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藍顏魅,第64(22)

覺得,不管哪個女人,當他的妻子,一定會很幸福。他實在很羨慕那名叫小小的女人。

男人本來就應該帶給女人幸福,應該讓女人感到安全。

如果我是女人,如果我不是她的替身,是否我也可以得到這樣的深情?

浪子的心,終究也有那過不去的坎。

江小浪嘴角噙着淺笑,将酸楚的滋味藏在笑容之後,從巨石上起來,走在山間小道上,腳踩着落葉,發出沙沙聲響,掌櫃遠遠的看着他,臉上依然帶着習慣的笑容,但他的眼神,卻更顯孤獨。

江小浪懶散的走到他跟前,笑了笑,道:“我的傷已經完全好了,臉上也沒留下疤痕,只可惜了你的客棧。”

掌櫃笑道:“客棧沒了,以後可以再開。”

江小浪嘆口氣,道:“你得罪了仙宮的人,只怕以後會麻煩不斷。”

掌櫃道:“自從我娘子死後,我也活不知味,只是一口氣咽不下,一直茍且偷生,就是想看着那夥強盜不得善終。”

江小浪側頭看着他,道:“你想不想親手殺了強盜頭子?”

掌櫃牙咬得咯咯作響咬牙,道:“做夢都想。”

江小浪道:“行。我把他帶到這裏來。”

掌櫃的道:“你把他帶到這裏來?他會跟你走?”

江小浪眨眨眼,道:“我自有辦法。”

民間傳說,金龍山盤龍洞內,有一條黑龍,黑龍生性邪惡,殲yin擄掠,打殺劫搶,無惡不做。就連官府,也不敢去招惹他們。

金龍山方圓百裏,除了不知情的外地人路過之外,本地人基本上不敢靠近。

Advertisement

掌櫃望着江小浪,道:“我跟你一起去。”

江小浪道:“在這等不好嗎?”

掌櫃道:“我一刻也不想等了。只要有機會靠近他,我立刻便要将他殺了!只要他死了,我就算被殺,也冥目了。”

江小浪望着他,嘆口氣,道:“那走吧。”

金龍山離草蘆竟然很近,在掌櫃的帶引下,他們很快便找到金龍山。

他們在山上行走沒多久,便被盜匪們發現,并報告了黑龍。

黑龍是個很帥的小夥子。江小浪看到黑龍的時候,很是吃驚,一個帥小夥,自然不可能是十年前為惡的匪徒。

江小浪道:“你就是黑龍?”

黑龍點頭,道:“對。我就是黑龍。你這兔兒爺,怎麽踩到我金龍山的地界來?”

江小浪淡淡一笑,道:“十年前,你應該只是個小孩子。”

黑龍覺得這個問題有些可笑,若問這個問題的人是別人,估計他會送那人一拳,可如今,問這個問題的人,是個貌若天仙風華絕代的美人,那又另當別論。黑龍呵呵一笑,道:“對。十年前,我還只是個穿開裆褲的小孩子。”

江小浪道:“那十年前的強盜頭子又是誰?”

黑龍道:“十年前的強盜頭子是我爹。名叫黑虎。”

江小浪哦了一聲,道:“他現在在哪?”

黑龍眯着眼,道:“你想找他?”

江小浪道:“是。”

黑龍嘿嘿一笑,道:“你找他做什麽?”

江小浪緩緩的道:“殺他。”

掌櫃吓了一大跳,道:“小相公,你怎麽能這麽說?難道不怕這夥強盜把你亂刀分屍了?可恨還沒見到黑虎。”

江小浪笑而不語。

黑龍愣了會,道:“你跑到我家來,說要殺我爹?”

江小浪道:“你沒聽錯。”

黑龍縱聲大笑,一揮手,衆盜匪便沖了過來,江小浪手一揚,一把金光自他手中飛出,那群盜匪便倒在地上,再也動彈不得了。

江小浪臉上,還是挂着笑,黑龍的臉色卻已變了。

掌櫃喜道:“太好了,原來,你的武功這麽高明!我妻子的仇終于有望得報了!”

他實在太開心,太興奮,望情的握向江小浪的手臂,江小浪臉色忽然變了,瞪着他,道:“你……”

掌櫃身子猛的彈開,他的動作之訊速,實在可以與獵豹相比美。

江小浪苦笑,道:“你為何暗算我?”

掌櫃呵呵一笑,把玩着手中的扳指,板指上,突起一根刺兒,那刺兒沾着血,血的顏色己經泛黑。

掌櫃将扳指上突出的針收起,那扳指又變成了一枚普普通通的扳指。這枚小小的針,卻是極毒的毒針,就連江小浪,也受不了這毒針的毒性。

江小浪喃喃道:“好人果然難做。可是,你既然要暗算我,當初為何要救我?”

掌櫃嘆口氣,道:“只因我不會醫治你的傷,要是你臉上落下了傷疤,吃不了兜着走的人将會是我們。所以,我必須先救你,讓你把自己的傷治好。”

江小浪苦笑,咕咚一聲人已倒下。黑虎走到江小浪面前,道:“你确定是他嗎?”

掌櫃道:“錯不了。三爺傳來的畫像絕對是他。”

黑龍道:“可是,我看那畫像,分明是絕世美人的畫像,怎麽會是個男子?”

掌櫃道:“你仔細看他,與那畫像上的姑娘,可是相似?”

黑龍看了許久,道:“确實是相似。可是,三爺要找的分明是女子啊。”

掌櫃嘆口氣,道:“誰知道呢。我們不妨把他扮成女子,再與畫像對比一下,不就知道了麽。”

黑龍只好如此。

他們一夥人把江小浪擡進了盤龍洞內,着幾個婢女替他換上女子衣服,又将頭發梳成女子發形。然後拿了畫像對比,黑龍吃驚的道:“果然一模一樣!”

江小浪悠悠醒來,他的穴道已被點,身子動彈不得,納悶的看着他們,看着他們手中的畫像,聽他們的語氣,他知道那畫中所畫必然是一個女子,那女子必然跟他長得極像。

難道會是他的女裝畫像?可是會是誰畫出他的女裝畫像,見過他女裝打扮的人并不多。

除了東方宏之外,便只有皇宮中的皇親國戚和一些後宮嫔妃及宮女太監們。

東方宏肯定不會把他的畫像四處傳揚,那皇宮的嫔妃們更沒有理由找他,更何況,若是皇宮的嫔妃,那就不該是三爺了。

三爺會是誰?是皇帝嗎?皇帝要找他,也犯不着讓土匪來找啊。

他的頭腦中浮起一個人影,嘴角揚起一抹譏诮的笑意,黑龍瞪着他,道:“你笑什麽?”

江小浪笑道:“我笑你們這麽笨,找不到人,竟然随便拿一個男子扮成女人。莫非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

黑龍悶聲道:“什麽意思?”

江小浪道:“三王爺急着尋找的人,必然是位絕色佳人,說不定,就是三王爺的心上人。也許,可能還是位王妃呢?又怎會是堂堂七尺男兒?你們把我扮成那位姑娘,送到三王爺面前,還能不穿邦嗎?”

黑龍額頭冷汗直流,瞪着掌櫃,道:“林成,你确定這個人,會是三爺要找的人嗎?要是弄錯了,我們的腦袋可真要搬家了。”

林成也不确定,他的臉色也變得很難看。

江小浪笑得越甜,他們的臉色越難看。

他們的臉色越難看,江小浪眼中看着,就越有趣。江小浪道:“聽說,三王爺對屬下的打賞雖然豐厚,可是,手下若是做錯了事,那懲罰也是非常可怕的。”

林成忽然道:“不對。肯定是你!我們可沒告訴你,找你的人是三王爺,但你一猜就猜到三王爺,可見你與三王爺本就是舊識!”

江小浪愣了會,苦笑,道:“我與他就算是舊識,可并不代表我就是他要找的人啊。你們要找的那位姑娘,我倒是知道是誰。”

林成道:“是誰?”

江小浪目光閃爍,道:“我為什麽要告訴你們?”

林成眼睛亮了,道:“你不說我也能猜到幾分,我聽你和雪梅夫人說過,你和你妹妹都長得像你母親。”

江小浪道:“因為我們是龍鳳胎。所以,我們長得一模一樣并不足為奇,奇就奇在,你們竟然能拿七尺男兒當姑娘。若是傳到三王爺那,你們說,三王爺是該賞你們?還是該罰你們?”

黑龍和林成只覺得苦膽水都快要冒出來了。兩個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江小浪道:“你們趕緊的把我放了,拿上好美酒好生招呼着,等三王爺來了,我自會跟他解釋。”

黑龍為難的道:“若是把你放了,你跑了怎麽辦?”

江小浪笑道:“跑什麽?外頭還有個要命的人在等着殺我呢。我何必跑出去?不如躲在這樂得逍遙。更何況,土匪窩裏,總不會少了美酒吧?嘿嘿。”

黑龍道:“自然不會少。”

江小浪道:“那就是了。你們快解了我的穴道,把我的衣服還給我,堂堂男子漢,穿着女兒家衣服,真***不舒服。”

黑龍正要上前替江小浪解穴,卻被林成攔住,黑龍道:“你幹嘛?”

林成道:“小心有詐。”

黑龍道:“但他真是男人啊。三王爺總不會看上個男人吧?”

林成道:“他是男人,可是,你見過有比他漂亮的人嗎?”

黑龍搖頭,道:“美男子不是沒見過,但美得像他這樣的,還真沒見過。”

林成嘆口氣,道:“我記得,他和雪梅夫人的談話,他雖然有個妹妹,但他妹妹卻好像是死了。所以,不管三爺找的人是不是他,咱們都得先将他當成那人!”

黑龍苦笑,他無法想像,拿一個男人充當女人,被三王爺知道後,會是什麽後果。

林成咬牙,道:“你知道跟他在一起的是什麽人?”

黑龍不知道,所以,問:“什麽人?”

林成道:“跟他在一起的,是個男人,一個白發蒼蒼的老男人,這個老男人,簡直拿他當妻妾一般寵着。走個路,怕他摔了,吃點東西,怕他燙了。起個小風,怕他凍了。他說那老男人是他的主人,可是,哪有這樣的主仆關系,就算是朋友,也不是這樣的啊。如果我沒猜錯,他根本就是那老男人的禁脔。”

黑龍一臉怪異的望着江小浪,道:“但是,兩個大男人,豈不是別扭?”

林成望向江小浪,道:“我不會看錯。他們倆關系暧昧。而且,我還看得出來,那老男人必然是家財萬貫,一擲千金之人。有錢人家,什麽樣的女人沒玩過?什麽樣的女人找不到?可這樣的絕色美男,卻絕對是絕無僅有的。三爺可能喜歡的就是這個人!”

盛夏已過,秋已臨,可東方宏的手腳還是無力,行動依舊不便,他心中疑窦叢生,可又說不出問題在哪裏,每天夢兒都很仔細的伺候着他,對他照顧得無微不致,東方宏心中縱然有疑,可也實在拿不住她的把柄。

這一天,夢兒拿來飯菜要喂東方宏,東方宏緊閉着嘴吧,怎麽也不肯張口吃東西。

夢兒道:“宏哥,你這是怎麽了?”

東方宏把頭撇開,淡淡的道:“我若是一輩子動彈不得,與廢人無異,那活着還有什麽意思?不如死去的好。”

夢兒咬着牙。

東方宏道:“鬼姥呢?叫他出來!”

夢兒道:“姥姥她……”

東方宏冷笑,道:“你們在食物中摻了軟筋散的毒,是麽?”

夢兒道:“怎麽會呢?”

東方宏哼了一聲,道:“你們這麽做,不就是為了讓我不再見他麽?你去告訴鬼姥,她要是再不出來,就替我準備一口棺材!”

鬼姥嘆口氣,走到東方宏身邊,道:“一把年紀了,脾氣還那麽倔!”

東方宏瞪着他,道:“放我走。”

鬼姥道:“你想去哪?”

東方宏道:“與你無關。”

鬼姥嘆口氣,道:“他不在陰冥。”

東方宏咬牙。

鬼姥道:“他已經死了。否則,他的劍也不會掉在客棧。梅花婆婆與他仇深似海,怎麽會饒過他呢?”

東方宏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鬼姥道:“那天,我感應到你有危險,前去将你救下,然後交給了夢兒,我就去了你們住的客棧,看到梅花婆婆将他擄走,一路跟蹤下去。他們到了一處亂葬崗。我親眼看見梅花婆婆将他的肌肉一片一片割下來喂野狗了。”

東方宏打個寒顫,他的心沉入谷底,落入了爛泥坑,嘶聲吼道:“你就那樣眼睜睜看着他死?”

鬼姥笑了笑,道:“我為什麽不能看着他死?我有必要救他嗎?”

東方宏心裏,撕裂般的疼着,可恨身子卻半分也動彈不得,眼中含淚,唇齒輕顫,許久,才嘶聲低吼道:“是沒必要。既然他已經死了,你總得讓我将他的屍骨拾回來好好安葬吧?”

鬼姥嘆口氣,道:“聽說過挫骨揚灰嗎?”

屋內的空氣好像變得極為稀薄,東方宏幾乎已經無法呼吸,挫骨揚灰這四個字,像一個個釘子釘在他的心裏,苦膽水冒進了胃,苦到了心肝脾胃,苦上了喉,苦到了唇,就連吐出的聲音,也含着苦的味兒。

道:“你們……什麽意思?

鬼姥道:“他的骨頭被梅花婆婆打得粉碎,再燒成灰,撒在各地,怎麽拾回來?”

第97節 王爺奇遇--深谷裏的怪老頭

東方宏呆呆的發着愣,腦海中那絕色的容顏,清淺淡然的笑臉,雅致如玉般的人兒,下場竟然是挫骨揚灰?

冷汗濕了東方宏的衣衫,心己經疼得不能再疼,胃已經苦得不能再苦,神情反而變得寧靜祥和。

死了也好,死了就不必再承受任何痛楚。

東方宏的嘴角,挂起一抹淡然的笑,緩緩的道:“無論如何,帶我到他死的地方。也許,還能找到他的一些遺物。”

鬼姥凝視着他,許久,對夢兒道:“夢兒,扶起他,随我來。”

夢兒點頭,扶着東方宏,走了很長的時間,走到亂葬崗。

亂葬崗中,孤墳義冢,雜草重生,有些屍骨無人埋葬,爆露在外,只餘下森森白骨。有些正在腐爛的屍身,發出難聞的惡臭,屍蟲四處亂爬。讓人看了,只覺陣陣陰寒之氣襲人。若非他們三人都是膽大之人,只怕非要吓破了膽不可。

鬼姥帶他走到一珠樹下,樹枝上挂着破舊的衣服,衣服雖然已被染上風塵,卻依稀可以看得出來,那衣服,正是江小浪所穿戴的衣物。破舊的衣服在風中搖擺着,東方宏眼裏看來,卻像是江小浪的魂在風中飄蕩,譏诮他,口口聲聲說愛他,卻絲毫不能保護他周全。

東方宏的心痛楚莫名。

夢兒扶着東方宏走到衣服旁邊,東方宏的腳似是踩到什麽,他俯身拾起,原來,竟是半片鮮紅的紅玉楓葉。

玉楓鮮紅如血,東方宏看着這半片玉紅楓,只覺晴空劈下一道巨雷,雷劈在他身上,将他的人與魂魄劈了個粉碎。

雙眼一黑,一陣氣血上湧,再也支持不住,一口鮮血吐了出來,人已昏了過去。

亂葬崗處于一處斷崖下,斷崖上,正是那金龍山盤龍洞的洞穴。

盤龍洞內,有個二當家,是黑龍的親弟弟,叫黑狼。

黑狼和林風兩個人,輪流看守江小浪,以防他逃了。

囚住江小浪的,是個小籠子。

籠子是精鐵所鑄。

他的穴道和毒都已解除。

江小浪靠坐在在籠子上,聞着不遠處飄來的酒香, 饞得他真想化成一條小蟲,從籠子的鐵欄處鑽出去,爬到那酒香處,鑽進瓶洞裏,痛痛快快的喝上幾口。哪怕醉死,也比饞死強!

林成不喝酒,他是個很謹慎的人,他怕醉酒誤事,所以,就算渴酒,也絕不喝酒。

輪到林成看守江小浪的時候,就幹坐在那,大眼瞪小眼看着江小浪。幸好這個人雖然不喝酒,但話兒不少,江小浪聽他說話,就像聽故事似的,總算不覺得孤獨。

江小浪奇怪的道:“林掌櫃的,你的妻子被強盜所害,怎麽還願意與強盜為伍?”

林成苦澀一笑,道:“那個故事,我做了些改變。我妻子其實是被官府的狗官所害。不過,那狗官的頭已經被我割下來,喂進了狗肚子。一個故事,總要有幾分真實,才能将人感動,是麽?”

江小浪苦笑。

今天看守他的,是黑狼。黑狼好酒,所以,他此刻正坐在不遠處喝着酒,一雙眼睛總不時瞄向江小浪。

一般的姑娘家被囚在籠子中,早就吓得花容失色,哭哭啼啼了,可江小浪卻安然坐在籠中,絲毫沒有驚恐。

江小浪眸中流光閃動,含笑望向黑狼。歷經塵世蒼桑的他,又怎會看不懂黑狼的眼神?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黑狼被他這麽一看,黝黑的臉竟然映出一絲紅色。

江小浪笑道:“一個人喝酒豈不無趣?不如過來,一起喝如何?”

黑狼望着他,眼睛亮了,道:“小娘子也能喝酒?”

江小浪嘆道:“我的酒量只怕比你還要大。不信,咱們比一比。”

黑狼嘿嘿一笑,道:“比就比,我就不信我堂堂男子漢,喝酒會喝不過小娘子!你等着,我去叫人多搬些酒來,非把你喝得叭下不可!”

江小浪哈哈大笑,道:“行!***,誰先扒下誰是孫子。”

黑狼怔了怔,側頭看着江小浪,道:“小娘子也說粗俗話?”

江小浪嘻嘻一笑,道:“說不得麽?”

黑狼嘿嘿一笑,道:“說得。”

他将一瓶酒遞給江小浪,道:“要喝就一瓶一瓶的喝,不要小杯喝。”

江小浪接過酒瓶,仰起脖子就喝,脖子仰高,露出喉珠,黑狼看見那喉珠,又怔了,搔搔頭,喃喃道:“難道我眼花了?難道,我已經要醉了?”

江小浪似笑非笑的望着他,道:“什麽眼花了,喝酒啊。”

黑狼道:“為什麽我看見你的脖子上有喉珠?”

江小浪摸摸喉珠,笑道:“我不但有喉珠,還有鳥兒。你不是也有嗎?”

黑狼道:“但我是男人啊。男人肯定有了。”

江小浪笑道:“我也是男人啊。”

黑狼又愣了,道:“你是男人?”

江小浪咧嘴一笑,道:“如假包換。喝酒。”

黑狼完全愣了,他一直以為眼前人是絕色美女,可突然間知道眼前美人竟然是個男人,他的腦筋實在有點轉不過彎來。

忍不住伸出手摸向江小浪的喉珠。

江小浪剛想拍掉他的手,只聽一聲怒吼:“死黑狼!你想怎樣?”

一個身穿碎花布衣的女人叉着腰,瞪着眼睛,重重的踩着步子,氣沖沖的闖了進來,只差沒在手上拿一把刀子,跺了那摸向美人的鹹豬手。

酸味彌漫了整個屋子。

女人不分青紅皂白,沖了過來,不管三七二十一,扣住黑狼的手,扭到後背,黑狼嗷嗷叫喚着。

“你這賤手!是女人就要摸嗎?”

“娘子,我,我是想摸摸看,他的喉珠是不是假的。”

女人哼了一聲,道:“廢話!長在身上的,能有假麽?不對……你忽悠我!女人有什麽喉珠?欺負我鄉下婦人沒見過世面是吧。”

黑狼嗷嗷叫喚着:“娘子,輕點。要是不信,你自己去摸啊。哎喲。受不了了。”

婦人終于放開黑狼的手,盯着江小浪,道:“你是男人?”

江小浪嗯了一聲。

婦人又打量了他許久,沖黑狼吼道:“就算他是男人也不許摸!要摸回房裏摸老娘。”

黑狼猛的點着頭。

婦人轉身離去,可剛轉身,似乎又想到了什麽,回轉頭,望着黑狼,道:“不行,叫你兄弟給你另外安排差事,整天對着妖孽,只怕……”

黑狼一臉黑線,婦人已不由分說,揪起黑狼的耳朵,拖着黑狼離去。

“娘子,娘子,走不得。走不得,要是這人溜了,我們一家三口的命也會丢了的!”

“那鐵籠子金鋼鑄就,就算他是泥鳅,也溜不出去。”

妒忌中的女人,通常是不講道理的。親們,習慣就好。

“娘子,三爺真的快來了!熬過這幾天,為夫就不用盯着小美人了……”

“還喚他小美人!你是不知道死字怎麽寫?今晚你給我好好跪搓衣板反省反省!”

……

三王爺果然很快就來了,說起三王爺,當年江小浪落難,到了宮中,皇帝為保他小命,将他扮成女子,三王爺看到扮成女子的他,魂都被勾走了,從此,一顆心裏就只裝得下那身着宮裝,素手撫琴的姑娘。

可惜,才見他一面,便被東方宏打昏了帶到宮外。

醒來時,身處深谷之中,只以為自己遇到歹徒,小命休矣!

誰知,深谷中原來有位怪人,怪人身邊毒蛇環繞,各種各樣的毒蛇,或趴在他身上,或在他身邊蠕動。

三王爺看得頭皮發麻。

怪人問他,是要活命?還是要死。

人都想要活命,誰願意想死?三王爺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活。

怪人哈哈大笑,道:“想活命很簡單,只要将那枚藥丸服下,以後,你就是我的徒兒了。”

三王爺皺眉。

那人道:“你若是不服藥丸也行,只是,這深谷障氣有毒,你若不服下這藥丸,被障毒毒死,可不要怨老夫。”

三王爺不敢再猶豫。将藥丸服下。

怪嘎嘎怪笑,道:“好。好。好!”

三王爺望着他,道:“你是誰?為什麽我會在這裏?”

那人嘿嘿一笑,道:“我是神。”

三王爺皺眉,道:“神?”

那人嗯了一聲,道:“我就是神,主宰天地萬物的神。”

三王爺只覺得這人一定得了幻想狂了。就是皇帝,也不敢把自己當成神!什麽神嘛!八成是神經病的神!三王爺在心裏腹緋片刻,然後決定把自認為是神的某只當成一只神經病。

既然那人是神經病,說的話,自然不用太較真,也不用太糾結,睿智的三王爺決定姑且聽之,至于要聽幾成,信幾分,那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那人道:“你知不知道是誰把你扔到深谷來的?”

三王爺搖了搖頭,是誰把他敲暈了帶出皇宮,他都不知道,又怎會知道是誰把他扔到深谷的?

想想就來氣。

那人嘎嘎大笑,笑聲說有多瘆人就有多瘆人。

三王爺見鬼的乍着頭皮,只盼自己是在夢裏,只盼這夢能快些醒來。

只可惜,他人正清醒,哪會在夢裏?

那人好不容易止住笑聲,道:“是魔把你扔進來的。”

看吧,這人果然不是一般的神經病。把自己想像成神就算了,還想像着世間有魔!

三王爺心裏很同情這位老人。可同情歸同情,卻不敢近這人半分。聽說,神經不正常的人通常都是喜怒無常的人,上一刻對着你甜甜的笑,下一刻很可能就化成瘋狗一般沖你亂咬亂吠。

這種情況,不是不可能的。所以,三王爺決定,保持安全距離的好。

雖然三王爺很想保持距離,可惜,那人就像真的是神一般,只要大手一抓,哪怕他遠在三仗之外,也會被一股無形的力道牽扯着,身子不受控制的滑向某人。

第98節 三千粉黛不如藍顏一回眸

于是,三王爺被迫跟自稱為神的老人學所謂的絕技。

不知不覺間,三王爺已在這深谷中居住了十多年之久。

從一個英俊的王爺,變成胡須滿面的野人般,身上穿的衣服,也變成了樹葉遮體。

自稱為神的老人,也已化作枯骨。

三王爺苦着臉,看着那堆枯骨,嘆息一聲,喃喃道:“難道我堂堂王爺之尊,竟然要與你一般,在這深谷中化作枯骨?”

正愁眉深鎖,只聽轟轟聲響,随着一陣地動山搖般的感覺,深谷的山壁忽然裂開。

三王爺吓了好大一跳,地震了麽?

仔細看去,才發現,那山壁不是真的裂開了,而是開了個門,石門被打開,只聞得一陣香味襲人。

一排婢女身着七彩霞衣,手端托盤,魚貫而來。

身處深谷久了,忽然看到這一群女人,只覺得像看見天仙一般的愉悅。

婢女們的托盤上,或放着洗梳的物件,或放着美味佳肴。

一只巨大的桶,從石門處運了過來,放在三王爺身邊,又有一群婢女手中提着小桶兒,桶中盛滿了水。

桶中的水倒進巨大的木桶中。

一個婢女盈盈拜倒,對三王爺道:“王爺,請沐浴。

三王爺如在夢中一般,他身上遮羞的樹葉,不知何時,已被一雙纖纖玉手摘去。

久不見春色的雀兒,迎風擡頭,紮眼的豎起。

那婢子竟也不覺得羞,只是抿緊嘴角輕盈一笑,道:“這澡還沒泡,身上髒不拉幾的,就想着調皮了麽?”

婢子不羞,羞的就是三王爺了,三王爺的臉色紅得簡直比深山的紅葉還紅。

狼狽的滑進了水桶,藏進了水中。

他不記得自己有幾年沒有這樣舒舒服服的泡澡了。

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般覺得,泡在水中,實在是人生一大享受。尤其中這群婢女,一個比一個漂亮,一個比一個水靈,一個比一個嬌媚。

一雙靈巧的手,正在替他搓着身上的泥垢。

清徹的水,已變得渾濁。

沐浴過後,那些托着衣服的婢女們一個個走到他的身邊,讓他挑選喜歡的衣服。

十多年沒有穿過衣服的三王爺第一次感覺到衣服的可貴。

柔軟質地的衣服貼身的感覺,實在是世界上最舒服的感覺。

人,總是要穿上衣服的。換上衣服,剃了胡須,三王爺又一如往昔,氣宇軒昂,英俊非凡。

穿戴好後,便有婢女托着食物,走到三王爺面前,有婢女用她的纖纖玉手拈了一個果肉,喂進三王爺的口中。

如果說莫名其妙被人敲暈,被人扔進山谷中,等同于從天堂跌落地獄,那這會,三王爺又有回到天堂的感覺。

天堂的感覺實在太美妙。禁欲十多年的三王爺忍不住将那小手和着果肉含進了口內。

婢女咯咯笑着,也不将手指抽回,只用她的小手手指在三王爺的口腔內打着轉兒。

三王爺只覺一陣熱血沖擊着他的身子。熱氣集聚丹田。

身上的某個物件雄糾糾氣昂昂的撐起衣服內的一片天。

在單薄的衣服下突起,顯得是那樣突兀。

這小小山谷內,此時少說也有二三十名婢女。

二三十雙眼睛齊刷刷的盯着那撐起的部位。

三王爺正想着該怎麽掩飾這場尴尬。

小婢女已嘤咛一聲,身子骨軟綿綿的偎在三王爺的懷裏,小手握上那突起的部位,輕輕的揉動着。

三王爺嘶聲道:“這……當着這許多人的面……”

婢女輕舔舌尖,道:“王爺,只要你願意,以後我們這些婢女們全是你的侍妾。姐妹們,還不過來,好好伺候王爺。”

“小蹄子也不害臊,就這麽急着讓人吃了麽?”

“嘻嘻,她幾時知道臊字?讓她脫光了衣服在道上走幾圈,只怕她還樂呵呢。”

“可不是。自己想男人想瘋了,別拉我們下水啊。”

婢女們叽叽歪歪的叫着,口中說着不願意,笑着那婢女臉皮兒厚,可自己卻管不住自己的腳似的,一個個圍了上來,喂食的喂食,揉捏的揉捏,谷底下,活生生的粉色春宮圖。

三王爺已不記不得自己究竟滿足了幾個女子。只知道自己像條魚一般,油走在衆女子之間,心裏想的念的,卻是那日宮中驚鴻一撇的絕代風華。

“仙子……仙子……”他還沒打聽到那絕代佳人的名字,便被敲暈了帶到宮外。

他只記得那仙子般的容顏,他的夢裏出現過無數次的倩影。

縱然他心有所愛,可他終究是個男人,天底下,有幾個男人能面對這樣的you惑而不動心?何況是困在山谷中十多年的王爺!

男人都是沒節操的動物,身體對異性的渴求,永遠在情感之上。

婢女們以為他把她們當成了仙子。一個個笑顏如花,笑得甜美。

直到三王爺吃飽喝足,軟扒扒的扒在一邊再也動彈不得了,婢女們才七手八腳的幫他穿戴妥當。

一個婢女笑語嫣然,道:“三王爺換上這一身行頭,人可精神了。”

婢女們抿嘴輕笑。

三王爺想着先前的狼狽,苦笑道:“你們是打哪來的?”

婢女們輕笑道:“我們是從仙宮來的。”

三王爺頭皮發麻,看,跟神經病相處久了,自己也神經病了,産生幻覺了吧?仙宮來的仙女?媽個逼!

三王爺在腹中對自己爆了個口粗。

一婢女道:“王爺請移駕,随奴婢來。”

三王爺皺眉道:“去哪?”

婢女含笑道:“我們來自仙宮,自然是要回仙宮去了。從今天起,王爺已是我們仙宮的一員。只是仙宮離此地堪遠,我們只能帶王爺先到行宮。”

玄了!三王爺納悶了,事兒還能更玄麽?

所謂的行宮,原來是地下的一個宮殿。

一個帝王一般的人高高座在金龍椅上。

三王爺胸中聚起怒意,身為皇族中人,對皇室的利益必然看重。

除了帝王,誰也不可以身着龍袍,坐那金龍椅!

帝王般的人穩坐在王位上,睥睨三王爺。

三王爺隐忍着心中怒氣。悶聲道:“你是誰?”

帝王般的人哈哈大笑,道:“你可以喊本宮一聲仙宮宮主,也可以喊本宮玉皇大帝。”

三王爺冷笑,道:“玉皇大帝?好大的口氣!”

三王爺目光灼灼,望着那狂妄的人,冷冷一笑。

仙宮宮主道:“天地之間,有人界,有鬼界自然也有仙界。鬼界有鬼王,人間有帝王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