,翻個身不去理他,她變成這樣是誰的傑作,昨夜的一切似蟲子一樣又鑽進腦子裏,她索性蒙上被子。

“桑榆,莫不是還在怨為夫?”秦越澤的語氣委屈的要死,就好像她現在不應該生他氣一樣,掀開被子轉過身再次瞪上他,“今天怎麽有空在家?”周年慶之後的這斷時間,他都是早出晚歸,出差的次數也比之前多了很多,似要把一年的工作都做完。

秦越澤笑着扶起她給她套上衣服,“為夫又不是工作機器,陪老婆才是大事。”

“秦越澤,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着我。”女人的直覺告訴她秦越澤有事情瞞着她,這斷時間他怎麽會突然這麽忙。

“秦越澤,你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沈桑榆一把按住給她穿衣服的大手,直視上他深邃幽深的眸子,秦越澤悶笑出聲,緊攥住她的手,“桑榆,你想多了,為夫只要一個沈桑榆足矣。”

“秦越澤,對不起,是我想多了。”她也不知道最近是怎麽回事,或許是祖盈的出現激發了她的危機意識,秦越澤的市場不是一般的好,她現在也會惶恐惴惴不安。

秦越澤看着她垂着頭進了浴室,這女人現在終于有危機意識了,難得的好事,哼着小曲走至露臺,在她最愛的榻上斜靠着。

沈桑榆出來時他正在講電話,公事公辦的口氣,估計那頭是溫莎,她拿過毛巾随便揉了兩下,踏着拖鞋下了樓。

進了廚房,打開冰箱,裏面的食物塞得滿滿的,看樣子某個男人今早去過超市,流理臺上還放着早飯,現在還冒着熱氣,也不知道熱了幾次,喝了口豆漿,吃了兩口蔥油餅,竟反胃的想吐。

“桑榆,怎麽了,不合口味。”秦越澤打完電話下來她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廚房流理臺上的早飯幾乎沒怎麽動。

“我不想吃。”

“身體不舒服?”秦越澤挨着她坐下,習慣性的把她往懷裏帶。

“沒,今天的報紙怎麽少一個版塊,你放哪去了?”

“可能是在樓上,反正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中午想吃什麽。”

她從報紙中擡頭想了想:“秦越澤,我們出去吃吧。”

“好,随便你。”

換了衣服下來,秦越澤已經穿好鞋站在玄關處手中拿着鑰匙圈,另一手臂彎處挂着她的外套,眼神幽幽平靜的望向她,不由得加快了腳步走到他跟前。

“走吧。”

☆、婚了,昏了

秦越澤帶她去的依舊是之前來過的法國餐廳,正是用餐高峰期,秦越澤帶着她直接去了包間,和外面的大廳分開,用完餐出來也不過才下午1點,他去拿車,她站在餐廳門口等他。

衛俊楠的車就在前面,她很想自己要是不知道那該多好,裝聾作啞也不是每次都管用,她看着衛俊楠俊逸的身影越來越近,甚至有種往回跑的沖動。

不是因為其他,只是不想秦越澤看見之後又心裏煩得慌,他們之間好不容易變成現在和睦恩愛的樣子,得之不易的幸福,她不想被誰打破。

“桑桑。”

“衛先生,好久不見。”她微微後仰,午後的陽光有些炫目,她閉上眼再次睜開對上他平靜無波的眸子。

衛俊楠皺眉,“非要這麽疏遠?”

“沒有事的話,我先走了。”忐忑不安的緊握着包袋,在聽見他接下來的話時轉身的腳步一滞。

“桑桑,就當是我求你,讓秦越澤放書馨一把,她知道錯了。”

“齊書馨?”她反問,秦越澤什麽時候為難她了。

“你還不知道。”衛俊楠向前一步,雙腿筆直,她臉上的神情不像是作假,而且以秦越澤的性子,也不會讓桑桑知道。

“或許說我該知道什麽。”

“桑桑,秦越澤的勢力遠比你想象的更可怕。”

他平靜的眸子裏一閃而過的暗殇被她清晰的捕捉到,“你到底想說什麽?”秦越澤的勢力她的确不是很清楚,但她知道秦越澤永遠不會傷害她這就夠了。

衛俊楠自嘲的笑,指尖泛白,在午後燦爛的陽光下,臉色也發白的厲害,“只要她放過書馨,我會離開B城。”秦越澤最初的目的就是逼他離開B城,齊書馨不過是他的手段,他要一個個的摧毀,讓他們在B城毫無立足之地。

“桑桑,請你轉告他,我和齊書馨會離開這裏,麻煩他高擡貴手。”他深深的鞠下一躬,背脊彎曲的厲害,身子微微的晃動的走了,留下的背影竟透着蒼涼,她揉揉眼睛,他已經打開車門上車,白色的寶馬從眼前消失在車流之中,似乎三年之後他們每次的相逢,都算不上多愉快的事情,他還在原地,她卻早在悲傷中走遠,不愛了,也不恨了,心中的那抹愁雲也消失的無影無蹤,或許若幹年以後的再次相逢,他們可以平下心坐下來喝杯茶。

車窗裏秦越澤的視線落在前方的女子身上,後面的喇叭聲打斷他的思緒,他踩下油門車子滑落在她的身旁。

她剛上車秦越澤便發動車子,扔過來的報紙砸在她的腿上,她疑惑的翻開,上面都是齊書馨的緋聞照片,盡是不堪入目的限制級照片,底下的報道更是字字珠玑,犀利的緊,這樣的一篇報道出來,先不說是真是假,齊書馨的形象也悔了,在B城還有她的立足之地嗎,口水也把她淹死了,不得不說秦越澤這樣對付一個女人着實是夠狠。

“沒什麽要問的?”秦越澤專注的看向前方的車流随意的問一句,衛俊楠的出現在他意料之中,他拒絕和他見面,他勢必會找桑榆,只是沒想到會這麽快,而他竟然讓衛俊楠鑽了空子。

“是你做的。”答案簡直是不言而喻,自己問這一句都覺得是多餘了。

“衛俊楠跟你說了什麽?”

“放過齊書馨,他離開B城。”

“呵呵~~抱歉,我就沒打算放過他們倆個。”他要的就是讓他們聲名狼藉之後滾出B城,現在才是第一步。

“他會離開B城。”

“我照樣有辦法讓他在B城混不下去。”

“秦越澤。”大叫完之後她就後悔了,“我不是要護着他,你完全沒必要。”

秦越澤冷笑“桑榆,有沒有必要我來決定,這件事情你不要管。”淩厲的語氣,這才是他一貫的風格,她緊攥着手心的報紙,擡頭時眼中的氤氲散去,“秦越澤,随便你吧。”

前段時間他們鬥的滿城風雨,她假裝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如今,也就這樣吧,她實在管不了那麽多,秦越澤的性子她太清楚,一旦認定了某些事情,除非他自己要放棄,否則任何人都無法幹涉,就連她也一樣,一旦遇到衛俊楠的事情,秦越澤就變成一個瘋子。

一路上兩人都沒在說話,車子開得飛快,後視鏡裏秦越澤餘光瞥向她,側着頭靠在座椅裏,眼睛微微颌着,看似像是睡着了,他輕輕喚了一聲,不見她有回應,卻清晰地看見她微微顫動的睫毛,剛才自己的語氣的确是重了些。

秦越澤減速,車子停在了路邊的花園旁,拿過外套給她披上,開門下了車。

确定他已經走遠,她才睜開眼,車窗外他的身影混跡在人群中,即使是在億萬的人群中,她一眼就能把他認出來,和他的人一樣,背影也帶着犀利的霸氣,就是這樣霸氣的男人會在每個清晨親吻她的額角才去上班,會在每天午後一刻鐘給她電話,提醒她別忘記吃飯,會在每個夜晚抱着她入睡,被這樣的男人愛着,她還有什麽不知足的,只怪命運讓他們相遇的太晚。

秦越澤站在車窗外擡手悄悄玻璃,沈桑榆降下車窗玻璃,見他像變魔術一般的從身後變出一個甜筒,咧着嘴角笑着的将甜筒塞進她的手裏,“桑榆,為夫知錯了。”

他略帶窘迫的樣子讓她“噗嗤”笑出聲來,他莫不是當她剛才在生氣,天地可鑒啊,她只是沒答應他的呼聲而已啊,真的不是生氣。

“我沒生氣啊秦越澤,不過這個甜筒我喜歡。”許久都沒吃過,如今吃起來味道挺不賴的,絲滑的觸感在口中融化,甜甜膩膩,秦越澤隔着車門伸手擦去她嘴邊的奶油,“吃的跟小花貓一樣。”

她用舌尖舔舔唇瓣,朝他露出個龇牙咧嘴的鬼臉,“還不上車,交警都朝這看了好幾次了。”估計是看見他大有來頭的車牌號才沒過來開罰單,在B城誰人不知的秦越澤,誰敢給他開罰單啊。

秦越澤挑挑眉,看了眼不遠處的交警,才慢條斯理的繞過車頭上了車,一溜煙車子滑出去很遠。

秦越澤食指有節奏的敲擊着方向盤扭過頭道:“桑榆,為夫買的甜筒是不是格外的好吃。”

“秦越澤,你臭美了。”她咬下一口,含糊不清的說着。

秦越澤大手往她那邊一撈,“呵呵~~給我吃口。”被她躲開。

“不給。”

“那可是我買的。”

“你已經轉送給我了。”

“桑榆,吃多了肚子疼,剩下半個給為夫解決。”眼見一個甜筒還剩下半個,他踩下剎車。

她猛翻白眼,甜筒本身就不大,還要分他半個,豈不是吃不到兩口,沈桑榆見他似要停車下來跟她搶甜筒,她張大嘴一口氣全都塞嘴裏去了,冰死了還照舊朝他露出挑釁的笑。

秦越澤抹去她嘴角的奶油,無奈的拍拍她的頭,“桑榆小傻子,不聽為夫的話,晚上肚子疼可不準使喚我。”

事實證明,晚上她肚子真的沒疼,只是一直不想吃東西,秦越澤系着圍裙在廚房裏忙和,她坐在外面的沙發上看着八卦電視節目,手邊的手機突然響了,是秦越澤的手機,她無意的看見上面的來電顯示,身子一僵。

鬼使神差的接了,那頭女人的聲音猶如一根根針紮在她心口,渾身都不舒服。

“沈小姐,有時間我們見一面吧。”

她心慌意亂的挂了電話,秦越澤正好端着盤子從廚房出來,單手解開圍裙扔在一邊,步子輕快的到了餐廳“吃飯了,去洗洗手。”

驚覺自己還緊扣着他的手機,忙如燙手山芋般的扔到茶幾上,幸好上面有一疊厚厚的報紙才不至于發出聲音。

秦越澤轉身只看見她腳步略帶淩亂的向着洗手間的方向走去,目光不動聲色的掃了一圈收回。

第二天,秦越澤上班之後,沈桑榆站在露臺上看着他的車消失在轉角,轉身進了卧室。

她并沒有開車,直接打車到了目的地,奢華的會館,她以前随秦越澤來過幾次,倒是被侍從認了出來。

“秦太太,這邊請。”她緊握着包随着侍從進了包間,屏風隔絕了視線,她繞過屏風才看清原來她已經到了,見到她來了,優雅的摘下眼鏡,起身朝她微笑,笑容裏的挑釁顯露無疑,她昂起下巴向前,裝作毫不在意的坐下。

“沈小姐,要喝點什麽?”

“不用了,我似乎沒那個時間。”

祖盈淡淡一笑,“也是,是我唐突了。”微微的欠身坐下。

“有什麽就說吧,我的承受力遠超過你的想象。”秦越澤賦予她的寵愛就是她堅強的後盾,不過祖盈今天似乎也是勢在必得,她下意識緊攥着手指。

“沈小姐,你似乎和圈子裏說的不一樣。”祖盈笑盈盈的望着對面的女人,沈家的大小姐她當然聽過,當初沈家還沒敗的時候,她可是名流圈子裏的火鳳凰,娶了她就相當于得到整個沈氏,而她當時只是一個小明星,其中的差距不用說。

“是嗎,我一向都是這樣,祖盈,你說秦越澤是個戀舊的人嗎?”

“不是。”祖盈回答的爽快,鳳眸裏含着淺淺的笑意。

“那你今天想說什麽?”

祖盈慢條斯理端起桌上的咖啡輕酌一口,擡頭慢慢的道一句,“秦越澤,現在……還沒有孩子是吧。”

☆、婚了,昏了

她心下一緊,差點站起,聲音不由得提高,“你到底想說什麽。”

“阿予,到媽媽這邊來。”

祖盈話音剛落,簾子被掀開,一個小男孩抱着籃球跑進祖盈的懷裏,稚嫩的童音叫着媽媽,她幾乎顫抖的辨別祖盈話裏的意思,發覺自己忽然沒法子呼吸,腦子裏亂成一團,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整個人陷在綿軟的沙發裏,看着對面的祖盈和小男孩說話,那些話她一句也不想聽,理智咆哮着要鎮定,但就是怎麽也鎮定不下來。

祖盈将糖果剝好遞給阿予,瞥見沈桑榆臉色發白,低垂着頭,冷笑一聲,“來,阿予,叫聲阿姨。”

“阿姨好。”

名叫阿予的小男孩睜着一雙黑瓷眼睛滴溜溜的盯着她看,沈桑榆被那樣的眼神盯的手足無措,直想揮開,陷在沙發裏忐忑的看着小男孩的小手摸上她的膝蓋。

她剛想大叫着讓他走開,包間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推開,他看着秦越澤緊繃着臉大步向她走來,然後停留在離她一步之遙的地方朝她伸出手:“桑榆,過來。”

低沉略帶壓抑的聲音,讓她身子一怔,發憷的從沙發上站起,向着他的腳步卻像是粘在了地上,怎麽也摞不動,身體因祖盈剛剛的話細微的顫動着。

秦越澤眉頭皺的厲害,目光掃到對面的祖盈和小男孩身上更是鋒利的像刀子,等落到那個傻站着的女人時,黑眸中溢出的盡是萬般的無奈與寵溺,沈桑榆的精明都哪去了,祖盈一句話,她就瞞着他屁颠屁颠的跑過來,若是把祖盈欺負了還好說,盡是被人欺負,他心裏能好受嗎,他都舍不得給她氣受。

秦越澤腳步一轉,站到她身後順勢将她僵硬的身軀攬着懷裏,似笑非笑的對着祖盈道:“都跟桑榆說什麽了,不會說這孩子是我的吧。”他似笑非笑的語氣就像是在跟你開玩笑,若是仔細聽,裏面的譏诮不言而喻。

沈桑榆一聽到孩子兩個字眼,身體更是僵硬的厲害,顫抖的緊攥着他的袖口,似要連袖扣都要拽下來,秦越澤感覺到她的不對勁,撫上她的手緊握在掌心,繼續朝着祖盈道:“怎麽不說話了,祖盈,你今天能把秦太太叫出來示威,明天是不是就輪到我了,難道齊書馨跟你聯合的時候,沒告訴你她的處境?”

完全是秦越澤的調調,擺明了跟你發狠,看來她這次真的是戳到他心窩了,祖盈牽着小男孩的手微微的顫抖向後退一步,自嘲的勾起嘴角:“秦越澤,你就這麽确定這孩子不是你的?”

秦越澤目光落在小男孩身上,直接大笑出聲,似是聽見這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深邃如大海的眸子裏盡是戾氣,把玩着沈桑榆的手毫不在意的道:“祖盈,別說孩子不是我的,就算是我的,這輩子也不可能姓秦,我秦越澤的孩子這輩子只會有一個母親,那就是沈桑榆,你可聽明白了。”

“秦越澤,你簡直狠到六親不認。”祖盈言辭很輕,一個個字都是從牙縫裏蹦出來,秦越澤不以為然攬緊懷裏的人笑的殘忍。

“呵呵~~祖盈,當初我母親找你事情我算是默認,送你去國外發展事業也算是對你的補償,但你回國之後千不該萬不該不該來招惹桑榆,她是誰,你知不知道?我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着的人,今天給你弄的都傻了,你說我該怎麽辦,嗯?”秦越澤滿身的戾氣直看的祖盈心裏發憷,認識他幾年,當然知道他此時不會輕易善罷甘休,既然已經做到了這一步,她也已經毫無退路了,索性直起腰板目光在他們身上流轉,強行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麽的狼狽,“秦越澤,你還是沒變,狠心的讓人發寒,對,我就是回來報複的,當初你母親一句話,就把我踢開,你以為我稀罕現在的位置,不,我不稀罕。”

秦越澤皺眉打斷“稀不稀罕是你的事情,祖盈,我給過你機會,是你不珍惜,王導是個不錯的男人,但你似乎沒這個意願,既然這樣,我也……”

祖盈睜大眼不可置信看着秦越澤,只見門外忽然湧進來一群記者,秦越澤邪笑的護着沈桑榆站在邊上冷眼旁觀祖盈被記者圍攻。

“祖小姐,這孩子已經四五歲,請問孩子的生父是誰,圈內人還是圈外?”

“祖小姐,有位聲稱是孩子的生父,請問你有何解釋?”

“祖小姐,聽說你跟王導好事将近,這件事情會不會有影響?”

“祖小姐,據孩子的生父稱你們已經結過婚,這件事是不是實情?”

一個個問題如炸彈般抛出來,把祖盈的過去完全的扒出來放在媒體下,人群外她被秦越澤護在懷裏,只看見祖盈在人群中緘口不語,一雙璀璨的眸子裏灰蒙蒙一片,那個聲稱是孩子父親的男人抱起孩子,對着鎂光燈誠懇發的說是孩子的父親,她不認識那男人,但看祖盈的臉色劇變,也知道秦越澤帶來的男人真的是那孩子的父親,祖盈和齊書馨聯手的這招真的是把她坑了,但秦越澤似乎更絕,祖盈的大好前程算是被他一手悔了,不知道明天報紙上的頭條會怎樣大肆宣傳,加上秦越澤故意為之。

“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秦越澤帶着她出了包間,一手拎着她的包一手攬着她的腰,聽見她的話才開口道:“齊書馨去找過祖盈我才注意她們的動靜,幸好來得早,不然你又要被祖盈騙了是不是,那孩子不是我的,我以前雖混蛋,但也不會弄出個私生子出來,不然早給爸家法處置了。”公公秦偉奇的作風正派,的确是看不怪秦越澤在外面混蛋的模樣,若不是有婆婆林雁青有心的瞞着,還不知道家法伺候了多少回。

“嗯,我相信你。”在聽見那孩子有可能是秦越澤的那一刻,她真心的是慌了,若是那樣,她還有勇氣繼續下去嗎,自己問自己,也不知道會是什麽樣的答案。

“怎麽了,看你臉色不是很好,是不是累了,我送你回去。”秦越澤覆上她的臉頰,輕輕地撩過她耳邊的碎發別到耳後,站在走廊裏淺吻她的額頭。

“嗯,是有點累了,走吧。”小腹墜墜的疼痛之前一直忍着,現在越發的疼,只想快點回去躺着或許會好點,秦越澤心疼的摟着她上了車。

行至一半,秦越澤看見懷裏人的臉色越發的蒼白,蒼白的近乎一層白紙,連說話聲都帶着顫抖的痕跡,急切輕擡起她的頭,“怎麽了?桑榆,你別吓我,哪裏不舒服,我馬上就送你去醫院,李叔,立馬掉頭去醫院,快。”

眼皮子重的要死,她擡擡眼睑看清他英俊的臉上滿是焦慮,眼淚“啪嗒啪嗒”直往下掉,“肚子疼死了。”

“肚子疼?桑榆,乖,醫院馬上就到了,再忍忍。”秦越澤現在恨不得車子立馬飛到醫院,一聽到她說肚子疼,他就會想到她失去孩子的那次,差一點連她也失去了,無法抑制不去亂想,那樣煎熬的痛苦實在沒法再去承受。

“桑榆,堅持住,醫院馬上就到了,桑榆……”

秦越澤的聲音在耳畔回響着,若是以前的沈桑榆即使痛的死去活來也不會流着眼淚喊疼,但現在的沈桑榆被他寵的嬌氣的不行,他在身邊一聲聲的關切,讓她的眼淚控制不住的往下掉,秦越澤一看見她的眼淚掉的厲害,心疼的宛如一把刀子在心裏鑽啊鑽,恨不得替她承受所有的痛苦,車子剛停穩就抱着她沖下車。

急診室的燈亮着,他倚在牆邊,掌心裏滿是她的血,秦越澤幾乎是不能呼吸的用另一只手盲目的擦拭,怎麽也擦不幹淨,心慌的厲害,腳下踉跄坐在冰涼的地面上,幾個月前同樣的地方,他差點失去她,卻永遠的失去了他們的孩子,這次呢,上天是否又要将她帶離他的身邊。

若是上天注定他這輩子沒孩子他認了,只要沈桑榆沒事就好,所有的報應由他一人承擔。

急診室外的每一秒鐘對他而言都是巨大的折磨,幾次想要強行進去看看她,都被理智壓下去,自己安慰自己,上次下了三次病危通知單她不都是活下來了,這次也一定可以。

一分一秒的等待幾乎是要耗盡了他所有的耐心,急診室的門終于開了,秦越澤踉跄着上前,出來的護士被他紅着雙眼的模樣吓了一跳,支支吾吾的指着裏面,秦越澤望見床上緊颌着雙眼的人,墨黑的眸子瞬間亮了,疾步至床前覆上她蒼白的臉,才覺得是真實的,心才漸漸地回到了身體裏。

“桑榆。”秦越澤輕輕地喚道,見她沒反應想再次呼喚,被醫生制止住,趴在床前埋在她頸窩裏喃喃:“桑榆,我們會好好的。”

高檔奢華的病房,林雁青輕輕推開門,目光落在不遠處的兒子身上,起初接到電話時着實在吓了一身汗,上次的事情每個人都心有餘悸,沈桑榆要是真的出了什麽岔子,越澤估計還不知道怎麽折騰呢。

“媽,你來了。”秦越澤松開手将她的手塞進被子裏,轉身接過林雁青手中的東西放到櫃子上,“媽,這事情就別跟爸說了,他最近也為那些事情煩的厲害。”

林雁青這次脾氣也上來了,“你也知道你爸忙,連個人也照顧不好,這次幸好孩子保住了,要是沒保住我看你倆就後悔吧,等桑榆出院了,你們就回沁園住,什麽時候孩子生下來什麽時候回去。”

“嗯,等桑榆醒了我跟她說。”

“孩子多大了。”

“快三個月了。”

林雁青頓時氣的也不顧形象,一巴掌拍在秦越澤後腦勺上,“孩子快三個月,桑榆粗心不知道,你也不知道。”

秦越澤被打的冤枉的要死,他是感覺桑榆懷孕了,想着哪天告訴她給她一個驚喜,未想到會出現這樣的事情,今天他若不是去的急時,這孩子能不能保住真的玄的緊,想想都後怕。

沈桑榆醒來時一睜眼就看見秦越澤放大的俊臉,墨黑的眸子緊鎖着她也不知道多久了,微微扯動嘴角,擡手欲撫上他的臉被他握住緊攥在手心。

一時間兩人久久的沒有言語,秦越澤目光柔和的望着她略帶淺笑的眸子,心裏平靜的不像話,大手輕輕地摩挲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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