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想他
陸楠溪剛想開口, 突然胃裏又開始犯惡心。
她強忍着那股難受，緩慢開口, “不用了, 等、等點滴打完你再給我吧。”
“好。”江嘉澤說着就重新把糖果收進袋裏。
陸楠溪肚子不合時宜的咕咕叫了一聲，江嘉澤這才皺着眉頭，很溫柔的問了一句，“還是不舒服嗎？”
陸楠溪本來想忍着, 但還是咬着牙點了點頭, “有點想吐。”
江嘉澤沒說什麽, 站起身幫她把披着的衣服拿了下來, 又從挂鈎上拿下輸液瓶，陸楠溪看着他一系列操作，他這是想陪自己去衛生間？
那怎麽行, 陸楠溪想都沒想, 直接拒絕，“不太好吧？”
“我不進去，我在門口等你。”江嘉澤知道她在擔心什麽, 只好這麽說。
現在已經夜深, 急診室裏也沒幾個人，江嘉澤本來想找個護士陪着陸楠溪一起, 但被陸楠溪拒絕了, 江嘉澤也只好作罷，知道她是個倔強的人。
陸楠溪本來讓他站在離廁所還有些遠的地方, 但江嘉澤還是走到廁所門口, 聽到裏面陸楠溪嘔吐的動靜, 知道她此刻肯定很難受, 但自己又不能直接沖進去。
“陸小姐, 需要幫忙嗎？”陸楠溪雙手剛順兩口氣，把廁所裏的嘔吐物沖掉，就聽到門外有敲門聲，一個溫柔的女孩聲音問道。
不出意外，是江嘉澤找過來的。
心底突然一股暖流升起，他是真的很關心自己。
“陸小姐？”見陸楠溪沒有說話，外面的護士又輕輕敲敲門，試探的問了一句。
陸楠溪這才回過神來，“我沒事了。”
說着她起身，先打開廁所的門，再舉着自己的輸液瓶走了出去。
“陸小姐，我來吧。”護士朝陸楠溪笑笑，邊說着邊想接過她手裏的輸液瓶。
這次陸楠溪沒有拒絕，因為她已經再次吐到虛脫，也沒有力氣一直舉着。
“謝謝。”陸楠溪啞着嗓子禮貌答謝。
剛走出廁所，就看到江嘉澤站在門外，他沒說什麽，只是接過護士手裏的輸液瓶，另一只手伸到陸楠溪面前，“抓着我。”
陸楠溪垂眸看着他是讓自己抓着他手臂，所以就直接搭了上去。
回到位置上，江嘉澤還是幫她把衣服披上，陸楠溪沒說話，只是緊抿着嘴唇，怕自己嘴裏的異味會跑出來。
“要不要喝點水？”江嘉澤拿起自己帶的保溫瓶，問了一句。
那怎麽可以？陸楠溪堅定地搖搖頭，但什麽也沒說。
“那吃顆糖？”江嘉澤放下水瓶，又掏出那顆糖。
陸楠溪看到他又拿出那兩顆糖，又不自覺的笑了笑，立刻拿起一只手捂着嘴，怕嘴裏的氣味跑出來，他現在好像一個男媽媽。
江嘉澤見她笑了，也不自覺得跟着笑了起來，看來這次吐完她應該好了大半，只是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江醫生你怎麽會随身帶着糖果？”陸楠溪沒忍住問了一句。
江嘉澤似乎想到什麽，垂眸揚了揚嘴角，“習慣了，很久之前就養成的習慣。”
還記得高三那次跑操，他因為在辦公室幫忙所以沒去，大概提前結束，他從四班門口看到教室裏只有陸楠溪的座位上坐了人，她趴在那像是有些不舒服的樣子。
她敢光明正大的留在教室，那肯定是有假條，恰好今天值日檢查這層樓的是他們班同學，江嘉澤找他看了陸楠溪的假條，上面寫的是低血糖頭暈。
從那以後，江嘉澤就喜歡無意思在口袋裏放兩顆糖果，萬一呢？
陸楠溪沒再說什麽，想到以前每次去學校，陸女士都會給她塞各種甜食，餅幹和糖果，她有低血糖，先天性的。
後來到了大學，她習慣性的去健身房運動做一些有氧運動，飲食規律，早睡早起，不僅臉上的痘印消失不見，低血糖也有所改善。
打完點滴，已經接近淩晨兩點。
是江嘉澤幫她取下的針管，在他碰到自己手背的那一刻，她還是有些閃躲，但看着他低着頭認真的樣子，陸楠溪知道，此時此刻，他只是把自己當成他的一個病人，所以自己也不應該多想些有的沒的。
江嘉澤摁住紮針的地方，一直沒有松手，“我可以、自己按的。”
大概過了半分鐘，陸楠溪似乎注意到有人往自己這邊投來的目光，哪有醫生幫患者起針之後還幫忙按壓的。
“不行，得多按一會。”江嘉澤知道她的意思，但并沒有打算松手。
“不是，我的意思……”陸楠溪剛準備解釋，但不知怎麽的，她不想說了。
“嗯？你的意思？”江嘉澤低着頭饒有興趣的問了一句，像是在逗她。
陸楠溪想了想，“什麽時候能回家？”
江嘉澤拉長音“哦”了一聲，随後說道：“再等兩分鐘。”
陸楠溪：“……”
總覺得自己生病打開了他身上某個開關。
整整三分鐘過後，江嘉澤還是沒放手，陸楠溪才說：“江醫生，應該好了吧？”
實際上是因為江嘉澤一直按着，讓她不敢輕易有什麽動作，導致她的手有點發麻。
“嗯，走吧。”江嘉澤這才放開，起身拿着她的病例單和開的一些藥。
“你把衣服穿上，外面溫度很低，你現在還不能着涼。”見陸楠溪想把外套脫下，江嘉澤立即說了一句。
“沒事，我不冷。”陸楠溪還是覺得穿着他的衣服不好，雖然自己出來只是穿了件大衣，但稍微忍忍就能到家了。
“明天你還要來醫院，到時候還給我就好。”江嘉澤像是自動忽略她說的那句話，還是不讓她脫下。
但陸楠溪還沒動作，江嘉澤就委屈的抱怨，“現在的患者怎麽這麽不聽話。”
陸楠溪想笑，沒有指名道姓但又好像都說了，陸楠溪沒有回他什麽的，但還是乖乖把衣服穿上。
他的衣服很大，兩只手都袖子包裹住，很溫暖，外面的風根本進不來，中款的羽絨服長度都快到她小腿的位置，有點傷自尊，明明自己也不矮的。
江嘉澤跟在她旁邊，幫她拿着東西一起走出輸液室，快要出去的時候，陸楠溪定住，江嘉澤也跟着她一起停了下來。
“那我先回去了。”陸楠溪回過頭朝他說了一句。
“嗯。”江嘉澤知道她的意思，但只是淡淡回了一句。
陸楠溪等了兩秒，見他并沒有想把自己的東西還給自己的意思，就主動說，“那我的東西……”
江嘉澤看了眼門外，蹲下身幫她把羽絨服的拉鏈從下往上拉了起來，那一刻她的心跳忽的像是漏了半拍，看着他的動作，每一幀都像是在拿捏她的心，這讓她怎麽不心動。
江嘉澤把衣服拉上再起身，“走吧，正好順路。”
“你不是、在值班嗎？”陸楠溪一臉認真的看着他，她可不想因為自己的事情耽誤他工作。
“啊”江嘉澤再次拖着長音，語氣淡淡道：“沒事，偷偷溜走不會被發現的。”
江嘉澤說着準備邁開腳步朝外走去，不過很意外的陸楠溪居然拉着他的手，那一刻的感覺有些不真實但是很快樂。
他愣着回過頭，陸楠溪似乎也是無意識的動作，立刻放在他的手，有些緊張的說道：“我、我是覺得這樣不太好，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江嘉澤看到她的反應，沒忍住笑了出來，“其實今天是小夜班，一點就結束了。”
“哦，那……”陸楠溪才意識他是在逗自己，就沒再接話，睨了他一眼後，就自顧自的朝外走去。
江嘉澤只好跟上她，笑着問：“陸老師你生氣了嗎？”
第二天陸楠溪醒來已經是上午十點多了。
一覺醒來，感覺自己已經好了大半，也不會再跟昨天一樣犯惡心，上吐下瀉的。
她先是拿起手機，最上邊是江嘉澤和韓靜依給自己發的消息。
她沒有猶豫，點開跟江嘉澤的聊天框。
前面的還都是問她到家的消息，明明他都是看着自己上的樓，還是一直發信息讓她早點睡覺，蓋好被子。
陸楠溪感慨現在的醫生，服務還真周到。
江嘉澤在半個小時前發來的消息：【下午你跟韓靜依直接來醫院好了，不要覺得麻煩她，是我把車子扔給她的。】
江嘉澤：【醒了就去我家，我給你熬了粥，韓靜依在家裏幫我看着火候，你直接去就行了，也不用覺得在麻煩她，因為粥是我熬的，要覺得麻煩就覺得是在麻煩我吧】
陸楠溪看到不自覺嗤笑一聲，像是一個跟家長要炫耀自己的小朋友。
陸楠溪本來打算給他說謝謝，但還沒發出去，又删掉了，這樣不就是麻煩他了。
最後還是換成一句：【不用麻煩你們了，我能自己去醫院。】
見江嘉澤沒有回信息，陸楠溪又看到韓靜依給自己發的信息，大概十分鐘之前。
韓靜依：【楠溪，你醒了直接來江嘉澤家裏，我給你熬了粥。】
韓靜依：【好吧，不是我做的，是江嘉澤熬的，你一定記得過來啊。】
陸楠溪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麽好，他真的對自己太好了，這應該已經超出了對一個病人的界限了吧。
剛準備回一句，韓靜依又發來一條消息：【聽說你醒了？要不你別過來了，我把粥送去你家。】
陸楠溪：“……”
不用想都知道這是聽江嘉澤說的，他怎麽這麽會使喚人。
陸楠溪把打在對話框的話删了，換成：【不用送了，我馬上就過去了。】
陸楠溪發完，立刻去了衛生間洗漱，才看到自己煞白的臉蛋，幹的快起皮的嘴唇，難道昨晚江嘉澤看到的是這樣的自己？
她洗漱完，坐在又站在鏡子前仔細打量了自己一番，還是應該畫個淡妝的，現在看着臉色還是有些慘白，挽救一下自己昨天邋遢的形象。
陸楠溪站在門口，沒有直接開門，而是敲門，畢竟自己也不是主人，跟江嘉澤的關系也沒有比韓靜依跟他的關系好，所以直接開門好像有點冒昧。
韓靜依給陸楠溪開門，陸楠溪第一眼看到的是大白蹲坐在門口，朝自己望着。
陸楠溪走進去，就抱起大白，給它順毛，它也一個勁的往陸楠溪身上蹭。
“大白居然還挺喜歡你的。”韓靜依有些意外。
“感覺大白一直都很乖。”陸楠溪笑着朝韓靜依說了句。
韓靜依邊朝廚房裏走去邊說：“但是大白一向很高冷，除了認識很久的熟悉人以外，很少會親近人。”
陸楠溪皺着眉，一臉驚訝的看着大白，“真的假的？”
韓靜依去廚房裏回了一句“嗯”，陸楠溪把大白放到沙發上，也想走進去幫忙。
韓靜依正背對着她盛粥，陸楠溪走近，“這是蔬菜粥？”
“嗯，這是老江特意給你做的，你現在腸胃要吃的清淡一點，但是白粥又容易積壓胃酸。”韓靜依說着就盛好一碗，“你先出去吧，這個有點燙。”
“沒事，我慢點就好。”陸楠溪說着就輕輕拿起碗往餐桌那邊走去。
“楠溪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你不能吃辣。”韓靜依坐在陸楠溪對面，突然開口說道歉。
陸楠溪還在意外江嘉澤居然會做菜，桌上都是他早上出門前做好的一些小菜，都很清淡。
“沒事，是我自己說能吃的，而且是因為那家燒烤不幹淨，又不怪你。”
韓靜依：“那也是我點的。”
陸楠溪倒是有些為難，“那你昨晚還幫我挂號，送我去醫院了，我還沒來得及謝謝你呢。”
韓靜依立刻擺擺手，“沒事，都是小事，對了，等會吃完飯我帶你去醫院。”
陸楠溪立刻拒絕，“不用了，我今天都好了差不多了，我能自己去。”
韓靜依：“你就別跟我客氣了，江嘉澤都把車留給我了，我要是沒帶你過去，他還得怪我。”
陸楠溪讪讪笑笑，覺得韓靜依說的有點誇張。
韓靜依繼續說：“而且我也閑着沒事，就當先去醫院熟悉熟悉環境。”
韓靜依一直堅持，陸楠溪這才沒有推脫。
吃完飯，陸楠溪還是覺得不太好意思，所以就把碗洗了，韓靜依本來一直攔着，但陸楠溪還是堅持，韓靜依只好作罷。
等陸楠溪從廚房出來，看到韓靜依正蹲在一旁給大白喂食。
陸楠溪靠在一旁，看着大白低着頭吃着，随口問了一句：“江嘉澤什麽時候養的貓啊？”
韓靜依想了想，“就前年好像，這只貓本來是他室友跟女朋友養的，但是後來兩個人吵架就把貓扔了，丢在路邊，江嘉澤看到它孤零零的鎖在籠子裏，不忍心就自己養了。”
陸楠溪突然有些心疼起來。
韓靜依繼續說：“更氣憤的是他室友女朋友一開始還拿大白跟別的貓□□，生的孩子都拿出去賣了，扔掉的時候大白身體還沒恢複過來，又在冬天凍了太久，導致大白一開始身體很差，都是江嘉澤慢慢養的。”
沒想到江嘉澤也會這麽喜歡貓，心裏又慶幸大白能遇到江嘉澤，不然面對它的結局可就太慘了。
韓靜依還是陪着陸楠溪去了醫院，白天的人比較多，兩人排了好長時間的隊伍。
護士把藥水挂在輸液架上，邊拆開輸液管，像是在跟陸楠溪搭話，“看來江醫生還沒來得及把陸小姐的醫保號輸進去啊。”
陸楠溪伸過去一只手，握着拳轉頭看向另一側，對護士的話有些疑惑，這跟江嘉澤有什麽關系。
“他倆開始沒多久，早晚的事。”沒等陸楠溪說話，一旁的韓靜依邊替她回答。
等護士走後，陸楠溪才問韓靜依，韓靜依給她科普，醫生家屬挂號有綠色通道。
陸楠溪沒再說什麽，也沒解釋，又想了想剛剛那個護士說的，所以她們是默認自己跟江嘉澤的關系了？
不過想想也是，他昨晚在醫院陪自己到淩晨，兩人之間的動作又很親昵，被誤會才是正常。
按常理來說，陸楠溪很少這樣跟別人不清不楚的，總歸是個麻煩事，但好像一到江嘉澤，潛意識裏的那些原則就退居第二，他一天到晚在醫院裏，肯定聽到的謠言比自己知道的更多，既然他都沒有解釋，自己更不用多說什麽。
陸楠溪輸液輸到一半，韓靜依她爸爸給她打了電話找她見一面，韓靜依本來說在醫院有事，正好她爸爸也在醫院，所以陸楠溪就讓她先走了。
她看着手機，也沒有消息通知，知道江嘉澤肯定在忙，不過怎麽有點想他了呢？
明明分開才不到二十四小時，應該是因為生病的緣故，所以就有些依賴別人，陸楠溪想到小時候自己每次去醫院，媽媽一旦離開自己的視線，就會哭。
想到這，想見他的想法更加的濃郁，她又看了眼手機，還是沒有任何消息，又擡起頭看了看打的點滴，還有大半瓶。
外面天色已經慢慢變暗，輸液室裏人流來來往往，每當有人進來，陸楠溪都會擡頭看一眼，她在期待着什麽，希望江嘉澤一進來就能看到自己。
可惜到點滴結束，他還是沒過來。
陸楠溪收拾好東西，一直坐在那按了足足一分鐘才松開手，那只手沒有暖水袋，現在一整只胳膊又冰又涼。
她沒那麽矯情，整理好自己的東西，又拎着裝有江嘉澤羽絨服的紙盒子出了輸液室。
她在門口，看了眼幾分鐘前給江嘉澤發的那條去找他的信息沒人回，看來手術還沒結束。
她半個多小時前，給蘇洋發了條消息，他說下午的時候，送來一個急診病人，江醫生進了手術室快四個小時了，也不知道那邊情況。
她剛走出門診大樓，就收到江嘉澤的消息：【我剛手術結束，你別過來了，我去找你，你就待在室內，外面冷。】
陸楠溪看到他的信息，不覺嘴角上揚，但沒有給他回信息，想着他就算過來也肯定要經過這條路，就算是一分鐘，也想早點見到他。
她走進住院部的大廳，裏面依舊是來來往往數不清的人，聲音嘈雜，她望向電梯的方向，想着江嘉澤會從裏面下來，邊給他回了一條：【我在住院大廳門口等你。】
發完信息盯着手機屏幕片刻，沒有等到回信，她收起手機，目光随意打量了周圍，看到一個穿着大白褂的修長身影側着面對自己，定神一看，江嘉澤。
她往前走了兩步，又停下，他旁邊還站着一個女人，穿着緋紅色的大衣，淡黃色的卷發及腰，身材姣好，她是面對着陸楠溪的方向的，像是注意到陸楠溪打量自己的目光，她本來還一直盯着江嘉澤發笑的，突然像是掃視了一眼陸楠溪，又很快把目光換到江嘉澤臉上。
那瞬間陸楠溪的心仿佛像是在大海裏下沉一般，那個眼神她不會忘，特別是前段時間因為那本畫冊想起來的那些事情，那些不想再次回憶的人，也都記起來了。
倪娴。
陸楠溪又恢複平日裏那副神情，很平靜，一如既往的波瀾不驚，緊緊拽着手裏的手機，江嘉澤準備轉身，但好像被她拉了一下，陸楠溪沒再理會他們，轉身離開。
幾分鐘後，手機不斷發出震動的聲音，但她都沒理會，自顧自的拎着裝他羽絨服的盒子走出醫院，唯一不變的還是那副樣子，幾乎看不到任何表情的變化。
她在公交車上找個位置剛坐下，江嘉澤給她打了語音電話，她想都沒想，直接掐斷，他給自己發了十幾條信息，她剛準備看，江嘉澤的電話又打了過來。
她又直接摁掉，雖然今天沒有看到他的正臉，但一想到他還像以前那次一樣，在教室門口對着倪娴笑的模樣，她無法做到再跟他有什麽交集。
她可以為江嘉澤抛棄原則，但是她有自己的底線。
陸楠溪給他回了一條消息：【別再打了，我回家了。】
那邊真的沒再打，而是給她回了一條消息：【你現在在哪？我送你回去。】
陸楠溪：【不用了，我已經在車上了。】
那邊又給他回了一條很長的語音，但她沒聽，而是看着上面他給自己發的信息，無非是問她是不是看到了倪娴，他說自己出來的時候正好碰到她了，自己跟她沒說什麽。
那條語音也無非是在解釋，但陸楠溪很平靜的聽完那三十秒的語音，臉上依舊沒有表情的波動。
這次她沒有誤會他吧，他能和自己重新遇到，自然也能遇到別人，他從來不屬于自己。
十七歲不能做的夢，到了二十七歲，依舊不能做。
陸楠溪沒有給他回消息，也不知道回什麽，下面應該就是他們的故事了，自己是個局外人，也不必進去摻和什麽。
她總是這樣，跟自己無關的事情，總是願意當一個旁觀者，就算有人想把自己牽扯進去，自己還是想要逃出來。
那些男女之間扯來扯去的戲碼，在她爸媽那一輩看都看膩了，自己也不想去體驗，既然想要搶在她前面，讓給她就好了，三條腿的□□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到處都是，陸楠溪靠着玻璃窗，心裏想着，當然包括江嘉澤。
作者有話說：
#楠溪今天打臉了嗎？#
心裏默念：小虐必大甜！小虐必大甜！小虐必大甜！！！
題外話，其實這本第一個構思的人物是大白QAQ
要不這章評論過三十依舊雙更吧？
