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迷路
“你是不是走錯路了,這是哪兒啊?”白以沫這時才能看清并不熟悉的道路,來回觀望,此處毫無人煙,一片死寂。
“嘿,好像是吧!”向濡說完就下了車,站在車前四處打量,舉起手機似乎在跟誰打電話。
白以沫也下了車,寒風呼呼的吹,她穿的很單薄,凍得他直打哆嗦,反觀前方那個男人,灰色呢子大衣襯出他那一米八五挺拔如松的身材,模特與他相比怕也黯然失色了吧!
向濡放下電話轉身就看到注視着他的白以沫,這人總是不會照顧自己,香港氣候常年溫和,不代表這裏也溫和吧!現在可是大冬天,也不知道加件外套。
白以沫低下頭雙手緊緊抱臂來回搓着,腳下輕輕的跺着,并沒有注意一件帶着體溫的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她擡頭,剛好對上他深邃的桃花眼,好看的眉頭微微的蹙着,嘴角卻是淡淡勾着的。
“你這穿的這麽少給誰看呢?活夠歲數了?”明明是笑着的,卻又無形中感到一絲壓迫感,這樣的畫面讓他不禁想起了那一年。
初一那年寒假,白以沫很不争氣的生病了,高燒不退,臨近過年生病,是一件極其悲催的事,這就意味着不能吃好吃的,不能玩好玩的。
A軍區醫院離他們大院不過兩條街,向爺爺就勒令向濡每天陪着白以沫去吊水。
第三天,向濡被院子裏的兄弟以有急事為由拖走了,于是白以沫就自告奮勇的說自己可以去醫院,向濡想她也好的差不多了,就放心讓她自己去。
可是等他回來的時候,白以沫還沒回家,照理說她應該回來了。于是,他又出去找白以沫,到了醫院問了護士,護士将白以沫落下的羽絨服遞給他,說是她走的時候忘了拿,向濡又随着街口一路尋找,終于在一家小吃店找到了正在大快朵頤吃着辣炒年糕的白以沫。
看着只穿了一件毛衣的白以沫,向濡火氣蹭蹭的就上來了,三步當兩步走過去就抓起白以沫正要往嘴裏送的筷子,憤憤的甩到一邊。
“白以沫,你不要命了,不穿羽絨服在街上亂逛,你還給我吃這個。”
白以沫哪能由着他劈頭蓋臉的一頓罵,立即還口:“吼什麽吼,我不就是因為太冷了,所以吃這個……”
‘保暖’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向濡抓了起來,眉毛緊緊皺着,臉色冷冷的,把羽絨服強行給她穿上。
“明确的告訴你,你丫死定了。”他放下錢,突然冷冷的面容展開一種詭異的笑容,那種笑容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那是一種給人傳達危險信息的笑容。
白以沫別的不怕,不怕他告訴她爸,就怕他告訴他哥,她這輩子誰都可以不買賬,唯獨白以灏,那個從小就言語不多,卻給人一種強勢之感的人。
慶幸的是,在她的軟磨硬泡,威逼利誘的強烈攻勢下瞞住了白以灏,不過也光榮的病情加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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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以沫将身上的衣服扯了下來,甩給向濡,口不對心的說:“我又不冷。”
向濡笑了一下,自個兒把衣服穿上,睨着白以沫,裝,我看你給我裝。
“現在這是哪兒?”白以沫瞪了他一眼,還真就把衣服穿上了。
“你都不知道,我又怎麽會知道。”向濡低頭在手機上撥動着。
“你怎麽開的車,開錯路了都不知道。”白以沫指責道。
向濡擡頭好笑的睨着白以沫,說:“聽說是姑奶奶你讓我轉左轉右的吧!聽說路也是你帶的吧!”
白以沫其實也對道路不熟悉,她很少開車,車庫的車常年躺在裏面結蜘蛛網,所以對于一個不怎麽開車的人來說指路是件技術活。
本來以為他會按照GPS給的方向走嘛!哪知道,他還真的把她當向導了,完全聽她的。
“那就走啊!往回走啊!在這等着誰來救你啊!什麽GPS,玩具啊!”白以沫那個冷呀,邊說邊往車邊走,迅速拉開副駕車門坐了進去。
向濡抿了抿嘴唇,淡淡一笑,也緊跟着回到駕駛座。
“怎麽了?”白以沫看到車子發動很久都沒有動靜,不會那麽狗血吧!電視劇中最常出現的橋段,在荒山野嶺,然後車子抛錨,然後……她不願意再想下去了,再想下去就有很多可能的事情發生了。
“很顯然,抛錨了。”向濡倒是不慌不忙的,悠然自得。
得,果然中了,白以沫真想拿豆腐撞電線杆:“山寨奔馳吧!真破!”
向濡無奈的搖搖頭,這丫頭今兒是跟他杠上了:“很多人夢寐以求卻得不到的東西,到了你這就變破車了?”
說完繼續拿出手機自顧自的拍照。
白以沫看着他,說:“我就仇富不行嗎?喂,天要黑了好嗎?要旅游拍照咱瞅瞅黃歷,查查風水,挑個陽光明媚,宜出行的日子成嗎?”
向濡決定不理他,拍完照自顧自的在手機上指指點點,白以沫傻眼,這人不是在玩微博吧!還真有閑情逸致啊!
“難道我就這樣過我的一生,我的吻注定吻不到最愛的人,為你等從一開始盼到現在
也同樣落的不可能。難道愛情可以轉交給別人,但命運注定留不住我愛的人,我不能我怎麽會願意承認,你是我不該愛的人……”
張信哲優美充滿戲劇的聲音響起,白以沫從包裏掏出手機,然後手指在屏幕上一劃,接起電話。
“喂,悠悠。”
“不是說好晚上吃飯的嗎?你又放我鴿子?”電話那頭在抱怨。
“對不起,我這邊出了一點狀況,應該過不來了,你自己吃吧!”
挂了電話,白以沫嘆了一口氣,都六點過了,天也漸漸暗下來了,而她還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還用這鈴聲……”向濡擡起頭睨着白以沫手上的手機。
冬日戀歌當時多麽紅,賺了多少人的熱淚,而白以沫也是其中一員,向濡其實不喜歡看這些愛的你死我活的狗血劇,他也不知道誰是俊尚,誰是惟珍,誰又是相奕,一會又來個什麽民亨,然後民亨又是什麽俊尚,這個時候白以沫就會一邊說他的人生沒意思,一邊又告訴他故事講的是什麽。而向濡就會揶揄白以沫,一個初中生不學好的,總是看一些賺人眼淚的無聊電視劇,而他們又會因此而吵架。
後來,白以沫總是哼唱着這首《從開始到現在》,她清亮的聲線很适合這首歌,久而久之他也會唱了。
白以沫斜瞪了向濡一眼,“你管我,我念舊不行啊!”
向濡卻低着頭在撥手機:“念舊就該好好對待我,好歹哥也是你青梅竹馬。”
白以沫正想反駁,就聽見向濡對着手機說話。
“喂?位置和照片都發給你了,收到沒?”“恩,我等你,速度啊!”
挂了電話,他睨着白以沫說:“天黑霧大,走回去不太現實,等着小北來搭救我們吧,嘿,你瞪我幹嘛!”
“哪個小北?”白以沫覺得這個名字很熟悉。
“夏一北,以前住一個院子的,不記得了?”
白以沫想了想,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哦,下一杯,記得,你鐵哥們兒嘛!”
“恩,你們也應該很久沒見了吧!”
“是很久沒見了!”
當年一個院子裏就屬向濡,蔣軍,夏一展,夏一北最鐵,蔣軍是四人中最大的,那會兒都是拳頭出政權,蔣軍乃當之無愧的老大。向濡腦子好使,常年笑容挂臉上,實際上是個人精,什麽好的壞的點子都是他出。夏一展和夏一北是親兄弟,一展沉穩,人就像冰棍兒一樣,惜字如金笑容極少,整一個面癱,要不是軍老大歲數擺在那,還以為他是老大呢。夏一北最小,最活潑,所以受的欺負也最多,當然只能被他這三個哥哥欺負,還有就是他的孿生姐姐夏一菲和白以沫可以欺負到他,其他人絕對不行。
“我給我爸打個電話,我們怕是趕不及了。”白以沫摸出手機準備撥號。
“我之前已經打電話過去了,老頭說來不及就別趕了,他們自己吃,看樣子還有的等,休息一會兒呗!你看你那熊貓眼,不說我還以為自己在四川的熊貓基地呢。”說完他放低座椅,也沒等白以沫回嘴,就閉上他的桃花眼,沒多久就聽到他淺淡均勻的呼吸聲。
冬季的黑夜來得特別早,才七點半天就已經黑透了,而這種荒郊野外還特別的陰風陣陣,霧氣沉沉,路邊的電線杆連燈都不給亮一個,要不是車裏有點兒亮燈,白以沫真的要懷疑會不會有一個白衣長發,七竅流血的女鬼要求搭個便車(這人天生想象力豐富)。
瞥一眼還在會周公的向濡,白以沫咬着下嘴唇,心裏默念:這人還真是不挑地方,倒哪兒睡哪兒。
她轉過頭,望向車窗外,也閉上了眼睛。
随着白以沫睡過去,向濡的眼睛緩緩睜開,睨着偏着頭閉着眼的白以沫,嘴角浮起一絲絲淺淡的笑容。
他将身上的大衣披在白以沫的身上,旁邊的人動了動,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繼續睡覺,向濡看到他這個樣子不禁好笑,這睡神之名她果然當之無愧。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說向哥哥是不是故意滴,在這荒山野嶺,又月黑風高,又孤男寡女,再來點幹柴烈火,然後就,(⊙o⊙)…
想多了,根據本人讨厭的慢熱性格是不可能發生你們想象滴事兒,那如果你們給力的話,我考慮讓他們盡快哈~~快到是坐自行車,坐摩托車,坐汽車,坐高鐵,坐飛機,還是坐火箭,呃,看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