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見傅逸軒冷沉的神色突然變得高深莫測,使得白雪無法用言語述說的焦急更甚,只能草草做個結語。
見她絞盡腦汁想解釋,卻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那焦急的模樣令他伸手按住她的後腦勺,将薄唇貼近她,給了她一個吻。
他純然安撫不帶情欲的深吻,白雪感受到了,陽剛、充滿男性氣息的吻令她焦慮、鼓噪的心漸漸平息了下來,她主動的回應着他的吻。
傅逸軒卻在這時退了開來,黑眸染上了一絲情欲,對上她迷蒙不解又天真的水眸,他唇畔勾起一抹苦笑,聲音略帶瘖?的對她說:「不能再繼續下去了,否則我怕自己會控制不住……」
他未竟的話、苦笑無奈的神情映入瞳眸,白雪先是一怔,随即恍然大悟,她紅着臉望着他,羞澀的轉移話題,「那個……我剛才說的那些話,你會不會覺得我心思太狹隘,容不得看見我娘對虹姊好,才這樣想?」
她萬分在意他對自己的想法,直直的望着他。
傅逸軒看出她的想法,憐惜的摸摸她的頭,嘴裏說着安撫的話,但眸裏卻閃過一抹高深莫測的光芒,「不會。」
他堅定的回答令白雪松了口氣。
「不過,我認為你确實不要想太多會比較好,我不想看見你自尋煩惱,更不想看見你不快樂,很多事順其自然就好了,嗯?」
雖然他心底也覺得白靈和沈雨虹兩人之間親昵的互動有一種十分詭谲的氛圍,還有,白靈對待白雪的态度時好時壞,似乎随着她的心情好壞而去展現情緒,這點他也感到十分奇怪。這幾天待在那裏,他總覺得白靈和沈家父女的身上背着不為人知的秘密,但只要不牽涉到白雪,他也不想深入去追究。
「既然你這麽說,那我就聽你的。」
見她仰首望着自己,傅逸軒伸手點了點她的頰,笑着對她說:「既然要聽我的,那就把這些事都抛掉,笑一個給我看啊!」
聞言,白雪伸手攬住他的頸項,水眸閃着慧黠的亮光,反應迅速的對他要求着,「要我笑也行,不過,你要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見她水眸眨呀眨的,一副淘氣的模樣,他好笑的俯望着她問道:「什麽問題?」
「你喜不喜歡我?」
見她一臉正經,傅逸軒忍不住發笑。
白雪卻噘着嘴,放在他頸後的小手不依的輕扯着他的發,「軒,人家這麽認真問你,你怎麽可以笑人家?」
「我沒有取笑你的意思。」傅逸軒連忙聲明,不過眼裏、嘴邊依然笑意不減。
「還說沒有?明明這裏、這裏都在笑。你真過分耶!竟然睜眼說瞎話。」白雪的小嘴嘟得更高了,小手輕指着他的眼、他的嘴抗議着。
「呵呵……雪兒。」他嘴角揚笑叫着她的名字,那雙眼帶着溫柔深情的笑意專注的凝視着她,「你怎麽會以為我不喜歡你?」
他反問她,「要是不喜歡,你以為我的腿是随便任何人都可以坐的嗎?嗯?」
聞言,白雪嘴角、眉眼忍不住飛揚,連說話時都情不自禁的笑着。
「哪!我笑了,你看見沒?」她仰起下巴,眉開眼笑,一臉得意的對他說。
「看見了。」他應了一聲,然後兩只大掌放在她的腰肢上将她整個人提抱起來,放在石椅上坐好。
「你不是最愛吃這些甜點的嗎?快點吃吧!」他坐定後,伸手撚了一塊糕點湊在她唇畔前。
白雪笑咪咪的張嘴就吃,糕甜,心兒也感到甜甜的,連唇畔綻放的笑意都甜得迷人。望着他俊逸的臉龐,她知道有他,她很快樂、很幸福。
***
「雪兒。」傅逸軒坐在雪閣的床畔,一臉凝重,伸手将白雪抱在自己懷裏,叫着她。
白雪感覺自己被擁在一副溫暖寬闊的胸膛裏,她睜開眼,小臉上有着隐忍的痛楚,虛弱小聲的對他說:「軒,我好痛……」
「乖,來,張嘴,把這藥吃下去,你就不會這麽痛了。」傅逸軒把一粒紅色藥丸塞進她的嘴裏,然後接過一旁小竹遞過來的水,讓白雪和着藥丸吞咽下去。
見白雪吃了藥,他把她放在床上,再替她把被子蓋好。
這幾天,白雪突然發起高燒,還頭痛、四肢酸痛,高燒斷斷續續的,她才會感覺那麽痛苦。
傅逸軒走到桌旁,拿起藍非準備的筆在紙上寫下藥方,再将之拿給藍非,「你照着藥單上的藥方去采藥,采回來後交給小竹。」
藍非接過藥單,很快轉身去摘藥。
傅逸軒則對小竹說:「等藍非回來,你拿藥去煎,早晚一次,端來給你家小姐喝。」
「是。」小竹應了一聲。
這時,白靈接獲通知,匆匆走了進來,她來到床邊,望着白雪已閉眼休息,神色狀似不安穩,她望向傅逸軒問道:「雪兒她是病發了嗎?」
「不是,只是染上風寒罷了,因為她的身子弱,所以她才會感覺這麽的痛。」傅逸軒對白靈解釋。
「原來是這樣。」白靈明顯松了口氣。
「伯母,雪兒生病都三天了,怎麽你現在才來?」傅逸軒雖然面無表情,卻隐含怒氣與對她的不滿。
「我知道雪兒有你,你會好好照顧她的,我因為實在撥不出空來,所以才會拖到現在才來。」白靈精明的眼看出傅逸軒隐在面皮下的不滿與憤怒,連忙對他解釋道。
「原來幫沈駿豐父女搬遷比雪兒生病還重要。」傅逸軒冷諷道。
白靈被他這麽一嘲諷,臉色青白交接,她瞥了依然在睡覺的白雪一眼,然後對他說:「既然雪兒在睡覺,我就不打擾她了。雪兒就麻煩你了,要是有任何狀況,再請你派人通知我。」
知道自己理虧,白靈閃躲着他的眼神,交代完後,便匆匆離開這個令她感到尴尬、不自在的男人。
傅逸軒望着白靈匆匆離去的背影,濃眉不禁皺了起來,對白靈來去匆匆的表現很不滿。雪兒是她的女兒,她卻反而比較在乎要搬動的沈氏父女,真的很奇怪。
「傅大夫,小姐似乎沒有那麽痛苦了。」小竹從床畔轉頭,對着傅逸軒報告着白雪的情況。
傅逸軒走了過來,他坐在床沿望着白雪漸漸安詳的睡顏,他點點頭,道:「那粒藥丸發揮藥效了,讓她好好睡一覺吧!你們都先退下,這裏有我就行了。」
「是。」小竹聞言,應了一聲後,轉身和其他丫鬟一起退出寝室。
***
白雪醒來時,感覺到筋骨疼痛和沉重的感覺都舒緩了不少,她睜開眼就見到傅逸軒坐在床畔的椅子上看書。
「軒。」
聽見她的叫聲,傅逸軒擡頭瞥了她一眼,然後阖上書本,放到一旁的矮櫃,起身探向她,「怎樣?有沒有哪裏特別不舒服的?」
白雪搖搖頭,坐了起來,「我好多了。」
「這樣就好。」傅逸軒見她神情輕松,也安心了。
「你一直陪在我身邊嗎?」
傅逸軒颔首,「你生病了,我當然要陪在你身邊啊!」
「我還以為自己又發病了。」白雪心有餘悸。
「怕什麽?有我在,我不會讓你有事的。」他坐在床畔,笑望着她,「睡了一天,你餓不餓?」
白雪摸摸扁平的肚子,朝他露出笑容,「嗯!我确實感覺餓了,不過,不太有什麽胃口。」
「沒關系,我讓人準備一些清粥小菜給你吃,吃完後好喝藥。」
聞言,白雪苦着一張臉,「一定得喝藥嗎?」
傅逸軒笑着對她說:「就算再怎麽不喜歡,也一定要喝,這樣病才會快好。」
「可是藥很苦耶!」白雪不自覺撒嬌的對他埋怨着。
傅逸軒呵呵笑着,寵溺的對她說:「待會兒乖乖把藥給喝了,我就給你一顆糖吃。」
他的藥箱裏有玫瑰糖、蓮藕糖、川貝糖……等等,會帶這些糖,是因為有些藥真的很苦,所以才叫人特別去買的。
「真的嗎?」白雪眼神發亮的問。
他點點頭,然後站起來叫來小竹,讓她叫人準備晚膳。
小竹讓小菊和小蘭到竈房裏去備膳,然後站在門口對白雪問道:「小姐,要奴婢幫你梳妝換衣嗎?」
白雪把目光望向傅逸軒,傅逸軒笑着對小竹說:「沒關系,在房裏吃飯,不用太拘謹。」
話畢,他扶白雪讓她下床,套上繡花鞋,扶她到桌旁坐下。
傅逸軒坐在她身邊,見她望着門口,一臉若有所思的渴望表情,他皺眉問道:「雪兒,你在看什麽?」
白雪轉首望着他,「軒,雖然這幾天我病得昏昏沉沉的,可是我知道你一直在我身邊,小竹和小梅也在,但我好像沒有看見娘過來看我,她是不是不知道我生病了?」
見她水眸黯然的瞅着他瞧,他猛然伸手将她抱在懷裏,大掌在她背後輕拍,安撫的對她說:「她剛剛才走,因為你在睡覺,所以才沒有叫醒你。」
她從他懷裏擡頭,黯然的眼神瞬間閃亮了起來,「原來如此,我還以為娘不知道呢!」
「傻瓜!你生病了,你娘怎麽可能會不知道?」傅逸軒笑着對她說,他松開抱住她的大掌,「晚膳來了,你不是肚子餓了?快吃吧!」
他見小菊把清粥小菜擺上桌,於是催促着她。
「好。」白雪舉箸吃起清粥小菜來。
「傅大夫,這是你的晚膳。」小蘭手上端着另一個漆盤,把一碗白飯和三道小菜及一碗熱湯擺在傅逸軒的面前,然後退了下去。
吃着散發米香味的清粥,白雪的眼睛牢牢盯着他面前豐盛的菜。唔!那道糖醋排骨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喔!
見她一臉垂涎欲滴的貪吃模樣,傅逸軒好笑的眸對上她往上移注視着自己的水眸。
「不行,雪兒,等你好了才可以吃,這些菜對你而言都太油膩了。」看到白雪嘴饞而對自己發出乞求渴望的眼神,傅逸軒很快的對她說。
「好啦!人家知道了啦!」白雪嘟着嘴,就算不情願,也只能乖乖吃她的清粥和醬瓜。
「這樣才乖!」他不忘稱贊她一句,然後也舉箸吃起東西來。
吃了大半碗的清粥後,白雪眨着大眼對他說:「軒,待會兒我可不可以沐浴淨身?這兩三天因為發燒,所以都沒有淨身,感覺身體黏黏的,好不舒服喔!」
「好,等吃完粥、喝完藥後,就讓你淨身,嗯?」
「嗯!」白雪開心的應了一聲後,趕緊又吃起剩下的粥,這樣才能快點沐浴淨身。
***
小竹站在大浴桶後将手掌伸到水裏,将加了桂花花瓣的熱水潑灑在白雪身上,讓白雪雪白的嬌軀可以沾染上熱水,洗淨白雪黏膩的肌膚。
白雪背靠在浴桶上,享受着小竹的小手在自己肩上輕按揉壓的力道,渾身被熱水給包圍,正好可以纾解她酸痛的肌肉,她仰首望着小竹,露出燦爛的笑容嘆道:「好舒服喔!」
望着她晶亮的眸微眯,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小竹笑着對她說:「小姐感到舒服就好。」
她的手掌靈巧的在白雪的肩上按壓一會兒後,拿起布巾刷洗着白雪的背,邊對白雪說:「小姐,傅大夫對你真好,奴婢看得出來他真的很喜歡你呢!」
聞言,白雪唇畔勾起一抹幸福的笑容,「我也覺得軒對我真的很好。」
「對了,小姐,有一件事奴婢想告訴你。」
「有什麽事你就直說呀!」
「這幾天小姐生病發燒,谷主都沒有來,只派花護法來看你,直到中午時才過來看你,見你睡着了又匆匆離開。奴婢以為谷主忙於處理公事才沒空過來,可是,根本不是這樣。」
說到後來,白雪都感覺到了小竹忿忿不平的語氣,她偏首望着小竹漲紅臉,眸底冒着火氣,她笑着問小竹,「哦?那是怎樣?」
小竹本來要直接說出,但想到自己是在說白靈的閑話,頓時變得吞吞吐吐,「呃……小姐,我不是要說谷主的閑話,奴婢只是替小姐感到不平而已……」
「我知道,小竹,你放心,我們說的這些話,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你說吧!」白雪知道小竹對自己忠心耿耿,所以安撫的對她說。
「好。小姐,這幾天沈駿豐父女倆要搬到谷主旁邊的樓閣,谷主忙着指揮侍從奴婢們搬東西,而且谷主還幫沈老爺整理衣物、收拾東西。剛才我有看到,對於你發燒生病,谷主竟然這麽忽視你,傅大夫很不高興呢!」
聽完小竹的話,白雪的好心情瞬間跌到了谷底,不過,她還是極力掩飾,擠出一絲笑容,像在安撫小竹,又像在安慰着自己,「原來是這樣,沒關系,豐叔還不能自由行動,娘幫他也是應該的。」
「可是小姐在發高燒啊!」小竹還是替她鳴不平之聲。
白雪搖晃螓首,笑着說:「我想娘可能是認為有軒這個大夫照顧我,她才能放心的吧!」
「小姐,你就是這樣,太替人着想,心地又善良,小竹才會替你這麽舍不得。」小竹替她的身上抹滿泡沫後,再潑灑桶裏的水,替她沖淨身子,然後再俐落的替她洗着一頭烏黑秀發。
白雪聞言,只是笑,沒有再多說什麽。
洗淨白雪秀發上的泡沫後,小竹拿來一條布巾擦拭白雪的濕發,再拿來另一條大布巾抖開後,對白雪說:「小姐,可以起來了,泡太久也不好。」
「可是這水還很熱,泡得好舒服,我還想多泡一會兒。」白雪貪戀着水溫浸泡的溫暖和舒服,舍不得起來。
小竹一臉為難,不知該如何是好?
「雪兒,聽話,你身體才剛好轉,沒有完全痊愈,不能泡太久,快點起來吧!」傅逸軒不知何時走進被屏風遮擋的內室,他接過小竹手裏的大布巾,示意小竹先出去,這裏由他來就成。
小竹見到傅逸軒,為難的表情倏然變得欣喜,她點點頭,先到一旁的矮櫃替白雪準備襯褲和襯衣放在床上,然後離開。
白雪聽到他的聲音,很快轉首望着他,「你不是也去沐浴了?」
「我洗好了。雪兒,來,快起來,嗯?」傅逸軒站在浴桶前等着她起來。
白雪只好從水裏起身,大布巾很快的包裹住她濕漉漉的嬌軀,她轉身伸出裸露的藕白纖細手臂抱住他的頸項,像個孩子般耍賴的對他說:「我要你抱我起來。」
傅逸軒兩手抱着她的身子,滿臉笑意的說:「是,我的小寶貝。」
他将她從水裏抱出來,轉了個圈,再讓她站在地上。
兩人身軀相貼,白雪水眸閃閃發亮的仰首盯着他問道:「我真的是你的小寶貝嗎。」
「當然。怎麽?不想當我的寶貝啊?」他伸出手,愛憐的點了點她的鼻,故意對她開着玩笑:「好啊!要是你不想當我的寶貝,我可以去找別人啊!」
白雪皺着俏鼻,蹙着秀眉,故作一臉兇悍的表情瞪着他,「你敢!你可是我的,要是敢去找別的女人,小心我讓你好看!」
她神情裏明顯的占有欲逗笑了他,他環抱着她的腰,俯首戲谑的對她說:「好啊!你說,你想讓我怎麽好看?」
白雪聞言,噘着紅豔的嘴,嬌瞋的瞪他一眼,兩只小手往上摸上他的頰,用力的揉了揉。
她的小手玩着他的臉,見他的臉變形,她覺得很好玩,不禁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嘻嘻!好好玩喔!」
傅逸軒瞪她一眼,拉下她作怪的小手,「好了,別再玩了。除了你之外,我絕不會去找別的女人當我的小寶貝,可以了吧?」
見她玩心大發,他好笑又無奈的睨着她。
「這還差不多。」她滿意的綻露笑容,給他一個吻,算是獎勵他。
對她主動獻吻,傅逸軒當然不可能就這樣放過她,他伸手扣住她的後腦,加深這個吻,熱切的與她的香舌交纏,攬在她纖腰的大掌一按,讓她與自己的身軀緊貼。
柔軟的胸脯抵着他強健的胸膛不自覺磨蹭着,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難舍的放開她的櫻唇,調整好氣息,垂首看着她嬌豔的美顏,眸光不自覺漾滿柔情。
「時間不早了,我喚小竹來替你穿衣,好準備睡覺了。」兩人現在無名無分的,他不好睡在她的房裏。
「好。」她眨着晶亮的眸盯着他,從他懷裏站直。
傅逸軒放開她,喚着候在門邊的小竹。
小竹走進來後,很快的走到白雪身邊替她穿衣。
「軒。」白雪突然想到一件事,連忙擡起螓首,叫住已走到玄關的傅逸軒。
傅逸軒停下腳步,轉身詢問的望着她。
「雖然我的病還未痊愈,不過體力已經好很多了,明天你可不可以陪我去看看豐叔?聽說他們搬到西邊的院落了。」
聽見她的話,傅逸軒銳利的目光掃向小竹,小竹見狀,心虛的趕緊垂首,故作忙碌的整整裙上那根本不存在的皺摺。
「好,明早我過來陪你吃完早膳後,就和你一起過去。」傅逸軒把目光移到白雪臉上,應允道。
「嗯!」白雪朝他嫣然一笑,「晚安。」
傅逸軒颔首後,轉身離開了雪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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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柏院裏有兩座美輪美奂的樓閣,兩座樓閣之間相隔一座花海,一座名為松濤閣,沈駿豐被安排住在這裏,另一座為虹閣,是沈雨虹居住的樓閣。
沈駿豐父女的搬遷,總算完成了,白靈請人準備了一套上好的茶具和點心,擺放在花廳的桌上。
三人齊聚在松濤閣裏聊着天,沈駿豐的身體日益恢複,現在已能自己坐下來,假以時日,雖不能健步如飛,但也能像常人一樣的活動了。
「靈姨,爹能好起來,都要感謝你,謝謝你對我和爹這麽好。」沈雨虹充滿感激的對她說。
「雨虹,你這麽客氣做什麽?打小我就把你當作女兒般照顧疼愛,對你好是應該的啊!」白靈覺得沈雨虹太客氣了。
「靈兒,我們父女倆是該感激你,要不是有你,我這十幾年來癱瘓在床上,就像個廢人一樣,怎麽能把雨虹養大?又怎麽會有這個勇氣活到現在?當然更不可能有機會站起來了。」沈駿豐一席話說得感慨萬千。
白靈輕皺秀眉,伸手握住沈駿豐的手,對他說:「豐哥,你怎麽這麽說?雖然外表看起來好像我幫你很多,可是要不是有你在我身邊,用你的愛和精神支撐着我,我又怎麽能走到現在呢?」
沈雨虹見兩人含情脈脈的相對,她笑着對他們說:「好了,你們兩個不要在那裏互相把功勞都推給對方了。」
她轉而望向白靈,「靈姨,現在我們搬到這裏來住,以後你和爹要見面也方便多了,相信要不了多久,爹的身體就都全好了。你們要不要選個日子拜堂成親,好名正言順的在一起,嗯?」
沈雨虹這番話令兩人都怔愣住了,因為他們從沒有想過這點。她拉起白靈的手對她說:「靈姨,你和爹成親,這樣我也可以叫你一聲娘啊!」
沈雨虹的話讓白靈又怔忡了起來,「你....你想喊我娘?」
白靈感覺自己眼睛發熱,望着沈雨虹清麗容顏上的孺慕之情,她感動不已。
沈雨虹用力的點點頭,「當然,我可以說是你養大的,而且你又對我這麽慈愛,我早就想喊你一聲娘了,只是苦於沒有那個機會而已,既然你和爹相愛這麽多年,我娘又是你的姊姊,當初你們顧忌着她,如今她也去世這麽多年了,你們當然可以有情人終成眷屬了啊!」
聞言,白靈将目光望向沈駿豐,她的眼裏充滿了對他的深情愛意。
沈駿豐這時從怔愣中回過神來,連忙對沈雨虹說:「我不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