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藍顏魅,第64(47)

他,以後我就是你一個人的龍妹了。”

南宮道:“我一定會幫你的。”

東方宏和江小浪把銘升帶回客棧,經過幾天調理,銘升的傷已好,他已經能下床行走了。

江小浪把藥端進來,銘升接過藥,一口氣喝完,望着江小浪,道:“師父,對不起。那天,白姑娘……”

江小浪道:“那天的事,忘了吧。”

銘升道:“可是,弟子……”

江小浪微怒道:“那天的事,休要再提!”

銘升掙紮着坐起來,道:“師父縱然不怨弟子,弟子心中也不好過。”

江小浪不理會他,勁自離去。

銘升望着門口,他的手上,還緊緊抓着從江小浪衣服上撕下來替他包紮傷口的布片。銘升将布片洗得幹幹淨淨的,經常拿在手中把玩,暗想:“可惜你心中無我。可我豈能就這樣認輸了?”

想到這,走向江小浪屋子。卻見江小浪己坐在桌邊看書。他走到江小浪身邊,道:“二師父。”

江小浪擡頭看他,道:“有事?”

銘升道:“大師父老說弟子資質愚頓,學不了精妙武藝。弟子想求二師父教弟子岐黃之術,弟子也可醫病救人。”

江小浪道:“你想學醫?”

銘升點頭,道:“是。弟子的資質,在武學方面,只怕很難有所精進。弟子只求能有一門救人的技藝。”

江小浪道:“好。你跟主人學武,跟我習醫。只是,白天習武,夜晚又要學醫,你不怕累?”

銘升道:“弟子不怕累。”

江小浪道:“看你傷勢,己無大礙,明早我們就啟程前往蜂王谷。”

銘升道:“二師父,弟子擔心。”

江小浪道:“你擔心什麽?”

銘升道:“弟子聽說,這位蜂王出道以來,從未敗過。”

江小浪道:“你放心。蜂王是俠義中人,到時就算我們敗了,他也不會為難你。還有青兒就葬在蜂王谷附近。你也可以去看看她。”

銘升身子一顫,顫聲道:“青兒……”

許久,銘升張了張口,似是想說些什麽,卻不知該如何說起。

江小浪道:“你想說什麽?”

銘升想了許久,終于道:“二位師父與蜂王一戰,若是敗了,二位師父當真會死麽?”

江小浪淡淡一笑,道:“是的。”

銘升暗想:“他二人行事雖然怪異,可卻也還是守諾的君子,他說會死,那是一定會死了。不行,我絕不能讓他死去!”

江小浪道:“如果沒什麽事,你回屋裏休息。別胡思亂想。”

銘升哦了一聲,走了出去,回到自己屋裏。他剛回到屋裏,便看到了白依依。

屋裏的桌上,放着白依依精心準備的酒菜。

銘升趕緊将門栓鎖上。輕聲道:“你還敢來,不怕師父知道了?”

白依依冷笑,道:“東方宏出去了。江小浪除了東方宏的事,再沒有任何事會放在心上,更何況,你的屋子離他們那麽遠,怕什麽?”

銘升嘿嘿一笑,眼神怪異的看着白依依。

白依依奇怪的打量着自己,直到确定自己沒什麽不整齊的地方,才瞪着銘升,道:“幹嘛這麽看着我?”

銘升走向白依依,一把将她抱住。

白依依道:“你想幹什麽?”

銘升柔聲道:“吃白蛇羹。”

白依依瞪着他,道:“你找死麽?不怕給他們發現了?”

白依依想躲,卻發覺,她根本躲不開,原本呆滞木納的銘升,這會動靈活得就像一條蛇,訊速而敏捷,他那雙本來呆得呆滞老實的眼睛,此刻閃着狡潔的光茫。白依依看着這眼神,竟然不自覺的打着寒顫。

白依依的身子微微一麻,人便已倒在他的懷中,白依依嬌喘着,看着他,他的眼中,射出邪魅的光茫,他的口,在她的耳邊吐着氣,輕聲道:“你舍得殺我麽?難道你忘了,你在我跨下承歡,啼哭着要我用力的幹麽?”

白依依哼了一聲,道:“原來是你!蛇君!你蠻得我好苦,我還以為你真是那呆瓜!呀!前些天我傷了你,你怎麽……”

銘升道:“你若不傷我,這些天,我又怎麽能得到他的息心照顧?”

白依依冷笑,道:“你果然愛上他了,你莫忘了。他終究是男人!再美,也改變不了他是男人的身份。”

銘升瞪着她,道:“誰說我愛上他了?我是想将他網羅門下。他的武功之高,若是為我所用,必為我添一大力量!”

白依依哦了一聲,道:“可惜,他只對東方宏忠心。只怕你費盡心機,最終也只是白忙一場。”

銘升哼了一聲,道:“你少來找我,別壞了我的好事,只要跟着他們,我總有機會!你只需按指令辦事就是了。”

白依依哦了一聲。

銘升道:“這幾天,你的表現,我很滿意。等除了東方宏,控制了江小浪,本王定會重賞。”

白依依冷笑,道:“江小浪殺我全家,此恨此仇,如何能不報?”

銘升的手已滑進白依依的身體,邪魅的道:“江小浪殺人,多出自東方宏授意,東方宏才是罪魁禍首,你真要報仇,必須先殺東方宏。”

白依依道:“你當真會幫我報仇?”

銘升用手指輕括她的臉頰,含笑道:“你說呢。”

銘升将白依依放到床上,解下她的衣服,用手指輕撫她的肌膚,白依依打着寒顫,道:“為什麽那天在秦笑那,你要幫他?”

銘升道:“東方宏可以死,但江小浪必須活着。他是我的!”

白依依咬牙,一邊申銀,一邊道:“你還說你不喜歡他。”

銘升含笑道:“我喜歡他也無不可。将來,我奪了皇兄的江山,他便是我的皇後。你是我的妃子。”

白依依嘤咛一聲,興致正濃時,銘升忽然一把将她甩了出去,白依依瞪着他,道:“你這是怎麽了?”

銘升剛才的熱情,忽然變得冰冷,冷冷的道:“你真賤!是不是只要男人能幫你報仇,你就願意跟拿自己的身體換?你說,除了我,還有誰碰過你?”

白依依咬牙,道:“沒有別人。”

銘升冷笑,道:“我聞到你身上有別的男人的味道。”

白依依吃吃笑道:“你在吃醋?”

銘升道:“本王根本不需要吃醋!只是不喜歡碰別的男人碰過的女人。你走!在我決定殺你之前,滾!

白依依咬牙,羞愧而去。

白依依哭泣着跑了出去,跑進一個屋子,将屋內的東西砸個稀吧爛,拿起一套白衣,正想撕碎, 忽然轉念一想,将衣服穿在身上,坐在銅境前,拿出易容物,沒多久,銅鏡中照出來的,便是那令江湖群雄驚為天人,令銘升刻骨銘心的江小浪的女裝扮相。白依依的眼神冷莫,走到那天帶南宮去的庭院,暗想,以他的武功,應該已經将那天到秦家大院的人殺光了吧?這些世家弟子,風流成性,看見美人,便連魂也丢了。

她緩緩走進去,屋內卻冷冷清清, 不見有人。白依依在那屋裏坐着發呆,直到黃昏,才看到東方宏走了進來,東方宏看到白依依便上前将他抱住,道:“龍妹,我已經将那些人殺光了。估計,很快,那些人的親朋好友便會找上東方宏。”

白依依含笑道:“很好。你果然沒令我失望。是不是都一劍畢命?”

南宮點頭,道:“南宮家的劍法絕不會含糊,就算真與東方宏決鬥,我也未必會輸給他。”

白依依笑了笑,南宮道:“戴着這人皮面俱真難受。”

他面皮剛揭下,話還沒說完,忽然看到寒光閃動,倉促避開,雖然他避得快,可劍還是刺傷了他的咽喉。白依依手中,正握着利劍。南宮一臉不信的看着白依依。他的手,緊緊捉着白依依的衣服,白依依扯斷衣服,柔聲道:“你的任務完成了,所以,你也該死了。”

南宮嘶聲道:“為什麽?”

白依依道:“因為,你也是那天到秦家大院的人。”

南宮道:“為什麽?”

白依依道:“只有你死,南宮世家才會将他們列入仇家行列,才會盡全力對付東方宏。”

南宮苦澀一笑,道:“原來如此。原來,那天,你不是在開玩笑,凡是到過秦家大院的人,都得死。我也到過秦家大院。”

白依依冷笑,道:“不錯。你不是說過,你的命可以給我麽?”

南宮苦笑,道:“不錯。我是說過。”

白依依目光閃動,道:“那你躲什麽?莫非,你想反悔?”

南宮嘆口氣,道:“不。你殺吧。”

他站在白依依面前,看着這張令他魂牽夢萦的容顏,似是想将這張容顏絡刻在心底。

白依依咬牙,上前欲補一劍,道:“去死吧!”

她的劍未刺到南宮,已被一粒石頭打落,身穿紫衣的夏候含怒望着她,夏候的手中握着利劍,劍柄也是紫色的。夏候走了進來,走到南宮身邊。

殺氣騰騰,婉若從天而降,正欲降妖的神君。

白依依吃驚的看着夏候,南宮拉着夏候,道:“別殺她!”

夏候恨聲道:“你看看你,都成什麽樣了!他不是那天我們看到的人。我方才看到他了。他又穿上男裝。在客棧中醫治他的徒弟。”

南宮緩緩坐到在地上,他的眼睛望了白依依一眼,吃力的道:“就算他是假的,但這張容顏,是我今生唯一愛上的容顏,別說她要殺我,就算将我千刀萬剮,我也願意。別殺他。”

夏侯跺腳,道:“你瘋了!”

南宮道:“我已為她成魔,再也回不去了。今天就算不死,也沒顏再見家中父母。”

白依依坐到地上,嘶聲道:“他要害你,你也還對他這般好。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江小浪到底有什麽好?為什麽一個個見了他的人,都為他癡迷。你明知道這張臉是假的,你也還願意為了這張臉去死。”

南宮的眼中有迷茫,血自他的咽喉直流,雖然這一劍沒有立刻要了他的命,但血一直流。雖然沒有立刻死去,但死卻是早晚的,他忍不住笑了笑,道:“思遠,我們兄弟緣份,就到這了。”

南宮沒有回答依依問話,他只是愧疚的看着夏候思遠,道:“我們本來約定,将來要同一天結婚,将來,生了兒子,還要結為異姓兄弟,若是生一男一女,就結為夫婦。可惜,這兄弟緣,要等來世了。”

夏候嘆口氣,道:“不。你不會死的。你別多說了。”

在說話間,夏候已将他的咽喉包紮好。

南宮張了張嘴,他要說話,卻已實在太吃力了。

白依依瞪着夏候,道:“聽說,你們結拜兄弟時說過,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 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夏候不理會白依依,抱着南宮旭道:“在一處客棧,我見到他了。你堅持住,我帶你去見他。”

說罷,抱起他,白依依的劍刺向夏候。夏候怒道:“找死!”

他把南宮放到下,一只手扶着南宮,另一只手握劍反擊,不出三招,他的劍已抵在白依依咽喉,南宮吃力的道:“別殺她。就算她是假的,最少她讓我解了這相思之苦。”

夏候嘆口氣。南宮手中還緊緊抓着從白依依手上撕下來的布片,夏候嘆口氣,替他将布片放到胸口的衣服內,道:“放心,我會帶你見到真正的他。”

說完,抱起南宮,飛奔而去。客棧內,已人去樓空,南宮臉色越來越倉白,他免強撐着不閉起的眼中,閃過失望之色。

夏候問夥計,道:“天字號房的客人呢?”

夥計道:“剛剛走了,你要是順着這條道追下去,應該很快就能追上。”

夏候連謝都來不及說,就順着夥計指的方向,他雖然抱着個人,可是,輕功施展開來,竟然不比馬車慢,這世家弟子的武藝,果然不是假的。他們追了一段路程,追到了東方宏的馬車。夏候一躍而起,攔在馬車前頭,銘升快速扯住馬車。怒道:“你這人怎麽回事?”

夏候悲憤的嘶聲吼道:“江小浪!出來!”

江小浪從馬車上下來,此時的他,已換回男裝,看着南宮,皺眉道:“他怎麽了?”

夏候撲通一聲跪下,哽咽道:“他因你而受重傷,如今,眼看他快要死了。你能不能過來,跟他說句話?就說幾句話。他就是死也眠目了。”

江小浪走到南宮面前,替他把脈,取出金針,紮在南宮的穴道上,夏候道:“原來,江湖傳聞是真的,你果然懂醫術!他還有救麽?”

江小浪搖頭,道:“盡人事吧。你把他抱上馬車。到前頭客棧住下。”

夏候對南宮道:“聽到沒,還有希望,只要你活着,你就有機會見到他,你一定要堅持。”

夏候把南宮抱上馬車,小心照料着,東方宏皺眉,道:“你說,他因浪子而受的重傷,怎麽回事?”

夏候把白衣女子扮成江小浪的女裝扮相去找南宮的事說了,然後道:“我想不到,她會利用南宮對他的癡情接近他,并要将他殺死!那白衣女子到底是誰?”

江小浪道:“不是我。我一直在主人身邊。”

夏候冷笑,道:“我知道不是你。你們雖然為魔,殺人如麻,行事怪異,卻不陰險!我夏候自問這點不會看錯。”

江小浪苦笑。

夏候瞪着他,道:“我從來沒見過他,對一個人那麽癡心!癡心到哪怕明知道是假的,也心甘情願被騙。那女人雖然扮成你,可是,那眼神卻絕不是你的眼神,任何人只要仔細一點,就能認出來!可他卻不願意去辯認,寧願被騙。”

江小浪垂下頭。

夏候雖然在說着話,卻一直用內力替南宮續命。到了前方客棧,南宮已陷入昏迷。

夏候二話不說,揪住一個夥計,赤紅着雙目,吼道:“以最快的速度,給我準備一個上房,要是慢了一點,他有個三長兩短,我拆了你的骨頭!”

這翩翩公子,為了知已,此刻是急瘋了。

江小浪不等夥計騰出房來,直接将幾張桌子拼在一起,把南宮放在桌子上,施實救治。東方宏也在一邊幫着。

夏候暗想,這兩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是否真的能将他救活?

東方宏瞪着夏候,道:“如果浪子救不活他,這世間就沒有人能救活他了。你給我安安靜靜的守在一邊,別讓人打擾。”

客棧內本來有吃飯的客人,他們本來坐得好好的,忽然闖進這一夥人,忽然就将桌子拼在一起,他們起初心裏憤怒,想開口罵人,但一見這夥人拼起桌子,竟然是為了救人,也就不敢說什麽了,各自呆在角落,像看熱鬧般看着江小浪将高醇度的酒燒起火來,用這酒精燒起的火,将一些針和刀具消毒,然後割開南宮的咽喉。夏候用劍抵住江小浪後背心口,咬牙道:“若是他死了,我要你陪葬!”

東方宏怒視夏候,江小浪不理會夏候,專心手術。他将南宮的咽喉傷處接好,用金針封穴,防止血流太大。經過一系列救治,江小浪終于将夏候的咽喉包紮好,上好傷藥。

東方宏道:“怎麽樣了?”

江小浪道:“只要挨到明天,要是不死,就沒事了。”

第141節 東方宏很糾結

東方宏替江小浪擦去汗水,道:“累麽?”

江小浪道:“不累,客房準備好了吧?我們把人弄上去。小心他的咽喉處,不要扭動。稍微扭動可能都會影響他的生命。這些天,我要親自照顧他。”

東方皺眉。

江小浪道:“看你,又來了。”

東方宏苦笑,道:“有夏候在,你不用親自照顧他吧?”

江小浪道:“夏候不懂醫術,不知道怎樣照顧這類病人。我既然出手救了他,就絕不能讓他活過來之前死去,不然,豈非丢了祖師爺的臉?”

東方宏的手環在他肩上,柔聲道:“那我們一起照顧他。我有照顧傷者的經驗。”

江小浪含笑,任由東方宏在人前對他做出親密動作,雖然引來旁人的側目,但世俗禮法在他們眼中,根本就不算一回事。江小浪含首,道:“嗯。我們一起照顧他。”

夏候暗想:“前幾天,他還是女人裝束,說話聲音,也清脆動人,如今他又做男兒裝扮,連聲音,也成了男人的聲音,他扮男人扮得也太像了。難怪會引來各種傳聞,說他是東方宏的禁脔,若非親眼見到他那女裝打扮,如今只怕我也要将他當作男子。”

江小浪弄了些木頭,做成個模形,将南宮的頭和身子定位,不讓他的脖子有扭動的機會。

然後又弄了個擔架,将南宮擡到客房,夥計清理血跡的時候,雖然老大不樂意,但看着兇狠的夏候,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江小浪每天對南宮施以金針之術,替南宮換傷藥,第二天,南宮便睜開了眼睛,可是卻說不了話。

江小浪道:“別着急,我封了你的穴,你說不了話。說話對你的咽喉不好。過幾天病情穩定了再說話。”

夏候喜道:“他是不是死不了了?”

江小浪點頭,道:“只要好好照顧,再過個三五天,他就沒事了。”

夏候笑道:“太好了!”

過個三五天,南宮果然已經能坐起來,只是,他卻一直不說話。夏候問話,他也不回答。南宮的性命保住,江小浪便不呆在南宮屋裏,夏候眼見南宮不說話,不由着急了,找到江小浪,急道:“江……嗯……”雖然找到江小浪,卻糾結于稱呼,不知道該喚作姑娘,還是公子。

江小浪道:“你喊我江小浪或浪子都行。主人一直喊我浪子。”

夏候哦了一聲,心中對他好感倍升,道:“浪子,南宮他到現在不說話,是不是你還封着他的穴?”

江小浪道:“沒有。他只是自己不想說話。”

夏候哦了一聲,道:“大概又在想那位龍姑娘了。”

江小浪道:“龍姑娘?”

夏候道:“嗯,那位龍姑娘,就是那個扮成你的姑娘啊。她說,江姓是你主人給的,你本姓龍。”

江小浪苦笑,道:“他已性命無憂,你可以把南宮帶走了。你們是正,我們是邪,我們正邪不兩立,以後也不要再見了。不送。”

夏候暗然,張了張口,想說什麽,終又忍住。

回到南宮身邊,道:“你的命已經保住了。我們該回去了。不管如何,你總算又見他一面了。”

南宮呆呆的坐着,就是夏候,也猜不透他此時的心思。許久,南宮起來,走了出去,夏候緊跟在他身邊,道:“你想去哪?”

南宮旭道:“我想去跟他辭行。”

他終于開口說話了,但他的聲音卻異常嘶啞,自己都吃了一驚。

夏候暗然,道:“能保住命,就不錯了。”

南宮咬牙,邁開大步,走向江小浪的房間,推開門,卻見江小浪在整理東西,江小浪正将一套女裝衣服扔進放垃圾的籮筐內。

南宮跨步走過,将衣服拿在手上,展開衣服,臉色微變,道:“這衣服缺了一角!”

江小浪道:“嗯。”

南宮道:“你想将這衣服扔了?”

江小浪道:“這衣服破了,還留着做什麽?那天就扔了,但不知道為何,又給裝進包袱裏。大概是銘升收拾的時候,給疊了進來。”

南宮臉色微變,捉住他的手臂,道:“這衣服是你撕破的?”

江小浪點頭,道:“是啊。怎麽了?”

南宮臉色越發難看,從自己懷中,拿出一塊衣服的布片,碎布片與江小浪扔掉的衣服料子和顏色,都是一樣的。

南宮迷惑的看着這衣服,望着江小浪,道:“這衣服,是你的?”

江小浪道:“是我的。”

南宮走向江小浪,道:“跟我走。我帶你離開他。”

江小浪皺眉,道:“離開他?為什麽要離開他?”

南宮道:“你自己說的,你不愛他,只是他武功高強,你才不得不跟他的。你真正喜歡的人是我。”

江小浪苦笑,道:“跟你說這些話的人不是我。”

南宮道:“是你!明明就是你!那天,你就是穿這件衣服來見我的!難道你一點也不記得了麽?”

江小浪道:“懶得理你。你傷既然好了,就請走吧。”

南宮吼道:“你明明對我有情,為何如今,要對我如此冷漠?你害怕什麽?東方宏就算再厲害,他也已經很老了,可我們還年青,只要你我二人聯手,他年老體衰,一定不是我們的對手。”

江小浪瞪着他,道:“不知道你說的什麽。我勸你莫要動心思傷害主人,否則,我定親手誅殺于你!”

南宮道:“你就是龍妹。那天你本要殺我,但是終分不忍心,出手才慢了。才讓我有機會閃過致命一擊。你告訴我,你心裏是喜歡我的,是麽?”

江小浪苦笑,道:“你誤會了。”

南宮道:“我是誤會了。我真笨,你跟着東方宏,身不由已,怎敢跟我好?”

江小浪道:“你胡說什麽?”

南宮道:“其實你就算真的要我的命也不要緊。我不會怪你的。你跟我走,我帶你離開他。”

江小浪甩開他的手,道:“你瞎說的什麽?我為什麽要離開他?”

南宮柔聲道:“你不用怕他,人會保護你的。”

江小浪道:“我與主人是魔,你與夏候是俠,我們魔以與俠素來不兩立,你走吧。”

南宮苦澀一笑,道:“什麽魔與俠?我為了你,都殺了好多人!你可知道殺人有多麽讓人難受?優其是殺的那些人,都是無辜的。”

江小浪道:“殺就殺了。有什麽好難受的。你不殺他們,他們早晚也還得死。”

南宮望着他,道:“我不難受,因為是為了你殺的人。為了你,就算淪為魔道,我也願意,為了你,就算背負天下罵名,我也在所不惜。難道你看不出來,我對你的情義嗎?”

江小浪冷冷的道:“你用錯情了。我是男人,不是女人。”

南宮笑着,用嘶啞的聲音道:“你是不是嫌我現在聲音不好聽了?”

江小浪道:“你傷到聲帶,音質受損是正常的。可是,不是我嫌不嫌的問題,而是我不喜歡你。”

南宮道:“你瞎說,我答應替你殺人的那一天,我們才,才做了一夜夫妻,怎麽你就忘了?你喜歡扮男人,我不介意。”

江小浪苦笑。

南宮柔聲道:“難道你忘了,那天,你來找我,對我說,你不喜歡東方宏,是東方宏用暴力留住你,強迫你答應做他的妾。可是,你跟他在一起很不快樂,你說要我幫你擺脫他的,難道你自己說過的話,這麽快就忘了麽?”

江小浪苦笑,望着門口。南宮回過頭,吃了一驚,道:“東方宏!你什麽時候來的?”

東方宏用殺人的眼神看着南宮,道:“我只是出去租個馬車,回來就看到如此動人的對白!他真的對你說過這些話?”

南宮道:“是!我以南宮家族世代聲譽起誓,南宮若有一句虛言,必遭天打雷劈!”

東方宏冷冷的道:“他還跟你說了什麽?”

南宮道:“他說你要是稍有不稱心的時候,就會打他。所以,他不得不從。你只不過是個白發蒼蒼的糟老頭,她與你年紀相差幾十歲,怎麽會喜歡你呢?”

東方宏哼了一聲,道:“是麽?”

南宮道:“我南宮自知不是你的對手,可是,為了她,我不怕與你一戰!”

夏候冷汗直冒,道:“阿旭,你清醒清醒,你那天見到的龍姑娘,不是他。他不是龍姑娘。”

南宮道:“你胡說!他就是龍姑娘!他的衣服可以證明。你可記得我的身上有一角衣服的碎片,正是從他的衣服上撕下來的。”

夏候苦笑。

江小浪露出自己的喉結,道:“你看清楚了。這喉結,只有男人才有。女人是不會有的。”

南宮冷汗直冒,道:“但那天……”

江小浪道:“我不知道你那天見到的龍姑娘是誰,但我可以明确的告訴你,我從來就沒有去找過你,沒有讓你替我殺人,真要殺人,我自己會動手。更沒有想過要離開主人,你們走吧。我們也要離開這了。”

南宮失魂落魄的離開客棧,手中緊緊抓着那塊件衣服,和衣服碎片。

夏候寸步不離的跟在南宮身後。

東方宏臉色深沉的望着江小浪,道:“你真的沒想過要離開我?”

江小浪靠在他身上,道:“你也傻了麽?從秦笑家出來,我們一直在一起,我又怎麽會單獨見他?”

東方宏道:“我與你年紀相差好大,我只是個白發老頭,等到我老死的時候,你也許還很是滿頭黑發。容顏俊俏。”

江小浪道:“在我心裏,你不老啊。你死的時候,也是我死的時候,頭發是黑是白,又有什麽關系?這容顏,也是為你而刻意保養的,你難道不知道麽?”

東方宏道:“從一開始,你就不是自願跟我好的。你只是為了報恩。”

江小浪苦笑,道:“你講講道理好不好?”

東方宏跳起來,道:“你說我不講道理?我要是不講道理,就不會讓你救他,我要是不講道理,就不會容忍銘升,還親自教他武功!我……”

江小浪身子僵硬,東方宏忽然低下頭,猛的親吻他的唇。将他按在床上,江小浪紅着臉,道:“別這樣!那門還沒關!”

東方宏非常不講道理的道:“我不管,我要讓世界上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我一個人的!誰也別想将你從我身邊奪走。”

南宮邊走邊想:“他會易容術,臉容都可以改變,在咽喉造個假喉結又有何難?他方才不肯認我,肯定是因為害怕東方宏,擔心東方宏這大魔頭一惱起來,把我們都殺了。”

夏候擔心的看着神不守舍的南宮,心中擔憂,可卻不知道該如何幫他。

南宮忽然驚呼一聲:“我上當了!”

喊完猛的回頭跑去,要找江小浪,到了客房門口,卻看到東方宏正把江小浪按在床上猛親,而江小浪似乎在反抗,似是想要用力推開東方宏,南宮怒斥一聲,撥劍刺向東方宏。

盛怒中的東方宏就像一頭失去理智的雄獅,低吼一聲,劍已在手,江小浪伸出手指,夾住南宮的劍,擋在南宮和東方宏之間。

東方宏怒道:“讓開!”

江小浪咬牙,道:“主人,你冷靜點好不好?”

東方宏道:“不好!我看到他就生氣!讓我殺了他!”

江小浪苦笑。南宮拉着江小浪的手,道:“走。我們離開他!”

江小浪甩開南宮的手,冷冷的道:“你走!別再出現在我們面前,否則,我會親手殺了你!”

南宮苦澀一笑,道:“你明明不喜歡他,為什麽非要跟他在一起?你委屈求全,為了他那把醋勁,把自己扮成男人,以免別的男人對你動心,這有意思嗎?你跟我走,做回女人。”

江小浪甩開他的手,道:“夠了!我說了我不是女人!”

南宮凄然一笑,道:“不。你是女人,你只是怕他,所以才不敢承認的。你跟我走。”

江小浪甩開他,道:“你這人怎麽這麽煩人,我都說了我不是女人!就算我是女人好了!我心裏不喜歡你,你是不是也該知趣的離開了?”

南宮含淚,道:“你真的不喜歡我?那天,那天, 你雖然想殺我,可是終是舍不得,才沒有一劍殺死我。”

南宮将衣服碎片拿出來,道:“這是你親手撕破的,你要扔的那件衣服,也破了,你自己也承認,那衣服,是你自己撕的。”

江小浪怒道:“你到底有完沒完!你眼睛瞎了,看不到我咽喉的喉結?”

南宮呵呵笑,道:“你既然能将我打扮成東方宏,可見你的易容術之精妙,你自然也能在自己咽喉處弄個假喉結了。”

江小浪瞪着他,道:“夠了!就算我是女人,我心裏頭也只有他一個人,你又何苦要來湊這熱鬧?你走不走?”

南宮道:“不走!你殺死我,我也不走!你明明對我有情意的。否則你落入秦笑手中時,為什麽獨獨向我傳遞救助眼神?”

江小浪瞪着他,道:“你傻了?我是想利用你拖延時間,好沖開被點的穴道!”

南宮道:“就算是利用,我也願意。”

江小浪道:“你真不走?”

南宮道:“不走。”

他話音剛落,只見寒光一閃,一把利劍,已到他咽喉,江小浪冷笑,道:“我說了你見的那位龍姑娘不是我,你若是再不走,我真會殺了你!信不信?”

南宮深情的看着他,道:“你殺吧。就算你不殺我,我也早晚心痛而死。”

江小浪氣得直翻白眼,收回劍,拉着東方宏就走。銘升趕緊跟上。

南宮道:“還嘴硬說對我無情,可終究下不了手。”

夏候嘆口氣,道:“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真不知道你的後福在哪裏!剛才這一劍,幹脆利落,跟那位假龍姑娘的劍比起來,簡直一個是天,一個是地!你怎麽還看不出來,這一劍,有多麽厲害!”

南宮道:“那天,他沒有一劍殺死我,就是不忍心殺啊。今天他不也是不忍心殺我?我知道他心裏對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