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碼住心髒(3)
偌大的大廳內,二樓的圍觀群衆屏住呼吸,誰不知道殷非執拗古板正直眼裏容不得沙子,今天目睹路魚的手下揍人,恐怕是免不了要找路魚麻煩了。
路魚則是一臉輕松,雙手搭着欄杆笑嘻嘻地注視着樓下的人,頭頂的彈幕是:
【……刑警隊長殷非,警二代,父親是緝毒英雄,能力非凡,年紀輕輕便當上了隊長,頗有威望,一直在找路魚的犯罪證據……】
望着樓上嬉皮笑臉的人,殷非心頭湧上熟悉的情緒,仿佛那個在警察局門口拉住自己撲到身上嚎啕大哭的人又回來了。
可下一秒他立刻回過神,顧總被抓後路魚趁機介入他的生意,那些見不得光的生意可都落到了他的手裏,如今的路魚是一個不擇手段狡猾的人,眼前的笑不知道憋着什麽屁呢。
“路老板,下來跟我走一趟吧。”
冷漠的聲音不容置疑,所有人吓一跳,這個殷非是真的這個世界上沒有他在意的人了嗎?
路魚皺了皺眉,一雙桃花眼眯着,薄唇輕抿嘴角上揚,悻悻地縮回手,轉身準備下樓。
谷三爺擡手攔住,沖下面的人道:“殷隊長,我們老板做了什麽事?怎麽就要跟你走了?”
殷非身後的娛樂記者挺直腰板上前:“做了什麽?殷隊長目睹了你們的人揍我,還叫沒幹什麽?”
谷三爺冷哼一聲:“我看你可是健康的很啊,一點也不像被揍的。”
娛樂記者:“我哪裏不像……”
谷三爺:“如果你不知道挨揍是什麽樣,下次我可以教你。”
“路老板!”殷非打斷,擡高了語氣,“有些話在這裏說影響不好吧?”
谷三爺眉頭輕蹙:“殷隊長!簡單的摩擦還不至于去警局吧?你是不是有的大驚小怪了。”
“唉!”路魚笑眯眯地拉開谷三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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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爺這說的什麽話,我也有好多話要和殷隊長說呢,當是去警局敘敘舊了。”
路魚說着神态輕松地下樓,谷三爺被路魚一句“三爺”這樣的稱呼驚得不知所措,竟然眼睜睜望着他下樓。
李旺眉頭緊蹙,臉都綠了,匆忙跑下去,也不敢阻攔,只是着急地看着路魚:“老大!”
“沒事,殷隊長不會對我怎麽樣的。”說着暧昧地笑着望着表情嚴肅的殷非,“對吧。”
殷非轉過身,“走吧。”
在衆人錯愕的目光中,路魚一身浴袍跟着打扮幹練的殷非走出浴場,娛樂記者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拿出手機準備拍照。
谷三爺給保镖使了個眼色,保镖立刻奪過娛樂記者的手機,李旺瞪了愣住的記者一眼:“找死嗎?”
殷非剛想回頭組織,路魚擡手勾住他的脖子往自己肩頭靠:“走吧別管他們,他們就愛開玩笑。”
殷非憤怒地急忙推開,瞪了他一眼,回頭冷呵一聲:“還不快走等着挨揍呢!”
娛樂記者吓一跳,立刻跟上來,深知如果路魚真要揍他,殷非也是阻止不了的,沒必要吃那個虧。
上了殷非舊的像是随時要報廢似的桑塔納,路魚一臉嫌棄:“你們刑警隊待遇也太差了吧,堂堂刑警隊長開這麽破的車也太寒酸了,你不如跟我混,絕對啊!”
殷非突然發車,路魚沒注意一下差點撞到,惡狠狠地望着專心開車的人,“殷隊長幹嘛總是盯着我啊?我可是個好人。”
殷非眉頭緊蹙,他和路魚打交道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今天的路魚似乎不太一樣。
這時殷非電話響起,電話那頭傳來焦急的聲音:“隊長,西城區33號出現一起命案,你快來一下。”
殷非看了路魚一眼,嗯了一聲,調頭就往命案現場開去。
“殷隊長可真忙啊,想約你敘敘舊還真不容易。”
“你少給我添亂,我也不會那麽忙。”
“這說的什麽話,我可沒添亂,是你一直盯錯了人。”
殷非回頭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到了案發現場,殷非下車:“在車上待着。”
路魚規矩地點頭,看着下車走進現場的人,接過手套戴上,比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成熟穩重了許多。
路魚又歪着腦袋望着後視鏡裏的自己,頭頂仍舊沒有彈幕。
作為最大地下市場的老大,身邊有心腹舔狗,還是主角的契約夫人,是有身份的人,那就必定有彈幕。
但是此刻自己卻沒有,如果不是以後才有,那就是這本書裏的路魚并不是自己。
也就是說有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也叫路魚。
路魚緊蹙着眉,那家裏的東西是寄給自己的還是這個故事裏的路魚的?
殷非巡視了一眼案發現場,電腦上顯示某網站的作者後臺,旁邊的手機上是游戲界面,床上的死者心髒插着一把匕首,目光驚恐的瞪着雙眼。
旁邊的隊員甲:“……家裏沒有錢財丢失的樣子,初步判斷不是謀財。”
隊員乙:“游戲已經繼續了八個小時,根據死者最後一局挂機時間,初步推斷死者死亡三小時。”
隊員甲:“值得注意的是,死者是一名作者,每天回複催更讀者說會更新,每天都沒有更,讀者都開始罵他了,還說要給他寄菜刀,我猜他是很久沒更新,天天玩游戲,被讀者殺的……”
“胡說八道什麽呢,網絡上小說那麽多,這本不行下一本,你以為讀者傻嗎?還為了這種人殺人?”路魚一臉嫌棄地捂着口鼻站在門口。
殷非驚訝地回頭看着靠着門框的穿着浴袍的路魚,衆人一片錯愕,看了一眼面前這個不拘小節穿着浴袍的美人,一娉一笑實在讓人移不開眼,難怪大名鼎鼎的川每集團的繼承人會公開和他結婚了。
路魚看着死者頭頂的彈幕:
【知名網絡作家,因碰巧撞見不該看的事,被殺,曾替顧總辦事。】
“宋石,33歲,單身,一個很鴿的作者,曾在顧總手下辦事。”路魚說我看向殷非。
殷非不悅地上前來:“誰讓你進來的?”
路魚得意地笑着:“我也有自己的手段。”說我沖後面看門的警察挑眉。
門口的警察苦哈哈地笑着,殷非一把握住胳膊要帶走。
身後的隊員嘟囔着:“顧總顧景好像就是這個月出獄吧。”
路魚回頭瞥了一眼,顧總也在這個故事,也就是說現在已知的是兩個世界融合了。
一個自己重新活的故事,加一個殷非和顧總在的故事。
殷非拽着路魚下樓,旁邊的人似笑非笑地望着他們往車旁走,殷非沒好氣地将路魚塞進車。
幾個警察低頭偷笑。
“殷隊長不會真的抛棄了人家吧,現在別人結婚了又去糾纏?”
“當三可不好啊。”
“你和他們說了什麽?”望着表情奇怪的警隊人員,殷非直覺不太對勁。
路魚系上安全帶,笑眯眯地望着他:“我說你在糾纏我,所以現在必須找你說清楚。”
殷非:“……”
望着臉色鐵青的人,路魚笑了起來:“哎呀,其實我也想報案呀。”
“你怎麽認識死者的?”殷非沒搭理他,問。
路魚白了他一眼:“以前在顧總手下工作,看見過。”
殷非點頭,這個解釋也合理。
“他的死和你沒關系吧?”
路魚一臉疑惑,搖頭。
“那就好。”殷非不知如何竟然松了一口氣。
路魚眼神幽怨地看着他:“我要報案,你怎麽不問我報的什麽按呀?”
殷非打量了一眼嬉皮笑臉的人:“你不怕我查出什麽來?”
“不怕,我相信警察。”路魚一臉認真。
殷非眉峰微挑:“比如你根本沒有和我長得像的朋友死了,只是利用我搞垮顧景,趁機掌握他的地下市場。”
“這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怎麽會怕查。”路魚笑嘻嘻地錯過去。
“殷警官,我可是只相信你呀。”
殷非望着那張湊過來的俊臉,身體微微後仰,“你不需要報案吧,誰敢動你,不是找死嗎?”
“怎麽能呢,我可是良民啊,有事要警察叔叔的。”
“嗬!”殷非一下發車調頭。
“那你這個良民要報什麽案?”
“我被人監視了。”
殷非:“……”
我監視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路魚急忙搖頭:“當然了,不是你,所以我才要報案的。”
“先說過,我可不幫你搞你的那些競争對手,別想把我當槍使。”
“當然,你跟我回家。”
“啊?”殷非一臉驚愕地打量穿着浴袍,敞開胸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