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是。”溫小軟爽快地點了點頭。

她無意隐藏什麽,現在她要以最快的速度獲取新神的信任。再說,如果沒有隐身衣,任何玩家也沒法從李萌萌眼皮子底下進入教學樓,這點新神結合之前的線索也很容易猜到。

她不知道的是,這一爽快的回答在齊文理心中掀起了多大的風浪。

他的猜測都是真的,刁民的手段當真只能佩服,可是……他又有點微妙的不爽,渾身都不是那麽舒适。

“那你究竟是什麽陣營。”齊文理冷着臉,“随便出手殺玩家,我不認為你值得信任。”

雖然嘴上這麽說,但他自從知道刁民與小A的事後,大致清楚刁民的任性妄為是不帶惡意的,頂多是報複的時候比較……難以言喻。

刁民這人,你說他壞吧,他有自己的一套行事風格和底線,說他好人吧,他又可以肆意妄為給你看,而且他的底線低于道德标準,簡單地說,他可以幹出十分缺德的事,比如對小A。

他相信刁民殺皇爺,多半是因為皇爺想動溫小軟,但正因為這一點,他有種微妙的慶幸,更有種微妙的不爽,反正就是萬千複雜心緒湧上心頭,很不是滋味。

溫小軟笑了笑,自認為很友好:“我要是想賣你,剛才就随你開槍把boss引過來——反正我有隐身衣,但你,只能賭一槍的機會。”

她知道齊文理的心思,他一直沒開槍,見boss去女生寝室找她和蕭雪了,才用力扣上扳機。

他想以自己的槍聲為誘餌,把boss調離女生寝室,但boss血條尚未明晰,一槍射殺boss的幾率過于渺茫,極大可能會讓他身處危險之中,甚至丢命。

不然,她也不會這麽冒然地阻止他。

“……”齊文理知道他的話句句在理,“那你有什麽辦法,能在boss找到她們之前幹掉boss?”

“跟我走,去找趙倩倩。”溫小軟掏出了口袋中的宣傳畫紙。

她無法對任何事做擔保,只能盡全力在最短的時間內尋找破解辦法。

……

李萌萌穿着半舊的校服,胸口插着一根竹子,就那麽幽幽地站在了女生寝室前。

原本大開的寝室門,不知道被誰關緊鎖死,而從一樓的破洞口走進的那間寝室,門也被什麽東西莫名堵死了。

看上去,像是玩家所為。

李萌萌一根手指撫着唇,饒有興致地笑了:“故意展露拙劣的堵門痕跡,把我引到裏邊去?做得太明顯了。我又不是什麽低等AI,不至于這點小把戲都看不穿。”

她轉了個身,如同游魂般走向男生寝室。

十分鐘後,男生寝室所有房間都被她逛了個遍,并未找到任何玩家。

她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故布疑陣引我去反方向……很好。”

校服被血色污染的女生拖拽着步子,重新走向了女生寝室。她對着鎖住的大門輕輕一拍,“咔嚓”一聲,生鏽的門鎖自動掉了下來。

一推開女寝大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撲面而來。

只見走廊上遍布着學生們的屍體,這些學生們都擁有着差不多的臉,臉上沒有五官。

他們的死相都不凄慘,只有脖間有一道血痕。

可見他們都是被暗殺而死,甚至沒有反應的機會。脖頸間那樣細的傷口竟能瞬間致命,可見殺他們的玩家水平極高。

“你就在這裏,對吧?”李萌萌玩味地舔了舔嘴角,“我來找你了哦。”

回答她的,是一片死寂。

貓捉老鼠的游戲,躲躲藏藏的老鼠不見得愛玩,但貓咪一旦來了興致,便能從各個方面折磨老鼠的神經。

她故意在走廊上發出腳步聲,故意竄到某個床下,讓躲在這個宿舍裏的玩家心生恐懼。玩家越是害怕不敢出聲,她越是開心,越有一種戲弄獵物的心理。

就這樣,李萌萌不知不覺走上了四樓。

這層樓的走廊要幹淨些,那種陰冷的感覺莫名也少一些,或許是因為有玩家在這層。

如果有玩家離她很近,又不刻意隐藏氣息的話,她是能感受到大概方位的。

李萌萌跟着麗嘉感覺來到了404寝室門口,掠起一抹微笑,惡意的模仿NPC的口吻:“真遺憾,你的游戲即将宣告終結,需要傳達一些遺言麽?”

她擡手,剛要打開門鎖,忽又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再望了一眼門牌號。

404,404……

這個門牌,好熟悉,好像在哪裏聽過。

似乎,記憶深處有個模糊且溫暖的身影曾伸出手臂,站在她面前擋住一切惡意,那道身影虛幻得不真實,是她極為渴望擁抱,卻又無法觸及的……

她最後一次與她分別,去的就是這裏。

“學姐……”她開門動作一頓,呆呆望着門牌上的數字,眼中無端端流出了血淚。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李萌萌在門前停留了一會兒,木然轉過身去,無知無覺地搜索其他房間。

她不敢再面對404號房。

它仿佛神聖不可侵犯,一旦靠近,她以執念凝聚的邪念與力量便在骨子裏深深顫動,已經壞死的心髒仿佛活了過來,告訴她不可以,不可以毀掉這個學校裏她唯一珍視的東西。

……

另一頭,趁着李萌萌進入女寝,溫小軟穿着隐身衣摸清守敵後,拉着齊文理往學校大禮堂走去。

李萌萌在寝室搜了那麽久,不見蕭雪淘汰的消息,這是件好事情。

大禮堂裏,午夜話劇《牛郎織女》已經開始演映,當他們走到門口時,還能聽到裏邊咿咿呀呀仿若唱戲的聲音。

齊文理撩開門口遮光的布簾,往裏望去。

觀衆席漆黑一片,無法辨認裏邊有沒有學生和怪物,聚光燈打在舞臺的紅色幕布上,帶着一絲詭異的氣息。

他心下一橫,走了進去。

明明才踏入一步,明明無法看清觀衆席,明明他也隐藏在黑暗中,但莫名有種感覺,觀衆席上萬千陰毒的視線,齊刷刷地投向了他,仿佛他才是這舞臺的主角。

這種視線芒刺一般,給人的不安感越來越重。

他……

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是他怕鬼啊!

當年他非常樂意試膽,并大膽地買了一份《生化危機》在電腦上玩,結果還沒撐過五分鐘,就忍不住大喊大叫,怕是整棟樓都能聽到。

還好他住別墅,不算擾民。

想來,前天晚上男生宿舍裏來那麽多只鬼,大概也許可能……和他的不小心大叫有關系。

現在他雖然心裏慫得很,但一想刁民還在身後,又只能硬着頭皮,繃緊僵硬的身體往前走,還不忘了小聲在刁民面前裝深沉:“這裏有點問題,不過別怕。”

溫小軟已經把隐身衣脫了下來,一脫下便感受到芒刺在背般的目光,仿佛一進入這裏,就被什麽東西窺視了一樣。

但她沒有穿回去。

她也明白這裏危險,如果她穿上隐身衣,萬一有什麽鬼怪,第一個攻擊的肯定是齊文理。

現在他們是隊友關系,她現身,可以幫他分擔一些傷害。

“我怕什麽。”她淡淡道,“刁民就沒有怕的東西,你要是緊張,就讓我在前邊。”

其實……她也只是為了維持刁民的一貫人設,表面淡定罷了。

刁民只是不怕貪玩紅月裏那些神神怪怪,不代表這種未知的鬼怪她不慫啊!

何況沒了隐身衣的庇護,她站在後邊,萬一被什麽鬼怪偷襲背刺了怎麽辦!還是找借口和齊文理換個位置,往前稍稍比較好。

“我緊張個毛啊,就這還能讓我大動幹戈?”齊文理無所謂地道,“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別到時候讓我來救你。”

他就是暗暗存了和刁民比個高下的心思,就連怕鬼,也在比較的範圍內。

溫小軟:“……”

行,你強你先上。

這時,聚光燈的一束光掃過觀衆席,忽然向他們的位置掃來。

就在燈光掃過觀衆席的那一瞥,可以看見觀衆席上空無一人,但那種窺視感仍在。

在即将被聚光燈探照到的前一秒,齊文理和她不約而同地就近找到觀衆席的座位,蹲在了座位下。

燈光停在他們的頭頂停了一秒,似是遲疑了一下,又向別處掃去。

“反應挺快。”溫小軟看向齊文理。

很好,遇到危險反應很快,用不着她按頭去躲。

和高手組隊就是舒服,就連應對方式都心有靈犀。

“你也不賴。”齊文理不得不承認。

聚光燈掃走後,觀衆席又重新回歸到了黑暗,但這次黑暗中,四面八方如同坐滿了學生,七嘴八舌地讨論着。

“趙倩倩真漂亮啊,她演織女最合适,怎麽李萌萌那麽不識好歹,還要搶她女主角的位置?”

“因為林辰呗,她男友演牛郎,她當然不想讓別人演織女。”

“事真多啊她,一個話劇而已,有什麽大不了的。”

“誰想看李萌萌演織女啊,嘔。”

趙倩倩和林辰郎才女貌,已經成了學生們的共識,至于李萌萌,長得沒趙倩倩漂亮,不像趙倩倩那樣能籠絡人心,風評又差,沒人願意和她沾邊。

就算同學裏有想為李萌萌說話的,都會因為趙倩倩的小團體,識趣地閉上嘴。

溫小軟心知,這大概是三年前的事,應該不是完全的重演,而是經過了趙倩倩的記憶加工。

李萌萌不在大禮堂裏,加上這些都是損李萌萌的話,制造幻象的人八成是趙倩倩。

趙倩倩在副本裏的強大,完全依賴于李萌萌的陰影,她就是陰影本身——她想變得更強大,就要攻擊李萌萌,以此獲得力量。

這也解釋了為什麽李萌萌在校園中游蕩了這麽久,卻從來沒搜過大禮堂——這個地方對她來說就是心理陰影,她不想面對,她不敢面對校園中風頭正盛的趙倩倩。

幕布緩緩拉開,戲劇和三年前一樣上演。禮堂變成了以前那個未經修繕的破舊禮堂,燈光和配樂都和當年一樣不成熟,甚至有點陰間。

出演牛郎的林辰果然帥,即便穿着褐色粗布短衫,也能憑借那張臉,一眼将他和其他配角區分出來。

但他一開口,就是一些尖銳、詭異,仿佛将無數字眼擠壓在一起的音節。與之跟随着的BGM也變得急促而緊張。

溫小軟默不作聲地捏緊了刀。

也許,李萌萌的心理陰影不止趙倩倩一個。

這個林辰……看起來也很有問題。

她以前沒有經驗,但這個副本刷下來,她約莫了解了如何辨別一個鬼怪的強大——越是厲鬼,影響力與感染力越強。

就比如李萌萌,她已經可以暫時影響副本的規則了。再比如眼前這個林辰,他的一小段“傾情演出”,已經可以通過言語擾亂人的精神,加快人的心跳,尖銳的字節就像一只無形的爪子,在人腦中狠狠抓撓。

而其他配角說話,這種如刀割般的異樣感就少了很多。雖然他們說的也不是人語。

接下來,趙倩倩頭頂綴着牽牛花,穿着白色的紗裙從觀衆席上空飄飛,但聚光燈經常無法追蹤到她鬼魅般的身形,以至造成一種時隐時現的效果。

同學們還在議論。

“怎麽沒看見李萌萌?”

“她聽說她沒争到女主角的位置,只演了個配角,還擱那兒罷演呢,真是要笑死我。”

“她以為自己幾斤幾兩啊,她不出演這地球不轉了?”

“還好趙倩倩靠譜,臨時找到個同學替她,不過這上臺前幾分鐘搞罷演,李萌萌也是夠毒的,這不是鐵了心要倩倩難堪麽?”

“晦氣玩意。”

突然,上空那道白影又消失了,下一秒,聚光燈突然打在溫小軟和齊文理頭頂。

趙倩倩如同游魂般,不知何時站在了他們身旁的過道上,低垂着頭,不發一言。

由于她發絲披散,低頭的姿勢讓長發沒過兩頰,濃密的長發垂到頭前,讓人不免懷疑頭發裏邊是她的臉,還是別的什麽東西。

燈光打在頭頂的時候,溫小軟才借着光看清,他們四面八方已不再是空無一物的坐席,席位上不僅坐滿了人,而且那些人都一動不動地盯着前方!

既已被發現,那就沒有再隐藏的必要。她二話不說猛然拔刀,一道極快的金光,直取趙倩倩左胸。

這道刀光她用了十成力道,足夠将她劈成兩半。

可惜,刀在觸碰到趙倩倩時,她的身形忽然消失,又出現在稍遠一些的地方。

“咯咯……”似乎有細小的笑聲,不像是人能發出的。

溫小軟有些差異地摸了摸斷罪刀。

這把刀很輕易地劈過了空氣,并沒遇到任何阻力。

趙倩倩這種鬼魂類boss比李萌萌還特殊,似乎免疫所有實體攻擊?

“歡迎觀看……我和阿辰的演出……”

趙倩倩的幽魂親切地将林辰喊為“阿辰”,電光火石間溫小軟想到,這兩人的關系不那麽簡單。

這對狗男女看起來早有暧昧。

林辰和李萌萌的分手,真正原因是李萌萌和林曉的事麽?

有沒有一種可能,就算沒有情書事件,林辰也會選擇和李萌萌分手?甚至,趙倩倩的計劃林辰早有耳聞,只是他不在意,他只想要一個合适的分手理由而已,而趙倩倩十分“貼心”地提供了這個理由。

這也能解釋得通——她明明幫李萌萌解決了情書事件,卻并沒有解決李萌萌內心深處不願面對的事,世界雖然變好了一些,卻依然沒有完全将她治愈。

再加上葉聖的單獨刺殺,讓她再次遭受了欺騙和背叛,将她激化成真正的boss……

趙倩倩重新登上破舊的表演舞臺,和林辰一起,十指相扣,互訴衷腸。一段紅線纏繞着她的手腕,再纏上林辰。

這段親密的表演,自然得讓人分不清是戲裏還是戲外。同學們紛紛稱贊他們是天生的男女主角,而她卻覺得這種默契感不是一時半會的排練能演出來的。

直到他們旁若無人地擁抱、親吻,溫小軟才扛着斷罪刀走上了臺前。

“林辰,”她盯着林辰的臉,“你還記得李萌萌麽?”

“她?”林辰松開趙倩倩,但兩人之間仍以紅絲繩相連,他無所謂地笑了笑,“當初她求着我做她男朋友,我才勉強答應了她,誰知道事這麽多,還耍脾氣罷演……”

“無論如何,你也不能否認你綠了她。”

“我不覺得有什麽對不起她的。”林辰在拿起趙倩倩的手背,印下一吻,笑道,“追求所有美好的事物,是每個男人的本能。”

“嘭”地一下,一道火舌從齊文理的槍中噴射而出,子彈正中林辰的腦袋。

“你這是對所有男性的侮辱。”齊文理沒什麽好臉色,拿着槍往刁民身邊靠去。

沒想到林辰就算被那一槍爆頭打得腦袋開花,也盯着半張臉的血漬,依舊紋絲不動地站在舞臺上。他僅剩的一只眼睛瞟了一眼溫小軟,十分怪異地扭了扭嘴角:“不懂美感的觀衆……沒有存在的必要。”

随着他的話音落下,兩人只覺腳底一涼,地上不知何時爬滿了紅繩,每一根繩子仿佛都有生命般,在地上扭動、爬行着,向他們纏繞而來。

溫小軟試着用斷罪刀劃了一下,刀身直接從紅繩中穿過,并未碰到任何實質。

她被克制了!

身為一個物理系的戰鬥職業,這種新型怪物她還真沒有對戰經驗啊!!

不過,刁民的強大并不僅僅在于力量,對她而言,技術和力量是兩種東西,技術是戰鬥經驗、戰鬥意識和力量鍛煉的綜合産物,學會在瞬息萬變的戰鬥中判斷大局,靈活調整對策才是其中精髓。

兩人的戰鬥意識皆為頂級,他們各自都遇到過比較棘手的對手,也都不約而同地達成共識,雙雙向着大禮堂門口退去。

這個禮堂應該是這兩個精英怪的領地,這對狗男女可以将場地因素利用到極致,占盡天時地利。

溫小軟看了一眼趙倩倩和林辰手中的紅線:“他們兩個是成對出現的,我們分兩路跑,一人前門一人後門,總有一人能跑出去。”

“行,你前我後。”齊文理不多廢話。

溫小軟迅速向前門沖去,她已經感受到,一根紅繩死死纏在了她的腳腕上,無法用力量逃脫,要不是及時穩住身形,或許她能被這根繩子絆住腳。

就在這時,後門處“嘭”地一聲,一道子彈貼着她的身子飛過,彈道的金光竟然切斷了那根紅繩?

這種繩子不是免疫所有物理效果嗎?

“謝了兄弟!”她心中極其訝異,卻不敢多耽誤齊文理給她争取的時間,迅速往外跑去,“你的槍法很自信嘛,以後有機會一定向你讨教。”

趙倩倩見她已經逃脫紅繩,且速度比齊文理快,便只能轉頭,去追齊文理。

“我的名頭也不是白來的好嗎。”齊文理看似輕松地撇撇嘴,重新上彈,但眼中的凝重并未消失。

他沒說的是,這是他好不容易搜集到的,價格昂貴的銀質子彈。

本來是當個收藏品用的,剛才突然想起來,這玩意兒或許對鬼怪管用,看刁佬要被女鬼抓,就用了一下試試。

但是……現在他背包裏就一顆銀彈了,面對無數根糾纏而來的紅絲線,顯然派不上什麽用場,除非他有把握一槍射殺林辰和趙倩倩之中的一個。

他的體能不如刁民,鬼怪放棄追刁民而追他,對他而言不是什麽值得高興的事。

算了,他即便活着,也沒把握帶領玩家們走出這個副本。

比起團滅在這裏,還是相信刁民吧。

齊文理舉起槍,裝上了最後一發銀彈,咬牙切齒地自言自語:“老刁,希望你這條命能打出你的作用來……不然晚上可別睡太死。”

他來拖延時間。

……

溫小軟沖出大禮堂後,發現自己速度快了許多,沒了那股窺視感後,心髒的壓抑感也消失了。

她這才意識到,大禮堂內确實存在某種對玩家的減益效果。

很好,那就把趙倩倩引出來,利用外邊的空地做戰場,說不定在禮堂外,還能引來李萌萌——她不是最讨厭趙倩倩、欲除之而後快麽?如果能找機會讓她們打起來,玩家這邊會輕松很多。

她立刻繞向後門,準備接應齊文理。

以他的速度,就算跑的比她慢一點,此時也應該沖出後門了,可等她跑到後門,門簾依舊紋絲不動,沒有被撩開的跡象。

溫小軟一驚,握緊了拳。

該死!

上次的遲到事件,該死的齊文理口口聲聲在她耳邊說,要是遇到危險他一定跑得比她還快!她就天真地信以為真了!

狗東西擱這給她口嗨是吧?

難怪紅繩沒追上來,齊文理肯定存了給她斷後的心思,把自己當成誘餌。他本身速度就不如她,體能屬性也和戰士完全不一樣,是個脆皮,一旦被鬼怪近身,後果不堪設想!

她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撩開後門處的黑色布簾,沖了進去。

只見大禮堂內蠕動着如潮水般的紅繩,一個被大量的紅繩包裹成繭狀物的男人,被一根根紅繩死死纏繞、吊在了半空中。

他臉上竟帶着笑,笑得甚至有些痞氣,騰出唯一一只能動的手,拇指微動。

一只打火機出現在他的掌心,“咔嚓”一聲點燃。

打火機的微光照亮了他的周身,也照亮了他塞進外衣下的一包包炸.藥。

如此恐怖的炸.藥量,足夠摧毀整座大禮堂,但他會成為第一個犧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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