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打工與左撇子

安室先生一定認識很多漂亮的年輕女孩吧

“吶,安室先生,你在聽嗎?”榎本梓歪着腦袋,看着身邊似乎在溜號的男人。

“哦,不好意思,剛才想到這個月好像忘記交公寓的水電費了……能麻煩你再重複一遍嗎?”

安室透抱歉地笑了笑,把剛擦幹淨的咖啡杯倒扣在架子上,又拿下來一個重複着擦洗。

“最近店裏的生意不太好啊,畢竟上星期發生了那種事件。店長想策劃一個吸引顧客的活動——”小梓說着,忽然有點惡作劇地揚起嘴角,“安室先生一定認識很多漂亮的年輕女孩吧,能不能介紹幾個過來幫忙呢?”

“我究竟是怎麽給你留下這種印象的啊?”安室透用手指撓了撓臉頰,額角滑落一顆碩大的汗珠,“要讓你失望了,我可不認識什麽漂亮的年輕女孩。話說,店長打算策劃什麽樣的活動呀,打折促銷嗎?”

榎本梓沉重地嘆了一口氣,滿臉黑線:“他想讓我們穿上特定的制服招攬顧客,當然也要有其他吸引眼球的元素,比如說美女……”

真不愧是中年大叔想出來的主意,她在心裏碎碎念,而且聽說還得到了毛利小五郎的支持。

就在這時,只有兩位客人的店裏,迎來了第三個客人。

“啊,由衣小姐!”榎本很熟絡親昵地招呼着女孩,自從上個案件後,她們交換了電話號碼。

由衣十分喜歡榎本磨的拿鐵,有空就會來喝上一杯,還可以免費續杯。

安室的目光随着女孩的腳步一路相随,不知道為何,他總感覺她身上有種奇怪的氣息,卻說不上那是什麽。

只好不時盯着。

女孩沖他微笑了一下,白皙的面孔讓他聯想起貝爾摩德。她們一樣都是五官美豔的類型,雖然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共同點。

榎本為她磨了一杯拿鐵,在将咖啡落在桌上時,忽然靈光一閃。

“由衣,這周末有時間嗎?”她過分熱情地往前探着身體,臉幾乎貼在了由衣鼻尖上。

“有倒是有……”

于是,榎本梓迫不及待地把店長的計劃說了出來。

“你一定行!穿上女仆裝一定能吸引住客人!對了,你們學校應該有很多漂亮的女孩吧,如果能介紹兩個來,也很不錯。拜托了!以後咖啡随時免費供應。”

最後一句話讓由衣挑了一下眉頭。

“我還以為什麽事呢。包在我身上吧。”由衣爽快地答應了,并喝了一大口熱氣騰騰的拿鐵。

漂亮的女孩子啊,她腦海裏首先劃過樹裏的身影。170+的身高,黑色的長直發,深刻而略帶凜冽氣質的五官,絕對吸引眼球。

還有由香裏,雖然迷迷糊糊,但臉絕對滿分,還能帶來與樹裏截然不同的氣息……

還有威廉……

“如果有帥哥能介紹來也不錯啊。”榎本梓說。

由衣打了個響指。

于是,半個鐘頭後,她在東京都最大的藏書館裏找到了威廉。

這家夥不僅能乘坐地鐵、新幹線,自由出入各種公共場所,還背下了東京主要街道的地圖。

甚至可以自己找到圖書館。

這就是天才嗎?由衣一邊感慨,一邊在英文古籍閱讀區裏找到了他。

他的一頭金發在這裏居然不十分搶眼,因為有好多外國人在尋找書籍,赤橙黃綠青藍紫幾乎都有了。

由衣低頭看了看回家時茶幾上他留下的紙條,想想自己進了圖書館一路問過來的艱辛,心裏盤算着還是趕緊給他買一部手機吧……

“你在看什麽?”她大步走到正站在書架旁翻書的威廉身邊,眼前的書籍都是大部頭,質感堅硬、褪色的封皮彰顯了它們的價格不菲以及年代久遠。

威廉擡起眼睛,把書合上,封面朝向由衣。

“《小行星力學》?”她念出書的名字,聲音帶着猶豫,目光下移到作者名,立刻張大了嘴巴。

“威廉湯普森……不正是你留給警察的名字嗎?這書是你寫的?!”

威廉點頭,手指輕輕滑過書脊:“當時在學術界掀起不小的風波,好在我用了假名。否則按照福爾摩斯探案集裏的說法,這本書可能流傳不到現在了。畢竟是罪大惡極之人的作品,被封禁一點也不難想象。”

由衣通讀過福爾摩斯全集,記得确實提到過這本書,并被福爾摩斯稱做「純數學的巅峰之作」。

看見威廉撫過書皮時溫柔的眼神,由衣心裏有種奇妙的感覺。他在流露出某種脆弱與留戀,而這種流露無疑拉近了他們之間的距離。

她掏出手機認真搜了搜,亞馬遜也好,物聯網也好,這本書只在部分著名大學的圖書館裏面有,其他地方均無法獲得。

“把它借走吧。”她提議道。

沒想到威廉搖了搖頭:“這裏面的每個句子我都倒背如流,沒有必要再看了。我只是出于好奇,畢竟穿越這種事情我也很好奇……”

“那你可以看看愛因斯坦和霍金的書。”

“哦?”

“嗯,不過在此之前可以拜托一件事嗎?”由衣撓着臉頰支支吾吾開了口。

“嗯,請講。”

于是她把「穿制服打工一天」的要求講了出來。

而威廉居然欣然接受了。

等她忽忽悠悠回到學校,見到樹裏和由香裏時,還沉浸在他居然接受了的震驚裏。

本來是打算好了被嚴詞拒絕的。

她無法想象,莫裏亞蒂教授穿着某種制服、舉着托盤熱心周旋于顧客之中……

“蠻有意思的呀。”由香裏歪着腦袋想了一會兒,爽快地答應了,并掏出繪有各種姿态的貍貓的筆記本擺在桌上。

出乎預料的是,一向顯得很外向的樹裏居然沉默了。

“抱歉啊,我不太願意參加這種太過熱鬧的活動。”她攤着手說。

由衣有些意外地認真看了她幾眼。樹裏好像變得有些奇怪了呢,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是兩周之前。

她從英國旅游回來之後就變得有些怪,而且跟誰都說自己是去中國西藏玩了,唯獨對由衣沒撒謊,并希望她別告訴別人。

還特別不願意在公衆場合露面,甚至找老師申請住宿舍……

由衣聳聳肩:“那就算啦吧,我問問別人。”

樹裏如釋重負地轉過頭,上課鈴響了,老師端着保溫杯踏上講臺。他的頭發似乎更稀少了,地中海幾乎已經吞噬到了前額。

由衣心不在焉地單手托腮,視線不由自主就落在了樹裏笨拙地寫字的右手上。

她不是左撇子嗎?怎麽開始用右手了?

字寫的那麽難看且費勁,為啥還要用右手?

她十分不解,并且分析不出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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