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藍顏魅,第64(48)
我是有情義的。只是礙于東方宏。你也看到了,東方宏是那麽的不講理,那麽的霸道。”
夏候苦笑,道:“你醒醒吧!他真的是個男人啊!那喉結,是假不了的啊。”
南宮道:“他若是男人,那東方宏怎麽會強吻他?怎麽會對他那樣?”
夏候道:“你!我真給你氣死了!”
南宮道:“我一定要把他救出來,不要他再跟在東方宏身邊受罪。”
夏候瞪着他,搖着他的肩,道:“你給我醒醒!跟我回家去。”
南宮凄然一笑,道:“回家?我還回得去嗎?為了他,我殺了好多人。你不知道,那些人臨死的表情,是多麽可怕。如今,我就算回去,也不再是俠,而是魔了。”
夏候痛苦的望着他,道:“為了這麽一個人,值得麽?”
南宮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跟着東方宏不快樂。我要救他。我要帶他離開東方宏。”
夏候一拳打向南宮,從小到大,兩個人連別扭都沒鬧過,此刻,夏候卻一拳打在南宮的肚子上,這一拳雖然打在好友腹中,但他自己心中,卻又是萬分不忍,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此刻的夏候,真想痛哭一場。
“他明明是個男人,為什麽你就看不清楚?到底這個男人有什麽樣的魔力?竟然能讓東方和南宮兩大世家中的人為他癡迷?我去把他殺了。只有他死了,世界才能太平!”
銘升跟在江小浪身後, 心中思緒萬千,望着東方宏,那眼神中,有妒忌,有恨意,那眼神,就像毒蛇的眼神。陰沉而可怖。然而,當他的眼神望向江小浪的時候,卻又顯得萬分柔和。
夏候攔在他們面前,夏候的劍,閃着寒光,在風中,他的紫衣輕飄,頭發,在風中飛舞。眼神含着殺氣,望着東方宏,望着江小浪。
東方宏看着這個養尊處憂的公子哥兒,望着這個曾經在他的眼神注視下,混身不自在的小夥子,而此刻,卻為了友情,冒着生命危險,來挑戰他。
東方宏帶着玩味望着他,柔聲道:“孩子,你這是怎麽了?”
夏候冷冷的道:“我要殺了他!但我知道要殺他就必須先殺你!”
東方宏含笑道:“你為了朋友要殺他?”
夏候道:“是!只有他死,南宮才會清醒!”
話音落,他的劍已刺向東方宏。他的劍還未碰到東方宏,東方宏的劍已抵在他的咽喉。
南宮趕到的時候,正好看到這一幕,他額頭冷汗直冒,喊道:“劍下留人!”
他這一聲喊叫,又快又急,加上他的嗓音受損,這聲音,聽起來,說有多難聽,就有多難聽,就連東方宏聽着也覺難受。
但夏候聽到這聲音,卻仿佛聽到最動聽的聲音,他的心中總算感到安慰。夏候的眼睛已緊閉,在等待死亡的到來,東方宏收回劍,挑眉看着南宮,道:“你欠我一個人情,外加一條人命。”
南宮瞪着他,道:“我什麽時候欠你一個人情外加一條人命了?”
東方宏含笑道:“難道你忘了,你在夢陽鎮殺的數百人命,全記在東方宏頭上,只是我這輩子殺人無數,不在乎多記幾條人命。所以,這個人情,你欠定了。至于一條人命,我本要殺了夏候,你讓我劍下留人,我把這個人留給你,你是否該欠我一條人命?”
南宮苦澀一笑,道:“都說東方宏精于商,只是這筆買賣,你似乎虧了。我殺了數百人命,你只記一個人情。”
東方宏道:“一個人情夠了。我只要求你一件事。只要你做到了,這人情人命債也就清了。那數百條人命,就算我東方宏的了。”
南宮臉色蒼白。
東方宏道:“我要你忘了浪子。永遠不要再找他,也不要再見面。我們與你們,本就道不同不相為謀。你走你的正義路,我們走我們的邪魔道。”
南宮吼道:“我殺的人,不用你背負罪名!”
東方宏含笑,道:“是麽?你敢對天下人說,你殺死了數百無辜的江湖朋友?你們南宮家族素來以正義自居,難道你不怕你們族長以家法伺候你?”
南宮臉色蒼白。
東方宏道:“你最多也就二十歲,你可知道浪子今年幾歲了?”
南宮搖頭。
東方宏道:“浪子已有四十歲。他的年紀,可以當你爹了。別說他是男人,就算他是女人,他也不會喜歡你的。你在他眼中,只不過還是個孩子。”
南宮臉色越來越難看。望向江小浪,怎麽看,都看不出江小浪有四十歲的樣子。
江小浪對東方宏道:“主人,我們走吧,再糾纏下去,真讓人受不了。”
…
第142節 換上女裝,我便為你描畫
世間又有什麽事,比錯愛更糾結人心?世間又有什麽事,比眼睜睜看着心上人跟着別的男人走,更斷人肝腸?
南宮的心碎了。他的臉色,蒼白得就像染了一層霜。他不明白,為什麽一個人前前後後,可以變幻出各種不同的臉孔。
夏候除了嘆氣,再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除了默默陪在好友身邊,他再也不知道該做什麽了。他一向驕傲自負的武功,到了東方宏面前,變得那麽可笑,他竟然連東方宏一招都接不下!若不是東方宏不想殺人,他真不敢想像會是什麽樣的後果。縱然是現在,東方宏和江小浪已遠離,他依然感覺到死亡的恐懼。
銘升的病已好,江小浪不喜歡坐馬車,一行人,一路緩行,行走了一段路程,到了一處鬧市,鬧市中人群熙熙攘攘,有賣點心的攤檔,有賣水果蔬菜的農民,也有賣肉的屠戶,各種各樣的聲音吵雜在一起,各種各樣的東西散發出來的味道,摻和在一起,變成一種奇怪的味道。
銘升喃喃的道:“什麽時候,官道成了市集了?”
東方宏望向江小浪,江小浪已警惕的留意着周圍。在這吵雜的鬧市中,湧動着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氛。
鬧市的吵雜和各種難聞的氣味,充斥着整個上空。屠戶手中揚着屠刀,用力的跺着肉骨頭。屠刀自屠戶手中飛出,人群中飛出利器,直襲東方宏。
江小浪衣袖輕舞,一股強大的力量自他袖間擴散,将襲向東方宏的利器震飛,回擊人群,人群中傳出慘叫聲。
人群并未褪祛,刀光劍影閃動,在陽光下,閃動着奪目的光芒。
慘呼聲中,人群紛紛倒地,空氣中,除了有 爛菜的惡臭,還有血腥味撲鼻。銘升吃驚的看着東方宏和江小浪,他們的态度依然從容。殺人在他們看來,竟似比殺一只雞還尋常。
激憤的人群手執利刃,攔在他們面前,脫去上衣,露出一身麻衣孝服。令人吃驚的是,陸陸續續還有人群趕來,眨眼工夫,他們已被黑壓壓的人群包圍。
銘升苦道:“來人少說也有上千。”
東方宏對江小浪道:“看來,是那一百多個冤死鬼的家屬。”
江小浪點頭,道:“嗯。才不過短短幾天,便聚集了數千人衆,可見絕不簡單。”
東方宏道:“一定是冒充你的那位姑娘找來的人。她既然讓南宮冒充我殺人,肯定做好準備,叫人來尋仇了。”
江小浪皺眉,道:“這位姑娘好歹毒的心腸。”
銘升道:“師父,我們告訴他們,人不是我們殺的不就行了?”
東方宏道:“沒用的。那位姑娘把南宮易容成我的樣子,殺人時,肯定有意無意間,留下一兩個活口,讓人家能出面作證,殺人者是東方宏。我們就算全身是嘴,也說不清楚的。”
銘升道:“師父,那怎麽辦好?”
東方宏淡淡一笑,道:“我生平殺人無數,多記幾條人命在我身上也無所謂。”
江小浪道:“我已猜到那位姑娘是誰了。”
東方宏道:“白依依?”
江小浪道:“正是。那天在秦笑府上,你一出囚籠,這位白姑娘便已逃離。”
東方宏眼中泛着光芒,噬血的光芒!道:“今天不殺人看來是不行了。”
江小浪皺眉,道:“主人,人太多了,這裏有老弱婦孺,若要盡數殺光,浪子于心不忍啊。”
東方宏苦笑,道:“她故意找來這些老弱婦孺,正是要我們不忍心。你說說怎麽辦?”
江小浪嘆口氣,道:“為今之計,只好點他們的穴道,讓他們知難而退。”
東方宏望着他,柔聲道:“好。 聽你的。”
江小浪雖然拒絕了南宮,但南宮的心卻一直系在江小浪身上。他無論如何,也不肯相信江小浪會對他無情。一路順着江小浪行走的方向跟去。夏侯為防止他發生意外,只好緊緊跟着。
大老遠的聞到血腥味,施展輕功,順着血腥味追去。
若是用屍山血海來形容這地獄般的場景并不為過。地面上,零積着男女老幼的屍體,趟在地上的血,已凝結。慘叫聲不絕于耳,殺戮仍然在進行,南宮旭看到白發蒼蒼的東方宏,起手一劍殺死一條人命,手段之狠,當真令人發指。南宮旭只覺心頭氣憤填鷹,也不思及後果,也不考慮自己是不是東方宏的對手,撥劍吼道:“畜牲!”
他的劍刺向東方宏的同時,夏候思遠的劍也跟着出手,這兩位世家子弟,雖然平時養尊處優,但身手并不弱。二人聯手,威力更是無窮,那東方眼見二人襲來,不敢硬接,飛身便離去。
南宮哼了一聲:“殺了人便想逃麽?納命來!”
二人一路窮追猛打,追進了一片樹林。兩個人一前一後,将東方宏截住。
南宮冷笑,道:“看你往哪裏逃!江湖傳聞,劍魔噬血,我一直只是聽說,不曾親見。如今一見,果然可惡!”
東方宏的聲音忽然變了,變得悅耳動聽,變成了南宮夢裏出現千百遍的熟悉的聲音。嘤寧一聲,撲進南宮的懷裏,嬌聲道:“旭哥。你難道忍心将我殺了麽?”
南宮旭愣了。顫聲道:“龍姑娘,怎麽是你?”
東方宏撕下臉上的一層易容物,另一張美麗脫俗的容顏。這是一張令南宮魂牽夢繞的容顏。
南宮癡癡的看着她,道:“你不是和東方宏在一起麽?”
龍姑娘柔聲道:“阿旭,我想你啊。我不要跟他在一起。”
夏候冷笑,道:“你這妖女,還要扮他扮到什麽時候?”
龍姑娘望向夏候,楚楚可憐的道:“夏候哥哥……”
夏候哼了一聲,道:“別哥哥長哥哥短的!你若真是江小浪,我該喊你一聲前輩了!只可惜,你不是他,你只是假冒的!”
“卑鄙無恥的人,我們是見多了。就沒見過如此卑鄙無恥之徒!”
銘升緩緩走過來,他的眼中,含着玩味的譏笑,道:“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比你更不要臉的!”
東方宏和江小浪分別從另外兩個方位出來,這幾個人,已将龍姑娘團團圍住。
東方宏道:“我替你背背黑鍋也無所謂,只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借浪子的容貌,到處勾引男人。”
南宮旭驚訝的看着江小浪和眼前的龍姑娘,江小浪望着南宮旭,道:“小子,真相大白了。如今,你該相信,與你一宿風流的人不是我了吧?呵呵。”
南宮旭又羞又惱,就像踩到毒蛇一般,猛的跳了起來,想要将龍姑娘推開。
龍姑娘早有防備,猛的出手,扣住南宮的咽喉。
南宮咬牙,道:“你想幹什麽?”
龍姑娘冷笑,道:“你讓他們放了我,否則,我殺了你!”
江小浪和東方宏笑而不語,着急的只有夏候。
江小浪咧嘴一笑,道:“我只想澄清事實,證實勾引他的人不是我就夠了。至于她要不要殺你們,那就與我們無關了。”
南宮瞪着龍姑娘,道:“你到底是誰?”
龍姑娘掐住南宮的脖子,道:“夏候思遠,殺了他們!”
夏候冷笑,道:“我為何要聽你的?”
龍姑娘道:“你的兄弟在我的手上,難道你準備眼睜睜看着我殺死你的兄弟?”
夏候額頭冒出冷汗。南宮道:“思遠,不要管我。快走!”
夏候緊咬鋼牙,他的眼角不住的跳動着。他的手,已按在劍柄。
南宮望着江小浪,眼中盡是哀求之色,他雖然沒說話,但江小浪看懂了他的意思,南宮在求他們不要殺夏候。
江小浪望着東方宏,笑了笑,道:“這丫頭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想拿我們當刀使,是不是該給她點教訓?”
東方宏含笑道:“必須的。”
江小浪喊道:“你們躲了這許久,該出來了。”
密林處,走出數十名武林人,他們的手上,都拿着刀或劍。
江小浪道:“你們看戲看到現在,應該看明白了,是誰殺了到過秦笑家中的一百八十多名賓客吧?我與主人雖然為魔,可生平殺人,從來就沒有不敢承認的。這丫頭扮成我家主人的模樣,殺了數百武林同道,你們若要算賬,便找她算去。莫要再找我們。”
一勁裝漢子哼了一聲,道:“是我們誤會二位。只是二位為求自身清白,眼睜睜看着這小魔女誅殺數百人而不顧,豈非太過冷血了”。
江小浪道:“那也是你們活該,不分青紅皂白,胡亂聽信人言,不調查清楚就找我們報仇。若換成往日,你們數千人命,早被我殺光了。還留得到你們看到真相?”
衆人雖然敢怒,卻也不敢多說什麽。
被人當衆拆穿,假龍妹惱羞成怒,可卻半點辦法都沒有,如今她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有心栽髒,卻反被捉。
她的指甲已掐入南宮的咽喉,咽喉處流出黑色的血液。
夏候臉色蒼白,顫聲道:“不要!”
龍姑娘道:“還不給我殺了他們!”
夏候的劍終于出鞘。為了兄弟情意,他就算明知是死,也是義無反顧的。
江小浪手中金針飛出,龍姑娘身子一麻,人便軟綿綿坐倒在地上。
南宮呆呆的看着坐倒在地上的龍姑娘,又看看态度從容的江小浪,南宮吼道:“你們都是魔鬼!”
江小浪含笑道:“你總算說對了。賞你一個藥丸子。”
南宮撇開頭,道:“不要!”
江小浪靠近他,戲谑的道:“不要?這可是我親手調制的奇毒無比的毒藥,你不吃,我給這冒充我的丫頭啦。”
南宮身子一顫,道:“你給我的,不是解毒丸子?”
江小浪眨眨眼,道:“魔鬼更喜歡殺人。難道你不知道?這小丫頭片子冒充我家主人,實在是該死。若是你不願意吃這毒丸子,我便給她了。”
假龍妹求救的望着南宮。南宮心裏終究不忍,嘆口氣,道:“我吃。”
夏候急道:“不!阿旭,你不能吃!”
他話還沒說完,藥丸便被南宮搶去,一口咽進腹中。夏候急紅了眼,一劍刺向江小浪。
江小浪蹲在龍姑娘根前,頭也沒回。
南宮眼見夏候的劍刺向江小浪,南宮擋在江小浪面前,緊閉雙目,等待着劍刺進身體的剎那。
夏候的劍,又怎麽會刺進他的身體?夏候氣及收劍歸鞘,惱道:“他們這些人,都是無情無義的魔,你為了他們丢了性命,值得麽?”
南宮道:“我……就算他們該死,我也不忍心看着他們死在我眼前啊。”
江小浪從龍姑娘臉上撕下一層面具,露出白依依的容顏,江小浪笑米米的道:“白姑娘,還要不要我繼續再撕下一層面具啊?”
白依依瞪着他。
江小浪呵呵笑道:“你可真是千面女郎啊。這易容術,到了你這裏,算是登峰造及了。”
白依依咬着牙,道:“你別得意!只要你不殺我,我總有機會害你的!”
江小浪笑了笑,道:“我是挺想殺你的,不過可惜,藥丸子給南宮搶去吃了。我就這麽幾粒有毒的藥丸子,實在舍不得再拿出一粒來。”
白依依咬牙,道:“南宮服用的藥丸子,當真有毒?”
江小浪望向南宮,道:“如假包換。不信,你找一條狗來,我喂狗吃一粒,保證那只狗會死得很慘。”
南宮臉色蒼白。
江小浪伸個懶腰,道:“小子,你時日無多了,還不快點回家去替自己準備後事。”
夏候瞪着江小浪,道:“你這惡魔!阿旭對你一往情深,你竟然忍心對他下此毒手!”
江小浪道:“這小子,不死也沒用。不但人糊塗,眼睛更湖塗。糊裏糊塗的中了人家的美人計,糊裏糊塗的,愛上一個男人,說他愛我,實在是丢了我的臉面,就算他不服下這毒丸子,我早晚還是忍不住要殺他的。”
夏候背起南宮,飛快離去。
江小浪笑了笑,道:“該你了。白姑娘。”
白依依咬着牙,道:“你不會殺我的。”
江小浪目光閃動,道:“為何我不會殺你?”
白依依道:“因為,你已猜出我是誰。從前你沒有殺我,現在,你也不會殺我!我若是死了,阿靜一定會很難過的。你們都不希望阿靜難過。”
江小浪笑了笑,拿出一個銅錢,道:“這還真有點難辦。這樣好了,我們抛銅錢,如果是正面,我就放了你。如果是反面,我就把你交給他們。”
二十多個武林同道齊聲喊道:“不行!不能把她放了!”
江小浪把銅錢抛向上空,等待銅錢落下。
白依依緊張的盯着那枚銅錢。她忽然有一種很怪異的感覺,想到自己的命運,竟然要靠這小小一枚銅錢來決定。她心裏對江小浪更是恨得牙癢癢。
銅錢落地,銘升上前,拾起銅錢,道:“師父,是正面。”
江小浪撥出打在白依依身上的金針,眨眨眼,道:“你運氣不錯。”
白依依一獲得自由,身子猛的飛竄逃離密林。
那二十幾個武林人氏見她離去,自然不肯放過。一個個追了下去。
方才還熱鬧非凡,這會整個林子,顯得特別的安靜,銘升走到江小浪身邊,道:“二師父,你給南宮的藥,真是毒藥嗎?”
江小浪笑道:“不是毒藥,難道是補藥啊?”
銘升啊了一聲,道:“二師父要殺他,當初為何要救他?”
江小浪道:“那不是一般的毒藥。專解白姑娘下的毒的。”
銘升哦了一聲,道:“我明白了,是以毒攻毒,是吧?”
江小浪道:“對。”
銘升苦笑,道:“你可把夏候公子吓壞了。”
夏侯強拖着南宮離開密林,到了市鎮,找到當地最負盛名的郎中,那郎中家中病人擠滿了屋子,夏候仗着自己武功高強,一把利劍,硬是把那些病人吓得不敢上前。
郎中吓得身子直發抖。
夏候把南宮拉到郎中面前,吼道:“快,快幫我看看,他中了什麽毒。可有的解。”
郎中替南宮把過脈,道:“這位公子并未中毒啊。”
夏候道:“不可能!那魔頭,會有那麽好心,給他解藥?”
南宮償試運氣,道:“思遠,我身上,真的沒有中毒的跡像,他給的,真的是解藥。”
夏候喜極摟住南宮,吧的一口,親在南宮的臉上,親得又猛又大力,竟然在他的臉上,留下一個草莓般的紅印。
南宮的臉刷的紅了。心中生出一股異樣的情愫,那抹情愫一閃而過,想捕捉時,卻如精靈般飛逝。
南宮做夢也想不到,他的命運,會因這一吻而改變。
夏侯又叫又跳,道:“謝天謝地!謝天謝地!可把我吓壞了。那魔頭,說得那麽真,我還真以為他給你服的是毒藥,你要死了,我,我可怎麽辦好。”
南宮無奈一笑,拉着夏候離開郎中家,以免吓壞了人。邊走邊道:“他不是傳說中那麽壞。只是他二人行事怪癖,就算有人冤了他們,他們也不喜歡多作解釋,所以,才會被傳言中傷,成了人人心中的魔。今天你也看到了,根本是有人假扮他們為害江湖,再将這殺人惡名寄在他們頭上。”
夏候嘆口氣,道:“不管他們是不是魔,你都得跟我回家去。”
南宮搖頭,道:“不。我不回去。蜂王劍魔一戰,難道你不想看?”
夏侯嘆道:“我,我就是害怕你再遇到那位假龍姑娘。”
南宮淡淡一笑,道:“我不會再上龍姑娘的當了。你放心好了。”
夜,無月,星暗淡,南宮和夏候租下客棧的兩間客房,各自回房休息。
南宮回到客房,問夥計要來紙和筆,在客房中畫起江小浪的女裝畫像。
窗口一道白影悄然滑進來。
走到南宮身邊。
南宮頭也沒回,嘆息一聲,道:“你終究還是不肯放過我。”
白依依咬着牙,道:“想不到,你的耳力如此之好,我自負輕功了得,你竟然還能察覺到我來了。”
南宮道:“是你身上的香味告訴我你來了。”
白依依嘤寧一聲,抱向南宮的腰,卻被南宮閃開。這世家弟子的武功,絕不會是徒有虛名。
看向南宮畫的畫,贊道:“想不到,你還是丹青高手,這畫畫得可真傳神。”
南宮苦澀一笑,道:“我自知與他無緣。維有畫下他的畫像,長伴左右。”
白依依道:“今天你搶着吃下他給的毒丸子,是不是不忍心看我死?”
南宮道:“所謂一夜夫妻百日恩,你雖然可惡,可我總不忍心看着你在我面前香消玉殒。”
白依依目光閃動,道:“那你為何不敢回過頭來看我?”
南宮苦笑,道:“我害怕。”
白依依道:“你害怕什麽?”
南宮道:“我害怕看到不屬于他的容顏。更害怕看到一張本該屬于他的容顏。”
白依依愣了,道:“我不明白,你既害怕看不到他,又害怕看到他,這又是什麽道理?”
南宮嘆口氣,道:“我自己也不明白。”
白依依繞到他根前,撕開自己的衣服,道:“他是男人!只有我,才是不折不扣的女人!你喜歡他的容顏,我可以變成他的容顏滿足你。”
南宮看着她,她的臉上,果然早已易容成江小浪的容貌。南宮心中一陣刺痛。閉起眼睛,道:“你走吧。”
白依依臉上笑得甜,可手卻撥向腰間的劍,冰冷的劍鋒刺向南宮的心口。
南宮表情怪異,腦海中浮起夏侯的容顏,他心裏不由奇怪,為什麽此時此刻,他想的不是那讓他朝思幕想的人兒,而是與他穿一條開檔褲長大的夏侯。
劍還沒刺進南宮的身體,白依依已動彈不得。她的身後,劍鋒的寒意穿透衣服,直襲肌膚。
白依依顫聲道:“誰!”
夏侯從白依依身後發出冰冷的聲音,冷哼一聲,道:“南宮夏侯向來焦不離孟,難道你不知道麽?”
白依依臉色蒼白。夏侯道:“你這女人好惡毒,我今天要不把你的武功廢了,今後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被你謀害。”
夏假說完,便動手廢了白依依的武功。把白依依扔到客棧門外,再也不理會白依依,走到南宮身邊,看着桌上放着的畫,嘴角揚起一抹笑,道:“畫得不錯。什麽時候為我畫一張?”
南宮眸光轉動,道:“好說。什麽時候,你換上女裝,我便為你描畫。”
“好!我立馬就換!”
“靠!”
……這兩兄弟打鬧,東方那邊,卻收到急報。
…
第143節 為救知己,曉寒抗命反紫陽(大結局)
新柳鎮上,有條河道,河道兩旁,種着垂柳,秋末,冬初,柳枝無葉,柳岸風景,卻也依舊美麗,條條柳枝低垂,秋風輕撫,柳枝輕輕搖擺,映得這河岸風景更是優美動人。
大姑娘小媳婦,慢步在河岸上,趕着置辦過冬物品的,趕着集市買賣東西的,三三兩兩,絡繹不絕。少年公子哥兒,相繼結伴而來,期待能與心上人兒在這柳堤岸上偶遇。乞丐更是趁機行乞,以求能乞到更多的錢財或食物。
柳岸旁邊,有一家客棧,客棧的老板,把生意做到了柳岸邊,在柳岸邊擺上了桌椅,往來的人們走累了,直接就坐到了桌椅上,或喝茶,或點心,老板的生意,做得火紅。
東方宏和江小浪是練家子,走路不覺得累,那銘升竟然也不曾喊累。到了柳堤岸邊,但覺景色宜人,東方宏見江小浪眼中,有欣賞之意,便找了個位子坐下,叫夥計送來幾壺茶和一些小點心。
夢兒驚慌而致。喘着氣兒。
東方宏皺眉,道:“夢兒,你這是怎麽了?”
夢兒臉色蒼白,顫聲道:“宏哥,快,快回京。”
東方宏道:“你且坐下,喝口茶,什麽事兒,慢慢道來。”
夢兒道:“前段時間,為了對付你,鬼姥囚了風雷雨電四使。讓你消息不至于那麽靈通。恰好東方府內,爹他老人家病危,浩宇為救他,用內力替爹續命,仇天護法,結果,東方紫陽趁機造反,抓了莫茹和紅玉。威脅了浩宇,控制了整個東方家族。”
東方宏身上殺氣聚攏。
夢兒含淚,道:“鬼姥已趕回東方府。可東方紫陽蓄謀已久,只怕鬼姥也讨不了好處。”
東方宏望着江小浪。執起他的手,柔聲道:“你是要跟我一起回去。還是就此離開?。”
江小浪望着東方宏,眼中是堅定的神情,無論上刀山,下油鍋,浪子永不棄東方。
東方宏笑了,只要有藍顏相伴,刀山火海,又何足為懼?問掌櫃讨來筆墨,寫了一紙書信,差人送到蜂王谷,約蜂王前往京城赴那一戰之約。
便帶着江小浪,踏上回京的路程。夢兒雖然很想與他們同行,可他們兩個恩恩愛愛,如漆似膠,叫她情何以堪?
回到京城,東方宏和江小浪還沒靠近東方家的大院,便被一個頭臉朦着的女人攔住,拉到一處破窯。破窯內,奇跡般的看到了螞蝗。
女人把臉上的布拿下,嚴然正是淩霜。淩霜含淚,正欲下跪,東方宏将她扶起,道:“別跪了。快說說,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淩霜含淚,道:“靜公子,茹兒小姐,紅玉小姐和小公子,全數被軟禁。霜兒拼命逃出來,就是想要尋找主人和江大哥。但雖然逃出府,卻身受重傷,幸好遇到前來看望紅玉小姐的螞蝗,淩霜才保住一條小命,這傷剛好,便聽螞蝗說,見到主人回來了,我才趕過來。自從主人離開東方家,與江大哥遠走天涯。雙宿雙栖,老太爺得知消息後,一怒之下,吐了鮮血,當時,口中含着血,宣布與主人斷絕父子關系。”
東方宏心中凄然,他可以想像,父親當時的恨意。
淩霜娓娓訴說着:“老太爺将主人逐出東方府門。東方紫陽見主人離去,便煽動長老,讓長老出面,說主人行為不端,與江大哥做那茍且之事,有辱東方門風。廢除靜公子族長之位。”
江小浪惱道:“就算我與主人行為不端,與靜公子何幹?”
淩霜道:“這便是坐連之罪啊!他們軟禁靜公子和小姐他們,就是為了引你們回來。然後……”
東方宏嘆口氣,道:“東方家族內亂,是因為風雲雷電四使失蹤,信息受阻,東方紫陽才敢肆無忌憚的反叛。若非四使失蹤,出事當天,我們就能得到消息,及時回來處理。也不致于拖到今天,讓東方紫陽坐大。”
江小浪怔了怔,道:“那靜公子和浩宇他們情況如何?”
螞蝗道:“正在暗中查找。還不知道被囚在哪。”
江小浪張口欲言。
東方宏道:“你是想問茹兒?”
江小浪點頭,道:“茹兒小姐和紅玉,應該也失蹤了吧?”
螞蝗道:“是。”
江小浪皺眉,道:“他們會不會……”
東方宏道:“只要我們活着,東方紫陽就不敢殺他們,必然是留着他們用來威脅我們。”
江小浪嗯了一聲,道:“當務之急,我們要先找到他們的下落。”
螞蝗嘆道:“要找到他們的下落不容易,他們出事,螞蝗和霜兒姑娘便在暗中查找,一直沒有找到他們的下落。”
江小浪想了想,道:“主人,現在我們該怎麽辦?”
東方宏道:“我可以殺了東方紫陽,但不能殺害那些族中長老。他現在還不知道我們回了京城,一旦知道,必然會拿他們的性命威脅我,們到時,要是救不出他們,只怕你我得拿性命去換。”
江小浪點頭,道:“浪子明白。随主人回來,浪子就作好心理準備了,浪子全聽主人安排。”
東方宏含笑道:“我們與蜂王還有一戰之約。這約定的事情,我們是一定要遵守的。”
江小浪點頭。
東方宏嘆道:“在蜂王到來之前這段時間,我們正好暗中查詢,尋找靜兒他們的下落。若是實在找不到他們的下落,那就與蜂王一戰之後,用命去換他們安全。”
江小浪點頭,靠在他懷中,道:“你我不求同生。但求同死。雖然不能死在楓林。死在這裏,換得靜公子他們自由。也已值得。只是這諾大家業,本該是靜公子的。卻被那東方紫陽掠奪,浪子心有不甘。”
東方宏含笑道:“嗯。東方紫陽是我爹收養的義子。卻妄想安坐這族長之位。我已吩咐螞蝗,你我死後,他若是把靜兒他們放出來便罷,否則,定誅他性命!”
江小浪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