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傅逸軒的回答令人感到錯愕,白靈還未回答,一旁的紅衣少女很快的上前。

「傅大夫,救人是大夫的職責,你為什麽不救?」

傅逸軒瞥了她一眼後,再望向白靈,「要我醫也行,不過,你必須先告訴我,他是什麽人?」

白靈聞言,美豔的臉龐神色一沉,驚慌在她眼裏一閃而逝,語氣有些冷凝,「醫治他,和他是什麽人有關嗎?」

「是沒什麽關系,但是這是我的堅持,我不想醫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傅逸軒也一臉的堅持。他感覺得出來,白靈對這個男人有一份很深的情感,這令他感到好奇,他們究竟是什麽關系?

白靈瞪着他,陷入思考中。

紅衣少女沈雨虹就沒有白靈的顧慮了,她搶先開口,「他是我爹沈駿豐。」

傅逸軒的目光瞥向沈雨虹,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熟悉的資訊,他脫口而出,「沈駿豐?武林中頗富盛名雙刀門二門主,那個已經失蹤十幾年的柳刀沈駿豐?」

他訝異的眼與沈駿豐的眼對上,沈駿豐點點頭,「沒錯,就是我。」

「怎麽會?」傅逸軒詢問的目光望向白靈,白靈的臉色依然十分凝重。

「這件事說來話長,有機會我會告訴你,不過,能不能拜托你盡快幫他醫治?白靈一臉乞求。她看出了傅逸軒的疑惑,不懂她為何把沈駿豐父女安置在這裏,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把沈駿豐的病醫好。

傅逸軒點點頭,「好,但是要先把他體內的毒解掉,我才能下針醫治他的癱瘓。」

「那你快點把爹體內的毒解掉啊!」沈雨虹焦急的催促着傅逸軒。

傅逸軒看了沈雨虹一眼,對她說:「這千年黑蛇膽毒要用千年白蛇洞裏五十年開花一次的白靈花才能解。」

「你的意思是必須找到白蛇洞?」沈雨虹敏捷的問。

傅逸軒點點頭,「這千年白蛇洞據我所知在天山之上,這一來一往至少要半個月。」

聞言,沈雨虹連忙對他說:「這幾年我也讀了不少醫書,我知道除了天山以外,還有別的地方也有千年白蛇洞,這裏是百花谷,谷裏再往上攀爬,有一座深山,深山裏也有一處白蛇洞,應該也有白靈花才是。」

「哦?你确定。」傅逸軒挑眉問道。

沈雨虹點點頭。

「原來沈姑娘也研究醫書,難怪沈伯父的身體狀況不算糟。」傅逸軒恍然大悟道。

「我只是盡一個為人子女的責任,不讓爹的身體再惡化。」沈雨虹也客氣的對傅逸軒說,對傅逸軒翩翩風采的外貌與如此專精的醫術感到十分傾慕。

傅逸軒點點頭。

「逸軒,你決定要到深山裏去找白靈花嗎?」白靈開口問他。

傅逸軒颔首,「一定得如此,才能解他身上的劇毒。明天清晨起來我就出發,如果沒有意外,我預計中午回來。」

「那就麻煩你了。」白靈對傅逸軒說:「要是能醫好駿豐,你要什麽盡管開口,在我能力所及的範圍內,我一定會做到。」

「到時候我再告訴你,那我就先回去休息了。」傅逸軒對白靈說,轉身就要離去。

「我送你出去。」白靈對他說。

兩人舉步正要離去,沈雨虹突然走到傅逸軒面前攔住他的去路,開口對他要求,「傅公子,我有個不情之請。」

「請說。」傅逸軒客氣的對她說。

「明天清晨,我想和你一起去采白靈花。」

沈雨虹此言一出,令在場的人都為之一愣。

白靈先回過神來,她一臉不贊同的制止她,「雨虹,你怎麽可以這麽要求?你該知道山上有多危險。」

「靈姨,我一直鑽研醫書,除了爹以外,就只有這座宅院裏的丫鬟們在生病時能讓我醫治,我一點實務的經驗都沒有,這次能有機會到山上去,正好可以當作實習,何況又有傅大夫這個名醫,對我而言是一個很難得的機會。」

沈雨虹說得振振有辭,眸底閃過一絲對傅逸軒的愛慕之情。她其實是想要趁此機會能多一點時間和傅逸軒相處。

傅逸軒一直望着沈雨虹的表情,因此沒有錯過她眼裏一閃而逝的愛慕和企圖,「沈姑娘,伯母說得沒錯,山上很危險,而且此趟我前去,希望能盡快趕回,要是你跟去,我怕會耽擱時間。」

「你放心好了,我不會誤事的,我真的想去外面看看。」沈雨虹一臉期待的瞅着傅逸軒看。

「到山上路途險峻,你可能無法勝任。」傅逸軒微皺眉宇,并不想讓她去。

「我知道路途險峻,我絕不會成為你的包袱的。」

傅逸軒沒想到沈雨虹看起來溫柔娴靜,竟也有如此堅持的一面,他為難的看向白靈。

白靈見沈雨虹這麽堅持,她只好輕嘆口氣,開口為沈雨虹幫腔,「逸軒,她想跟,你就讓她去吧!她會輕功,不會拖累你的。」

「好吧!」傅逸軒只好松口答應。

聞言,沈雨虹露出笑容,「謝謝你。」

傅逸軒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對白靈颔首後,轉身離開。

望着他離去的背影,沈雨虹的唇畔勾起一抹狡黠的笑意。

***

天際才剛蒙蒙亮之時,傅逸軒悄悄的進入雪閣,他坐在床沿,伸手搖了搖沉睡人兒的肩膀。

「唔……」從沉睡中被喚醒,白雪露出嬌酣神情,揉了揉眼,還未看清人,就已聞到熟悉的氣息,她勾起一抹淺笑,「軒……」

傅逸軒俯首攫獲住她的唇瓣,給了她一記熱烈的吻,直到她嬌喘不已才停止。

白雪被他吻得有些昏然,不過,她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天亮了嗎?」

「快了。」傅逸軒伸手連同被子将她一把抱入懷裏,見她瞠大眸子欲言,他伸手點住她的唇,「我有事要告訴你。」

「什麽事?」見他清晨就來到自己床畔叫自己起來,白雪覺得很奇怪,從他懷裏擡起頭,睜着大眼問道。

「你知道沈駿豐和沈雨虹父女的存在嗎?」

「豐叔和虹姊?我知道啊?」白雪眨眨眼,「他們一直住在北邊偏僻的院落裏。」

「昨夜你娘請我去替沈駿豐看病。」

「真的嗎?」白雪在他懷裏動了下身子,「那豐叔會好起來嗎?」

傅逸軒點點頭,「我馬上要到深山裏去找白靈花,找到後馬上要替他解毒、治病,這幾天可能會很忙,沒有辦法陪你,如果你有事,可以到那裏找我。」

「你找我,就是要對我說這件事?」

「嗯!他的病況比較特殊,而且又拖了這麽久,我想,可能需要多觀察,所以才想告訴你一聲。」

「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白雪一副懂事的模樣。

傅逸軒見狀,失笑的摸了摸她的頭,「聽你這語氣,好像迫不及待的趕我離開,一點都不留戀的樣子,啧!還真無情。」

「哪有啊?」白雪嘟着紅豔的嘴抗議,「人家只是希望你快去快回,這樣能早點把事情辦好,将豐叔的病治好,就可以有時間陪人家了啊!」

傅逸軒笑着對她說:「好,知道你最懂事了。」

「人家本來就很懂事了啊!」白雪一副理所當然的睨着他。

傅逸軒笑望着她。

「好,知道了。」他應了一句後,再問她,「雪兒,你知道為什麽沈駿豐父女會住在這裏嗎?」

白雪眨眨眼,一臉天真的搖搖頭,「不知道,從我有記憶以來,他們父女就住在這裏了,娘對我說,豐叔是她的好朋友,他們沒有地方可以去,她才收留他們的。」

白雪的話讓傅逸軒心裏升起一絲怪異,雖感到疑惑,但他依然不動聲色,笑着對她說:「嗯!我知道了。好了,我該走了,乖乖等我,等我忙完了,就來找你,嗯?」

「好。」白雪應了一聲,然後主動的在他的薄唇上親了一下,任由他将自己抱到床上躺平,再拉上錦被。

「現在時間還很早,你再睡一會兒,嗯?」

「嗯!」

見她乖乖閉上眼,傅逸軒這才起身,悄然離開。

***

三天後,白雪在四大丫鬟的陪同下,在雪閣前的荷花池畔散步。

小竹見白雪悶悶不樂的樣子,心裏明白白雪在不開心什麽,於是她開口對白雪說:「小姐,我聽說傅大夫已經回來了,他已經幫沈老爺解了毒,他這幾天都在那裏幫沈老爺施針,讓他能活絡筋骨。」

院落與院落之間的奴婢們都會互相交換消息,所以小竹把自己所聽到的告知白雪。

「是呀!小竹說得沒錯,小姐,奴婢相信傅大夫很快就有空能陪你了,你要快樂一點啊!要是傅大夫看到你這麽悶悶不樂的,他一定也會替你擔心的。」一旁的小梅也加入游說的行列,希望白雪能開心一點。

「嗯!謝謝你們。」白雪知道她們是為她好。

「不過,小姐……」小菊突然憂慮的開口。

「怎麽了?」白雪疑惑的望着小菊欲言又止的模樣,「有什麽事你就直說吧!」

「奴婢聽說沈姑娘和傅大夫走得很近,這幾天都是她在身邊幫傅大夫的忙,俨然成為他的左右手,每個人都在議論紛紛說他們兩個很有默契呢!」

「小菊!」小竹和小梅都斥喝了小菊一聲,瞪她一眼,怪她多嘴。

小菊萬分委屈的嘟着嘴,「人家只是說出聽到的而已嘛!」

「是呀!小菊只是把所知的告訴小姐而已,你們幹嘛罵她?」小蘭聲援着小菊,各自瞪了她們一眼後,又對白雪說:「小姐,奴婢認為你應該到那裏去看看傅大夫,免得沈姑娘搶走了傅大夫。你知道嗎?聽說三天前,傅大夫到深山去采藥,沈姑娘也跟着去了呢!」

「真的嗎?」白雪顯得有些吃驚,因為她沒有聽傅逸軒提起。她以詢問的目光掃向其他三人,三人都點了點頭。

小竹瞪了多嘴的小蘭一眼,然後再對白雪說:「小姐,你不要太在意,奴婢相信傅大夫絕不是個三心二意的男人。」

「奴婢也相信。」小梅也這樣說。

但小菊卻和小蘭有相同的想法,「小姐,雖然如此,不過,奴婢以為小姐要是這麽想傅大夫,那去看看他也沒有什麽不行呀!」

「可是,我什麽都不懂,我怕打擾他。」白雪有着顧慮。

小竹見白雪這幾天不見傅逸軒,确實很想念他,於是她靈光一閃,對白雪說:「現在正好是下午的時間,不如我到竈房去要大娘準備幾道點心,讓小姐帶去,小姐就以送點心為由去看看,要是傅大夫真的很忙,你把點心送去後就離開。」

「小竹這個建議很好,一方面小姐可以見傅大夫一面,一方面也可以解解小姐的相思之情呀!」小梅一臉正經的說,說到後來卻調侃起白雪來了。

見小梅故作一臉正經,眼裏卻閃着笑意,白雪總算是被她逗笑了,她笑罵着小梅,「好呀!小梅,你真大膽,竟敢取笑起我來了,嗯?」

「小姐,奴婢哪敢呀?見小姐笑了,奴婢可是松了口氣呢!」小梅笑着說。

「最好是這樣啦!」白雪嬌嗔着。

「小姐,那我馬上去竈房請大娘做點心。」小竹說道。

「嗯!」白雪輕應了一聲。

小蘭和小菊對望一眼,也不甘示弱的對白雪說:「奴婢去幫小姐拿披風和帽子。」

話畢,兩人紛紛快步走回屋裏。

留下來的小梅對白雪說:「小姐,你不要再愁眉苦臉了,要笑嘛!否則被傅大夫看見了,他可是會擔心的喲!」

「嗯!」白雪這次展露了燦爛的笑容。

「小姐,這樣才對嘛!你笑起來好美喔!」小梅目不轉睛的望着白雪,贊賞着。

白雪聞言噗哧一笑,「小梅,你的小嘴可真甜。」

「小姐,人家說的都是真的嘛!」小梅嘟着嘴道。

「好好好,我知道了,陪我走走吧!」白雪現在有了散步的好心情了。

「是。」小梅開心的望着白雪恢複神采的模樣,大聲應了一聲。

***

白雪在四大丫鬟的陪同下,來到沈駿豐父女居住的院落。

當白雪身着質地柔軟且上等的紫色滾金邊的披風來到屋外,向門口望進去時,她确實怔愣住了,臉色也因眼前的情形有些蒼白。

沈駿豐躺卧着,背部插滿了銀針,而沈雨虹在一旁追問傅逸軒問題,兩人看起來十分親密,不過,白雪可以看出傅逸軒言談間對沈雨虹的疏離,同時也看出沈雨虹對傅逸軒的愛慕之情。

但是,最令她感到疑惑的是,當沈雨虹離開傅逸軒身邊來到白靈身旁和她說話時,兩人的互動十分親昵,她感覺得到兩人之間有一種很親密的聯結,心底突然升起一股很怪異的感受,但她卻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白雪走到門口,恰好聽到沈雨虹和白靈的對話,她不禁停在門口,忘了前進。

「靈姨……」沈雨虹伸手抱住白靈,在她懷裏撒着嬌,「我娘去世後,你就像親娘一樣的照顧我,不僅給我豐富的物質享受,還給我滿滿的愛,謝謝你。」

白靈露出笑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你呀!比雪兒大一歲,卻跟她一樣這麽愛撒嬌。」

聞言,沈雨虹柔和的水眸快速閃過一抹嫉妒,随即掩沒,她綻放笑容道:「靈姨,雪妹妹是你唯一的女兒,她會對你撒嬌也是正常的嘛!」

「是啊!幸好她的身體有比較不常發病了,我也能比較放心了。」白靈安慰的道。

「靈姨,有件事我想請求你的答應。」沈雨虹露出溫柔的笑,輕聲細語、一臉乞求的望着她。

「有什麽事你就說吧!」白靈說道。

「爹的身體一天比一天還要好了,等爹愈來愈好時,我想和爹搬到前面的院落去,這樣和靈姨還有雪妹妹也近一點,每天可以和你們一起吃飯、談天,這樣大家也好有個伴啊!」沈雨虹像個小女孩般膩在白靈的懷裏,用着嬌滴滴的語氣對她說。

白靈聞言,帶着寵溺輕輕拍了拍她的頭,笑得十分開心的對她說:「好、好,這樣好,雨虹,你真懂事,靈姨很高興,我會安排院落讓你們搬過去。」

「好,謝謝靈姨。」沈雨虹十分乖巧的向她道謝,眸底閃過一抹得逞的狡猾幽光。

傅逸軒靜靜坐在椅子上聽着兩人的對話,他眉宇輕蹙,不發一言,幽深的眸光狀似不經心的掃過兩人臉上的表情,顯得若有所思。

眼角餘光正好瞥見門口的白雪,他正要掠過視線,很快又調回來,見她神情有異,目光直盯着她們,心下一凜,很快起身。

「雪兒。」他幾個大步就來到白雪的面前,他望着她,柔聲道:「來了怎麽不進來?」

聽見傅逸軒的話,白靈和沈雨虹倏然分開,白靈臉上閃過一抹心虛,她松開放在沈雨虹手背上的手,将目光望向白雪,「雪兒,你怎麽跑來了?」

白雪先朝傅逸軒露出一抹笑容後,伸手握住他的大掌,再把目光移向白靈,「娘,我帶點心來給軒吃。」

「你這個丫頭,有了情郎就不顧豐叔了啊?」趴卧在床的沈駿豐調侃的話從卧榻上傳了過來。

白雪望了傅逸軒一眼,他對她點頭後,她才放開他的手掌,走到沈駿豐床畔,用着嬌憨的語氣對他說:「豐叔,人家哪有不顧你呀?現在不是過來看你了?」

沈駿豐望着白雪那張絕美的臉龐揉合着純真與嬌媚,他的眸光閃着長者的慈祥,一股疼惜之情油然而生,看見她,他臉上的笑意始終不減,不自覺帶着寵溺的口吻對她說:「你呀!這次還真有眼光,能看上逸軒這麽優秀的男人。」

「豐叔也喜歡他嗎?」白雪雙眼驀地一亮,很高興她周遭的人都認同傅逸軒。

沈駿豐點點頭,眼露贊賞,「他很有本事,雖然不多話,可是很有耐心。」

傅逸軒站在白雪身側,一臉笑意,充滿愛戀的凝視着她。

白雪感覺到傅逸軒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側首朝他嫣然一笑後,又望向沈駿豐,「豐叔,聽說你的身體好多了,是不是?」

沈駿豐點點頭,目光充滿感謝的瞥向了傅逸軒,「這一切的奇跡都要感謝逸軒。」

傅逸軒客氣的朝他颔首。

「那好,等豐叔好了,雪兒就可以陪你散步、聊天,我們還可以一起騎馬,不過,豐叔你要教我才行,娘都不準人家騎馬。」白雪興高采烈的說着,還不忘嘟嘴向他告狀,惹得沈駿豐開心的哈哈大笑。

聞言,沈雨虹乘機插嘴,一邊走向前,插入白雪和傅逸軒之間,對白雪說:「雪妹妹,那是因為靈姨怕你的身體承受不住,所以不讓你冒險,你怎麽怪起靈姨來了?」

白雪望向沈雨虹,見她笑盈盈的說着這串話,令人察覺不出她話裏帶刺,但白雪卻感受到她話裏別有玄機,心裏直覺的不舒服,但她沒有說出來,「虹姊,我沒有怪娘的意思,我只是——」

「好了、好了,雪妹妹,你不用解釋,我明白,我只是和你開開玩笑而已。」沈雨虹很快的截斷她的話,然後再轉首對傅逸軒說:「嗳!逸軒,約有半個時辰了吧?可以替爹取針下來了。」

傅逸軒颔首同意,「藍非。」

他叫來站在一旁的藍非,藍非對他點頭後,便上前取下沈駿豐背上的銀針。

白雪望着沈雨虹特意和傅逸軒攀談的熟稔口吻,令她感到十分不舒服。她今天怎麽老覺得虹姊的一言一行似乎都針對她而來?

白雪搖搖螓首,暗斥自己的胡思亂想。沒道理虹姊要針對她呀!

「逸軒,你忙完了嗎?」白雪望向傅逸軒問道。

傅逸軒點點頭。

「那……可以陪人家了嗎?」白雪的眼瞬間閃着亮晶晶的光芒,一臉期待的看着他。

白雪可愛的表情令傅逸軒失笑,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正欲回答,沈雨虹卻突然開口。

「逸軒,可是你還要幫爹做複建。」

「啊?」聞言,白雪小臉上的光芒不由得黯淡不少。

傅逸軒不忍看白雪失望的表情,笑着對她說:「放心,我沒事了,複建的事有藍非在就行了。」

「真的?」白雪忍不住又笑開了臉。

傅逸軒寵溺的望着她,點點頭。這幾天沒有陪她,他也很想念她。

「耶!」白雪開心的歡呼一聲。

「雪兒,你真是胡鬧,來打擾逸軒診療也就算了,還要拖着他出去玩,你這樣對得起疼愛你的豐叔嗎?」白靈皺眉,語氣稍嫌嚴厲的斥喝着她。

白雪聞言癟起了嘴,一臉委屈,卻也不敢辯駁。她知道娘疼她,可是在教訓她時,同樣也很嚴厲。

傅逸軒皺着眉,覺得白靈對白雪的态度似乎嚴厲了些,還未替她說話,沈駿豐倒先開了口,「靈兒,你不要罵雪兒,本來複建的事就都由藍非協助,逸軒只是在一旁指導,現在藍非很熟悉這個流程了,所以讓逸軒去陪雪兒吧!這幾天為了我,逸軒忙得沒日沒夜的,讓他和雪兒聚聚也是應該的。」

「謝謝豐叔。」白雪傾身在沈駿豐的頰上親了一記,然後才拉着傅逸軒的手,對他說:「我們走吧!」

白雪經過白靈的身邊,調皮的對她吐吐粉舌,「娘,我和軒先走了。」

她假裝沒有看見白靈不認同的神情,她對沈雨虹點點頭後,便和傅逸軒一起離開房間。

「軒,我讓人替你準備了許多點心,我們到那邊的亭子裏去吃?」白雪和他走出這座院落,來到他暫居的院落,指着不遠處的涼亭對他說。

傅逸軒點點頭。

白雪開心的示意四大丫鬟到那裏去擺上點心,四人見狀,便加快腳程來到涼亭,把點心和茶飲放上。

待兩人登上涼亭時,四人十分識相的離開,把這裏留給他們兩人獨處。

傅逸軒見桌上有着各式甜點,全都是白雪愛吃的,他正想調侃她都準備自己愛吃的點心時,擡眼一看,卻見她眉心輕鎖,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他起身從對面挪坐到她身邊。

「雪兒,怎麽了?」他伸手握住她放在桌面上的小手,欲引起她的注意。

被他修長溫暖的大掌這麽一握,白雪果然回過神來,她望向他,見他眼裏閃着詢問,她搖首,卻輕嘆口氣,「沒什麽。」

「別騙我,你看,你的眉都皺起來了,臉上明明寫着你有事,還說沒事。」他指尖撫上她的眉叨念道。

「我怕自己是胡思亂想的,可是心裏卻又覺得怪怪的。」白雪講得不清不楚的,眼裏卻攏上輕愁。

傅逸軒伸手将她拉起,讓她側身坐在自己的腿上,伸手抱住她的腰,修長的手支起她的下巴,深幽的眼注視着她的,「說。」

他喜歡看她甜甜的笑容、無憂無慮的澄眸,而不是這麽憂愁的模樣,這樣的她,讓他心情很差。

「軒,我覺得我娘和虹姊之間好像有一種我無法用言語去訴說的親昵感,那種感覺讓我十分介意,心裏突然湧起一股酸澀的感覺……」白雪努力的想描述自己心裏的感覺,五官都皺在一塊了,她望着他有些冷沉的表情,連忙急急的對他解釋,「軒,我絕對不是在吃虹姊和我娘感情這麽好的醋,虹姊從小就沒有娘在身邊,我當然不會反對娘分一些母愛給她,只是每一次她們在一起時,我都覺得怪怪的……嗳!我也不會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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