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①【修完】 (1)

RIUNS PUB

一輛黑色勞斯萊斯在酒吧門口停下,喬文欽走下車,雙手扯了扯衣領,對剛剛為他打開車門的譚一吩咐道:“随時定位我的位置。”

譚一唯應了是,喬文欽便擡步走進了這間酒吧。

這是一個屬于男人的酒吧,這裏是喬文欽最滿意的場子。

是夜晚,酒吧裏已開始狂歡,五顏六色的燈光在這漆黑的小空間裏龇牙咧嘴,以獨特的風格敲擊着人們的心,時而明亮,時而幽暗,舞池的年輕男人們熱烈的扭動着身軀,肆意宣洩着他們的迷茫與空虛

迎面走來一個男人,面容俊秀,眉間卻有幾分邪佞,映着明明暗暗的帶色燈光,顯得極為詭異。

這是喬文欽的左右手之一,鄭予,雇傭兵出身。

鄭予大步走過來,含笑喚道:“喬哥。”

喬文欽停下腳步,站定看着他,鄭予看着他精致的面容說:“喬哥,只怕鐵頭劉這次來者不善,你還是帶上這個比較好,方便我們随時趕到。”

他拇指與食指指尖捏着一個黑色物體,貓眼大小,那是微型定位儀,可以附在舌下,并不會影響講話。

喬文欽看了一眼,問:“消毒了嗎?”

鄭予立刻點頭,眼睛亮着,等待誇獎的模樣,喬文欽笑了:“我是說你,消毒了嗎?”

“……”鄭予說:“喬哥,潔癖是病。”

“如果你必須要這種東西才能找到我的話,那麽可以直接滾回香港了。”

“原來你這麽相信我……”鄭予受寵若驚,感動的道:“喬哥,你放心,即使這世上沒有了路,我也會踩出一條路來找到你。”

喬文欽原本打算繞過他的腳停了下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笑了笑,然後另一只手握拳狠狠的擊向了他的肚子,鄭予一時忍不住痛的彎下腰去。

喬文欽打人從來不留情,尤其是面對鄭予的時候,即使只有五分力,他也會硬加上三分。

喬文欽收回拳頭,站直了身子,徑自走向包廂:“你可以試着講些我愛聽的。”

鄭予捂着肚子站起來,微微側頭看着他的黑色風衣消失在酒吧包廂拐角處,忍不住一笑。

鄭予這人,沒什麽別的愛好,最大的喜好,就是喬文欽了。

他擡手将無線耳麥戴好,揉着肚子走進了舞池中央。

喬文欽走進包廂,鐵頭劉立刻迎了上來:“喬哥,這幾個月沒見,你倒是越來越年輕了。”

喬文欽點頭,跟着露出親切的笑容:“鐵哥也是老當益壯。”

“……”鐵頭劉剛剛步上三十歲,正是男人如狼似虎的年齡段,忽然被冠上這個詞兒,頓時臉色一僵。

可看了看喬文欽一臉誠意的寒暄表情,只好暗暗安慰自己,喬文欽沒文化,他不跟他一般見識。

兩個人在沙發上坐下,為了迎合包廂的氣氛,喬文欽點了一根煙,輕松的翹起了兩條長腿,開門見山的道:“不知道鐵哥約我出來是有什麽事兒?”

喬文欽這是在明知故問了,鐵頭劉臉色心裏微微冒火,臉上卻未露出絲毫情緒,“喬哥,看你說的,我就不能單純的請你喝酒了?來,嘗嘗,這是龍哥剛剛賞下來的,據說是九十年的紅葡萄酒……”

喬文欽擋下他倒酒的手,看鐵頭劉擡眼看自己,就笑了:“怎麽能夠勞煩鐵哥親自動手呢?他擡了擡下巴,看向一旁的男孩兒,“你,過來倒酒。”

那男孩子立刻乖乖跑過來,倒好了酒,還親手送到喬文欽嘴邊兒:“喬哥,嘗嘗?”

喬文欽伸手挑了挑那男孩兒的下巴,眼睛下移,看着他端着高腳杯的手,道:“手倒是挺漂亮的,這杯酒我喝了。”

說完,他接過高腳杯,仰頭一飲而盡。

鐵頭劉愣了愣:“龍哥都說紅酒适合慢慢品……?”

喬文欽道:“咱哥倆,還是省了吧。”

“……”鐵頭劉幹笑了聲,豪氣道:“是,我老鐵本來就是個粗人,喬哥,幹了!”

喬文欽靠在柔軟的沙發上,倆人又閑聊了一會,其間鐵頭劉接了個電話,去了一趟廁所,回來之後總算提到了正事:“喬哥,關于前兩天的那批貨,你看,是不是要給咱們這邊兒兄弟一個交代?”

“你想要什麽交代?”喬文欽扯了扯衣領,随意問道。

“喬哥,那批貨是龍哥跟金三角那邊的第一筆交易,龍哥看的很重,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至少得給兄弟們留碗飯吃是不?”

喬文欽嗤的一聲笑了出來,他的音色華麗,加上精致的容顏,笑起來的時候有種勾人的性感,鐵頭劉給瞧得一愣,就聽他道:“鐵哥,你們要真的把這批貨看的那麽重的話,就得舍得下本兒才行,杜皮斯是我的老朋友,我出的價又比你們高,要跟誰合作,他心裏跟明鏡兒似的,你找我有什麽用?”

鐵頭劉似乎有些惆悵,嘆了口氣,道:“喬哥,你也知道,蕭哥剛死不久,龍哥的位子還沒坐穩,底下的那群老家夥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龍哥現在資金有限,可要是他能拿下跟金三角的生意,至少也能讓那群人知道龍哥是有真材實料的,有統領他們的本事,才能安他們的心,底下的兄弟才有好日子過,喬哥,不如,你就退出一下?把這批貨讓給我們?咱們七嘯堂兄弟都會感謝你的,否則……”

喬文欽好笑的看着他:“否則怎樣?”

鐵頭劉道:“否則我們就只好對不起喬哥了。”

這話剛說完,包廂裏的氣氛立刻緊繃了起來,雙方人手皆不約而同的摸出了手槍。

鐵頭劉陰森的盯着喬文欽半晌,見他依然若無其事,便緩緩笑了:“龍哥剛剛打電話說要跟您好好談,我老劉自然也不願意動刀動槍,只是如果喬哥實在不給咱們兄弟留活路的話,咱們可是什麽都做的出來的。”

喬文欽沒說話,眼睛有些奇怪。

他感覺身體的力氣正在漸漸流失,并且,身體內似乎開始熱了起來,雖然緩慢,但足以令他察覺,他暗道不妙,居然被下了藥!

藥應該是下在酒力的,今天鐵頭劉身邊帶了兩個龍疤的心腹,顯然是早就料到了喬文欽不會輕易放棄跟杜皮斯的交易,喬文欽一向聰明,卻太過自大,怎麽也沒想到鐵頭劉居然敢在他的場子裏對他下手。

譚一唯和鄭予都在外面,喬文欽身邊帶的人只是普通小弟,真要鬥起來定然敵不過鐵頭劉的心腹。他心思疾閃間已經決定要做掉鐵頭劉,表面卻溫和的開了口:“我認為,這件事還是要慎重考慮一下,畢竟,這是筆不小的金額,我也不能讓自己太吃虧了。”

鐵頭劉眼神毒辣,自然看出了喬文欽的力不從心,這種機會難得,他自然不會放過,當即站了起來:“喬哥,你這次還是自認倒黴吃點虧較好,不然的話……”鐵頭劉繞過桌子走了過來,話音一變:“聽說喬哥喜歡男人?”

“鐵頭劉,你想幹什麽!”喬文欽這邊的人叫了一聲,卻立刻被制住,,骨骼脆響聲響起,喬文欽的臉色一冷:“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喬文欽面相長得極好,鐵頭劉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喬哥,待會,你可要求我了……”

喬文欽有一瞬間動了殺機,可他很快就掩飾了過去,他有把握殺死鐵頭劉,可鐵頭劉後面的兩人很可能會第一時間來将他解決掉,畢竟,用鐵頭劉一條命換他喬文欽一條命,龍疤絕對只賺不賠,他不能自己撞槍口。

喬文欽的眼睛被蒙了起來,有人架起他的雙臂往外走,這裏畢竟是他的地盤,他感覺鐵頭劉緊張的扶着自己,似乎怕被人發現一樣慌慌張張,他忍不住諷刺的揚了揚唇,忽然,前面帶路的人似乎撞到了什麽,猛地一退,随即破口大罵:“媽的,你們怎麽在營業的時候送酒!?”

“對不起對不起,,是這樣的,今天有點忙,所以送的晚了些,不過這裏不是後門嗎?怎麽會有客人……哎!”

周正猛然被面前的男人惡狠狠的推了一把,慌忙穩住了手上的兩箱酒,愣愣看着那群人兇神惡煞的快步往前走的樣子,嘀咕道:“怎麽能亂推人啊……”

喬文欽耳朵極尖,心裏給這沒來得及看清是圓是扁的男人下了判斷——話真多。

鄭予調試了一下無線耳麥,輕笑一聲,停下動作走出了舞池,呀,果然在喬哥身上放竊聽器是明智的,瞧,這不就遇到麻煩了?

譚一唯拿起了定位儀看了看,對鄭予道:“喬哥被帶到XX酒店九樓,鐵頭劉應該會讓人在門前把守。”

喬文欽被丢到了一個柔軟的大床上,他眼睛上面的黑布突然被拿去,一時無法适應燈光的明亮,微微閉了下眼睛,再次睜開時就看到鐵頭劉在對他笑。

“你說如果喬總看到喬哥您跟男人上床的錄像的話,會怎麽樣呢?”

鐵頭劉口中的喬總,是喬文欽的大哥,喬文星,商業界有名的精英人物,年僅三十一歲便已是億萬身價。

不難想象,如果喬文欽以喬家二少爺的身份在這裏被錄了像,絕對是當面、着所有人的面打喬文星的臉。

喬文欽眯了眯眼睛,笑道:“你們龍哥的胃口挺大嘛。”

“不愧是喬哥,這種時候還笑得出來!”鐵頭劉将攝像頭扶好,看着喬文欽的眼神染上淫邪,一想到馬上可以把喬文欽高高在上的表皮撕下來,他就忍不住一陣興奮:“喬哥,你真該感謝我把所有人都支出去了,在這裏,你可以好好表現。”

“我胃不好。”喬文欽痛苦的将眼神從鐵頭劉臉上移開:“別笑了,你的牙齒與玉米可以八百為交了。”

“……”鐵頭劉下意識合上了嘴巴,半天才咬牙勉強笑道:“早就知道喬哥有一張刀子嘴,我倒要看看這張嘴還能利到什麽時候!”

他說完,便撲了過來,一張大臉正對着喬文欽,喬文欽感覺藥效開始發揮,身上的力氣漸漸流失,手緩緩扶到腰側,需要,速戰速決了。

喬文欽側開臉,低聲道:“你有沒有看過自己的臉,毛孔大的就好像橘子皮一樣,并且還卧虎藏龍,你這麽對着一張跟你天差地別的臉,不會感到無地自容嗎?”

鐵頭劉臉一黑,咬牙道:“喬文欽,我本來想好好對你的,這是你自己找的!”

他猛然一把拉開了喬文欽的風衣,喬文欽閃了閃眼睫,襯衣被鐵頭劉粗魯的掀起,漂亮的腰線露了出來,鐵頭劉道:“喬哥的皮膚自然好,只是,今日卻要給橘子皮享用了,到時,我會讓人請喬總和喬老爺子一同觀賞的……啧,摸着可真舒服……”

鐵頭劉舔了舔嘴唇,手上加快了速度去解喬文欽的皮帶,耳邊卻忽然傳來他的聲音:“有時候,為了給低賤惡心的狡猾生物一個刻骨銘心的教訓……這點犧牲,還是有必要的……”

鐵頭劉一驚,條件反射的擡起頭,黑洞洞的槍口正對着他的眉心。

鐵頭劉大驚失色,要躲已經來不級。

只聽砰的一聲,喬文欽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鐵頭劉最大的失策,便是得意忘形,忘記了搜他的身。

守在門前的人聽到槍聲猛然轉身欲拉開房門,卻見鄭予從拐角走了出來:“兩位兄弟,回去跟你們龍哥報個信吧,就說鐵哥被咱們喬哥留下暫住幾日。”

兩人對視一眼,同時舉起了手槍,鄭予速度極快,他腳步一個猛跨,兩人只覺眼前金光一閃,鄭予已經來到面前,前後不超過兩秒鐘的時間,他輕輕松松的拿着一把金刀架在其中一人的脖子上,“都不要亂動哦,否則……”

他話還沒說完,那個沒被挾持住的忽然雙手前撲一個翻滾,身子瞬間滾了出去,頭卻撲通一聲掉在了地上。

鮮血,登時染了一地。

“……”鄭予無比誠懇的道:“我說過不要亂動的。”

那被挾持住的人目瞪口呆,腦上冷汗掉了下來:“鄭、鄭、鄭……”

鄭予的奪命金刀,是香港一個軍火商送的,金刀連着的是一根肉眼幾乎看不到的金線,那金線削鐵如泥,剛剛鄭予将刀子架在了一人脖子上,線卻是纏着另一人的脖子的。

鄭予寬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節哀。”

然後打了個電話叫來了幾個黑衣小弟,吩咐道:“把這位兄弟帶下去壓壓驚,地上的收拾了,喬哥胃不好,萬一再惡心到就糟了。”

喬文欽在洗澡,這個龜毛變态到了一定程度的男人,是不會允許別人在他身上留下任何味道的。

裏面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不久,喬文欽便手足發軟的打開了浴室的門,藥效果不其然開始發揮了,喬文欽身上一寸寸熱了起來,他扶住浴室門,冷冷看着鄭予:“把手機給我。”

“又要找男人?”鄭予笑了笑,走過去扶住他的手臂:“我也可以幫你的。”

喬文欽看他一眼,含着□的眼睛帶上了暴怒:“我喜歡聽話的狗。”

說完,他用力将鄭予甩開,拖着無力的雙腿走到沙發旁,還未坐下,卻猛然一軟,跌在了地上,喬文欽有些狼狽,臉頰泛起了紅霧,鄭予嘆口氣,将他扶到沙發上,把手機遞了過來,看他手指微抖着撥通了一個人的電話:“給我找一個嘴唇和手形都要好看的英俊男人,十分鐘之內帶到我這裏。”

喬文欽挂斷電話,将手機丢給鄭予:“你可以滾了。”

“你真的不考慮不一下我?”鄭予不死心的道:“喬哥,我長得也不賴吧?無論手型,還是嘴唇……”

“第一,我喜歡幹淨的手。”喬文欽不耐煩的打斷他:“第二,我喜歡聽話的狗。最後,你這張臉總是會讓我想到狄延,要你給我□,我怕會射不出來。”

鄭予沉默了下,随即輕笑一聲:“你有什麽資格說別人?你的手,還不知沾了多少血。”

喬文欽皺起眉來,一副不勝其煩的樣子,鄭予繼續道:“除了我,還有誰能忍受你這種渾身帶刺兒的人?”

喬文欽面無表情的臉上怒氣越聚越深,體內的火燒的越來越旺,他燥熱難耐,偏生還要聽鄭予在這裏廢話,“我對你沒感覺,請你離開。”

鄭予忽然湊過來,一把按住他的肩膀,狠狠的吻上了紅豔的唇,甜美的味道在口腔彌漫開來,他伸手扯開了喬文欽的浴袍。

從香港追随他到Z市,十年的時間,這個男人最後用一句沒感覺否決了他全部的努力,鄭予不是不火大,可對喬文欽,他卻無可奈何。

鄭予的吻兇猛而粗暴,舌尖挑起他的舌,肆意吮吸,唇瓣被咬噬,輕微的刺痛感令喬文欽體內的火焰猛然竄高,他的手顫抖着,摸到了緊挨着沙發的小桌子。

手指被水果刀劃破,他一把攥起,直直刺入了鄭予的腰間,刀鋒入肉三寸不止。

痛感蔓延到大腦,鄭予放開了他的唇,雙目暗沉,喬文欽微微喘着,冷聲道:“出去。”

鄭予看着他的眼睛,低聲道:“我不相信你會殺我。”

他的唇再次湊了過來,喬文欽手腕一旋,刀刃在皮肉間轉動的絞痛感令鄭予的心猛然被狠狠一擊,那刀子攪得似乎不是他的身體,而是他的心,緩緩的,他輕笑一聲,啞聲道:“你怎麽這麽狠……?”

“滾。”

喬文欽這麽吐出一個字,鄭予握住他的手,微微一用力,十厘米長的水果刀整個沒入,本以為喬文欽多少會有點反應,卻見他閉上眼睛,“別讓我在看到你這張臉。”

鄭予默不作聲的按住了傷口,站起身走了出去,縱然脊背筆直,卻不再見意氣風發。

血跡從指縫滴落在地板,鄭予開口對悚然看着自己的手下道:“把血擦幹淨了。”他笑了笑,補充道:“別污了喬哥的眼。”

手機鈴聲響起來的時候,譚一唯正坐在勞斯萊斯裏面看小說看的淚流滿面,看到來顯之後,他立刻坐直了身子,挂着未幹的淚珠,語氣恭敬而冷靜:“喬哥。”

“給我找一個嘴唇和手形都要好看的英俊男人,十分鐘之內帶到我這裏。”

“是。”譚一唯立刻打開車門下車,話音剛落,那邊已經挂了電話。

譚一唯面無表情的走進酒吧尋找嘴唇和手形好看的英俊男人,這個酒吧俊男不少,可是手形和嘴唇同時好看的人卻很難找,譚一唯一雙厲眼雷達一樣的在迷離的燈光下搜尋着目标人物。

譚一唯往前走了一圈,剛剛打算放棄的時候,眼前忽然一亮,那是一個滿頭大汗的男人,身上穿着印着某某酒廠的暗色廠服,值得一提的是那雙手,線條分明,骨骼硬朗,看上去非常有力,他抱着兩箱啤酒,雙手托着最下面的酒箱,時而探頭瞧瞧有沒有擋路的人,英俊的臉上帶着幾分焦躁與無奈。

譚一唯站定,靜靜看着他從自己面前走過,徑自進了酒吧後面的酒庫,他站在那裏用了一秒鐘回憶起喬文欽的話,再用一秒鐘想了想喬文欽的挑剔性格,最後用一秒确定了就是這個人。

周正長得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剪着板寸頭看上去有些紮眼。看上去憨直純良,絕對良好市民。

他本來是在花嬸兒的酒廠做會計,今天本來都下班了,可是花嬸兒說還有一家酒吧的酒沒送完,于是周正便當了免費搬運工,休息時間被差來送酒,又是大夏天的,周正不是不埋怨,只是花嬸兒在他們家有難的時候幫過不少忙,周正又是個知恩善報的人,自然只有無條件接受。

他所在的古來鎮是一個民風淳樸的小鎮子,離市區不遠不近,大夏天的,他開車開了足足兩個小時,問了好幾次路才總算找到這間酒吧。

把啤酒全部搬進來花了不少力氣,周正把最後兩箱酒送進酒庫,打算離開這又悶又熱的地方,卻忽然被人攔住了去路,他定睛一看,對方是個穿着黑色西裝,面無表情的男人,那男人見他看向自己,便道:“跟我走。”

周正一愣,臉色微微一變。

他來的時候其實還挺郁悶,酒廠的送酒業務員不是不夠用,怎麽就能輪得上他來送酒了?不過上了車之後就接到了好兄弟付廉的電話:“兄弟,你也被花嬸兒給叫去送酒了?就是那個亂死PUB?”

周正看了看手上的地址,糾正他:“是RIUNS PUB!”

“管他呢!反正咱倆說的是一個地方就對了!”付廉嚴肅的說:“你知道為啥送過一次酒的都不願意去了嗎?”

周正也很納悶,問:“為何?”

“因為那裏是一個同-性-戀酒吧!兄弟,你進去了之後可得保護好自己啊!”

周正驚,可沒等他說話,付廉那小子就把電話給挂斷了,本來以為是付廉騙自己來着,哪知一進門就看見倆男的一對兒在抱着對啃,他當場差點給吓出個心髒病,現在見了這面癱男人,他不由一驚:“去哪?”

譚一唯忽然掏出一把槍,抵在了周正的腰上,言簡意核道:“走。”

周正一僵,心裏暗暗盤算着,乖乖跟着走了出去。

兩個人走出了酒吧大門,那大冰塊拉開一個豪華車的車門,又說:“上車。”

周正毫不猶豫的坐進了車裏,他是警校畢業,之所以纡尊降貴在小酒廠打工,是因為他老媽知道他打算當一名緝毒警,怕他戰死沙場才給應是哭回來的。

譚一唯那把槍支是PSS袖珍手槍,絕對的真.家夥,在這種時候,自然是保命要緊。

譚一唯見他自己識趣,便把槍收了回去,踩動油門呼嘯而去。

車裏的空間狹隘,周正仔細思量,決定找些話題來确定一下自己目前的處境,畢竟,跟一個身上帶槍的人坐在一起實在是一件危險的事情。

他猶豫了一下,問道:“你要帶我去哪?”

“……”

“這是哪個方向,市區的路彎彎繞繞的我都快暈了。”

“……”

“不知道你找我是不是有什麽事兒啊?在這兒說就好了嘛。”

“……”

周正問了幾句話,譚一唯一聲不吭,他索性就閉嘴,默默等待着真相到來的那一刻。

車子很快在一家酒店門口停下,譚一唯一把把他扯下車,周正腦門開始冒汗了,敢情……敢情這哥們兒真是看上他了……?

周正心裏多少有些放不開,他雖然沒在外面亂搞過,可也是個正常的男人,□看過,手槍打過,有了喜歡的女人也做過春夢,可他從來沒想過要跟一個男人發生關系,尤其是……

周正看了看譚一唯的面癱臉,胃裏一陣翻滾,不知道對着這張臉自己能否硬的起來。

大概是看出了他的想法,譚一唯的面癱沒變,眼睛卻是一沉,他再次把手槍對着周正,道“還有一分鐘三十秒,跟我走。”

周正頓時滿身冷汗,那把槍一直在腰部抵着,周正也沒聽見譚一唯跟酒店服務員說了什麽,他被迫跟着譚一唯上樓,到達一個房間門口之後停下。

譚一唯扣了扣門,然後打卡進入,剛剛走進去周正就聽到一個沙啞的聲音:“九分二十七秒。”

“是,下次一定不讓您等那麽久。”

“你出去。”

“是。”

腰間的槍總算離開了,周正微微松了口氣,心裏卻越發的忐忑,剛剛的對話有點像是混黑道的大哥和下屬,難道他是被某個大哥給看上了?

想到對方可能是肌肉糾結的胡子大叔,周正一陣惡寒。索性低着頭一聲不吭,只等時機到了再想辦法離開。

“你過來。”那個聲音說,音色很華麗,卻帶着點奇怪的啞,聽起來有幾分性感的味道。

周正默念着偉大的毛-主-席萬歲萬歲萬萬歲,一小步一小步的循着聲音走過去。

“把頭擡起來。”那個聲音又說。

周正苦哈哈的,簡直欲哭無淚,他不想看這個黑道大哥,也不想認識他,更不想跟男人上床!趕快放他走吧,他老媽還在等他吃飯呢!

“你是女人嗎?扭扭捏捏的!”

那個聲音不耐煩的開口,說完那句話還輕輕喘了喘。

周正立刻擡起了頭,後來無數次,周正都很糾結自己下意識擡頭的舉動到底是對是錯。

他看到了一個人 ,一個男人,那個男人穿着浴袍,面頰緋紅,輕輕靠在柔軟的沙發上,手指緊緊攥着浴袍的袖子,漂亮的鳳眼挑剔的打量着他,然後皺起眉來命令:“你很臭,去洗澡,我給你三分鐘。”

周正呆了呆,因為男人的過分漂亮的長相。

男人眼中劃過幾分煩躁,一把抓起了手邊的槍支,不耐煩的道:“三分鐘,快去洗澡!”

柯爾特左輪!周正眼睛一亮,轉而一縮,一陣煙的直沖浴室。

周正不是頂級聰明 ,可從小腦門上也沒貼過傻字,剛剛才從別人槍下逃過一劫,他可不想在這時候吃個槍子。

極其效率的把自己搓幹淨了,周正一把抓過一旁的浴巾,圍在腰上就直接走了出去。

是龍潭是虎穴,他周正今天就牙一咬眼一閉,直接跳了。

十八年後還是一條好漢!

何況,周正下意識又看了看面前的男人,這麽好看的人,或許他也不是很吃虧呢?

喬文欽看着走出來的男人 ,眼眸閃了閃,勾起嘴角來:“長得倒是人模狗樣的。”

周正嘴角抽了抽,沒吭聲,喬文欽卻不樂意了:“你是第一個能得到我贊賞的人。”

如果這也叫贊賞的話……

周正默默吐槽,可看了看眯着眼睛不悅的等着他謝主隆恩的男人,還是将面皮一扯,俯首謝恩:“您過獎了。”

喬文欽滿意了,見他洗的幹幹淨淨,勾勾手指讓他過去,撩起浴袍,指着精神的某物低啞的命令道:“含住它。”

作者有話要說:小新人一枚!志願出實體!考究黨請繞道!!!武器什麽的作者是小白!!!不要那麽戳細節!!!修的要崩潰了………………終于修完了!第一章!将前面的情節加出來了。構思了幾天決定讓鄭予在第一章出場,這是決定了本文HE的重要炮灰……

忠犬法則②

周正看着喬文欽不像是開玩笑的臉,一時愣住了,喬文欽看着他呆傻的樣子,冷冷道:“要我再重複一遍嗎?”

喬文欽皮膚白白的,嘴唇紅紅的,兩條腿筆直修長,無論臉蛋還是身材,都是一等一的,那尖細的下巴高高揚着,即使是靠在沙發上,也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錯覺。

周正僵了一下:“……我?”

就算這男人再怎麽漂亮,可他也是個男人,周正怎麽也不願意去為一個跟自己身體結構一模一樣的男人口/交。

喬文欽燥熱難耐,幾乎快被體內的欲/火折磨瘋了,可面前的男人卻靜止不動,喬文欽一向對自己的外表很自信,可此刻這男人木讷的反應卻讓他信心頓失,他再次費力的舉起手槍,“看來你不會,那麽留着也沒什麽用了。”

周正看了看喬文欽手上造型優雅的手-槍,那只手白皙如玉,指甲圓潤,握着手-槍的樣子非常好看,簡直就像是一件工藝品,可那只工藝品卻在微微發着抖,那把槍好像随時都會掉下來。

最重要的是,随時可能走火。

剛剛想到這一層,喬文欽便開了槍。

砰的一聲槍響,周正一側身便輕易躲過,喬文欽上膛的動作很熟練,說明經常拿槍,這麽近的距離,根本沒可能失手,那麽只有兩個解釋。

第一, 這人沒想要他的命。這顯然不可能,那漂亮的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機是極為明顯的。

那麽只剩第二種解釋,周正看着喬文欽在開完槍後無力下垂的手臂,道:“你被下了藥?”

那人的眼睛驀然冷冷掃了過來,刺骨的殺意配上他此刻浴袍半敞的身體,周正忽然一愣,他……竟然該死的硬了。

身體反應如此明顯,周正幾乎都要懷疑自己是否是從這一刻開始喜歡男人了。

看了看喬文欽極力壓制欲望的難受表情,他猶豫了一下,緩緩走了過去,蹲在他的身前:“我幫你就是,別老發火。”

喬文欽的手被他按住,槍支被撥弄到了一旁,喬文欽剛要發火,□卻被一只大手握住,他整個人微微一僵,顫抖着靠在了沙發上,急促的喘息了起來。

手上扶着男人的器官,周正竟意外的沒有感覺到絲毫不适。

喬文欽顯然從未自己做過這種事,漂亮□挺直的聳立,周正握在手裏,輕輕揉搓,或急或緩,時快時慢,喬文欽卻不滿意他的服侍,伸手抓住他的頭發,啞聲道:“要用嘴……後面,也要……”

他聲音沙啞,卻勾人的緊,周正眼前是圓潤的腰線,白皙的長腿,他沒聽懂喬文欽後半句什麽意思,眼睛卻漸漸熱了起來,忍不住道:“真多事。”

話雖然這麽說,他還是将臉靠了過去,探舌舔了舔,見自己沒有絲毫反胃的感覺,這才張口含了進去。

被濕潤溫暖的口腔內部包裹住的感覺讓喬文欽的腰不受控制的一挺,再次落進了沙發,他顯然沒什麽力氣,拉扯着周正頭發的手指也是輕輕的,那雙手皮膚極軟,仿佛在周正頭上按摩一般。

周正耐心的吞吐着,舌頭有些笨拙的運作着,即使他動作青澀,喬文欽也是很快就洩了出來。

周正猝不及防,被嗆得猛咳,扯過桌上面紙将濁物吐出,他腦子一片漿糊,居然……給一個男人口/交了?還被射在了嘴裏……

他下意識看向喬文欽,對方也在看他,眼睛濕潤,紅唇張着,雪白的牙齒裏面,粉嫩的舌尖若隐若現,周正只覺一股邪火直沖下腹,那蓄勢待發的氣勢連浴巾都擋不住,被撐起一個小帳篷。

藥性還未過去,小文欽很快又精神了起來,他咬住牙,眼睛看着周正,低聲道:“看什麽?繼續,不要再忘記後面。”

這一次,周正聽得清楚了,“後面……?”

他臉色忽然一變,張了張嘴巴:“你……”

“變态?”喬文欽眼中劃過一抹狼狽,卻被很快掩飾,他冷冷道:“變态可是會要你命的。”

此刻的喬文欽,顯然是在說大話,周正如果想對他下手的話,簡直易如反掌、

他手足無力,還是這副模樣,怎麽要他的命?

“我不……”周正對着那雙眼睛,一時說不出話,喬文欽伸手又要去摸槍,卻因為距離太遠而無法夠到,他覺得自己簡直要瘋了,□折磨着他,理智幾乎都要消失,身體經過釋放之後,□卻比之先前更熱,他咬住嘴唇,漂亮的眼睛浮上了水霧,手指緊緊攥住了浴袍,良久,他才澀聲道:“你可以滾了。”

周正忽然覺得自己似乎有點不道德,雖然是被抓過來,又被恐吓過,可對方卻并沒有真的對他造成什麽傷害,他就這麽讓人解決一半放在這裏,也真是太過分了。

見他還不走,喬文欽緊閉了下眼睛,“外面有人會付錢的。”

周正臉色變得極為難看,這話說的好像他是出來賣的,這男人怎麽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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