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藍顏魅,第64(23)
。仙宮自然有玉帝了。”
三王爺冷笑道:“玉帝自然是統領天地人三界的最高統治者。是麽?”
仙宮宮主嗯了一聲,道:“不錯。仙宮屬下有龍虎蛇三宮,龍宮有龍妹掌管,虎宮有本宮的小公主虎妞掌管。蛇宮本來有蛇君掌管,不過,上一任蛇君犯了錯,被本宮囚于幽谷,也就是授你技藝的那個老頭。如今舊蛇君已化作枯骨,所以,蛇宮就由你掌管了,從今天起,你就是蛇君。”
三王爺冷笑道:“本王對蛇君一職,實不感興趣。”
仙宮宮主呵呵一笑,道:“只怕由不得你了。你可知老蛇君給你服下的藥丸是什麽藥丸?”
三王爺頭皮發麻。
仙宮宮主笑道:“那藥丸是黑婆婆雪梅研制,知道雪梅麽?”
三王爺搖頭。
仙宮宮主道:“雪梅師出梅林,用藥神奇,這枚藥丸,會讓你很乖,很聽話。只要你很乖很聽話,我們可以保證你長命百歲,可是,若是不聽話,那只好讓你全身潰爛而死。”
三王爺激靈靈打個寒顫。
仙宮宮主悠然的道:“你可以選擇不信。只是,你應該知道,有些東西,是不可以試的。就像雞毛不可以試火的道理是一樣的。”
三王爺額頭冷汗直冒。
仙宮宮主含笑道:“現在,告訴我,你可願意接掌蛇宮?”
三王爺口中發苦。
仙宮宮主道:“只要你接掌蛇宮,你就能替你報仇了。”
三王爺怔了怔,道:“報仇?”
Advertisement
仙宮宮主道:“嗯。報仇。你是被東方宏弄出皇宮的,也是東方宏要将你殺死,本宮看你筋骨奇佳,是個可造之材,不忍心你被他殺死,所以,将你救下,送到幽谷,交給老蛇君調教。”
三王爺皺眉,道:“原來如此。”
仙宮宮主笑得像只狐貍。
三王爺望着仙宮宮主,道:“這就是江湖麽?”
仙宮宮主道:“不錯,這就是江湖,一個比皇宮更有趣的世界——江湖!很快,你就會喜歡這個世界了。”
三王爺苦笑,他還有的選擇麽?
世界上有好多人,好多事,都是沒得選擇了,碰上了,遇上了,只好接受命運的安排。
三王爺接掌了蛇宮,成了蛇宮的王。身邊姬妾無數,可終究難忘宮中一面之緣的絕代佳人。
離開幽谷,匆匆趕回了皇宮,才知道昔日佳人,早已離宮。他只打聽到,那絕色佳人在宮中的名字是玉姬。
“玉姬,無論天涯海角,只要你存在這個世間,本王定要将你尋找!”
三王爺一邊發動官府的力量尋人,一邊在江湖中番江倒海的尋找江小浪。
這小小的山賊窩被蛇宮收服,成了蛇宮在江湖的一個點。
三王爺站在山賊窩門口,心中萬分激動,只因只要他踏進山賊窩,他就能看到那個讓他朝思幕想的人兒。
…
第99節 藍顏俏----王爺一心想納妃
記憶中那人一襲素色宮衣,廣袖飄飄,雅致如畫的容顏,如玉雕成,明眸酷齒,自然柳眉,眼如丹鳳,薄唇俏鼻,臉上不笑己含三分淺笑,伴着琴音悠悠,螓首輕搖,是那樣的動人,那樣的勾魂。
只要跨進這個山洞,他就能見到他朝思暮想的人兒,佳人近在咫遲,只需數步便可相見,他心中竟然反生幾分情怯。
黑龍聽得三爺到了,趕緊的帶着弟兄們出來迎接。
帶着三王爺,走進內堂,滿心歡喜的把三王爺帶到後院,但做夢也沒想到,到了囚禁江小浪的囚籠中,卻不見江小浪的人影,囚籠空空如也。
黑龍的臉簡直比炭還要黑。
三王爺的眼中,噴着怒火。
“叭”的一聲,一巴掌又響又亮的落在黑龍的臉上。
黑龍挨了打,也不敢吭聲。
三王爺怒視林成。
林成吓得氣都不敢喘。
三王爺揪起林成的衣服,吼道:“當年,你窮困潦倒,妻子遭狗官所害,求告無門,是誰替你平反?還你夫妻清白?”
林成臉色蒼白,顫聲道:“是三爺。”
三王爺哼了一聲,冷笑道:“幸虧你還記得。後來又是誰給了你一筆財富,讓你有了足夠的錢財,開了小小客棧?”
林成垂着頭,道:“是三爺。”
三王爺道:“當年,是誰痛哭流涕,說願意終身為本王效命?”
林成頭垂得更低,道:“是屬下。”
三王爺哼了一聲,道:“總算你還沒有忘本!那麽,又是誰,将你送到張大将軍那裏,學到一身上陣殺敵的本領的?”
林成道:“是三爺。”
三王爺哼了一聲,道:“你就這樣照顧三爺的心上人?把他囚在籠中?導致他逃離?”
林成苦着臉,貌似美人逃跑不是林某的錯。可是,他半點也不敢替自己争辯。
三王爺心疼的撫着籠子,含淚道:“想那一身細皮嫩肉,嬌滴滴,楚楚可憐的美人兒,怎能受得了這囚籠之災?”
細皮嫩肉?嬌滴滴?楚楚可憐?
林成對這三個形容詞很懷疑。他家的主子所指的美人,真是被他們擒來的男子麽?曾經篤定的心,開始動搖。
三王爺瞪着黑龍。眼中不悅之情盡顯于外。滿心的歡喜,卻在這時候落了空。
握緊的拳頭,指關節發出咯咯聲響。
黑龍欲哭無淚,一直好好的,可偏偏在三王爺來的時候出了問題。這不是天要亡他黑家麽?
黑狼被人揪了出來,跪在三王爺面前,顫聲道:“我……人不是我放走的。”
三王爺冷笑,他要的不是解釋,而是活生生的絕色!
一把匕首扔在地上,冷冷的道:“你自裁吧。”
黑狼癱坐在地上,望着黑龍。黑龍卻不敢看他。只是含淚道:“我會替你照顧妻兒的。”
黑狼苦澀一笑,道:“好。好……”
拿着匕首,往自己胸膛刺下。一陣輕風撫來,他刺向胸膛的匕首竟不知如何,變成了一根柔軟的柳枝。莫非他遇到了神仙?神仙的手指輕輕一點,他手中的利器,便變成了柳枝?不但是他,就連黑龍,也覺得,一陣輕風撫過,他弟弟手中便拿着一支柳枝,這實在太神奇。
只有三王爺看到一道人影從黑狼身邊閃過,一個身穿粉色衣服的女子手中,正拿着三王爺扔給黑狼的匕首。
那絕代的容顏上,含着若有似無的譏诮,斜目望向三王爺,鄙夷之色,無需筆墨潤染,便明了的畫在了臉上。
“三爺端的好威風。常聽人說狗咬狗,窩裏反,你這自家人逼死自家人,算不算狗咬狗?”
三王爺無視了他眼中的譏诮,深情的呼喚一聲:“玉姬。”
原來,這身穿粉色衣服的可人兒,正是三王爺朝思幕想的人,也就是身着女裝的江小浪。
江小浪手上的匕首閃着寒光,可見刀鋒何等鋒利。用這匕首割破喉嚨,當真不必費一丁點兒的力氣。
黑狼吃驚的看着眼前美得如同仙子一般的人。他已經知道眼前的人是個男人,可是,卻也依舊禁不住被他的風采所迷惑。
江小浪蹲到他面前,把匕首遞還給他,笑道:“這把匕首很鋒利,三爺既然把它給了你,你就好生收着。我喝了你一瓶酒,救你一次命,大丈夫恩怨分明,互不拖欠。”
“玉姬姑娘……”黑狼感動的聲音都有些哽咽,他想說:別說一瓶酒,就算是我的命,我也願意給你,可惜相遇太晚,要是早相逢,我定不娶妻!
“住口!玉姬是你叫的麽?”三王爺又一聲雷霆怒吼。黑狼眼裏對江小浪的情義,卻像一根刺,刺到他的肉裏,讓他打心裏頭不爽。
江小浪款款而起,立于三王爺眼前,那淡如秋水的眸子冷冷望着三王爺。唇邊譏诮更濃,道:“黑狼,記住,我是純爺們。我叫江小浪。”
“嗯。記住了。江小浪這三個字,生生世世,黑狼定不相忘,只要黑狼不死,他日有機緣,黑狼定追随公子左右。”
江小浪笑了,三王爺卻是怒發沖冠,真想把什麽黑狼黑虎一把踹出去,整個後院,就只餘他與江小浪。
“玉姬,本王終于再見到你了。”
江小浪的身上,依然穿着女子的衣飾,頭上,依然梳着女子的發型。
他的眼睛望向三王爺的時候,三王爺只覺得自己的魂都飛出了自己的軀殼,怎麽喚也喚不回來。
可惜,江小浪寧願跟黑狼說話,也不願意跟三王爺多說。三王爺眼裏看來,美人分明是故意當着他的面勾引黑狼。
江小浪把黑狼扶起來,淡淡的道:“傻瓜,說什麽癡話?還有,你有妻有子,沒有死的資格。剛才為何不敢拿着匕首刺向他?江某最看不起的就是懦弱的軟蛋!”
黑狼苦澀一笑,道:“正因為我有妻有子,所以,我更不敢殺他。我若死了,我的兄弟和我的妻兒也許就不必死了。”
江小浪怔了怔,一個男人,憑着一時氣血,沖動拼命容易,反正橫豎是死,拼一把再死,死也甘願了,可是,死後家人的安危,又有誰來操心?
人命,有時候當真是一文不值,在權貴面前,他們可以不為任何理由,殺死一條人命,就好像捏死一只螞蟻那樣簡單。
江小浪命運的殘酷,他比誰都深有體會。
他心中對黑狼的看法忽然變了。只覺得這個憨匪子其實不那麽差勁。
他的手,握住黑狼的手,用力的握着,表示他對黑狼心存敬意。
被那溫潤如玉的手握着,黑狼的眸中泛着氤氲水霧,那被握的手,就像被泡進了蜜裏,蜜透過手的皮膚,鑽進他的血液裏,順着血液,流進了他全身,甜透了他整個人,整個心,将他整個人化成了蜜人。
要是有人往他身上咬上一口,興許還能咬出股蜜味來。
他泡在了蜜裏,三王爺卻泡進了醋裏,醋的酸味除了泡在蜜裏的人聞不到,在場所有的人全聞到了。酸得可怕,酸得透着股淩厲的殺意。
江小浪眸光流轉,淺淺一笑,道:“黑狼,今天這一握手,你我已是朋友。江某生平不怎麽結交朋友,可就沖着你為了家小寧願舍命,江某認下你這個朋友。他日江某若尋你不着,無論你是死是活,無論殺你的人是誰,江某照數找上三王爺,誅了三王爺替你複仇!”
他的話說得淡然,話裏卻是對三王爺的威脅,你最好燒高香,保護黑狼長命百歲,不要死在江某面前,最好保證黑狼出門別迷了路,被誰拐了去。否則,無論黑狼出生任何意外,江某只管找你要人!
黑狼眼中終于滾落豆粒大的淚珠,從來沒有人這樣重視他的生命!他感動得只想立刻把心掏出來,交到江小浪手上。
江湖兒郎,最重義氣。真正的朋友,是血性相交的!
江小浪的話激怒了三王爺,為了一個下賤的匪,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如果眼睛能殺人,黑狼估計早被殺成肉沫。
可他的眼睛望向江小浪時,卻是萬分的無奈。
“玉姬。”
江小浪斜眸掃向三王爺,清淺一笑,道:“三王爺,你人不老,眼不花,耳不聾,怎麽和那八/九十歲的老糊塗那般說不清道不明?江某與王爺無緣。王爺還是打哪來的,回哪去!”
三王爺擋在江小浪和黑狼之間,咬牙道:“不!玉姬,跟我一起回去,別再浪跡江湖。”
望向三王爺,道:“江湖是我的家,除了江湖,我哪也不去。你何苦找我?找到我,又能如何?”
三王爺道:“我要納你為妃。你屬于我。”
江小浪淡淡一笑,道:“是嗎?”
三王爺道:“是。”
江小浪呵呵一笑,道:“你我無緣。”
三王爺激動的道:“不。我們能相遇就是有緣!”
江小浪道:“你會後悔的。”
三王爺道:“我不會後悔。當年,我在宮中,被人襲擊,帶到了宮外,險些喪命,幸虧遇到奇人相救,并授我武藝。這十多年來,我對你朝思幕想,好不容易脫了困,四處尋訪你的下落。終于有了你的消息,我又怎能再将你放開?”
…
第100節 佳人笑----浪子無心招蜂蝶
江小浪嘆口氣,走到三王爺面前,道:“且不說我是個男人,就算我真是個女人,我心中所愛,也不會是你。”
三王爺道:“就算你是男人那又如何?皇親貴族中,也有不少養着男寵的。就算你心中所愛不是我,我也要娶你!總有一天,我會讓你接受我的。”
江小浪心裏一陣厭惡,實在不願意與三王爺多說,望向黑龍,道:“我的衣服呢?該還給我了吧?”
黑龍道:“你的衣服,早被扔了。”
江小浪苦笑,道:“扔哪了?我的衣服上,有一些對我來說很重要的東西。我必須找回來。”
黑龍道:“扔在後山了。後山斷崖下是個亂葬崗。”
三王爺瞪着黑龍,吼道:“還不快去給美人找回來!”
黑龍只好叫人到後山把他的衣服找了回來,衣服早已被弄得又髒又破。
江小浪從衣服內翻出一條小方巾,呆呆的出了會神,嘆口氣,喃喃道:“方巾還在,可惜,那片玉卻不知去向。”
三王爺道:“什麽玉?本王可以幫你找來。”
江小浪冷眼望了三王爺一眼,也不與他多說,轉身離去。
那份冷漠,卻凍不冷三王爺心中的情,似乎美人天生就該冷漠孤傲。越冷漠,越孤傲,越讓人有想要征服的渴望。
黑龍叫道:“攔住他!”
幾名匪徒持刀橫在江小浪面前,只見衆人眼一花,明明已經攔住的絕色佳人卻像任空消失一般。衆匪一臉驚詫,這些江湖小蝦米,幾時見過真正的強者?這會見識到了,吃驚得張大了嘴吧,再也合不擾,等回過神來,才想起先前對他的無禮,若是人家想要殺他們,那簡直就是切豆腐一般的輕松!
一個個打着寒顫。
三王爺的眼中,泛着光茫。
“你已經出現在本王面前,還想逃麽?”
江小浪絲毫不知道此時的三王爺,已不是昔日宮中養尊處優的三王爺。
衆匪仍在驚懼中,只當這絕色美人消失,三王爺必然會要了他們的命,誰知擡頭,三王爺也已不知去向。
江小浪離開土匪窩後,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着,他身上雖然穿着女子的衣服,做了女子的裝扮,但他的動作,他的神态,卻沒有半分女兒态,一副大咧咧的模樣,看上去,就像個身穿漂亮衣服的女漢子。
顯然他已經習慣扮成女子了,走在路上,竟然沒有分毫別扭的神情。
一個絕色美人走在道上,難免引來各種眼光,街道上,男人愛慕,女子羨慕,各色各樣的目光,望向他,更有不少人因不看路而撞到牆壁,撞到東西。或人與人相互碰撞在一起。
“哎……美人……真香啊……”
“這美人從哪冒出來的?人間絕色啊!”
“要是她能對我笑上一笑,就是讓我立馬去死,我也願意了……哎喲!我的耳朵……”
說話的人,耳朵正被一只肥手揪住,手握殺豬刀的屠婦,惡狠狠的把那屠夫拉回了自己的檔位,面對豬岸上的豬頭。
“公子,哪去啊。”
“追美人去也……”
一些登徒子,對他垂涎三尺,一路悄悄跟随。
效外樹林,林道幽幽,江小浪腳踩落葉,落葉柔和松軟,像鋪在地上的地毯,踩着特別的舒爽,江小浪喜歡聽那腳踩在落葉上的聲音。細細碎碎,像來自自然的聲音,在低聲輕喃。
一群人将他團團圍住,為首的是個身穿白衣的公子,那公子手搖折扇,一副翩翩公子的風流模樣。
眼見佳人被圍,那公子走到江小浪跟前,含笑道:“美人兒,哪去啊?”
江小浪望着他們,道:“你們想怎樣?”
那公子哥兒笑道:“美人兒別緊張,本公子見美人孤單一人,怕美人吃了虧,遇了登徒子,所以,本公子想保護姑娘周全。”
江小浪眸光閃動,道:“是麽?”
公子哥兒笑道:“當然。當然。本公子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通古曉今,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世間第一才藝雙全,文武全才,人稱玉樹臨風,風流倜傥的秦大公子。敢問姑娘芳名?”
繞了這麽一大串,終于報上了他的姓。
江小浪冷冷撇了他一眼。又瞄了瞄他身上的白衣衫,看看自己一襲女衣,眸中流光轉動,嘴角牽起一抹笑,輕啓薄唇,笑道:“陌路相逢,萍水之交,何須問名?”
江小浪嘴角一抹淺笑,秦大公子看着只覺得就像喝醉了一般,身子一軟,險些攤倒在地上,幸虧他的随從及時将他扶住,聽着江小浪開口說話文绉绉的,只怕自己談吐俗氣了,讓人家看不起,搜腸刮肚,想要搜些詩詞歌賦出來炫炫。
可惜,他的肚子裏就那點墨水,能認得幾個字兒就不錯了,要讓他折騰什麽詩啊詞的,當真是太為難他了,總不能在這時候背誦鋤和日當午吧?
既然文的拽不來,那就來武的吧!秦大公子哈哈大笑,道:“好,不問姓名。只是姑娘好文雅,在是公子我不拿點本事出來,可要叫姑娘看不起了。我們江湖兒郎,看的是手上的拳頭,耍的是手上的刀劍,不興那文裏文氣的玩藝兒。不如我耍一套漂亮的功夫給姑娘看,姑娘是喜歡看舞劍?還是喜歡看耍拳?”
看舞劍?螳螂舞大刀!看他耍拳?他還不如去看那山中猴兒摔膠。
江小浪懶洋洋的轉身離去。
秦大公子哪容他離去?眼色一使,随從們圍得更緊。
江小浪冷眼掃過,斜目望向樂呵呵靠上來的秦大公子。
“美人別走啊。”秦大公子張臂便要摟江小浪的腰肢。
江小浪身形微錯,秦大公子摟了個空,咧了咧嘴。
江小浪含笑道:“你跟我來。”
秦大公子道:“去哪?”
江小浪眨眨眼,道:“有些事,是不能讓人看到的。難道你不知道嗎?你難道想要我當着這許多人的面脫下你的衣服?”
卧槽!秦大公子心裏怪叫一聲,鼻孔一股濃熱腥味。兩道鼻血從鼻孔流出,滑進口腔。還來不及向身上某處發出通知,那物件己自動自覺的挺胸報到。
江小浪牽着秦大公子的衣袖,向密林深處走去,那些随從本欲跟去,江小浪衣袖輕輕一撫,竟似有一股強風吹向那些随從,随從們一個個向後打滾,滾出仗遠,再起來,已不見了江小浪的身影,衆人面面相觑,顫聲道:“莫非遇到狐仙了?”
另一随從牙齒打着顫,道:“快逃吧。”
“逃?往哪逃啊?要是公子有個三長兩短,水鬼幫幫主也不會放過我們啊。”
衆人苦着一張臉,道:“那怎麽辦?”
“找!為今之計,就是快些去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數十人顫顫兢兢相互扶持着,一步一哆嗦的走向密林深處。找了許久,終于在一株樹底下,找到不醒人事的秦大公子,秦大公子的衣服,已被剝走。只穿件棉布內衣褲。
江小浪穿着秦大公子的衣服,腰間兜着秦大公子的錢財,大搖大擺的走在道上,秦大公子果然有錢,身上不但有很多大額銀票,錢袋裏還有數十錠金銀。
在山賊窩中,那些人怕他吃飽了有力氣,會逃跑,所以,竟然沒給他吃一頓飽的,若非他一向飲食清淡,只怕早就吃不消了。
雖是如此,這會也餓得肚子咕咕直叫,身上有了錢,自然得找個地方吃頓飽飯。
正在想着要吃什麽,就聞到了一陣陣香味,聞着香味,順着香味走了過去,找到一座山神廟,山神廟中,一鍋熱騰騰的狗肉,狗肉已噸得很爛,就是不餓的人聞着,也難免食指大動,何況已餓了好幾天的江小浪。
江小浪走進山神廟,神廟內,卻沒有一個人影。
江小浪苦笑,道:“廟中無人,難道這狗肉竟是鬼炖的?”
“不是鬼炖的,是神炖的。”神像竟然會說話,換作任何一個人,只怕難免都要吓了一大跳,江小浪卻有趣的看着神像,笑道:“神也要吃狗肉麽?”
神像道:“神不食人間煙火,這窩狗肉,是為你而炖的。”
江小浪咧嘴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
江小浪呵呵笑,走到狗肉鍋旁邊,笑道:“連碗筷都準備好了,你可真細心。誰要娶了你當妻子,一定很幸福。”
“大膽!竟敢對神明不敬!”
江小浪咧嘴一笑,道:“會煮狗肉的神明,必須敬。”
神像也笑了笑,道:“你為什麽不娶妻?”
江小浪想了想,道:“我有愛人,算夫妻吧,只是沒拜天地。”
神像顯然沒想到他會這樣回答,道:“哦?這倒稀奇了,沒拜天地,也算夫妻?”
江小浪點頭,道:“嗯。算。難道你覺得,拜了天地,同住一屋檐下,夫妻沒有感情,情同陌路,能算夫妻嗎?”
神像沉默。
江小浪不再多說,用湯勺在鍋裏攪拌着。
江小浪撈起一碗狗肉,坐在鍋邊,當真很不客氣的吃了起來。
神像嘆口氣,道:“我還替你準備飯後漱口的清水和擦嘴的方巾。難道你就不怕狗肉有毒?”
…
第101節 相思纏綿---霸道吻腫了唇
江小浪道:“為什麽要怕?”
神像嘆口氣,道:“你可知道,當今江湖,有多少人想拿你的項上人頭?”
江小浪笑了笑,道:“我還知道,我這顆人頭價值不菲。你想要就拿去。還有我剛從秦大公子那搶來的一大疊銀票,數百兩金子,數百兩銀子,你不妨一并拿去。”
神像似是在瞪着他,喃喃道:“竟然有人搶了錢,還敢對神明直言不諱。”
江小浪很快把碗中的狗肉吃個精光,又盛了一碗吃下去,拍拍自己的肚子,笑道:“總算不餓了。”
神像笑了笑,道:“都說拿人的手軟,吃人的口軟,你既然吃了我的東西,是不是該替我辦點小事。”
江小浪伸個懶腰,道:“好。”
神像道:“你不問我要你辦什麽事?”
江小浪笑了笑,道:“你說。我聽。要是難辦的事,我直接耍賴皮。”
神像無奈的嘆口氣,道:“這事不難辦,你不必耍賴皮。只要從這裏往西走約莫五十裏,有座宅院,宅院內,有一個将死之人,等着你去救,你去不去?”
江小浪道:“去。”
說罷,站了起來,往神像所指的方向走去。
神像似是幽幽嘆息一聲。江小浪人已走遠。
大街小巷到處都有人在說世間第一美男子江小浪死了的消息。
江小浪眉頭微皺,拉着一個人問道:“什麽人死了?”
那人道:“江小浪啊。世間第一美男子,就死在金龍山後山不遠處的亂葬崗,難道你不知道嗎?”
江小浪苦笑,道:“他怎麽死了?”
那人道:“這個嘛,聽說是被仇家捉住,給挫骨揚灰了,連骨頭渣子也沒留下。只在亂葬崗處,留下一片玉紅楓。哎,可惜了那絕世容顏。都說紅顏多薄命。古往今來,無論男女,長得好看,就沒幾個有好命的。”
江小浪苦笑,他去過亂葬崗,可是,卻沒有找到遺失的玉紅楓,也許,玉紅楓已被拾走。
東方宏手中緊緊握着從亂葬崗拾來的玉紅楓,整個人癡癡呆呆的,竟似變成了木頭人似的。即無喜,也無悲。夢兒喂他吃東西,他就吃,若是沒有人喂他,他也不喊餓。
不過短短幾天的時間,他的身上,竟找不出一絲活人的氣息,整個人,就如同是個活死人般。
皮膚也失去了光澤。
江小浪看到他的時候,感覺他整個人就像活在異度空間似的。讓人感覺不到絲毫生機。
東方宏看到江小浪,他那雙早已失去光彩的眼中,竟閃出光茫,就像黑夜中,閃耀的孤星,帶着一抹無奈的蒼桑,喃喃道:“你來了。”
江小浪道:“我來了。”
東方宏道:“你來接我的,是嗎?”
江小浪笑了笑。
東方宏伸出手,握着江小浪的手。東方宏的手,冷得像冰;江小浪的手,暖得像冬日的暖陽。
溫熱的氣息從掌心傳遞,暖意融入了東方的血脈。
東方的眸中,盈起氤氲水霧。
“浪子,這個世界,既然容不得我們,那我們一起走吧。”
江小浪坐到他旁邊,兩個人身子挨在一起,道:“走?走哪去?”
“下地獄啊。我們殺了那麽多的人,肯定上不了天堂。”
東方宏說到這,停了一停,忽而咯咯笑道:“你本來可以上天堂的。可惜,你認識了我,你只能陪我下地獄。
江小浪淡淡一笑,道:“我們即不下地獄,也不上天堂。”
東方宏愣了,道:“那我們去哪?”
江小浪道:“就在這,在人間。”
東方宏喃喃道:“你不是死了麽?你不是來接我走的麽?”
江小浪輕聲道:“我們還沒死呢。你摸摸,我還有心跳。”
他将東方宏的手按在自己的心口。東方宏笑了。但他的眼睛卻閉了起來。躺在江小浪的懷中。
夢兒焦急的道:“他是不是……”
江小浪輕輕噓了一聲,道:“我點了他的穴,讓他睡個覺,配個藥方,喂他吃點藥,醒來就沒事了。”
夢兒噓了口氣。
江小浪把東方宏放到床上,替他蓋好被子。鬼姥咬牙切齒的瞪着江小浪。
江小浪站在鬼姥面前,道:“狗肉的味道不錯,只是下少了幾片桔子皮。下次可不要忘了。”
鬼姥瞪着他,道:“小子,不要得意!早晚有一天,我會要了你的命!”
江小浪淡淡一笑,道:“只要你有辦法讓他忘了我。我的命,你随時可以拿走。”
鬼姥哼了一聲,道:“必要的時候,我會對他使用望魂大法!”
江小浪心裏咯噔一聲,心好像忽然被什麽狠狠的鉗住,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身子有種搖搖欲墜的感覺。
他的手扶着旁邊的桌子,支撐着自己的身子。
許久。呼吸漸緩,臉色才總算緩了過來。
再擡眸望向東方宏,眼中卻有了更多的留戀。
鬼姥将他的神情看在眼裏。冷笑道:“我一直沒對他實施望魂大法,一是這大法實施起來有難度。稍有不慎,我與他都會走火入魔。我不怕意外,我怕的是宏兒意外。明白麽?”
江小浪走回東方宏身邊,仔細的打量着他,伸出修長的手指,輕撫東方宏沉睡的容顏。緩緩的道:“我明白。你想施法的時候,我可以幫你護法。雖然我所學醫術不到梅林醫術的十分之一,可在有意外時,保你們足夠。”
鬼姥的眼中譏諷更濃。冷笑聲聲,道:“你難道忘了,他忘記你之時,便是你絕命之日?”
江小浪淡淡一笑,“只要他好。我死又何防?”
只要他好,我死又何防?這份深情,就是鬼姥也動容。
夢兒上前,道:“姥姥,有他護法,成功的幾率有幾成?”
鬼姥嘆口氣,道:“有他護法,最少可多五成成功的幾率。”
夢兒想了想,道:“姥姥,那還猶豫什麽?直接……”
鬼姥揮揮手,道:“你以為記憶只是染了塵垢的衣物,洗洗就了事?忘魂大法施展開來,就不能停手,就算有他護法,成功的幾率在九成以上,可是,也有一成的可能會讓宏兒從此變成癡呆!他是我的兒子,哪怕只有一成的可能會讓他變成癡呆,我也絕不願意去償試!”
母親對兒子的愛,永遠如那滔滔長江之水,源源不絕。兒子又能為母親想多少?天下多少慈母為兒流幹了淚!
茲母的淚,那滋味,只有慈母心裏才清楚吧?
江小浪看着鬼姥,心裏想着的是自己的母親,母親慈祥的笑,母親溫柔的呵護。
母親胸前鮮紅的血!
江小浪垂下頭,盯着自己的前胸,仿佛他的胸膛處,正刺着一把看不見的劍。
鬼姥一直留意着他,這會看他神情安祥,實在猜不透他在想什麽。
只見他的眉心處,不再有那一縷紅印,不由皺眉,道:“你是怎麽解了我下的蠱。”
江小浪道:“我償試了接近一千種藥,配成接近上萬種配方,才找出解毒的方子。”
鬼姥嘆口氣,道:“梅林弟子果然不同凡響。”
江小浪嘆道:“只可惜,梅林醫術我只學到少量。”
鬼姥嘆道:“那少量的醫術己夠你縱橫江湖了。”
江小浪望向東方宏,道:“等他醒來後,讓他送我上陰冥。你讓夢兒回東方府去等他。或許夢兒的柔情能将我從他心底拔除。”
鬼姥道:“但他知道你活着,他又怎麽會将你忘了?”
江小浪道:“我活着,就是希望。只要你們能把他留在東方府內,時間長了,也許,他就能将我忘了。這總算是希望。是麽?可是,我若是死了,他連希望也沒了。不是麽?”
人因為有希望,所以,才會活得有滋有味,如果一個人沒有了希望,那活着就如同行屍走肉一般,之前的東方宏,就像是個沒有靈魂的空殼子。
東方宏感覺自己睡了好久,做了好長一個夢。 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