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章節

靜，帶着酒氣的狼藉的男人，罵罵咧咧的踢開椅子，女人的哭嚎，黑發黑眼的男孩，驚懼的戰栗，明明害怕，卻還努力的倔強的抿着的嘴。

我怔了一下，然後很短的時間裏，說不上為什麽，我就明白我看到的是什麽了。

從冥想盆裏退出來，我靠在椅子上，很久都沒有從情緒的波動裏緩和回來。

知道和親眼看到，是完全不同的程度的觸動。

Severus的童年，他和莉莉的相識和決裂，還有預言。

年輕的男孩以為是一個可以讓他在事業上更進一步的機會，卻無意的成為了心愛的女孩的死亡的促成者。

我完全能夠感覺到那種難以追悔的歉疚，絕望的毀滅。

但其實給我更多的激蕩的，不只是那些記憶裏了解到的東西。

而是Severus願意這麽坦白的面對我。

是的，毫無疑問，剛好出現的冥想盆，剛好放置的記憶，這的确是Sev要讓我看到的。

我是希望Sev能夠對我更信任一些，但是即使是我，也沒有期待過這個時候就能得到他的無保留。

我以為我還需要用一些時間，來讓他相信我是可以站在他身邊的，可以被倚靠的。

但他甚至在這之前就給予我這一切美好。

這個徹底的蛇王，卻總是在一些時候，擁有許多純正的格蘭芬多也不能擁有的勇敢和堅定。

而我多麽幸運的，擁有他。

Severus回來的時候，我已經在無限的喜悅和激動裏等到無比焦急，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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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推開門的瞬間，我的身體已經在意識反應過來之前撲過去，把他壓在門板上，最熱烈的親吻都感覺不夠貼近，可這一刻又似乎并不想把心裏這樣微妙的觸動化成欲望。所以我只能一再索取。

到他開始無法喘息的時候，我才不滿足的分開。但是，還是沒舍得松開他，我的額頭抵着他的額頭，我盯着他的眼睛。

Severus喘息的無法說出一個音節，但是他仍然在暈眩中恢複過來的第一時間瞪着我，全部的眼神裏只寫着一句話：如果你敢說什麽，我立刻就石化掉你。

我知道，我知道。即使願意完全向我坦白，也仍然不會在表面上承認。這就是Sev。

我輕輕的笑，忽然的沖動，溫熱的呼吸順着他的脖頸噴灑到耳側，“Sev，我們去飛一圈吧。”

我想我會從此愛上飛天掃帚的。

黑色的夜幕，劃過皮膚的微涼的夜風，自由的，靜谧的。空曠的沉靜的天際，好像全世界只有我們兩個人。

Severus坐在前面，我雙手環過他握住，掌握着方向。

沒有高難度的技巧，只是一圈圈的盤旋，在高高的夜空，飛翔中，好像一切的煩惱和憂愁，一切掙紮的痛苦的，一切甜蜜的激烈的，都被放空掉。

感覺Sev的身體從僵硬的直挺，到慢慢的放松，最後他的頭抵着我的下巴，在涼風裏半合上眼睛，臉上的表情好像恍惚的笑意。

一片的空無，只有彼此是存在着的，完全安心的，依偎的，平靜的。

我們在一起。

呼吸的頻率一點點重合，然後是心跳的節拍，然後甚至感覺到靈魂上的完全的重合波動，魔力在血液裏激蕩的共鳴，好像樹的根結一點點的纏繞在一起。

“I'll be with you ……I'll be with you, forever!”

12 甜蜜

Severus是很強悍的家夥，最年輕的魔藥大師，出衆的魔法能力，還有他強大的氣場威懾力。他有堅韌的毅力，強壯的意志，冷酷尖刻，刀槍不入，他的防禦無比厚實。

但其實越是完美的防禦也許越說明了在層層保護之下的內心有多麽柔軟和容易受傷。

在魔法世界，我與Sev相比，确實青澀的像個菜鳥，我們的氣場完全不在一個重量級上，但是當他完全的袒露開他的防備的時候，我總是不自覺地很細致的對待他。他不再就是那個強悍的無法被打倒的，标杆一樣讓我努力追趕的Sev，他的心裏一直都住着那個還留在過去無法長大的男孩，他需要太多的心理構建，需要走出來，變得真的從內心裏開始的堅強。

所以，我有時候會覺得Severus讓我想起Harry，都對溫暖很陌生，都對微小的友好不知所措。

當然，這個想法是絕對不能讓Sev知道的。

Harry，恩，或者說是Potter，是Sev可以源源不斷的噴吐毒液的出口。我很不幸被牽連，即使我已經解釋過我是怎麽和救世主扯上關系的，也只是讓Sev的打擊面擴大到被糖精腐蝕壞腦袋的鄧布利多。

越臨近開學的時候，Severus越發無名的煩躁。

一直到我用各種手段威逼利誘，他才很氣急敗壞的，“你最好不要指望我對你的救世主有什麽溫柔的安撫，我寧願變成一個Muggle，也絕對不會和一個Potter和平相處！”

我有些瞠目結舌。我不知道他居然會用這種想法。我是說，Sev會不會吸取教訓的太過火了？我理解他不想我們再像那次一樣争執。我是很高興他已經願意在問題發生之前就和我溝通好，但是他擔心我會因為他不能和Harry相處良好而生氣--我給他的印象就是他那麽不重要嗎？或者，他是不是把Harry想的太重要了一些？還是Potter給他的烙印那麽深。

這個想法反而讓我自己開始有些不爽了，“如果你是在問我的想法，那我會說，随便你開心！”我輕輕舔他的耳垂，低低的呢喃，“Sev，我從來不覺得救世主是"我的"，事實上，你可以把那個所有格放在你的名字前面！”

我成功的把Sev的注意力從Potter轉移到我身上，但是我已經把這點記在心裏了，關于Sev的Potter後遺症。

其實在看過Sev的記憶以後，我這幾天一直都有點迷惑，在Sev印象深刻的學生時代，關于莉莉的畫面居然沒有多少，更不要說有什麽溫馨甜蜜的片段了。最多的場景是波特四人組――重點是波特――的大半內容，然後莉莉像警察一樣，總是在争鬥結束了才匆忙出現。

我是不太理解感情這回事，但難道不是該對和莉莉的相處有更多的記憶嘛？Sev更介意的到底是莉莉沒有選擇他，還是莉莉選擇了波特？

真的不能怪我會這樣想，因為直接從Sev對Harry的态度就能看出來，如果莉莉是要比一切都重要的，那麽Harry對他而言不是應該先是喜歡的女孩的孩子嗎？但Sev第一想到Harry的，絕對是他是一個讨厭的Potter。

撇嘴，各種複雜的想法，但是我絕對不會說出來。

教職工會議之後，見到了新任的黑魔法防禦教授。

我得說即使知道黑魔法防禦課因為被詛咒的傳聞，申請者一直稀少，也沒想到已經不得不将就成這樣了。

古怪的氣味癖好，結巴到足以憋屈死人的講話方式。

Severus終于有機會來發揮他的語言天賦，把我接受黑魔法防禦助教職位的舉動評價的一文不值，他不屑的挑着嘴角，“有沒有悔恨草率的沒有大腦的行為……不自量力的頭腦發熱……腦子裏從一堆粘液變成了更大堆的粘液……什麽時候被洗腦成了鄧布利多的忠實信徒？或者是被救世主的光環閃花了眼？”

“為什麽不是為了你？”我暧昧的反問。奇洛教授給我的打擊其實沒有Sev想象的那麽大，我其實很喜歡生吃大蒜，而且，鄧布利多并沒有說明我必須跟堂聽課，忍耐他的結巴。

Severus不自在的假笑，然後他移開目光假裝沒聽見，他停止攻擊，開始看書，這一系列的動作心虛的太明顯，而且他皮膚真的太蒼白了，一點點的紅暈也會明顯的想不讓人注意都難，更何況他的耳朵都快燒起來了。我心裏只是覺得Sev怎麽這麽可愛，越來越可愛了。

我湊過去吻他，我在想他要多久才能像習慣被別人厭惡一樣，習慣被喜愛。

所謂以柔克剛在Sevrus這裏可以得到最完美的诠釋，他一直都接受人們的不友好，習以為常，甚至盡量的維持這種被排斥的狀态，這本來也是病态的一種。

我很理智氣壯的堅持我是在幫助Severus心理治療，不斷的暗示他是被喜歡的，這對他的症狀很有促進。

雖然，好吧，我自然平靜的面部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