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藍顏魅,第64(36)

良輕輕唔了一聲。

東方宏的舌頭伸進他的口內。

江小浪在心底嘆了口氣,不再掙紮,将他的舌頭輕輕含住,吮/吸着。

他的手,勾住東方宏的脖子,眸子輕輕閉起。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

東方宏把唇從他嘴中拿開,江小浪回味着唇內的滋味,輕聲說道:“久違了的感覺。”

東方宏眼睛都笑了,道:“我還以為你不想呢。”

江小浪輕輕嗯了一聲,紅着臉,輕聲道:“一直想。做夢也想。”

東方宏戲谑的道:“告訴我,你做夢也想什麽?”

江小浪臉更紅了。

東方宏癡迷的望着他,用感性的聲音說道:“若不是你受了傷,今天我一定要了你。”

江小浪鑽進他懷中,他的一只手摸進東方宏的衣服內,另一只手解開東方宏纏在腰間的軟劍的機關扣。

東方宏把他的手扣住,道:“現在不行。我只想親親你,等你傷好了,我……”

時日漸久,江小浪的傷已漸愈,段秋毫喜上眉梢,心裏即歡喜,又憂愁。

歡喜的是兒子傷愈,憂愁的是離別。

都說離別最斷人肝腸。

段秋毫對兒子更是不舍。正自感傷,一把飛刀帶着紙條飛進,紮在牆上。

段秋毫皺眉,撥下飛刀,取下紙。紙條寫着讓他火速到江小浪房中。

他吓了一大跳,以為兒子遭人暗算。趕緊走到江小浪居住的客房,推開房門,誰知道竟然看到令他做夢也不敢想像的畫面 。東方宏的上衣已褪盡,不堪入目的一幕,清清楚楚的映在眼簾,再也不是耳朵聽到的傳聞。

一切,是那麽的真實,那麽的實實在在的程現在他的眼前。那一瞬間,他只覺得氣血上湧。他幾乎想要不顧一切,撥刀殺了東方宏。

江小浪的一只手,還環在東方宏的脖子上,另一只手,正好摸進了東方宏的褲子內,東方宏還俯身靠在江小浪上方。

門猛然間被推開,屋內惷光乍洩,段秋豪只覺如遭電擊一般,愣在當場。

東方宏披上衣服,坐在床邊。

江小浪望向段秋毫,段秋毫一步一步靠近江小浪。

江小浪嘴角揚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

他忽然想到,十多年前,他正與東方宏糾纏在一起時,破門而入的老太爺。

他還記得,那時候,老太爺身上,有濃裂的殺意。但老太爺面對東方宏,卻只是狠狠的甩了東方宏一巴掌。

那是一種恨意,一種父親對兒子的恨意,一種恨鐵不成鋼的恨意!換作任何一個父親,看到那樣的兒子,只怕都會狠狠的甩一巴掌的。

段秋毫的巴掌甩上江小浪的臉時,別提有多後悔。

江小浪輕輕拭去嘴角的血痕,段秋毫那一巴掌打得真狠!段秋毫的手掌心也紅了。

江小浪白希的臉蛋上,現出一道鮮紅的巴掌印。

段秋毫痛苦的道:“我一直以為,關于你的緋聞,只是他人中傷,沒想到卻是真的。原來,你催我離開,是因為知道他要來。”

江小浪淡淡的道:“他不來,我也不希望你在我身邊。”

段秋毫顫聲道:“告訴我,我看到的,不是真的。你這樣做,只是故意要氣我。是麽?”

江小浪緩緩的道:“你看到是什麽樣子,就是什麽樣子。”

段秋毫吼道:“我殺了他!”

江小浪冷眼看着他,冷笑道:“你以什麽樣的身份殺他?”

段秋毫道:“我是你爹!”

江小浪冷冷的道:“是麽?你真是我爹麽?”

段秋毫道:“你什麽意思?”

江小浪道:“我從來就沒有承認過你是我爹。我的事,不用你管!”

段秋毫痛心的道:“你不認我沒關系,可是,你不能這樣毀了你自己!你這樣做,将來老了,死了,怎樣去見你娘和你養父于地下?”

江小浪道:“你放心,将來我死了,是見不到他們的。爹和娘是好人,也許,早就投胎重新做人了。就算沒投胎,将來我死後,也是只有下地獄的份。絕不會見到爹和娘的。見到你的可能性還比較大。你和我一樣,不是好人。”

段秋毫氣得哇哇直叫。

直打自己的胸膛,打得胸膛呯呯直響。可見打的力度之大。

打了片刻,哇的一聲,吐出血來!吼道:“我就是死,也要殺了他!”

段秋毫忽然一跌而起,一拳打向東方宏。東方宏只是看着江小浪。

江小浪人影一閃,便站到東方宏面前,冷眼看着段秋毫。段秋毫的拳頭硬生生的止住。顫聲道:“你……你……”

江小浪緩緩說道:“反正你已經殺過我一次,再殺一次又何妨?我有今天,豈非正是拜你所賜?你想要結束我的苦難,想要終止我喜歡男人帶給你的恥辱,那你就殺了我吧。”

段秋毫瞪着江小浪,他的手抖得很厲害,然而,他又能怎麽辦?江小浪的話,仿佛往他的心頭狠狠插上一刀。

段秋毫顫聲道:“你說過,你早已不恨我了。”

江小浪道:“不恨你不代表我已經承認你是我爹了。”

段秋毫吼道:“你到底要我怎麽做?”

江小浪道:“放過我。不要再管我!你和我之間,就如同陌生人,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我是魔也好,是妖也好,與你無關。”

段秋毫發出一聲悲吼。

這一悲吼,如鬼哭,如狼嚎。

段秋毫道:“你身上流着我的血,你是我的骨肉啊!你叫我把你當作陌生人?”

江小浪嘴角揚起一抹譏笑,眼中,有着些許無奈和憂郁之色,浪緩緩說道:“你給我的不過是一滴精血,在我十八歲那一年,我的命已經還給你了。如今,我的命是主人給的。我說過,主人和吳非,你一個也不能動!難道你忘了麽?”

東方宏臉色一沉,瞪着江小浪,道:“吳非在你心裏,當真那麽重要麽?”

江小浪道:“我欠他太多。不管是誰要傷害他,我都不答應。包括你。”

東方宏哼了一聲,道:“我若傷害他那又如何?”

江小浪擡頭望着他,淡淡一笑,道:“你不會殺他的。”

東方宏怔了怔,道:“他要殺你,我為何不會殺他?”

江小浪緩緩的道:“因為,你從來就沒有讓我失望過。”

東方宏悶聲道:“難道我就眼睜睜看着他殺你?”

江小浪道:“我若死了,你跟我一起走。”

東方宏看着江小浪,嗯了一聲,道:“我不殺他,可是我要看着你死。你死後,我帶你回楓林,一起躺進我們設計好的石棺內。”

江小浪含笑點頭。

段秋毫在江小浪的房中團團轉,他實在不知道該殺了東方宏,還是該放了東方宏。

只要一想到方才闖進屋中,看到東方宏親吻他的兒子,他就一肚子的火。

天底下又有哪個為人父的,能忍受兒子離經叛道?段秋毫含淚跪向江小浪,他的這一舉動,把江小浪和東方宏都吓了一大跳,天底下,只有兒子跪父親,哪有父親跪兒子?

江小浪口中雖然不承認他是自己的父親,但骨血親情,血濃于水,他又怎麽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父親跪着他?

江小浪閃到窗邊,望着窗外。他的心中百般滋味,自己也說不清楚,是酸還是苦。

段秋毫道:“我求你了!不要再跟東方宏糾纏不清了!好好回家,娶個妻子,好好過你的日子。”

許久,江小浪沉聲道:“家?”

段秋毫道:“是。回家。你不就是不願意看到我麽?我走就是了。只要你肯回家,就算讓我死,我也願意。你今生一身罪孽,全因我而起,我去替你贖罪,承受地獄煉火。還你清淨無垢的靈魂。你說,這樣可好?”

段秋毫撥劍刺向自己心口。江小浪一把奪下他的劍,道:“你的命,是我娘用命替你換回來的。你卻想死?你死了,我娘豈不是白死了?”

段秋毫痛心的道:“那你到底要怎樣才肯回家?”

江小浪道:“你就算死了,也沒用。我還是不會回去。”

段秋毫道:“為什麽?”

江小浪道:“我不回去,并不是因為恨你。也不是因為我不承認你是父親的關系。而是……而是……”

他竟似一時找不到适當的詞句來解釋自己的行為,他又能怎樣解釋?

東方宏道:“是因為我。”

江小浪望向東方宏的充滿柔情的眼睛,笑了。

“不。”段秋毫道:“不。我不信。”

江小浪望着東方宏,柔聲道:“帶我走。就算把我帶進地獄也沒關系。我只想跟着你。就算灰飛煙滅,永不超生,我也願意。”

東方宏望着他,含笑道:“就算化為灰飛,我也會化作塵埃相随。”

段秋毫吐了口鮮血,暈了過去。

等他醒來的時候,江小浪和東方宏已不知去向。血蝴蝶在他的身邊,喂他喝藥。

段秋毫道:“他呢?”

血蝴蝶道:“他跟東方宏走了。臨走留下個方子,讓我按方子給您抓藥調理。”

段秋毫老淚縱橫。喃喃道:“為什麽?為什麽?”

血蝴蝶道:“教主。屬下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段秋毫道:“你說。”

血蝴蝶道:“教主就算免強把少教主留下,也無濟于事。一個人心若是死了,就算活着,也就是一具會呼吸的活屍。少教主一心求死。屬下也是看得出來的。可是,他站在東方宏身邊的時候,屬下看不出他有絲毫輕生的跡像。他和東方宏的命,好像是連在一起的。合則活,分則亡。”

南瓜道:“你說的話,讓我想到鴛鴦。公的和母的在一起,可以開開心心的活着。可是,要是分開了,或者有一只死了,單獨的一只,就會活不下去。”

段秋毫臉一沉,吼道:“瞎說!”

南瓜眼睛一亮,道:“蝴蝶姑娘,你家少教主雖是男裝打扮,但貌美如婦,莫非,你的少教主根本就是姑娘家,他愛東方宏,所以,他跟東方宏在一起的時候,就會很開心,活得很好。”

血蝴蝶迷茫的道:“不知道啊。”

難道江小浪真是女子?

誰又能猜得透誰的心?她心思全放到了江小浪身上,絲毫沒發現南瓜看她時,那眼神好柔和。

江小浪跟在東方宏的身邊,他的心顯得特別平靜,平靜中,還有一種甜甜密密的感覺,悄悄的靠近東方宏的身邊。悄悄的牽起他的手,悄悄的在他的手心畫着圈圈。

他記得,從前,他一直是走在東方宏身後的。

東方宏側頭看着他,看着他嘴角的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含笑道:“在想什麽?”

江小浪道:“我在想,我為什麽會愛上你。這實在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東方宏問:“想到答案了麽?”

江小浪搖頭,道:“想破我的腦子,我也想不到答案。只知道,我離不開你。無論命運對我多麽不公平,無論我經歷了多少痛苦折磨,只要跟在主人的身邊,我覺得所有的痛苦折磨,都是值得了。”

東方宏嘆口氣,道:“你不把主人兩個字挂嘴上不行麽?”

江小浪道:“不行,習慣了。改不了。”

東方宏伸出兩個手指頭,撓他癢癢,道:“改不了也改!”

江小浪身上被撓,趕緊逃開。逃着逃着,逃到河岸邊,被被一道河檔住去路,江小浪縱身跳下水中。

東方宏呵呵笑道:“學會逃跑啦?你以為躲進水底我就拿你沒辦法啦?有本事,你就在水底建個窩,別上來了。”

江小浪從水中冒出頭來,呵呵笑道:“有本事,你下來啊,你若是敢下來,咱兩一起水底建個窩,再也不要上來了。”

東方宏笑了笑,道:“秋天呢,你在水底不冷嗎?”

江小浪道:“不冷。主人莫忘了。我可是龍家的傳人呢。下來不?我教你游泳。”

東方宏皺眉,道:“這水深不深?”

江小浪道:“有我在,淹不着你。”

東方宏搖頭,道:“你的衣服都浸濕了,幹脆脫了,拿上來,我幫你掠幹。一會上來,換件新的衣服。”

江小浪嗯了一聲,将衣服脫下,靠近東方宏,忽然用力一拉,将他拉入水中,東方宏一時不防,掉進水底,嗆了好幾口。江小浪将他撈出來,兩個人浮在水面,東方宏瞪着江小浪,道:“你小子,膽子是越來越大了,想造反啦?”

江小浪呵呵笑,道:“我教你游泳啊。”

東方宏道:“不要!”

江小浪猛的把東方宏往水底按下。東方宏在水底拼命掙紮,他根本不懂水性。忽然沉進水底,只把他嗆了個半死。

江小浪将他抱住,用嘴替他過氣。東方宏不懂水性,在水中也睜不開眼睛,剛開始心頭發慌,胡亂掙紮,江小浪吻住他的嘴後,他反而安靜下來。暗想:“且不說他不會将我淹死,便是真将我淹死又如何?我與他便是一起死在這河中,也就是了。”

想到這,他的手指已摸向江小浪的死穴。只等自己閉氣之前用按下。

江小浪帶着他浮出水面,戲虐的看着他,笑道:“旱鴨子。”

東方宏緩過氣,瞪着他,道:“你想淹死我啊?”

江小浪呵呵笑,道:“主人內功好,到了水底,只要閉着氣,劃動手腳,就能平衡身子。”

東方宏道:“我不要學游泳!我生平最怕的就是水了。你快把我送上岸去。”

江小浪把他送到岸上,道:“主人想不想吃魚?我潛下去撈幾條魚上來。”

東方宏道:“好啊。把你的衣服脫了拿上來,我洗洗,然後掠幹。”

江小浪依言把衣服脫下,扔到東方宏身邊。東方宏把他的衣服清洗幹淨,但在清洗的時候,卻發現他的衣服貼的近胸口處,有個暗袋,他在暗袋中搜出一條小方巾,小方巾雖然已經很舊,卻被江小浪收拾得整整齊齊,清洗得幹幹淨淨。

方巾上繡着茹字。

東方宏臉色頓時慘變的。他握着小方巾的手,緊緊的捏着,手背上,青筋突現。

就像發現心愛的妻子與別人有染一般,心裏頭憤怒,傷心,還有一種被背叛的痛苦。

好一會,江小浪從水底冒出頭來,笑米米的揚起手中的一條大魚,道:“捉了好大一條,可以飽餐一頓了。”

他潛上岸,發現東方宏神情不對,将魚放到一邊,走到東方宏身邊,望着東方宏,道:“主人,怎麽了?不舒服嗎?難道剛才淹壞了?”

他伸手握住東方宏的手替他把脈,卻發現東方宏的手緊握着,江小浪把東方宏的手掌打開,看到那條白色的小方巾,江小浪心底嘆口氣,坐在東方宏身邊,将小方巾拿到手上。許久,東方宏終于開口說話了,道:“你還是忘不了她?”

第124節 一條小方巾引來一缸醋

江小浪道:“一條小方巾,不能代表什麽。只是一段回憶。是麽?每個人都有一段過往,一段回憶。主人不是也有夢兒的回憶麽?”

東方宏心裏頭酸酸的道:“不一樣。我和夢兒拜過堂,名義上,已經是夫妻了。你跟茹兒,連約定都沒有。連朋友,也還算不上。你答應過我,要忘了她。可是,你卻一直收藏着她的東西。”

江小浪站起來,道:“我去拾些柴來生火,衣服幹得快些。”

東方宏低吼一聲:“你騙我!這許多年,你一直在騙我!”

江小浪愣在那,道:“我怎麽會騙你?”

東方宏道:“你說你接受我了。你說你真心實意的跟我了。心裏不再想女人了。可是,你卻還記着她,收藏着她的東西。”

東方宏撲向江小浪,用力握着他的手臂,吼道:“為什麽?為什麽要讓我以為我已經完完全全擁有你了,你才讓我知道,我其實還只是擁有你的軀體和所謂的感恩,而不是真情!難怪你一直在躲着我。原來,你的心思根本就不在我身上。”

江小浪心口刺痛,手緊緊抓着那塊小方巾,許久,才緩緩的道:“這方巾,早該扔了。只是起初不舍得扔,後來忘了扔,再後來,覺得扔不扔無所謂,就權當留着,做個記念。并不過份吧?”

東方宏慘然一笑,道:“不可以!你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你不需要朋友!你說,你只需要我!只要有我陪着你就足夠了。你說呀。”

江小浪臉色蒼白。東方宏痛苦的望着江小浪,就像一個深愛着妻子,卻又發現妻子的心不在自己身上的丈夫,他的心中有一股無名怒火在燃燒着。

江小浪望着他,嘆口氣,道:“你講講道理好不好?”

東方宏咬着牙,嘶聲道:“我不講道理!你說我不講道理?那我就不講理給你看!”

說罷,将那小方巾搶過,撕成碎片,江小浪木納的看着在空中飛舞的碎片。那些碎片中,有他破碎的記憶。

東方宏望着江小浪,吼道:“怎麽?心痛啦?一條小小方巾,竟然能讓一向性情溫順,性格豁達的世間第一美男子心痛莫名?”

江小浪道:“我去拾柴,一會你冷靜下來,我們再說話。”

東方宏吼道:“不許走開!”

吼完猛的抱着他,用力親吻他的唇,江小浪咬了他一口,将他的唇咬出了血。東方宏怒吼一聲,忽然一拳打向江小浪的小腹,江小浪吃痛倒在地上,東方宏将他揪起,吼道:“我打你,你不會閃避嗎?”

江小浪委屈的望着東方宏,道:“你若是對我沒有一丁點的信任,那你不如打死我算了。反正,我早已不想活了。你真要打死我,也算成全我。”

東方宏咬牙,道:“什麽叫你早已不想活?跟我在一起,難道真的那麽痛苦?”

江小浪道:“正因為跟你在一起很開心,所以,我一見到你,就舍不得死了。可是,你對我沒有一丁點的信任!這樣在一起,有什麽意思?你打,你把我打死好了。”

東方宏捉着他手臂的手漸漸松開,江小浪靠到他身上,顫聲道:“我承認,我早就承認了,從前,我心裏愛慕着她。她不是絕世美人,我若是扮成女人,比她還好看千百倍!可是,我就是喜歡她。我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麽見到她就特別開心,特別快樂。後來,我殺了母親,痛苦莫名,心痛欲裂。而那時候,你要了我。”

江小浪說到這,在他手臂上輕輕咬一口,道:“如今想想,當時你真卑鄙。”

東方宏緊緊抱着他,道:“對不起。是我趁人之危。但我知道,如果那時候,不得到你,等你冷靜下來,我就很難再有機會得到你了。你要知道,做出那樣的決定,我其實也很痛苦。”

江小浪道:“我知道你要做出那些決定,也是不容易的,家族的榮耀,還有你肩負的責任。我們一旦那樣做了,将會不容于東方家族,不容于世俗。只是那時候,我心恢意冷,是死是活,或者說,怎樣死,怎樣活,對我而言,都不再重要。所以,我什麽都沒想,也不管是對是錯,就順從了你。到後來,我已經不知道怎樣拒絕了。漸漸的,我自己也麻木了。直到那天,蛇美人用我的朱珠要脅我,要我從涯上跳下,你毫不猶豫的,就跟着我往下跳,我才真正的接受了你對我的感情,那時候,我也才真正的讓自己喜歡上你。不再是免強的。也不再是麻木的。而是真正的接受了你。”

東方宏含淚,道:“我知道,那天以後,你整個人都變了。你畢竟是男人,雖然我知道你對我有了感情,可是,看到這方巾,我還是忍不住發瘋般吃醋。打疼你了麽?”

江小浪道:“不疼。比起從前,你打累了才罷手,這一拳算輕的了。”

東方宏憐惜的看着他,心中滿懷歉疚,道:“對不起啊,我這脾氣不好,你別往心裏去。”

江小浪靠在他身上,溫和的道:“不要對我說對不起。我喜歡你打我。”

東方宏愣了會,道:“為什麽?為什麽喜歡挨打?”

江小浪含情望着他,道:“被你打習慣了啊。從前,是因為你發現自己對我産生了感情,可是,心裏又在抵抗這種感情,你承受不了這種折磨,只好把痛苦轉嫁到我身上。後來,你強迫我跟你那個之後,就沒有再打我了,就是有時候,故意捉弄我而已。”

東方宏抱着他,道:“你心裏真的沒有恨過我?”

江小浪道:“浪子永遠不會恨主人。我知道你剛才打我,是因為氣惱我收藏的小方巾。歸根結底,就是在乎我。我喜歡你在乎我。”

東方宏張口欲言。江小浪捂住他的嘴,柔聲道:“什麽都不用說。我懂。”

東方宏親吻着江小浪捂在自己嘴上的手掌。江小浪含羞望着他,道:“我去拾些柴火來。”

東方宏拉住他,道:“別去。把那條魚放了。”

江小浪愣了會,道:“為什麽?”

東方宏道:“生火燒魚吃,不如吃你。把你吃個精 光,讓你沒精力去想女人。”

江小浪苦笑,道:“你這醋壇子!”

東方宏将他按倒在地上,道:“我這醋壇子今天要把你酸到骨頭都軟了為止!”

江小浪笑了笑,道:“我的骨頭早就軟了。”

東方宏望着他,道:“是嗎?讓我看看軟成什麽樣子了。還硬不硬得起來。”

說完,伸手去摸他下面。江小浪啊了一聲,道:“天!這是露天哪!怎麽能做那個動作?”

東方宏眼露邪光,邪魅的笑着,道:“非但不軟,還硬着嘛。想要嗎?”

江小浪紅着臉,道:“給你害死了!在這露天,給人看到羞死我了。起來啦。烤魚吃去。”

東方宏放開他,将他拉起,道:“我去殺魚,你去拾柴。”

江小浪點頭,東方宏望向放魚的地方,臉色慘變。

江小浪順着他的眼光,望向放魚處,只見魚已不知去向,而草地上,放着一個鬼面具。

東方宏臉色蒼白,道:“是鬼界的鬼臉。”

江小浪點頭,道:“她終于找上來了。”

東方宏皺眉,道:“你知道是誰?”

江小浪道:“是鬼姥。無論我們到哪都擺脫不了鬼姥。”

東方宏道:“為何?”

江小浪嘆口氣,道:“只因你身上有她種下的蠱。”

東方宏臉色微變,道:“她什麽時候在我身上種了蠱?”

江小浪道:“你一出生,就注定母子不能共處。她為了能及時知道你的消息,也為了便于他日相認,就用她的心血,在你身上種下奇蠱。鬼姥說,你大腿內測的那顆紅痣,其實不是紅痣,而是種蠱時點上的。”

東方宏道:“你能解嗎?”

江小浪搖頭,道:“這種蠱,只有下蠱的人能解,我在陰冥呆的三年,查遍相關書籍,也沒查到什麽。只從陰冥二夫人那得知這種蠱又名親緣蠱,相當于神話傳說裏的他心通,鬼姥能輕易的通過這種蠱蹤到你的下落,如果你有危險,鬼姥也能在第一時間知道。”

東方宏臉色蒼白,道:“你的意思是,只要這蠱不除,我們就算走到天涯海角,也逃不過鬼姥的追蹤?”

江小浪點頭,道:“她放下這鬼面具,就是告訴我們,我們永遠擺脫不了她。鬼界的輕功,果然獨步天下,就連我們都沒有察覺到她到了附近。”

東方宏道:“難道這天底下,當真沒有我們的容身之地?”

江小浪道:“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更何況,她是你的母親。不會傷害你的。”

東方宏眉頭深鎖道:“但她會傷害你。”

江小浪輕輕揉了揉他的眉心,笑了笑,道:“現在擔什麽心?等她把我害了再擔心不遲,更何況,只要主人回了家,鬼姥就不會再找我麻煩了。”

東方宏道:“回家?”

江小浪道:“嗯。主人家中尚有父母。又豈能長期在外?我們之間,總是要分離的。”

東方宏嘆氣道:“才重逢不過數天,這幾天,你就不能不提離別麽?”

江小浪道:“就算主人回府,浪子必定跟随,雖然不能再進東方府門,但浪子會在東方府附近藏身。暗中追随主人,離別又有什麽關系?”

東方宏将他摟在懷中,道:“就算你在周圍,但終究見不着面啊。這見不得,摸不得,你叫我如何忍受那相思折磨?”

江小浪道:“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東方宏道:“我就是想與你朝朝暮暮,永不分離。”

江小浪笑了笑,道:“就算要朝朝暮暮,也得先喂飽肚子,從早上起來到現在,我們還沒吃上一口飯呢。魚沒了,我們到只好到市鎮上買些酒菜。吃完了好好休息休息再趕路。養好精神,才好對付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任何狀況。”

往前走了一段路,江小浪停了下來,東方宏環着他的腰,道:“怎麽了?”

江小浪道:“再往前,就有人群了。”

東方宏道:“你害怕?”

江小浪道:“我們倆的關系,是為世人所不能容的。主人和浪子還是保持距離的好。”

東方宏瞪着他,道:“難道從此以後,我們都必須這樣保持距離嗎?那些所謂的世人,與我們只是擦肩而過的陌生人。你我即無千秋萬世的功德,也無傳奇留世,千百年後,誰也不會記得你我的。”

江小浪嘆口氣,道:“浪子無後,但主人卻有子孫。江湖中知道主人的人不少。江湖中雖有傳聞,但總不是親見。浩宇也不會放心上。可是若是叫他不小心看到你我之間如此關系,那叫浩宇情何以堪?所以,我們在人前,還是不要太親密的好。在人後,全依着主人。好麽?”

東方宏沉思片刻,奧惱的道:“說到底,是你在計較。你根本就是不想跟我在一起,是麽?”

他用力抓着江小浪的雙肩,雙眼如鷹瞪着江小浪,就像一個發現妻子有異心的丈夫一般,很不爽,很不舒服的感覺。

江小浪嘆口氣,道:“我怎麽會不想跟你在一起?”

東方宏咬牙,道:“你爹說的對,你對我的一切順從,只是為了報恩。可是,你的骨子裏,卻是男人,你的心裏,真正喜歡的,只是女人。前幾天,我還記得,十多年前,你挑/逗蛇美人時,那輕挑的動作,是那麽的自然,那根本不像是裝的,而是發乎于心的,對美人的贊賞,是麽?”

江小浪嘆口氣,道:“你這醋壇子!”

東方宏吼道:“是!我就是醋壇子!我恨不得把你藏起來,藏在任何人都看不到的地方!那樣,你就不怕別人知道你和我之間真正的關系了!”

江小浪在心底嘆口氣,道:“你怎麽會變得如此敏感?”

東方宏道:“從前,我一心想得到你人,根本就沒想那麽多。可是,我得到你了,我又想得到你的心。我不要你報恩,我要你真真正正的完完全全的,屬于我。只屬于我一個人。永遠不要看別的任何一個女人一眼。”

江小浪緩緩的道:“我的人與心,早就是你的了。難道你看不出來?”

東方宏苦澀一笑,道:“我太老了。而你太年青。你的內功心法,不但能讓你保持年青,更能長壽,你為什麽要守着我一個行将就木的老頭子?你要是想走,就趁早走。別用報恩的方式可憐我。”

江小浪咬牙,道:“你要怎樣才能相信我?”

東方宏靠在樹杆上,苦澀的道:“我不知道。為什麽,遇到你的事,我的心就特別亂?你一定是上天派來懲罰我的!一定是這樣!”

江小浪走上前,靠在他懷中,柔聲道:“跟從前一樣,做霸道的你,只要你喜歡,想怎樣就怎樣?好嗎?我就喜歡那樣的你。高興就哄哄,不高興就直接打。”

東方宏嘆口氣,道:“當年,衆多手下中,你受我的氣最多,挨的揍也最多。”

江小浪含笑,道:“但主人在衆多手下中,獨寵浪子。浪子得到的好處,也是最多的。在東方家族中,浪子說的話,幾乎等同于主人說的話。”

東方宏嘆口氣,抱着他,道:“如果不是跟着我,以你的武功資質,在江湖上不難出人投地,以你的相貌,世間女子,只怕排着隊任你挑選。可是,我卻毀了你,讓你成了江湖中惡名昭章的魔,更失去男人最基本的需求。”

江小浪靠在他懷中,道:“主人沒有毀了浪子。一切是浪子心甘情願的。除了主人,這世間,再也沒有人能讓浪子心服口服,功名利祿在浪子心中,如同浮雲。”

東方宏俯下頭,親吻他的額頭。痛苦的道:“浪子,我好難受。每思及此,我心中對你是愧疚萬分。我想過放開你,還你自由,可是,我做不到。我無法想像,我的生命中,如果沒有你,那我的生命又還有什麽意義?”

江小浪道:“主人永遠不會失去浪子,就算浪子死了,魂魄也會追随主人左右。”

東方宏道:“要不,我們逃,逃到海外,逃到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逃到鬼姥去不了的地方。”

江小浪道:“沒用的。”

東方宏道:“沒試過,怎知沒用?”

江小浪緩緩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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